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解雨臣的詢問，方秋水發現一件事。
    解雨臣對吳邪的保護欲，絲毫不比她少。
    “這好像...不是我放不放心的問題？”
    麵對方秋水的反問，解雨臣意識到自己的失言，“是我多心了。”
    “花兒爺這是哪裏的話，等吳邪回來後，我會替您轉達這份情誼。”
    邊上的霍秀秀剛要開口，又被解雨臣用眼神製止，她轉而低頭喝茶。
    “花兒爺放心，吳邪他還不至於那麽弱。”
    黑瞎子的話剛說完，方秋水跟著說道：“他是把吳邪扒光以後，才丟進鱷魚養殖場裏麵。”
    此話一出，解雨臣和霍秀秀都詫異地看向黑瞎子，霍秀秀忍不住開口，“太胡鬧了！”
    黑瞎子好笑地看向方秋水，“阿水，這麽記仇？”
    “哎呀，是我不好，不該說這些。”方秋水故作震驚地捂住嘴，拆一回黑瞎子的台她見好就收，“二位不用擔心，黑爺他自有分寸，吳邪不會出事的。”
    不知道是不是出於對黑瞎子的信任，解雨臣和霍秀秀果然沒再說什麽。
    兩人來這邊本就是和其他人有約，沒坐一會兒便告辭離開了。
    “看來這個地方，是北京城的大人物們會常來的地方？”
    “大概吧？”黑瞎子依舊是嬉皮笑臉的模樣，“我不怎麽了解。”
    聽黑瞎子這麽說，方秋水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看得出來黑瞎子不喜歡提及他的過去。
    吃飽喝足以後，天已經黑下來，方秋水環顧房間，發現沒有人上來找黑瞎子結賬。
    “我們吃霸王餐麽？”方秋水小聲問道。
    黑瞎子笑著看向她，“那倒不至於。”
    “可是怎麽沒人來找我們結賬？”
    “回去了。”說著，黑瞎子往外走去，看方秋水沒跟上來，他停在門口等人。
    方秋水心中疑惑，拿起放在旁邊的披肩走出去，她的腳步有些遲疑，“我先說啊，穿著高跟鞋我跑不快。”
    “主人家是個好人，說要請我們吃這頓飯。”黑瞎子難得展現自己的紳士風度，讓方秋水挽著自己走得舒服些。
    “哇，又沾黑爺的福氣了。”方秋水挽住他，語氣裏滿是浮誇的敬佩。
    兩人互相打趣著對方，有說有笑地往外走去，剛來到走廊盡頭，發現先前給他們引路的人正等在那裏。
    這人看著像個管事的人，在這裏地位肯定不會低，但每次跟他們說話的時候都會低下頭，從來不直視她和黑瞎子。
    對方問候完後，表示要帶他們去停車場。
    “覺不覺得這人怪怪的？”方秋水小聲道，“他好像一直不敢看我們？”
    “可能是這裏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怪規矩？”
    “我是真的不知道。”方秋水抬頭去看他，“但黑爺您可未必不知道。”
    “沒開玩笑，我真的很少來，這應該是我第二還是第三次來。”
    方秋水一臉的我相信你，你不用再狡辯了。
    來到停車場，路燈下有位老人站著，看到他們出現後，老人有些激動地上前來。
    黑瞎子似乎認識來人，他笑著開口，“精神不錯啊。”
    “托您的福，一切都好。”
    方秋水站在一旁沒有說話，老人滿頭花白，但看著相當矍鑠，精神氣非常好。
    從給他們引路的人的態度來看，這位老者在這裏的地位恐怕很高，而現在老者卻對黑瞎子畢恭畢敬。
    “今夜聽下邊的人說了些您的喜好，我讓人備些一起送回去，請您一定要收下。”
    黑瞎子似笑非笑地看著老者，“我的喜好？”
    老人霎時間緊張起來，他看一眼方秋水才又說道：“是這位姑娘的喜好。”
    “我？”方秋水一愣，沒想到還會有自己的事情，她壓低聲音，“我今晚跟服務員的交流隻有道謝，其他什麽都沒提過啊。”
    主要是當時基本沒有要她說話的時候，那些人對黑瞎子恭敬有禮，幾乎什麽都是黑瞎子說了算。
    “大概是阿水你多吃了兩塊龍須糕？”
    聞言，方秋水的眼底慢慢浮現出幾分驚慌，臉上的表情仿佛在問，她多吃兩塊糕點吃出事來了？
    黑瞎子笑出聲，顯然知道方秋水是在擔心，她是不是壞了這裏的規矩，讓黑瞎子背上不該背上的人情。
    老者再次說道：“這是我的私心，請您一定要收下才好。”
    “有心。”黑瞎子一派平靜，“我們收下了。”
    聽到這裏，老人滿麵喜色，“好，好好好！”
    似乎是見到黑瞎子老人非常高興，又說起方秋水聽不懂的事情。
    已經是深秋，夜風習習之下，站在這裏聽他們說話，方秋水隻覺得非常透心涼。
    【雀兒，你知道這位老人是誰嗎？】
    【我幫宿主你在係統裏查一下看看。】
    很快，係統告訴方秋水，這位老人算是黑瞎子的故人，而且二人身份懸殊。
    【故人...那這人豈不是知道瞎子身上有問題？】
    【應該是知道的，不過看他對黑瞎子這麽尊敬，應該不要緊。】
    和係統說話間，方秋水忽然感到身上一暖，才發現是黑瞎子給自己披上了外套。
    見狀，老者識趣地後退一步，“多年未見，許多話總想要跟您說一說，這才耽擱了您的時間，車子已經安排好，您請。”
    黑瞎子完全不客氣，他輕輕拍拍方秋水的手臂，“走吧。”
    方秋水被帶著走出去兩步，她微微回頭看向後麵，發現老人還站在原地目送他們離開。
    “他好像很舍不得你走。”
    黑瞎子無聲地勾起嘴角，“人生不如意事十之九八。”
    話中的酸澀讓方秋水心下一怔，發現世事還真是如此這般，她現在之所以會在這裏，可不就是人生不如意事十之九八麽。
    送他們回去的司機，還是先前去接他們的那個人。
    “感覺今天還挺折騰的。”
    “是跑得有點遠。”黑瞎子看向車窗外，夜色濃重之下，他依然能看見許多東西。
    一路無話，黑瞎子沒讓人把他們送到家裏。
    車子在巷口外停下，司機怎麽也不肯讓他們拎東西，毅然決然地表示，他一定要把老人送的東西給他們送到家裏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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