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漩渦彼岸的正道圍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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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墨是被喉間翻湧的腥甜嗆醒的。
    那股腥甜如濃稠的漿糊,刺鼻又黏膩,充斥在他的鼻腔和口腔中,令人作嘔。
    墜落的衝擊力像重錘砸在脊椎上,每一下撞擊都好似在骨頭上敲出裂痕,疼痛如電流般傳遍全身。
    他在碎石灘上滾了七八圈才撞進一道焦黑的岩壁。
    那碎石灘上的碎石,大小不一,棱角尖銳,在他翻滾時割破他的衣衫,刮擦著他的皮膚,帶來陣陣刺痛。
    而那焦黑的岩壁,散發著一股刺鼻的焦糊味,觸手滾燙,仿佛剛被烈火灼燒過,似乎是反物質的力量肆虐後留下的痕跡。
    右眼的赤紅旋渦突突跳動,每一次震顫都有溫熱的血霧從瞳孔裏滲出來,糊在臉上像燒紅的鐵水,那滾燙的觸感讓他的臉頰一陣刺痛。
    血霧彌漫開來,帶著一絲鐵鏽的腥味,在他的眼前形成一片朦朧的紅霧。
    他伸手去捂,卻觸到胸口滾燙的巫紋——那些青藍色的紋路正逆著血脈往心髒鑽,每爬過一寸皮膚就留下灼燒般的疼,恍惚間能聽見幽冥海反物質的轟鳴,那轟鳴聲如雷霆萬鈞,震得他的耳膜生疼,與父親巫紋核心的共鳴聲在腦仁裏炸成一片,讓他的腦袋仿佛要炸開一般。
    "陳墨!"
    左肩突然被鐵鉗般的手攥住,燕無疆的聲音帶著罕見的急切,那聲音如同一把尖銳的刀子,劃破了周圍緊張的寂靜。
    陳墨被拽得踉蹌起身,後頸的汗毛根根倒豎——三道幽藍的能量亂流擦著他方才趴伏的位置穿透岩壁,那幽藍的光芒在黑暗中格外刺眼,能量亂流帶著絲絲寒意,呼嘯而過,發出尖銳的呼嘯聲。
    碎石混著焦黑的粉末簌簌落下,如同一場微小的黑色暴雨,粉末彌漫在空氣中,嗆得他咳嗽起來。
    他這才看清燕無疆掌心浮著暗紅血印,像被火烙過的朱砂,連指節都在微微發抖。
    那血印散發著微弱的熱氣,帶著一絲血腥氣,仿佛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前朝皇族的血印......"陳墨喘息著,喉間的腥甜更濃了,"你記起什麽了?"
    燕無疆沒答話,目光死死鎖向峽穀斷崖。
    那裏不知何時立著道青衫身影,腰間銅鈴隨山風輕響,那清脆的鈴聲在寂靜的峽穀中回蕩,仿佛是某種神秘的信號——竟是玄清。
    他手中托著半塊青銅羅盤,表麵的刻痕泛著幽光,映出個模糊的虛影:白須老者跪在熔爐邊,鎖鏈穿透肩胛骨,正是正道盟主的模樣。
    那青銅羅盤散發著一股古老的氣息,幽光閃爍不定,仿佛在訴說著一段塵封的曆史。
    "血契之子用反物質鎖鏈操控了靈力中樞。"玄清的聲音像碎冰相撞,清脆而寒冷,"你們看到的盟主,不過是被反物質重塑的傀儡。
    本體早被封在峽穀熔爐裏,用怨氣養著這具軀殼。"他袖中七枚銅錢"叮"地落在地,每枚都刻著不同門派的圖騰,那清脆的落地聲在峽穀中回響,仿佛是命運的鍾聲。"這些是未被傀儡化的信物,我藏了三年......"
    陳墨突然捂住胸口。
    巫紋逆流的劇痛裏,他看見段支離破碎的畫麵:血契之子站在熔爐前,將反物質鎖鏈纏上盟主脖頸,"用你的靈力體係做基石,我能重塑整個江湖的規則";盟主的嘴在動,卻發不出聲,血淚順著下巴滴在鎖鏈上,凝成暗紅的咒印。
    那血淚帶著一絲苦澀的味道,在他的腦海中彌漫開來。
    "原來那些正道修士突然癲狂......"陳墨的指甲掐進掌心,那尖銳的疼痛讓他的手微微顫抖,"是被反物質侵蝕了靈識。"
    "不止。"
    清冽的女聲在耳畔響起,那聲音如同山間的清泉,帶著一絲涼意。
    陳墨猛地轉頭,看見蘇挽月的殘魂浮在半空,身影像被水浸過的紙,隨時會化掉。
    那殘魂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陰氣,讓他的周圍溫度驟降。
    她的指尖點在他掌心,一道銀白的反相巫文烙了進去,刺痛讓陳墨倒抽冷氣,那刺痛如同電流般傳遍全身,讓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用我的替身術殘篇反控鎖鏈。
    當年我家族被滅,就是因為發現血契之子在拿修士當活祭......"
    "巫族血脈,正好補全陣眼!"
    陰惻惻的冷笑撕裂空氣,那冷笑如同惡魔的低語,讓人毛骨悚然。
    陳墨抬頭,隻見影淵的身影從能量亂流中顯形——他的皮膚晶化如冰,散發著陣陣寒意,下半身還裹著幽冥海的暗浪,那暗浪帶著一股刺鼻的腥味,每走一步都在地麵燒出焦黑的痕跡。
    那焦黑的痕跡散發著刺鼻的焦糊味,仿佛是被邪惡力量侵蝕過的證明。
    反物質旋渦在他掌心成型,帶著湮滅一切的壓迫感,那壓迫感如同無形的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雙生血脈、前朝皇族、遊方道士......血契大人要的陣眼,就差你這最後一塊!"
    陳墨的心跳快得要衝出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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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動,卻被巫紋力量釘在原地——直到冰藍色的屏障突然在身前展開,阿九的星塵殘魂凝出半張臉,眼角的星芒比從前更淡。
    阿九微微皺著眉頭,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和疲憊,輕聲說道:"主子,我撐不住多久。"他胸口浮起與玄清羅盤相同的巫族紋路,那紋路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仿佛是他力量的源泉。"這屏障能擋三次反物質衝擊......"
    "三次?"影淵的晶化嘴角扯出冷笑,那冷笑如同寒冰般冰冷,"足夠我撕了這破屏障。"
    陳墨的右眼突然刺痛。
    他看見屏障裂縫裏翻湧的反物質能量,那能量如同洶湧的潮水,帶著強大的衝擊力,與自己掌心的反相巫文產生共鳴。
    幾乎是本能地,他咬破指尖,將帶血的巫紋按進裂縫——灼燒感從手掌竄遍全身,他聽見阿九倒抽冷氣的輕響,看見玄清的羅盤突然爆發出刺目青光,七枚銅錢同時飛起,在屏障外組成七星陣。
    那刺目青光如同閃電般耀眼,讓他的眼睛一陣刺痛。
    "轟——"
    能量碰撞的巨響震得峽穀搖晃,那巨響如同驚雷般震撼,讓他的耳朵一陣轟鳴。
    陳墨踉蹌著扶住岩壁,卻在抬頭的瞬間愣住:原本焦黑的岩壁上,竟浮現出千年前的巫族獻祭壁畫。
    那壁畫色彩鮮豔,線條流暢,仿佛是被歲月封存的記憶。
    畫中兩個嬰兒被放在祭壇兩側,脊椎刻著相同的巫紋;而站在祭壇中央的,分明是正道盟主的臉——與玄冥影有七分相似。
    "雙生替身術的終極代價......"
    血契之子的聲音突然在虛空中炸響,像悶在甕裏的雷,那聲音低沉而恐怖,仿佛來自地獄深處。
    陳墨感覺有什麽在拽他的魂魄,巫紋核心處浮起父親的聲音:"記住,若你們互相怨恨,封印就會崩潰......"可此刻,他的掌心還留著蘇挽月烙下的溫度,燕無疆的血印還在發燙,阿九的屏障正在碎裂——
    "陳墨!"燕無疆突然拽他撲向一旁。
    又一道能量亂流擦著陳墨發頂掠過,他看見影淵的晶化手臂已經穿透屏障,指尖離他咽喉不過三寸。
    那晶化手臂散發著陣陣寒意,仿佛要將他的生命凍結。
    "蘇姑娘的殘魂......"阿九的聲音越來越弱,"她剛才......"
    "咳......"陳墨抹去嘴角的血,抬頭正看見蘇挽月的殘魂在能量亂流中掙紮。
    她的醫女袍染滿血汙,原本束發的銀簪不知去向,碎發黏在蒼白的臉上。
    那血汙散發著刺鼻的腥味,碎發在風中輕輕飄動,仿佛是她無助的掙紮。
    可當陳墨的目光掃過她腰間時,卻發現那染血的衣擺下,隱約露出半截暗紅的繡紋——像是某種古老的圖騰,又像是......
    "陳墨!"燕無疆的低吼將他拽回現實。
    影淵的指尖已經觸到他衣襟,反物質侵蝕的刺痛從接觸點蔓延開來。
    那刺痛如同無數根針在紮他的身體,讓他痛苦不堪。
    陳墨咬著牙,將掌心的反相巫文按向影淵手腕——
    下一秒,整個峽穀突然陷入死寂。
    陳墨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那心跳聲如同戰鼓般響亮,在寂靜的峽穀中回蕩。
    看見影淵晶化的皮膚出現蛛網般的裂紋,看見玄清的羅盤碎片突然發出刺目的光,看見蘇挽月的殘魂在虛空中伸出手,指尖幾乎要碰到他的發梢。
    那刺目的光如同白晝般耀眼,讓他的眼睛無法睜開。
    而在所有聲音的最深處,他聽見血契之子的冷笑:"很好,雙生替身術,啟動......"
    劇痛席卷而來前,陳墨最後一眼,是蘇挽月染血的醫女袍被山風掀起一角。
    暗紅繡紋在風中若隱若現,像團將要燒起來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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