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的話一出，不等旁邊的吳邪說話，方秋水先有了反應。
    她放下手裏的畫，作勢向黑瞎子走過去。
    黑瞎子腦子轉得非常快，“我說的是我給大畫師你3000塊錢！”
    旁邊的吳邪，表情從看戲轉為震驚，沒想到黑瞎子還能想到這種借口。
    “那多不好意思。”方秋水果然停下腳步，“怎麽說黑爺您也是我們東家的師父，錢就不用收了。”
    黑瞎子非常給麵子，他繼續奉承，“大畫師真是太客氣了。”
    方秋水樂嗬嗬地去把畫掛起來，吳邪湊到黑瞎子旁邊，“瞎子，你老逗阿水幹嗎？”
    “你吃醋啊？”
    吳邪：......
    “但是阿水之前跟我說過，她不喜歡男的，徒弟，你怕是要傷心咯？”
    大約是黑瞎子的話裏笑意太明顯，吳邪頭也不回地喊道：“阿水，瞎子說——！”
    吳邪的話還沒說完，被黑瞎子捂住嘴巴按在沙發裏。
    “說什麽？”方秋水回過頭來看一眼，發現黑瞎子已經和吳邪在沙發上擠成一團，她回頭繼續釘牆上的畫，“你們師徒感情這麽好呢？”
    “對啊對啊。”黑瞎子答應著，“我們感情可太好了。”
    吳邪費勁地扒開黑瞎子的手，“讓你亂說話，看我治不治得了師父你老人家！”
    “行，下次再說這麽打擊徒弟你的話，我會記得委婉一點。”
    立冬後，北京開始下起雪。
    吳邪的訓練計劃繼續進行，方秋水自己玩了幾天，很快發現有些不對勁。
    這次的訓練計劃，吳邪和黑瞎子都沒有跟她提起過，隻說讓她好好玩，其他的事情不用管。
    自從訓練開始後，吳邪就沒有再回過黑瞎子家，而黑瞎子更是反常，白天看著無所事事，天一黑立刻會出門，然後第二天早上才回來。
    這麽幾天下來，方秋水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看來吳邪之前確實是想把我支開，雀兒，我好像遇上信任危機了。】
    【不會吧，前幾天看吳邪沒感覺有問題啊？】
    【那他為什麽會避著我？隻是一個訓練而已不是麽？】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宿主你這段時間根本沒做過什麽事情，吳邪懷疑你的根據是什麽？】
    【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從展會裏出來，方秋水站在落地窗前，街道被雪覆蓋著，白茫茫一片望不到盡頭。
    【又或者，是另一回事。】
    【宿主，你想到了什麽？】
    【不太確定，今晚驗證一下。】
    冬季天黑得早，今晚黑瞎子連晚飯都沒吃，在夜幕降臨的時候就獨自出去了。
    方秋水跟在後麵，在係統的幫助下，她不需要離得太近，可以在百米之外跟蹤黑瞎子。
    【宿主，跟蹤黑瞎子很容易被發現，你為什麽不直接跟他挑明？】
    【我想看看吳邪的顧慮是什麽。】
    在方秋水看來，吳邪現在支開她反而不是因為對她有所懷疑，更可能是有什麽顧慮。
    要不然的話，這段時間的事情說不通。
    跟著黑瞎子來到郊外的一個廢棄廠區裏，方秋水更加疑惑起來，想不通吳邪來這種地方要做什麽？
    看黑瞎子進去之後半天沒出來，方秋水悄聲無息摸進去，發現廠房裏聚集著十來個人。
    廠房看著非常破舊，四周呼呼漏著風，中間有隻大鐵桶裏燃著篝火。
    【沒看到瞎子，但這些人好像是在把守著入口？】
    【沒錯，宿主你8點鍾方向有一個向下的入口。】
    方秋水思索著，她直接出去大概率會被攔下來，可要是動粗的話，說不定會驚動到吳邪他們。
    【宿主，你可以用易容道具偽裝成吳邪的樣子進去。】
    【不行，我猜吳邪應該在這裏，出現兩個吳邪，到時候會打草驚蛇。】
    方秋水思索著，她突然想起來胖子是北京人。
    於是，方秋水用易容道具將自己變成胖子，她大搖大擺地走進去，看到有麵生的人出現，有人向方秋水走來。
    “兄弟，走錯了吧？”
    “沒走錯，我跟著自家兄弟過來的！”方秋水學著胖子的語氣，“剛才進去那墨鏡兄弟是我哥們！”
    “那你們剛才怎麽沒一起進來？”
    “人有三急，我這不是在外邊兒放水麽，沒想成他不等我一起！”
    說話間，後麵走上前來一個小個子的男人，“喲，這不是我北京城的王胖子胖爺麽？
    怎麽著，胖爺跑到我們這兒來湊熱鬧，難不成是轉行了？”
    方秋水沒想到，這裏竟然會有人認得胖子，“那感情好啊，有自己人在，兄弟你給胖爺我行個方便沒問題吧？”
    “哪兒敢不給胖爺您麵子？”小個子男人示意旁邊的人退下，他帶著胖子往裏進去，“胖爺，哪天也帶我到地下去見識見識唄？”
    “成，沒問題！”
    兩人進到一個小房間裏，男人在角落裏打開入口，往裏看去，能看到一段向下的樓梯。
    “謝了兄弟，改天胖爺請你搓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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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秋水順著樓梯下到一半，接著開始聽到吵鬧的聲音，她加快步伐，還沒從昏暗的樓梯裏下來，已經先聞到一陣嗆鼻的煙味。
    悶熱的空氣迎麵撲來，其中還摻雜著汗水的酸臭味，方秋水捂著口鼻從轉彎處出來。
    前方一亮，一個籃球場大小的地下廣場出現在麵前。
    目光所及之處都是人，場中能看到一個擂台，但現在上麵沒有人在。
    方秋水找了個角落待著，她變回自己的樣子，怕再遇到認識胖子的人，到時候才是真的惹上麻煩。
    在角落裏觀察了一會兒，方秋水拉高圍巾將自己的臉擋住，她順著人群走去，簡單地巡視一圈後，在一個吧台的角落裏坐下。
    四周非常喧鬧，這裏的人魚龍混雜，時不時還會有像是安保人員的人經過。
    方秋水聽著旁邊的人交談，知道這地方是一個地下拳場。
    等旁邊的人離開後，方秋水拿過對方留下的紙張看。
    上麵是今晚的比賽名單，方秋水迅速看了一遍，她的視線落在一個名字上。
    王小胖。
    【吳邪起名字還真敷衍。】
    【宿主你怎麽確定這個人一定是吳邪？】
    【直覺。】
    方秋水逆著人群往擂台的方向走去，這裏到處人擠人，他們討論著自己今晚押了誰，沒人注意到方秋水的存在。
    來到擂台邊，方秋水找了個角落待著。
    她在等，等下一場比賽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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