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終極對決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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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墨的腳尖剛觸到符文縫隙裏翻湧如墨汁般濃稠的黑霧,那股冰冷、黏膩的觸感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後頸突然竄起刺骨的寒意,仿佛有一盆冰水順著脊背澆下。
那是被某種遠古存在盯上的直覺——像有無數雙無形的眼睛正穿透他的皮肉,在骨頭上刻下印記,每一道目光都如冰錐般銳利,讓他的皮膚泛起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等等。"蘇挽月的手突然攥住他手腕,指尖涼得驚人,那涼意像電流般順著他的手臂迅速蔓延開來。
陳墨回頭,正撞進她泛紅的眼尾裏,那血絲密布的眼尾,如同被烈火灼燒過的殘葉,透著幾分決絕與堅韌。
方才還虛弱如枯葉的醫女此刻像株破岩而生的野棘,指腹重重碾過他腕間跳動的脈搏,那觸感如同粗糙的砂紙摩挲著皮膚:"我跟你一起。"
"不行。"陳墨反手扣住她手腕,觸感卻比自己更燙,好似握住了一塊燒紅的烙鐵,"聖壇核心的巫力能絞碎活人魂魄,你體內的雙生祭品血脈還沒穩住——"
"所以更要一起。"蘇挽月打斷他,另一隻手按上自己心口,那動作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陳墨看見她鎖骨下方浮起淡青色紋路,那紋路如同蜿蜒的青蛇,隱隱散發著詭異的光芒,那是巫族血脈覺醒的征兆,"祭品與血契之子本就同命,你若有事,我活不過三個時辰。"
背後傳來金屬擦鞘的輕響,那聲音清脆而尖銳,如同利刃劃破寂靜的夜空。
燕無疆不知何時站到了兩人身側,雷火劍的紅紋在劍鞘上流轉如活物,那紅紋似跳動的火焰,散發著熾熱的溫度:"前朝皇族的血脈能引動巫紋共鳴,多一人,多一分壓製邪祟的底氣。"他指節仍泛著青白,卻將劍柄往陳墨方向推了推,那青白的指節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刺眼,"這劍借你。"
"誰要你借。"林寒山的幽藍光團"咻"地砸在燕無疆肩頭,那幽藍光團如同鬼魅般迅速,道士的聲音裹著裂帛般的嘶啞,那嘶啞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深處的嘶吼,"老子的鎮魂鈴還沒碎呢。"陳墨這才注意到,那團鬼火似的靈光裏,半枚青銅鈴正若隱若現,鈴舌上還掛著半截焦黑的魂絲——顯然方才為護他,林寒山強行抽了半道命魂祭鈴。
"吼——"
阿九的低鳴震得石屑簌簌下落,那低沉的吼聲如同悶雷般在耳邊炸響,震得人耳膜生疼。
山魈王晶化的後背裂開蛛網般的細紋,卻用龐大的身軀將四人圈在中央,那龐大的身軀如同巍峨的山峰,給人一種堅實的安全感。
陳墨摸了摸他頸間未完全晶化的軟毛,那裏還留著上次地火灼燒的焦痕,那焦痕散發著刺鼻的焦糊味,觸感粗糙而幹裂:"阿九守外圍,行麽?"
山魈王喉間滾出渾濁的音和,晶化的爪子重重拍在地麵,那聲音如同巨石砸地般沉悶,震得地麵微微顫抖。
裂紋裏滲出幽綠的汁液,那汁液如同散發著熒光的毒液,散發著一股刺鼻的腥臭味,那是山魈族獨有的自愈血,可見方才為攔玄冥影,他傷得比表麵更重。
陳墨喉頭發緊,一種酸澀的感覺湧上心頭。
他望著眼前四張熟悉的麵孔——蘇挽月鬢角沾著血痂,那血痂如同幹涸的血跡,透著幾分慘烈;燕無疆腰間還插著半支變異山魈的毒刺,那毒刺泛著幽綠色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栗;林寒山的靈光每晃一下都要暗三分,那黯淡的靈光如同即將熄滅的燭火,讓人擔憂;阿九的晶化軀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剝落鱗片,那剝落的鱗片如同破碎的琉璃,散落在地。
可他們都在笑。
蘇挽月勾著嘴角,那笑容帶著一絲倔強與堅定;燕無疆扯了扯嘴角,那笑容透著幾分灑脫與無畏;林寒山的幽光晃成小太陽似的圓,那光芒仿佛在傳遞著一種力量;阿九的耳朵抖了抖,用沒晶化的舌頭輕輕舔了舔他手背,那溫熱的舌頭帶著一種親昵與信任。
"走。"陳墨吸了吸鼻子,反手握住蘇挽月的手,那雙手相握的瞬間,仿佛有一股電流在兩人之間傳遞。
兩人掌心的溫度撞在一起,像兩簇將熄的火突然被風卷起,燒得人心發燙,那熾熱的溫度如同燃燒的火焰,點燃了他們心中的勇氣。
符文縫隙裏的黑霧突然翻湧如沸,那翻滾的黑霧如同洶湧的浪濤,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撲麵而來。
陳墨感覺有根無形的線拴住了他的脊椎,扯著他往深處墜,那股拉扯的力量如同巨手般將他緊緊抓住,讓他無法掙脫。
耳畔傳來蘇挽月的抽氣聲,那聲音急促而驚恐;接著是燕無疆低喝"穩住",那聲音沉穩而有力;林寒山的鎮魂鈴"叮"地清響,那聲音清脆而悠揚;最後是阿九震耳欲聾的咆哮——那是山魈王在替他們斬斷後路,那咆哮聲如同炸雷般在耳邊響起,震得人頭暈目眩。
下墜感來得快去得更快。
陳墨踉蹌著站穩時,鼻尖已漫上濃重的鐵鏽味,那味道刺鼻而濃烈,如同生鏽的鐵器散發的氣味,讓他忍不住咳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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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覺自己的呼吸變得急促而困難,心髒在胸腔裏劇烈地跳動著,仿佛要衝破胸膛。
巫血聖壇中心比他想象中更逼仄,那狹窄的空間如同牢籠般將他們緊緊困住,讓人感到壓抑和窒息。
穹頂懸著九盞青銅燈,燈油是凝固的黑血,那黑血如同濃稠的墨汁,散發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燈芯竟是人的脊椎骨,那慘白的脊椎骨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陰森恐怖。
地麵刻滿盤桓的巫紋,每道紋路裏都淌著暗紅液體,像被剝了皮的血管,那暗紅色的液體如同流淌的鮮血,散發著一種詭異的氣息。
最中央立著塊一人高的玄鐵碑,碑身密密麻麻刻著咒文,陳墨剛掃過一眼,太陽穴便突突作痛——那是窺魂之瞳在強行解析上古文字,那疼痛如同針錐般刺進他的腦袋,讓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好濃的巫力......"蘇挽月扶住石壁,指腹按過的地方立刻騰起青煙,那青煙如同鬼魅般繚繞,帶著一股刺鼻的焦糊味,"這氣息......像在啃噬魂魄。"
燕無疆的雷火劍突然"嗡"地出鞘,那聲音如同龍吟般響亮,震得人耳膜生疼。
紅光刺破黑暗,映出碑前地麵的凹陷——那是具被壓成薄片的骸骨,身上還穿著前朝官服,那骸骨在紅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慘白,透著幾分詭異。
陳墨蹲下身,窺魂之瞳微熱。
刹那間,他看見個留著八字胡的中年人在尖叫,他的魂魄正被巫紋扯成細絲,灌進玄鐵碑裏,那淒慘的叫聲如同厲鬼的嚎叫,讓人毛骨悚然。
"是血祭。"陳墨猛地站起,後背抵上冰冷的石壁,那冰冷的觸感如同冰塊般貼在背上,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這些年失蹤的陰陽師、巫脈者......都被拿來養這塊碑了。"
"養碑?"林寒山的靈光"刷"地湊近玄鐵碑,突然爆發出刺目的藍光,那藍光如同閃電般耀眼,讓人睜不開眼,"操!
這碑裏鎖著的根本不是什麽古棺怨靈,是......"
"是血契之子的命匣。"
陰惻惻的聲音像蛇信子掃過後頸,那冰冷的感覺如同寒風吹過,讓他的頭皮發麻。
陳墨轉身的瞬間,瞥見石壁陰影裏轉出道佝僂身影——墨骨。
曾經的啞仆同伴此刻完全變了模樣。
他的皮膚泛著青灰色,那青灰色的皮膚如同腐朽的石頭,透著幾分死氣;額間凸起根骨茬,那骨茬如同尖銳的利刃,讓人望而生畏;左眼變成渾濁的乳白色,右眼卻泛著妖異的猩紅,那猩紅的眼睛如同燃燒的火焰,散發著一種邪惡的氣息。
最駭人的是他的嘴,原本憨厚的唇被拉長,露出兩排尖銳的獠牙,其中一顆還掛著半片帶血的碎肉,那帶血的碎肉散發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讓人作嘔。
"山魈王的崽子。"墨骨舔了舔獠牙,聲音裏混著幾重疊音,那聲音如同鬼魅的呢喃,讓人不寒而栗,"你以為那老東西真護得住你?"他身後傳來此起彼伏的嘶吼,陳墨借著雷火劍的光望去,二十餘隻變異山魈正從四麵八方的陰影裏鑽出來——它們的皮毛結著黑痂,眼球暴突,爪尖滴著墨綠色毒液,正是之前在幽冥海見過的屍山魈,那墨綠色的毒液如同散發著熒光的液體,讓人感到恐懼。
"墨骨......"陳墨握緊蘇挽月的手,一種複雜的情感湧上心頭,曾經的同伴之情與現在的敵對之感在他心中激烈地衝突著,"你為何......"
"為何背叛?"墨骨突然笑了,笑聲像指甲刮過銅盆,那刺耳的笑聲如同魔音般在耳邊回蕩,讓人感到煩躁和不安,"因為山魈族早該站在巔峰!
阿九那老東西隻知道守著山林當縮頭烏龜,可你看看——"他猛地扯開衣襟,露出心口猙獰的血契印記,那血契印記如同扭曲的紋路,散發著一種邪惡的氣息,"血契之子能給我們更強大的力量!
隻要殺了你們,我就是新的山魈王!"
變異山魈群中傳來一聲長嚎。
最近的那隻突然弓起背,後腿肌肉緊繃如弦——那是撲擊前的征兆,那緊繃的肌肉如同即將發射的箭矢,讓人感到緊張和危險。
陳墨感覺有冷汗順著脊背滑進衣領,那冷汗如同冰冷的水珠,讓他感到陣陣寒意。
他望著蘇挽月發白的指節,燕無疆握緊劍柄的手,林寒山重新凝聚的鎮魂鈴,還有阿九在洞外撞得石屑飛濺的咆哮。
"並肩。"他輕聲說。
蘇挽月回握他的手,那雙手相握的瞬間,仿佛傳遞著一種堅定的信念;燕無疆將雷火劍橫在兩人身前,那雷火劍如同燃燒的火焰,散發著一種熾熱的力量;林寒山的幽光化作鎖鏈纏上最近的變異山魈,那幽光鎖鏈如同鬼魅的繩索,緊緊地束縛著敵人;阿九的咆哮震得穹頂石屑簌簌落下,那咆哮聲如同炸雷般在耳邊響起,震得人頭暈目眩。
墨骨咧開變異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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