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吳邪沒有接話，他起身過去拉開窗簾。
    外麵一片漆黑，拉開窗簾依舊什麽光線都看不到，房間裏的小夜燈反而更明亮。
    “今晚我會回家一趟，明後天你不用過來，我在家裏待兩天。”
    “好，知道了。”
    從吳山居裏出來，方秋水獨自往家裏走回去，她拿出煙抽起來，春風中的寒意漸漸被尼古丁驅散。
    剛回到家，方秋水前後接到胖子和黑瞎子的電話，兩人都是在向她詢問關於吳邪的情況。
    方秋水說得不怎麽具體，隻告訴他們吳邪目前為止一切還好。
    電話掛斷後，方秋水坐在沙發裏捏著眉心，她明顯能感覺到，自己心中怪異的情緒很莫名。
    【他們為什麽不直接給吳邪打電話問，全都來問我做什麽，我又不是吳邪的代言人。】
    【宿主，主要是現在能經常接觸到吳邪的人隻有你，像胖子和黑瞎子他們遠在千裏之外，想要詢問吳邪的情況，似乎隻能找你而已了。】
    【那小花不是沒——】
    方秋水的話還沒說完，手機屏幕跟著亮起，上麵顯示著解雨臣的名字。
    【宿主，你先接電話吧......】
    方秋水接通電話，劈頭蓋臉就說道：“吳邪非常好，今晚回家住了，明後兩天都在家裏住，可以趁這個空隙給他打電話，能接到！”
    電話那頭的解雨臣沉默兩秒，“我知道，剛跟他掛斷電話。”
    得到意料之外的回答，方秋水捏著手機呆住，一下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有空嗎？出來見麵聊聊。”
    “花兒爺你不是在北京麽？”
    “這兩天在上海辦事，傍晚剛忙完，突然想到杭州來看看。”
    方秋水百思不得其解，解雨臣不去約吳邪，反而是要找自己出去，“你說個見麵的地方。”
    一個小時後，方秋水來到解雨臣所在的咖啡館。
    “這麽晚還找你出來，辛苦你跑一趟。”
    “花兒爺言重了。”方秋水看他麵前擺著的咖啡，心想這人是不打算睡覺了麽？
    “我淩晨的飛機回北京。”似乎是看出方秋水的疑惑，解雨臣解釋道，“事情很多，今晚睡不了，還需要咖啡幫我提提神。”
    “大忙人。”方秋水很是敬佩，“家大業大，您也不容易。”
    “跟我不用客氣。”解雨臣心中有些好笑，“大家都是朋友，你要是不介意，跟著吳邪叫我小花就好。”
    方秋水心道還沒這麽熟，但麵上還是喜笑顏開，“好，小花。”
    “吳邪從北京回來後，我看他難得消停一段時間。”解雨臣開門見山，“本來我還覺得是好事，但最近我每次跟他通完電話之後，總覺得他有些不太一樣。
    具體的我說不上來，有時候他說著說著，會突然提到非常久遠的事情，然後很快又轉移話題，說起另一件完全不相幹的事情。”
    方秋水點頭聽著，吳邪每次讀取完費洛蒙之後的第二天就會這樣，她已經習慣了。
    “我感覺他有些別扭，就好像......
    會突然變成另一個人，然後又馬上回過神來，否定自己前麵說過的話。”解雨臣直視著方秋水，“你在杭州有見過他這樣嗎？”
    方秋水沒有立即應答，她是第一個切身感受到吳邪變化的人。
    而這種變化完全是費洛蒙導致，使得吳邪有時會因為費洛蒙中剛看過的記憶，變成其他人一兩分鍾。
    最開始方秋水非常擔心，怕吳邪的精神狀態出問題，可幾次之後她發現，其實吳邪並不是分不清那些記憶，而是他當時沒有想明白什麽問題，後續自己在複盤反問。
    “我沒有小花你這種感覺。”方秋水緩緩開口，她聽得出來，吳邪沒有告訴解雨臣關於費洛蒙的事情，“是不是你想多了？
    人總會有一些變化，更何況是吳邪經曆過那麽多大風大浪的人。”
    “最好是我想太多了。”解雨臣拿起咖啡喝一口，“我聽二爺說，現在能見到吳邪的人隻有你，別人就是見到了，也沒機會能說上幾句話。”
    這番話讓方秋水立刻意識到，解雨臣見自己之前，應該先見過吳二白。
    “吳邪在忙一些事情，等他忙完估計就會好了。”方秋水笑著看向他，“難不成小花你也聽到了什麽傳聞？”
    “什麽傳聞？”
    “我要架空吳邪，自己當老大。”
    解雨臣忍不住重新確認一遍，“已經到這種地步了？”
    方秋水笑起來，“就像你剛才說的，別人都見不到吳邪，有這種傳言不奇怪。”
    “如果你真有這個想法，架空吳邪之前最好先解決二爺，不然事情辦不成。”
    看解雨臣還有心情跟自己開玩笑，方秋水就知道他沒相信那些話，“有你們這些關心吳邪的朋友在，我怕是沒那麽容易拿下吳家的盤口。”
    和方秋水聊過後，解雨臣才確定吳邪電話裏說的沒事是真的沒事，之前他總感覺吳邪是不希望他擔憂，才不跟他說太多。
    現在看來，吳邪確實是在做什麽準備，而那些事情知道的人很少，估計隻有方秋水知道吳邪在做什麽。
    從咖啡館出來，解雨臣非常有紳士風度，還把方秋水送到小區才離開。
    不用去吳山居的日子，方秋水帶著係統去春遊，第二天傍晚，她突然接到王盟的電話。
    方秋水趕回吳山居，發現王盟黑著一隻眼睛坐在吳山居裏。
    “什麽情況？”
    王盟委屈地捂著眼睛，“老板他在房間裏。”
    方秋水去冰箱裏拿出來一包冰讓王盟敷眼睛，“誰打的你？”
    “老板。”
    “吳邪為什麽會打你？”方秋水疑惑地看著王盟，“他瘋了？”
    “我本來是回吳山居拿東西，突然聽到後院裏有聲音，就以為是進賊了。”王盟解釋著，“我偷偷摸進去之後，還沒搞清楚是什麽情況就被打了一拳。
    發現是我之後，老板讓我給你打電話叫你過來。”
    “是吳邪經常自己呆的那個房間？”
    “對。”
    方秋水很快明白過來，吳邪自己又回來看黑毛蛇了，她拍拍王盟的肩膀以作安慰，“行了，改天讓東家給你報工傷。”
    王盟沒吱聲。
    “我之前說過，那間房誰都不能隨便進去，這一拳你挨得不虧，就當一次教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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