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東說完後，兩人相依沉默了許久。
    溫暖輕聲問了一句：“感覺好點沒？”
    “嗯……”黃東應了一聲，隨後將溫暖往懷裏摟了一摟。
    溫暖將腦袋往黃東脖子間輕輕蹭了蹭，柔聲說道：
    “我不在乎你以前是什麽人，曾經喜歡過誰，和誰有過關係，我隻知道，此時此刻，你屬於我……”
    “我能說幾句嗎？”
    這時一個聲音從黃東倆人身後幽幽響起。
    大半夜的，黃東和溫暖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得一個激靈，同時驚叫了一聲：
    “啊！！！”
    這一聲驚叫，把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倆人身後的牧晴柔都給嚇了一跳。
    黃東認出了來人，這才沒好氣道：“嫂子，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對不起，東哥……”牧晴柔滿臉歉意。
    溫暖跟是差點被嚇哭了，擦了擦眼角的淚花，語氣也有點埋怨：
    “晴柔姐，你什麽時候來的，怎麽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
    牧晴柔訕訕一笑：“從東哥剛才說起他在月宮上見到太陰之主我就在了，不過見東哥說得入神，小暖你也聽得入迷，所以不忍心打斷你們……”
    黃東深呼吸幾下，平複了一下那砰砰的心跳，問：“我堂哥呢？”
    “才剛睡下，你也知道，他身上沒有一塊骨頭是好的，經脈都被楊大人盡數摧斷，雖然被小道長重新接上，不過稍微動一下就疼得要命……”牧晴柔如實回答。
    黃東又問：“你剛才想說什麽來著？”
    “東哥你剛才提到的那位……我知道她被葬在哪……”牧晴柔臉色凝重。
    黃東沉吟許久，隨後挑出了牧晴柔一個極其致命的毛病：
    “你說的是哪位？我說，你們這些人說話能不能別老雲裏霧裏的，剛才我說了那麽多，提到那麽多人，我哪知道你說的那位是誰，就不能詳細地準確地一針見血地指出？”
    牧晴柔點了點頭：“就是你剛才說的，古瑤池的第二位主人，沈霜的姐姐，被你日過那……”
    “打住！”黃東嗬斥一聲，臉有些微微發紅，“倒也……不用那麽詳細……”
    “東哥，所以你要去見見她嗎？”牧晴柔眼神微微有些掙紮，“或者，我可以給你詳細講講她與你的故事……”
    黃東聞言，看了一下懷裏的溫暖：“不然你先回去睡覺？”
    溫暖嘟起嘴，搖了搖頭：“我也想了解……”
    隨後，黃東站起身，點頭道：“那走吧！”
    沈霜的姐姐，事關他在另一個世界那位，宛如明月一般照耀了他半生的女孩，在最困難的時候，給他活下去的動力的女人。
    所以黃東覺得，其他事情他都可以暫時不去想，可對她……黃東做不到漠視。
    一處漆黑宛如深淵般的世界，沒有半點光亮，可即便如此，黃東都能聞到，這裏充斥著破敗腐朽的味道，腦海中也不由浮現出一片殘破的景象。
    三人打著手電筒，踩著崎嶇的地麵，緩緩前進。
    “這裏是仙界。”牧晴柔說道。
    黃東眉頭一挑：“你開什麽玩笑？”
    在各種神話傳說以及小說給他的印象，仙界不應該到處仙氣彌漫，天上仙人自在飛行，遍地仙禽瑞獸的淨土嗎？
    怎麽會是這個腐朽破敗，進入其中就給人一種絕望之感？
    牧晴柔認真開口：“準確來說，這裏是仙界的一角，仙界已經被打碎，這一角是東哥你當初強行保留下來的……”
    “仙界都能被打碎嗎？”這確實超過了黃東的想象。
    這時，黃東突然反應過來：“溫暖呢？”
    “啊？”牧晴柔也連忙拿著手電筒巡視一圈。
    “太黑了……來點光！”黃東直接開口。
    隨後，原本漆黑的天幕，開始亮了起來。
    而在不遠處，黃東看到了溫暖的身影，她正朝著一半截埋進了土裏的宮殿群緩緩走過去。
    黃東連忙追了上去，發現溫暖臉上滿是淚痕，看著那一座座殘破的宮殿喃喃道：
    “我夢到過這裏……我夢到過……”
    黃東也認了出來，在月宮的寒幕上見過，這原本是一片坐落在雲端之上的宮殿，如今卻墜落到了地上……
    而讓黃東更驚訝的是，溫暖居然說她夢到過！
    這不可能是巧合，難不成她也有什麽身份？
    帶著疑惑，黃東看向牧晴柔。
    牧晴柔點了點頭：“這個以後再說……”
    黃東牽起了溫暖的手，溫暖眼角帶淚，看著黃東，哽咽道：“黃東，我好難受……感覺就像許多許多人都離開了我……而他們都死了……”
    此話一出，黃東不由一怔。
    他不由想起，小蘿莉有一天晚上被噩夢驚醒，也說過相似的話！
    黃東將溫暖摟進了懷裏，任由胸膛被她的淚水打濕。
    這時黃東瞥見一塊巨大的牌匾，這牌匾應當是眼前這如同大山一般龐大的主殿前的。
    上麵的文字符號他不認得，卻有一種莫名的熟悉，隨即好奇問：
    “這上麵寫了什麽？”
    “雲……”牧晴柔剛要開口回答。
    結果溫暖脫口而出：“雲上仙宮。”
    聞言，黃東看向了牧晴柔。
    牧晴柔點了點頭：“這是一位傳奇仙王的住所……也是東哥你的第一世……”
    如此說來，那位身穿紫袍背負眾生的男子，真的是自己……
    牧晴柔眼神追憶：
    “那真是一個璀璨的時代啊……雖帝路崩塌，成帝無望，可即便如此，那時候的東哥您是何等的無敵？即便後來仙帝出世，您也依舊絲毫不遜色……”
    “無敵？那為何成了第一世？”黃東疑惑。
    牧晴柔緩緩說道：
    “因為你推演到那一世的你成帝無望，所以主動活出了第二世，也就是現在這一世……”
    “等等，我現在這一世？那六爺是誰？”黃東感覺有點亂。
    牧晴柔微微一笑：
    “你就是六爺啊，六爺沒死，你如今隻是入夢而已……”
    這麽說，黃東明白了，點了點頭：“繼續。”
    “六爺啊，他同樣耀眼……踩著一眾強者，用他們的屍骨血肉生生撲出了一條帝路，在那一戰中背負眾生，獨自迎敵……”
    牧晴柔說著，看向黃東的眼中滿是崇拜之色。
    黃東被這麽看著，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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