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7日，宜出行。
    “啊哇哇，嘖。”唐耀輝打著哈欠。
    “昨晚沒睡好？”
    唐耀輝身旁的張天麟看他一臉無精打采樣，問道。
    “嗯。”唐耀輝點頭，弓著背，“昨天肝了一晚上賽季幣。”
    雖然張天麟也是淩晨才迷迷糊糊睡著，但他此刻卻精神抖擻。
    現在是早晨536分。
    昨晚睡覺前，唐耀輝和張天麟約定好今天早些到，避免遲到。
    大巴車早早來到時代廣場北門的停車場內。
    “時間還早，先去買個早飯？”張天麟摸摸肚子，有些餓，提議道。
    “行。”唐耀輝撐著眼皮，黑眼圈很重。
    “你吃什麽？”兩人走到廣場對街巷子裏的包子鋪。
    “兩個肉包吧。”唐耀輝看了看菜單。
    “兩個肉包，兩個筍包，五個黃色小饅頭。”
    “再裝兩個豆沙包。”
    張天麟指了指。“麻煩幫我分開裝。”
    “好嘞。”包子鋪老板回應。
    “滴。”
    “綠泡泡收款34.5元。”
    “等會轉你。”唐耀輝接過塑料袋，啃起裏麵的包子。
    “你買這麽多幹嘛？”唐耀輝吧唧嘴，問道。
    “開到泓城要六七個小時，車上肚子餓了怎麽辦。”張天麟道。
    沒將其他私心道出。
    唐耀輝了然。
    “還是你想得周到。嘿嘿。”唐耀輝咬著包子，嘴角滿是油漬。
    張天麟很快吃完了兩個小饅頭和一個筍包，將剩下裝著包子、饅頭的塑料袋綁好結，放進背包。
    【你們到了嗎？】
    張天麟看著手機，消息是古卿月發來的。
    張天麟低頭敲著26鍵。
    【到了，剛剛在買早餐，這就過來。】
    【嗯嗯，車多注意安全。】
    張天麟把手機揣進兜。
    “走吧，老師到了。”
    “哦。”唐耀輝應了一句。“兄弟。”唐耀輝拱了拱張天麟手臂。
    “幹嘛？”
    “和女神一起出去旅遊，什麽心情？”唐耀輝壞笑道。
    “算不算約會？”唐耀輝指節摩擦下巴又說。
    (￢_￢)
    張天麟白了他一眼。
    “你猜。”
    唐耀輝跑到張天麟跟前，轉身倒著走。
    “我說兄弟，老師不是還沒男朋友嗎，你倒是追啊，急死我了。”
    (?﹏?)
    張天麟看著唐耀輝，選擇沉默。
    “不是我說你，你是真入機啊，前天你說的話聽得我都想打你了。”唐耀輝一想到前天晚上張天麟的逆天發言，嘲諷道。
    ……額
    “你想看到老師有男朋友嗎？”唐耀輝摟著張天麟肩膀。
    張天麟點點頭，又搖搖頭。
    “你想看到老師嫁為人妻，為別人生孩子嗎？”
    張天麟搖搖頭。
    “那你想老師幸福嗎？”唐耀輝思考片刻後，向張天麟問道。
    張天麟沒有絲毫猶豫，點點頭。
    “當然。”
    點頭是希望老師幸福，搖頭怕那人不是我。
    “這不就對了，你不想老師嫁給別人，又希望老師幸福，那你還猶豫什麽啊？我的哥。”唐耀輝伸出舌頭舔舔嘴角油漬。
    “你不會嫌老師年紀大吧？”
    “胡說什麽，怎麽可能。”張天麟反駁。
    喜歡還來不及，怎麽會嫌棄。
    “我不嫌，但是我怕老師嫌。”
    “怕老師嫌你小是吧？”唐耀輝打趣道。
    “沒事哥們，你要相信自己，你很大的。”唐耀輝想起以前和張天麟一起在c放水。
    Σ(????)?
    嘖嘖嘖。
    “我知道是什麽一直在困擾你。”唐耀輝點點頭，語重心長道：“理解理解。”
    二人邊說邊走，很快來到時代廣場北門停車場外。
    古卿月看到二人勾肩搭背走來，朝著他倆揮了揮手。
    來到古卿月跟前，張天麟不禁開始緊張，心跳加速。偷偷打量眼前人的打扮。
    古卿月今天穿著白色t恤，衣服上印滿五顏六色的小星星，搭配白色長筒褲，以及一雙厚底白鞋。
    全身上下衣服的顏色和張天麟完全相反。
    老師和自己一樣，哪怕是夏天也隻穿長褲。張天麟心想。
    回憶起高中第一次見到老師起，好像還真沒見過她穿裙子或短褲之類的，四季上身來回變換，唯獨包裹到腳踝的長褲一成不變。
    古卿月身旁站著一位跟她氣質截然不同的女生。古卿月是禦姐型，她身邊女孩則是活潑型。二人身邊大箱小箱。
    好家夥，就玩三天帶的行李感覺比我上學都多。唐耀輝看了看自己背後和張天麟，兩人就隻背了個書包。
    “哇月月，他倆就是你以前的學生嗎？”
    “是啊。”
    “都好帥啊。”
    “你們好，我叫溫依玲，你們老師的朋友。”
    “姐姐好。”唐耀輝湊上前，和溫依玲握手。
    “姐姐好。”張天麟麵帶笑容向溫依玲打招呼。
    “你們好你們好，你們都好帥好高啊，真是羨慕死你了月月。”溫依玲抱著古卿月撒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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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好了，你也不怕你男朋友看見。”古卿月將溫依玲輕輕推開。
    “他還沒來，看不見的。”溫依玲嘟著嘴，開著玩笑說道。
    等溫依玲公司其他員工陸陸續續到達後，公司經理召集大家開了個會。
    “帶朋友、家屬的就交給你們自己負責了，我是沒精力看管這麽多人。”
    “……”
    簡單交代幾句，將行李搬至大巴車，眾人上車啟程。
    團建人數中規中矩，一共23人。
    唐耀輝上車後，眼睛滴溜轉，找了個位置坐下，旁邊是位中年滿臉絡腮胡大叔。
    去和老師坐。
    唐耀輝朝張天麟挑眉。
    張天麟不解，一邊眉毛上挑。
    啥意思？
    “嘖。”唐耀輝有些無語。
    給你機會都不中用啊哥們……
    fvv。
    唐耀輝實在是受不了自己這個木訥兄弟了。
    (╬￣皿￣)
    蠢！真蠢！太蠢了！愚蠢至極！
    唐耀輝低頭後指了指自己手機，又指了指張天麟口袋。
    這個張天麟看懂了，掏出手機查看。
    【去和老師坐啊。】
    【老師旁邊不是沒人嗎。】
    【s13！】
    ?︵?凸
    張天麟了然。
    看了眼後排正在拍照的古卿月，張天麟咽了口唾沫，心情緊張，不知道抬起腿多少次後又默默放下。
    唐耀輝捂臉。
    真是沒眼看。
    “哎呦。”
    唐耀輝起身走到張天麟背後，確認過道沒人後，直接往他背上來了一腳。
    張天麟禁錮在地的雙腿終於動了，往前跑了兩步，下意識撐住旁邊椅子，這才沒有摔個狗吃史。
    唐耀輝平著唇，滿意地點點頭，坐回座位。
    你倆要是成了，結婚不請我都對不起我……
    大巴有37個座位。好像相鄰的兩個座位上，其中一個坐著異性，大多數人就會選擇其他空位，或找個同性鄰座。美的不敢坐，醜的不想坐。
    這是屬於多座位載具的規則怪談。
    也是為什麽唐耀輝不選擇跟張天麟坐在一起的原因之一。
    爸爸真是為兒子的幸福操碎了心。
    “在車上呢，你倆別瞎胡鬧。”古卿月小心提醒。
    “天麟，你坐這。”古卿月拍了拍自己旁邊的座位。
    “嗯。”還愁怎麽過來的張天麟心想這不正合我意。
    “耀輝這孩子，開玩笑也沒個分寸。”張天麟坐下後，古卿月瞧見他背上肮髒的腳印，抬手拍了拍。
    老師幫我拍灰，好開心。張天麟有些害羞，心想。
    “阿嚏。”坐在前麵的唐耀輝掏出手機，打開四字遊戲，橫著食指在鼻孔下摩擦。
    “沒事老師，我倆從小就這樣。”張天麟看著古卿月的側臉，樂嗬嗬道。
    “那也不行啊，這還是在車上，別人地方呢，你倆要是出了什麽事，我有責任的。”古卿月揪揪張天麟臉蛋，心想真不讓人省心。
    “下次不會了。”張天麟道。
    “你得要記住啊～”古卿月叮囑道。
    “嗯，會記住的。”張天麟想了想，打開話題，“我還以為老師大熱天不會出來玩。”
    “是啊，天這麽熱，我也不想出來。”古卿月捋了下頭發。
    雪白脖頸在長發下若隱若現。
    張天麟已經不知自己多少次暗暗誇讚古卿月四白穴上恰到好處的黑痣，怎麽看，怎麽美。
    不似凡間尤物。
    秋瞳似白榆，絳唇似蓓蕾；
    遠黛似春風，昳麗賽天仙！
    第一次遇見就心動的人，又怎會隻心動一次。
    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在家裏就天天催我去相親，我頭都聽大了，出來清靜些。而且我覺得現在談戀愛很沒意思，永遠都是聊天，吃飯，看電影老三樣，一點都不新鮮。”古卿月湊到張天麟耳邊，捂著嘴，降低語量細聲道。
    得知可以出去旅遊幾天，古卿月很開心。不是因為能去旅遊開心，而是終於可以不要再聽家裏人念經，討個清靜。最關鍵的是這趟旅程是免費的。
    張天麟點點頭。
    (｀皿′)＜
    “我去你個龜孫，老摸爺爺頭，看我不陰死你……”唐耀輝橫著手機打遊戲，情緒激動，麵目赤紅。
    ……他身旁絡腮胡大叔無語。
    “那天還沒問你，你現在在哪裏讀書？”古卿月想起，開口問。
    終於還是迎來長輩的基操……
    “在新城，新城理工大學。”張天麟回答。
    “不錯不錯，還挺厲害嘛。”古卿月輕輕拍拍手，一臉迷妹樣。
    °o°）
    “學的什麽？”
    “機械設計。”
    古卿月了然。
    “……”
    “……”
    半個時辰後。
    大巴馳騁，困意襲來，有些人漸漸睡去。
    張天麟背靠靠背，偶爾用餘光瞄一眼旁邊的人兒，手機上顯示一個空白的記事本，不知他此時腦子裏在想些什麽。
    【咋樣了？】
    唐耀輝吃飽了尾獸玉，為了不讓自己開死門，轉念開始八卦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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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啥意思？唐耀輝摸不著頭腦。
    【有沒有進展啊大哥？】
    【。】
    我去你的，不會打字是吧……
    唐耀輝向後瞪一眼。
    嗯？
    (o_o)
    再瞪一眼。
    啊？
    Σ⊙▃⊙川
    【666】
    【怎麽比我想得還要快。】
    唐耀輝瞅見古卿月此時頭枕在張天麟肩膀。
    (〇)
    兒子終於開竅了，為父很是欣慰。
    張天麟單手打字。
    【老師隻是睡著了而已。】
    唐耀輝舔著嘴唇，快速回複。
    【沒事。】
    【有肢體接觸也好啊。】
    【我和你說，肢體接觸才是感情快速升溫的小妙招。】
    ……
    輕手輕腳拉上車簾，看到靠在肩上的人兒沒醒，睡得安穩，張天麟提著忐忑的心向她靠近，想讓她枕得舒服些，隨後頭枕靠背開始補覺。
    “她有沒有男朋友？”
    “那就去追！”
    “你都沒有嚐試過，怎麽就知道人家姑娘不會同意呢？”
    張天麟雙眼緊閉，不斷回憶古卿月說過的話。
    掙紮，猶豫，慌亂是他此刻的心境。
    “你想看到老師有男朋友嗎？”
    “你想看到老師被人娶走，生孩子嗎？”
    “你想老師幸福嗎？”
    唐耀輝的話也同樣充斥在張天麟腦海。
    每次吞咽唾沫，都是苦澀，都是刺痛。
    在亂線的思緒中，張天麟昏昏沉沉睡去。
    車輪彎彎，霧蒙蒙散去，東邊魚肚白漸漸被晨光侵蝕，綠葉被映照得閃閃發亮。室內冷氣“嗚嗚”吹響，為乘客消解炎熱。
    “嗯。”古卿月輕哼一聲，柳眉微蹙，身體扭動。
    感到動靜，張天麟醒來，扭過頭看了看。
    老師這是冷嗎？
    張天麟下意識抬手想去摸摸古卿月的頭，在空中躊躇的手還是沒能落在那千千青絲上。
    挪動臀部，調整位置，輕輕地、慢慢地、將頭側去，與她倚靠。
    喉嚨湧動，緩緩閉上雙眼，與她貼合，享受這份旖旎。
    感受她的溫熱，她的呼吸，以及，自己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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