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血藤花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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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涼山的霧在血月前夕格外濃稠,野人穀入口的老槐樹正滲出金紅色樹膠,與林木木掌心的玉玦產生共振。係統界麵顯示【靈氣濃度】突破曆史極值,龍血藤核心區的坐標在地圖上劇烈閃爍,像顆即將爆裂的心髒。
“帶上這個。”陳建軍將新製的檀木藥箱遞給林木木,箱蓋內側用金粉描繪著五片鱗甲的位置,“我在夾層裏嵌了虹光寺的火山鱗甲片,能屏蔽時空裂隙的幹擾。”他的袖口露出新紋的龍形刺青,與藥箱邊緣的避障紋首尾相連。
秦雪梅的懷表鏈垂在胸前,表盤玻璃映著野人穀深處的氣象雲圖:“靈氣潮汐正在重組地磁場,龍血藤的根係在地下形成了時空共振腔。”她指向東南方的霧牆,那裏隱約浮現出1962年科考隊的殘影,“當年陸教授就是在這樣的天氣裏啟動祭壇。”
三人在濕滑的山路上行進,林木木突然停住,係統掃描顯示腐葉下藏著三株“鬼麵蘭”——花瓣呈人臉狀,係統標注為時空裂隙的天然指示劑。她小心剝離根部,發現其須根正沿著龍血藤根係生長,汁液在月光下呈現沙漏狀流動:< orchid)】
【功效:定位時空裂隙延緩血液凝固】
【采集提示:需在血月升起前72小時摘取,根部需保留完整共生菌絲】
陳建軍用青岡木片固定住蘭根:“父親的日誌說,這種蘭花開在時空裂縫邊緣,當年科考隊用它標記過十七個錨點。”他的柴刀劃過樹幹,留下與檀木匣相同的圖騰,“跟著刻痕走,能避開守宮獸的巢穴。”
行至霧河上遊,何秀蘭的山歌突然從月潭方向傳來,曲調急促如鼓點。林木木摸向腰間的魚鱗,發現其表麵浮現出龍血藤的脈絡——這是何秀蘭作為龍裔混血的特殊感應。當她轉身時,看見炊事員正站在樹影裏,褲腳沾著的不再是普通汙泥,而是半透明的鱗片狀結晶。
“帶著這個。”何秀蘭遞出個竹筒,裏麵裝著用靈泉浸泡的山胡椒,“月潭的水混著龍血藤汁液,能暫時壓製守宮獸的獸化本能。”她的指尖劃過林木木掌心,鱗片在月光下一閃而逝,“我阿爹說,龍血藤開花時,時空的傷口會重新裂開。”
係統界麵突然彈出緊急提示,徐衛東的生命體征出現在野人穀深處,伴隨著十七個錨點的坐標閃爍。林木木握緊玉玦,感應到對方正在破壞祭壇的防護結界,而那裏,正是龍血藤花蕊的生長地。
核心區的龍血藤如巨蟒盤桓,直徑三米的花蕊在血月微光中緩緩張開,每片花瓣都流淌著金紅色的汁液,根係周圍懸浮著1962年科考隊的日誌殘頁。陳建軍突然按住她的肩膀,刀刃指向陰影裏的守宮獸變異體——體型如牛,鱗片間嵌著金屬碎片,正是徐衛東用機械義眼改造的產物。
“用鬼麵蘭!”林木木將花瓣揉碎撒向地麵,熒光汁液在腐葉上勾勒出時空咒文,變異體的動作果然一滯。秦雪梅趁機用懷表反射月光,鏡麵映出守宮獸眉心的弱點——那是片缺失的鱗甲,與林木木手中的第五片鱗甲形狀相同。
“看你的了!”陳建軍甩出浸過靈泉的山胡椒繩,繩頭的鬼麵蘭熒光吸引了變異體的注意。林木木抓住機會,玉玦與鱗甲共振,在花蕊中央的時空漩渦中定位到徐衛東的機械義眼反光。
“等等!”秦雪梅突然指向花蕊底部,那裏嵌著塊刻有“陸懷青”名字的銅牌,正是1962年父親留下的信物,“祭壇啟動需要陸家血脈的引動!”
徐衛東的笑聲從暗處傳來,他的機械義眼在血月下泛著紅光,手中握著從實驗室帶來的基因槍:“陸懷青,你以為收集鱗甲就能改寫命運?1962年你父親就是死在這朵花下——”
記憶閃回突然襲來,林木木看見1962年的父親將繈褓中的自己塞進地宮,轉身時龍血藤的花蕊正吸收著他的血液。係統界麵劇烈震動,彈出從未見過的合成公式:
【終極合成配方:時空錨點結晶】
【材料:龍血藤花蕊1枚 + 五大龍裔鱗甲 + 宿主血液50】
【功效:永久穩定兩個時空的邊界,代價是宿主基因永久駐留1973年】
“不!”陳建軍的喊聲驚醒了她,變異體的尾刺已逼近眉心。千鈞一發之際,何秀蘭的身影從霧中衝出,魚尾在地麵掃出靈泉軌跡,竟將守宮獸凍成冰晶:“快走!祭壇的鑰匙在花蕊裏!”
林木木這才發現,何秀蘭的下半身已完全化為魚尾,鱗片與龍血藤汁液產生共鳴,正是深海龍裔的終極形態。她強忍淚水,將五大鱗甲嵌入花蕊的凹槽,血液滴在銅牌的瞬間,整個核心區發出太陽般的光芒。
徐衛東的基因槍在強光中融化,他驚恐地看著自己的機械義眼和鱗片在時空能量中崩解:“你父親當年就該讓時空崩塌!你們陸家的血根本不該存在——”
話未說完,他的身影已被吸入時空漩渦,隻剩那枚機械義眼落在花蕊旁,鏡片上倒映著2025年實驗室的場景:她的現代身體正在蘇醒,掌心的龍形胎記與花蕊完全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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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軍,雪梅,幫我守住祭壇!”林木木將藥箱遞給陳建軍,箱底的星圖正在吸收龍血藤的能量,“秀蘭姐,月潭的靈泉能幫你維持人形嗎?”
何秀蘭搖頭,魚尾拍擊地麵震碎冰晶:“龍裔的使命就是守護祭壇,木木,你才是打開時空的鑰匙。”她指向花蕊中央的漩渦,“帶著鱗甲進去,1962年的真相在等你。”
秦雪梅突然抓住她的手,懷表內側的照片飄落——那是1962年的何秀蘭父親,正將魚鱗塞進繈褓中的自己:“陸家血脈能讓龍血藤開花,卻也會被時空能量反噬,這就是你在2025年頻繁穿梭的代價!”
係統界麵此時顯示【時空橋接】功能即將崩潰,2025年的實驗室正在失去連接。林木木咬咬牙,將鬼麵蘭汁液塗在鱗甲上,血液激活的瞬間,花蕊中央浮現出兩個時空的通道:一邊是1962年父親微笑的臉,一邊是2025年導師焦急的臉。
“陳建軍,這個給你。”她摘下隨身攜帶的銀鐲,正是何秀蘭母親留下的龍裔信物,“如果我回不來,用它啟動月潭的祭壇。”
少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檀木匣的扣環不知何時扣在她掌心:“父親說過,檀木能鎖住時空的碎片。”他的指尖劃過她掌心的圖騰,“我刻了十七個錨點的坐標,每一道刻痕都是我們走過的路。”
血月在此時完全升起,龍血藤的花蕊徹底張開,時空漩渦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林木木最後看了眼何秀蘭的魚尾、秦雪梅的懷表、陳建軍的檀木藥箱,將所有采集的物資——鬼麵蘭、靈泉冰晶、流螢米——倒入祭壇凹槽。
係統界麵閃過無數合成公式,最終定格在【時空錨點結晶】的合成進度:99。當她的血液與龍血藤汁液融合的瞬間,整個大涼山的霧牆都亮了起來,1962年的科考隊員、2025年的實驗室同事,所有與時空錨點相關的身影都在霧中浮現。
“懷青,記住,你是兩個時空的橋梁。”父親的聲音從霧中傳來,帶著1962年的雨腥味。
林木木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她站在2025年的實驗室裏,掌心躺著剛合成的時空錨點結晶,而胸前的魚鱗項鏈,正與千裏之外大涼山的龍血藤產生共鳴。係統界麵顯示:
【檢測到雙時空平衡】
【宿主基因完成跨時空融合,獲得能力:物質雙生可同時存在於兩個時空)】
【警告:2025年血月將是最後的花期,龍血藤根係已遍布全球錨點】
陳建軍的檀木藥箱、秦雪梅的氣象圖、何秀蘭的魚鱗,此刻都在她的實驗室桌上,仿佛從未離開過。但掌心的溫度提醒她,1973年的知青點、陳建軍的刻刀聲、何秀蘭的山歌,都不是夢境。
“林木木!”導師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徐衛東的克隆體正在衝擊實驗室,他要搶走你的——”
話音未落,實驗室的防爆玻璃突然破碎,機械義眼的紅光映在培養艙上。林木木握緊結晶,發現其表麵竟刻著陳建軍新刻的避障紋,而藥箱夾層裏,靜靜躺著1962年的科考隊日誌,最後一頁新增了她的筆跡:
“2025年血月,我將帶著大涼山的靈泉、亞馬遜的毒藤、喜馬拉雅的雪參,回到1973年的野人穀。因為有些東西,必須親手埋進時空的年輪——比如陳建軍刻在藥箱底的‘等你’,比如何秀蘭最後塞進我手心的魚鱗。”
警報聲中,她望向窗外,大涼山的方向正騰起龍形雲霧,那是龍血藤在呼喚,也是1973年的夥伴在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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