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超級加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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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世康一臉懵逼。
    “陛下說啥?”
    崇禎皇帝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張世康,嘴角竟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奇異微笑。
    “朕此前跟你說過的,朕欲賜婚,將坤儀許配給你。”
    “陛下開什麽玩笑?
    臣已有正妻,還有妾室八人,而且……坤儀那丫頭,今年才多大,十三歲?”
    張世康以為崇禎老哥是喝多了,仔細盯著崇禎皇帝看。
    這老哥此前確實提過一次,但那時坤儀剛過十歲,他隻當是開玩笑。
    沒想到這老哥,他來真的。
    開什麽玩笑,作為朱慈烺兄妹倆的師父,他一直把這兄妹倆當後輩來著。
    而對於崇禎皇帝,張世康雖然嘴上喊著陛下,但其實一直都是當作有點笨的老哥對待。
    啊,我拿你當哥,你拿我當兒子?
    “朕沒開玩笑,隻是賜婚而已。
    坤儀現在十三歲,兩年後便是十五歲,我大明女子多在十五歲、十六歲出閣,這本就符合禮製。
    至於你之正妻,朕自是不會折了忠貞侯的麵子,到時便賜與坤儀平妻之身份便是。
    有朕在,誰敢說三道四?”
    崇禎皇帝認真的解釋道。
    “不成不成,陛下,臣不同意這門婚事。
    她還是個孩子呀!”張世康極力辯解道。
    猶記得一年前,兄妹倆一口一個張師父,張世康一直以來,還真是把兩人當孩子在教。
    現在這老哥說,其中一個是他的老婆,這是什麽行為?畜生啊!
    然而崇禎皇帝仍舊十分淡定的道:
    “沒得商量。”
    這件事崇禎皇帝已經與周皇後合計好幾年了,從這個想法萌生出來,到現在一直在夫妻二人的心裏生根發芽。
    畢竟,沒有比姻親關係更能籠絡臣子的了。
    讓朱慈烺娶張婧奕做太子妃,是因為這個,給張世康與坤儀賜婚,也是因為這個。
    站在父母的角度而言,張世康胸有溝壑、才華橫溢、風華絕代,是個足以配上女兒的乘龍快婿。
    站在大明天子的角度而言,太子若與張婧奕成婚,一旦誕下子嗣,便可被立為太孫,英國公一脈便與大明同氣連枝生死與共。
    而張世康身為大明朝駙馬,雙層綁定之下,就更沒有理由不為大明盡心了。
    可以說,不論從江山社稷,還是從為人父母考量,崇禎皇帝都認為這就是最好的安排。
    年紀小又如何?過兩年再辦婚禮就是。
    總之,先綁上再說,還要綁的死死的那種,免得這小子動不動就要撂挑子。
    “天子也要講道理呀!
    這這這……輩分都亂了呀!
    讓百姓們知道,不該笑話咱們?”張世康繼續辯解道。
    朱慈烺娶了他的妹妹,那麽他就是朱慈烺的師父兼大舅哥。
    可他同時又娶了朱慈烺的妹妹,那麽理論上朱慈烺又是他的大舅哥。
    而他跟崇禎老哥也自此來了個超級加輩,張世康從老哥老弟,淪為女婿,而崇禎皇帝則加輩成為嶽丈。
    這以後可咋稱呼捏,你喊我大舅哥,我也喊你大舅哥?
    關鍵朱慈烺壓根沒他大,還是他的學生呀!
    “君命難違,你難道不知道嗎?”崇禎皇帝瞥了一眼張世康,很是得意的道。
    以往想來是這小子拿這些說辭懟得他啞口無言,如今他也嚐到了這個滋味。
    這當天子呀,就不能循規蹈矩,否則規矩就成了別人的武器。
    而規矩,是他定的呀。
    “可是……”
    “好了好了,無忌呀,你怎麽婆婆媽媽的,你不是跟朕說過,前怕狼,後怕虎,最終隻會如狼似虎。
    你說朕時,一套一套的,怎麽到了你自己這裏,又優柔寡斷。
    朕乃天子,誰敢胡言,朕誅他三族。
    再者說,你不是說過嗎,隻要朕讓百姓過上好日子,自有大儒,為你我辯經。
    至於稱謂,此等小事,也需要斟酌嗎?你們若開心,隨意便是。”
    張世康還待反駁,崇禎皇帝壓根就沒給機會,劈裏啪啦就把張世康一頓說道。
    而且用的還是張世康以往慣用的口吻,說別人的話,讓別人無話可說。
    話說到這份兒上,張世康又能如何。
    他很快便想開了,反正是兩年後才成婚,愛咋咋地,大不了當女兒養,國公府又不是養不起。
    “沒事的話,臣告退了。”
    張世康是真的不想在這兒待,生怕這老哥再說出什麽虎狼之詞。
    “嗯,回去好生歇息。
    哦對了,你讓工部建造的那個什麽紀念碑已經落成。
    還有製造總局的那幾個學堂也都已建造完畢,宋先生與朕說,希望你能去參加典禮。
    至於那個紀念碑的儀式,你若不想去,朕也便不去了。”
    張世康這陣子確實挺累的,他最討厭參加那些無聊的儀式。
    可是紀念碑和大學堂,乃是他前年親自定下的項目,張世康十分看重,想了想後道:
    “臣都會去,而且,臣建議陛下也去。”
    “也好,朕本來還打算再組織一次祭祖,既然紀念碑也是同等性質,便來年在祭祖吧。”
    張世康應了一聲後,便頭也不回的遛出了大殿。
    這時候已經是半下午,八月將至,日頭已經失去了火氣,天空一片湛藍,隻是張世康的心空落落的。
    馬車剛到家裏,張世康就被老爹叫到了府宅裏的水池旁。
    張之極坐在水池旁手握釣竿,一旁有下人拿著穀子等物,瘋狂打窩。
    “爹呀,咱家池子裏的魚都被你喂吐了,今兒收獲如何?”
    張之極是去年才正式染上的釣魚癮,與釣齡二十年的新城侯王國興相比,技術自然是不能比的,屬於人菜癮大那種。
    前陣子他從其他釣友那裏取經,料定釣不上魚的最大原因可能是沒打窩。
    於是張之極便化身打窩仙人,以前出門釣魚都是手握釣竿,帶個仆人提個桶。
    現在倒好,出門還另外帶四個仆人,每人扛一袋穀米,美其名曰打窩,實則跟喂魚沒兩樣。
    “你懂個什麽,釣魚講究的是修身養性。
    說說吧,陛下今天單獨召見你,可是又有什麽安排?”
    張之極並不理會兒子的揶揄,今天天子下詔,不論如何,他女兒的婚事算是定下了。
    這對張家來說是好事,但同樣的,張之極很明白,天子不惜違反祖訓,自是因為自己家的老三。
    “唉,可讓爹猜著了。
    爹啊,陛下要給兒賜婚,把兒的學生賜給兒為妻,你說說,這不是胡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