“這樣啊？我和阿眉商量一下，
    我們最近確實有買房的打算。”
    陳家駒有些猶豫地說道。
    “還商量什麽！
    我這裏有一棟專門給警隊準備的福利樓，
    你要是住那邊，
    以後說不定天天都能陪驃叔打球。”
    陳虎癡笑著說道：
    “限你一個小時內過來，
    我一會兒就走了，過期不候。”
    不得不說，有錢就是任性！
    半小時後，陳家駒果然匆匆趕來。
    一進售樓處，看到如此熱鬧的場麵，
    他這才相信陳虎癡沒有騙他。
    “虎哥，好久不見。”
    陳家駒主動打招呼，笑容滿麵。
    不賺錢是傻子，更何況這也不是受賄。
    整個警隊都在買他的樓，
    自己來支持一下也正常。
    “怎麽沒帶阿眉來？”
    陳虎癡故意問他。
    “她沒空，我先來看看。
    你這裏辦得真不錯。”
    看著裝修豪華的銷售大廳，
    還有外麵熱火朝天的工地，
    陳家駒一臉羨慕。
    以前，麵對陳虎癡，
    他還覺得對方是個混混，自己作為警察，
    多少有點心理優勢。
    但現在，他已經完全沒了這種想法。
    人家憑本事做生意，賺得比走歪路還多。
    自己不過是個小警察，
    又怎麽能和人家比呢。
    陳家駒心中已下定決心，
    絕不會讓阿眉與那小子碰麵。
    “福生，要不要來幫我？做正經生意？”
    陳虎癡繼續調侃他。
    陳家駒神色微變，隻猶豫片刻，
    便搖頭道：“不用了，我還是想當警察。”
    “好，我不強求你，
    你堅持自己的選擇就好。”
    陳虎癡點頭，
    他對這種腳踏實地、堅守信念的人，
    一直心懷敬意。
    “對013說，福生，
    有件事想看看你能不能幫上忙。”
    陳虎癡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
    “我不是開了家安保公司嗎？
    現在手續齊全，人員也訓練得差不多了，
    就是沒活幹，你有沒有門路？”
    陳家駒認真思索後回答：
    “可以，我會幫你留意，
    警隊這邊經常有這類安保任務。”
    “對了，我們最近正好有個案子，
    你聽說過超級富豪宋世昌嗎？”
    “他的未婚妻目睹了一起殺人案，
    現在是警方的重要證人。”
    “宋世昌擔心警方保護不了她，
    正在四處找高手幫忙。”
    陳虎癡聽後，心裏微微一動。
    “作案的是什麽人？連警方都搞不定？”
    陳家駒壓低聲音道：
    “可能是大圈新來的幾個人，火力很強，
    都是職業軍人出身。”
    他知道陳虎癡是東星的坐館，
    這種消息也不算什麽秘密，所以直接說了出來。
    “我去接觸一下宋世昌。”
    陳虎癡想了想說道。
    陳家駒搖頭苦笑：
    “算了，你還是別去了，
    你那公司剛起步，
    宋世昌這種大人物怎麽會看得上？”
    “而且我聽說他已經通過內地關係，
    請來了京城那邊的高手。”
    這大鼻子一臉不屑，
    明顯是看不起陳虎癡的東北虎安保公司，
    說完這話，便不再多言。
    他隻是隨口提了一下，
    表達一下態度，根本沒指望能成功。
    陳虎癡懶得搭理他，
    直接掏出大哥大，撥通了一個號碼。
    “素素，你那邊有宋世昌的聯係方式嗎？
    對，就是那個宋世昌。
    上次在海上倒賣文物的人裏有他。”
    “讓他給我回電話，現在就找他。”
    陳虎癡說完就掛了電話。
    不到兩分鍾，在陳家駒震驚的目光下，
    陳虎癡接到了宋世昌的來電。
    “好，就這麽定了！
    我明天就派人去保護你未婚妻。”
    陳虎癡沒多說，說完就掛斷。
    “福生，謝謝你幫忙啊，
    這點小生意而已。
    要不，我再給你打個折？”
    陳虎癡的話，
    讓陳家駒頓時一臉鬱悶。
    ！又被他騙了！
    晚上十一點，
    陳永仁拖著疲憊的身子，
    獨自一人回到住所。
    這是一棟位於旺角的老式居民樓。
    雖然是電梯房，但非常老舊，
    牆壁斑駁，滿是塗鴉，
    樓道昏暗，燈光壞了，
    時常彌漫著一股黴味。
    與他親手打造的花樣年華樓盤相比，
    簡直是天差地別。
    這是他當古惑仔時住的地方。
    他對這裏毫無留戀。
    而且再過半個月，
    他就要搬到花樣年華小區去了。
    老板親口承諾，
    隻要下個月完成銷售目標，
    就會獎勵他一套溫馨的三居室。
    這是他靠自己努力掙來的，
    問心無愧，理直氣壯。
    以前當古惑仔，賺再多錢也做不到的事。
    叮！電梯門開了。
    陳永仁走了進去，
    電梯內的燈光忽明忽暗，閃爍不定。
    他正準備按下關門按鈕，
    門外卻突然伸進一隻大手，擋住了電梯門。
    緊接著，一個身穿風衣、頭戴帽子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戴著墨鏡，刻意隱藏著麵容。
    “陳永仁，好久不見。”
    那熟悉的聲音，讓陳永仁瞬間清醒。
    “跟我去天台，我們談談。”
    男人摘下墨鏡，露出一張讓人憎惡的臉。
    是黃誌誠。
    黃sir神色憔悴，眼神疲憊，雙眼泛紅，像是徹夜未眠。
    陳永仁心中一緊，目光落在他插在口袋裏的右手。
    口袋鼓起，顯然是藏著一把槍。
    於是，他沒有反抗，兩人一同乘電梯到了頂層。
    他們來到大廈的天台。
    夜風吹來，帶來一絲寒意。
    遠處街道上霓虹燈閃爍，仿佛不知疲倦地向人拋出誘惑。
    “你找我有什麽事？”
    陳永仁神情冷漠地問道。
    黃誌誠瞪大眼睛，大聲質問：
    “警號，你難道忘了自己是誰嗎？”
    陳永仁笑了笑，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煙，點燃抽了起來。
    煙霧繚繞中，他的臉顯得有些模糊。
    “你現在跟著陳虎癡，日子過得不錯吧？
    可你有沒有想過陸sir是怎麽死的？”
    “你知不知道？
    我現在被調去守水塘，隻能眼睜睜看著他逍遙法外。
    心裏有多苦？”
    黃誌誠神情扭曲，語氣充滿瘋狂。
    “都是他害的！隻要把他扳倒，我就能恢複職位！”
    “阿仁，現在隻有你能幫我，
    你一定要幫我！”
    黃誌誠語氣忽然變得低沉，苦苦哀求。
    陳永仁沉默地看著他，心中滿是悲哀。
    自己曾經怎麽會被這樣的人騙過？
    他真正在意的，從來就不是正義，而是自己的前程。
    對他來說，最難以接受的，
    大概就是被調去守水塘了！
    誅心，對這種追求權位的人，最狠的就是直接剝奪一切。
    真不知道老板是怎麽做到的！
    看來老板在警隊裏的勢力不小啊！
    想到這裏，陳永仁忍不住笑了。
    黃誌誠看到他笑，立刻又變了臉色。
    “陳永仁！你的檔案隻有我知道！
    如果你還想當警察，
    就繼續潛伏在陳虎癡身邊，
    幫我搜集他的罪證，
    我們聯手把他搞倒！”
    黃誌誠語氣冰冷。
    陳永仁深深吸了口氣，緩緩吐出煙圈。
    “那我要是不想做呢？”
    黃誌誠神情一冷：
    “那你這輩子就別想當警察了，一輩子做個混混吧。”
    “沒關係，我對現在的生活很滿足。”
    “對了，黃sir，這是我新的名片，
    我現在是東盛地產的總經理。”
    “你要買房，我可以給你優惠。”
    陳永仁難得輕鬆了一下，
    拿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
    黃誌誠一把打掉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