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方秋水的話，吳邪有一瞬間的錯愕，仿佛自己是在和胖子商量對策。
    “你覺得蛇礦對於康巴落人來說很重要？”
    方秋水笑意淺淺，“我可沒說藏袍人一定是康巴落人。”
    “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不過就算藏袍人不是康巴落人，他也一定知道康巴落人在哪裏。”方秋水繼續說道，“我們的最終目的還是要找到他。”
    吳邪點頭，在他聽來方秋水那些話已經默認，藏袍人一定是康巴落人，而這樣一座蛇礦藏在地底下，裏麵肯定藏著更大的秘密。
    “那就炸。”
    決定下來後，吳邪繼續休息，方秋水起身來到洞口外，她吹著寒風望向遠處的黑暗。
    【宿主，為什麽剛才你沒有把自己的定論告訴吳邪？】
    【你不覺得我知道的太多了？】
    【宿主你是怕吳邪不信任你？】
    【也不完全是。】
    方秋水自己說不上來，她和藏袍人交手之後，心裏隱隱有股不太安定的異樣感，具體的她說不上來。
    按照她的理解來看，逃走的藏袍人應該還在附近，他們三個人出現在蛇礦裏，對於藏袍人來說是一個大問題，藏袍人不會不處理他們。
    這也是她睡不踏實的原因，胖子和吳邪不是藏袍人的對手，她就怕他們在會在睡夢中被解決。
    想到藏袍人此刻正在外麵挨餓受凍，方秋水不免有些幸災樂禍，發現自己的惡趣味越來越變態了。
    回到溫暖的山洞裏坐下，方秋水靜靜等著天亮。
    淩晨五點的時候，胖子自己先醒過來，他讓方秋水去打個盹，免得太累更應付不來白天的事情。
    天大亮的時候，三人從山洞裏出來。
    今天的天氣不錯，沒有下雪，山路要好走許多。
    三人往蛇礦那邊回去，胖子手裏拎著幾根雷管，在說他待會兒要怎麽炸蛇礦。
    林中隻有他們三個人，說話聲傳出去很遠，有時胖子的笑聲甚至會驚起飛鳥。
    走到半路，方秋水給了吳邪一個眼神，告訴他藏袍人跟在後麵。
    顯然，胖子那些話是在說給藏袍人聽。
    如果可以的話，吳邪並不想真的炸掉蛇礦，而是希望用蛇礦當借口，把藏袍人引出來。
    方秋水落後吳邪他們兩步，注意到藏袍人已經越來越近。
    黑色的匕首猛地從身後刺出來，方秋水偏身躲開，一腳將抓著匕首的手踢出去踩在地上。
    短刀出現在方秋水手中，她徑直朝藏袍人的麵門劈過去，對方反應敏捷，逼退她踩著旁邊的樹幹跳到上麵占據高地。
    “等一下！”方秋水正要追上去，後麵的吳邪出聲製止，“你是康巴落人嗎？”
    原本要俯衝下來的藏袍人動作一頓，但是並沒有說話。
    “我們沒有惡意，是通過張家的授意來找康巴落人。”
    聽到張家，藏袍人將匕首收回去，他看向樹下的方秋水，“你是張家人？”
    “不是。”
    “你身手很像張家出來的人。”
    藏袍人普通話說得不太好，但已經是吳邪他們在墨脫，聽過的說得最標準的普通話。
    “我就當你在誇我了。”方秋水笑著退到吳邪那邊，而後將自己的刀收回去表示友好。
    藏袍人從樹上跳下，“我需要驗證一件事。”
    吳邪點頭，“什麽事？”
    藏袍人收了刀，突然開始解自己的衣服。
    胖子嘖嘖兩聲，“兄弟，你脫衣服什麽意思，想用美色引誘我們，那可不管用哈！”
    吳邪和方秋水轉頭去看胖子，心中感歎這麽離譜的話，除了他沒人能在這種情況下說得出來。
    話已至此，吳邪腦子一抽，說道：“我不喜歡男的。”
    方秋水覺得不能冷場，於是她一本正經地開口，“我喜歡的是女人，對男的沒興趣。”
    正在脫上衣的藏袍人動作停住，他遲疑著看向吳邪他們，停頓幾秒鍾之後才繼續脫身上的藏袍。
    胖子小聲道：“剛才這哥們是不是罵咱呢？”
    方秋水點頭，“應該是在心裏罵的。”
    吳邪跟著點頭，“沒有直接罵出來，這人素質不錯。”
    藏袍人脫下最後的裏衣，露出上半身的紋身，“你們認識這個嗎？”
    三人看了一會兒，最後都疑惑地搖搖頭，吳邪說道：“那是鳳凰？”
    “沒錯。”藏袍人點頭，他摘下臉上的圍布，“看來我們不是敵人。”
    聞言，後麵三人麵麵相覷。
    胖子就道：“看個紋身就不是敵人了，兄弟你別不是在搞迂回戰術？”
    “如果你們是我的敵人，看到這個紋身之後，不會是現在的反應。”
    方秋水上前一步，“你在蛇礦裏跟我打，是覺得我們是你的敵人？”
    “你們的出現很不尋常。”藏袍人重新穿好衣服，“而且不是我跟你打起來，是你先主動向我出手。”
    聽到這裏，方秋水和吳邪相視一眼，她默默退回到吳邪身後。
    【也就是說，如果蛇礦裏我不在場，吳邪見到藏袍人根本打不起來，他們友好交流完就會見到其他康巴落人？】
    【從藏袍人說的話來看，宿主，是的......】
    【......】
    方秋水沒想到，她這個不穩定變數，會讓局麵變化得如此難以捉摸。
    吳邪和藏袍人簡短地聊了一會兒，知道他們來這裏的目的後，藏袍人帶著他們去見其他康巴落人。
    這是一處背靠山崖的小村落，總共不到十戶人家，平時靠在山裏打獵生活。
    進到屋裏坐下，吳邪注意到這裏還有些現代生活能見到的物品。
    “我會定時出去背些物資回來。”藏袍人解釋道，“我們並不是完全與世隔絕。”
    吳邪和康巴落人見麵的時候，方秋水跟在旁邊沒有說話，她默默觀察著這裏的人，發現其他康巴落人沒有什麽身手，這裏最厲害的隻有藏袍人。
    村裏不到十戶人家，所有人來齊不到二十人，其中還有六七個小孩。
    大人們說事情的時候，小孩們全圍在方秋水身邊，看她用諾基亞玩貪吃蛇。
    在小孩們的指點中，屏幕裏的蛇撞在牆上死去，另一邊的吳邪反應很大，方秋水轉頭去看人。
    吳邪激動地起身，“你是說蛇礦裏的蛇叫黑毛蛇，那些蛇身上的費洛蒙，可以讓人看到蛇過去看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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