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新·父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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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你說呢?”
    張之極十分不滿的道。
    今日天子的表現,讓張之極十分感動,不論如何,天子對自己兒子這般器重,亙古未有。
    這般信任,如若是他,恨不得肝腦塗地,為國朝效力一輩子。
    可自己這兒子呢?
    竟然這般做派,不僅不思為君分憂,還老想著辭職。
    說什麽世界這麽大,他想去看看之類的鬼話,實在是不懂事。
    張世康聞言撇了撇嘴。
    “很顯然,陛下讓我失望了。”
    不然,也不會給他封王了。
    說起來,前兩年崇禎老哥的性子還是挺多疑的,為啥這兩年轉了性子捏?
    ……
    距離老張家父子馬車不遠,另外一輛馬車也在奔著內城行進。
    馬車內,徐文遠與張世康一樣,手裏端著侯爵的禦賜詔書,就連表情都一樣。
    看向自己老爹眼神裏,全是一副‘爹,看我屌不?快誇我!’的神色。
    隻不過定國公徐允楨,到底比張之極要上道,剛上馬車就一臉欣慰的誇讚道:
    “我兒出息了!如今有侯爵傍身,爹為你高興呀!
    我徐家將近三百年,終於為國朝再立功勳,光宗耀祖,光宗耀祖啊!”
    徐文遠高興的一個勁兒傻笑。
    “說起來,我兒也年過二十了,此前因為你出征,你的婚事也一直耽擱。
    我看呐,這次回去就趕緊把家成了,為父回去便去跟親家招呼一聲,爭取下個月就成婚。”
    徐允楨嘀嘀咕咕道。
    本來徐文遠的婚事,隻跟武英郡王差一個月,奈何武英郡王剛成婚便要出征,這一耽擱就到了現在。
    其實不止是徐文遠,次子團裏還有王敬鐸、陳濤和宋亮祖,都因為這兩年一直跟著武英郡王南征北戰,導致婚事一拖再拖。
    “爹,兒還年輕呢,婚事不急,嘿嘿,不急。
    對了爹,西街的馮公子你可了解近況?不知可有考上舉人?”
    徐文遠打了個哈哈,轉移話題道。
    哪知道徐允楨一聽這話,當即胡子都氣歪了。
    那馮姓公子徐允楨是知道的,就是個窮書生,隻不過生的俊俏。
    “逆子!你竟還想著兔公的事!
    這次回來必須成婚,天王老子來了,都不成!”
    ……
    定國公的後頭,是新城侯王國興的車駕。
    王敬鐸也抱著侯爵的詔書,誰能想到僅僅幾年的功夫,他跟他爹一樣,都是猴了。
    雖然他這個侯爵,暫時還隻是降爵承襲,但王敬鐸相信,隻要跟著自己的好大哥幹,不遠的將來,他肯定可以拿到侯爵的丹書鐵券。
    王敬鐸倒是沒有求誇獎,他知道他爹現在腦子裏肯定在想其他的事。
    比如等會兒到家裏,如何找個靠譜的理由出門,釣魚去。
    父子倆相對而坐,王國興伸手摸了摸兒子禦賜的嶄新飛魚服,臉上不免有些羨慕。
    他已經記不清自己上次被天子賜服是啥時候了,而他的兒子這兩年,已經被賜了三套了。
    “爹,兒家裏已經有兩套了,而且兒也穿不著,要不……這件給爹吧。”
    王敬鐸似乎看出什麽,立即道。
    雖然不合規矩,但都是一家人,隻要不穿出去顯擺就沒事。
    王國興聞言隻是搖搖頭,他還不至於覬覦兒子的賞賜。
    “永平府的事兒,你怎麽看?”
    王國興突然沒來由的話,讓王敬鐸有點懵。
    “啊?永平府什麽事兒?爹是說賑災嗎?
    我大哥說,軍民一家親,當兵的職責是保家衛國,但保家和衛國不是一碼事,是兩碼事。
    我覺得我大哥說的對。”
    王國興皺了皺眉。
    “為父不是說這個。”
    “那爹是說的什麽?”王敬鐸抓腦袋。
    “哼,你就裝吧!為父還不知道你?”王國興輕哼一聲,知兒莫若父。
    王敬鐸咧嘴嘿嘿一笑。
    “記住,別做傻事。”
    王國興十分認真且慎重的看著兒子道,說罷便讓馬車停下。
    “哦,兒知道了。”王敬鐸老實的應下,之後立馬反問:
    “爹為何讓馬車停下?”
    王國興白了兒子一眼道:
    “下車。”
    “啊?”
    “你爹我要去釣魚,你自己回吧。”
    “可是爹……我怎麽跟娘交代?”王敬鐸再度抓腦袋。
    “哼,這還不簡單,就說陛下找為父有要事商談,估計要到中午,哦不,要到晚上才能回來。”
    王國興張口就來。
    片刻後,王敬鐸站在大街上,手裏端著禦賜的晉爵詔書,迎風淩亂。
    ……
    孫維藩和孫大勝也走在大街上。
    他倆沒有馬車,各自騎著各自的戰馬,馬屁股上,各自掛著自己的晉爵詔書。
    “爹啊,咱倆……回軍營?”孫大勝率先開了口。
    此前由於欠下泰寧侯家的巨額債務,再加上懷寧侯府就剩這父子倆,以至於就連過年,父子倆都是在軍營過的,府上早已空蕩蕩沒有人。
    “回什麽軍營?
    軍營有老黃看著,咱爺兒倆回家!”孫維藩拍了拍身後的詔書道。
    “爹不是說,軍營就是咱們的家嗎?”孫大勝撇嘴。
    “哼,那是之前!
    如今爹是懷國公,你是靖虜侯,陛下還禦賜了爹丹書鐵券。
    世襲罔替呀!咱家的匾該換了。
    也該去給列祖列宗上柱香,叫咱們老孫家的祖宗瞧瞧,是咱爺兒倆光耀了門楣,不僅爹升了爵,你也升了爵。
    也給你娘上柱香,讓她知道咱爺兒倆現在過的好。”孫維藩躊躇滿誌道。
    他本來以為要還清陳延祚那老貨的兩萬兩欠款得好幾年,沒想到這麽快就還清了。
    這得益於近衛軍副帥的高薪和戰功的賞賜,另外兒子這兩年已經升任參將,薪俸也是不低的。
    再加上自去年起,朝廷雖然降低了爵位的年俸,但卻每個月都能照常發放,這次出征的嘉獎令,光是父子二人的賞金就有三千五百兩。
    孫維藩剛才就算了一下,不僅能還完債務,甚至還能剩下五千兩。
    這對老孫家來說,可是一筆巨款。
    聽了自己老爹的安排,孫大勝反倒平靜了不少。
    他想自己的娘了,可是他挖空了腦袋,也想不起來他娘的樣子。
    太久了。
    孫大勝看了看自己的老爹,認真的道:
    “爹啊,要不你續個弦吧。”
    ……
    ps:沒想到吧,我又更了一章,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