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蛇沼蛻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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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蛇沼的晨霧泛著青灰色,像團凝滯的毒液懸浮在腐葉之上。林木木跟著何秀蘭踩過纏滿水蛇莓的樹根,腕間的巫族鱗甲突然發出蜂鳴——這是係統新解鎖的【毒霧預警】功能,提示前方二十步內的霧氣溫和度超過臨界值。
    "把山椒汁塗在藤甲縫隙。"何秀蘭反手遞過個葫蘆,圍裙下的鱗片在晨光裏泛著虹彩,"阿爺說蟒神吐息的地方,連蚊子都長著毒牙。"她說話時,腳踝處的鱗片正緩慢向上蔓延,與昨夜在井底看見的王醫生骸骨上的紋路如出一轍。
    陳建軍的飛虎爪勾住斜生的蛇皮樹,藤甲上的檀木碎屑簌簌而落:"看右邊腐木,樹皮上的鱗紋和秀蘭的一模一樣。"他用木工斧敲開樹幹,露出內層刻著的三蟒圖騰,"去年砍藤條時就覺得奇怪,這些樹的生長方向都對著蛇沼中心。"
    秦雪梅的懷表突然停擺,鏡麵映出扭曲的霧景:"濕度98,毒霧濃度超標300,必須在辰時前找到霧障薄弱點。"她展開異變後的氣象圖,金色紋路正以蛇沼中心為圓心逆時針旋轉,"靈脈節點在巨蟒巢穴,而霧障的移動規律..."
    話未說完,徐衛東突然指著前方驚呼:"有東西在霧裏動!"青灰色霧靄中,數條水桶粗的藤蔓正像巨蟒般遊動,葉片邊緣的鋸齒滲出淡綠色汁液——係統掃描顯示為【毒牙藤】,觸之即潰爛。
    "用山椒火!"何秀蘭甩出火鐮,山椒火種在霧中炸開,騰起的金紅色火焰竟將毒牙藤燒出焦痕。林木木趁機用【法則解析】觀察,發現藤蔓根部連接著具半埋的骸骨,腕間戴著和何秀蘭相同的鱗紋手環。
    "是1965年的測繪隊員。"周曉芸蹲下身,從骸骨口袋裏掏出半張浸滿毒汁的圖紙,"他們當年誤觸蟒神領域,被毒牙藤絞殺後成為養分。"她的指尖劃過骸骨頸間的刺青——三蟒纏繞的雷紋,與何秀蘭新長出的背鱗完全一致。
    五人在毒牙藤的間隙中穿行,直到林木木的係統界麵突然爆閃。【靈植核反應強度ax】的提示占據整個視野,霧靄深處,兩盞紅燈籠般的巨瞳正緩緩睜開,瞳仁裏流轉的金色光斑,正是第四枚靈植核【蛇影核】的所在。
    "蟒神醒了!"何秀蘭突然用壯語低吟,鱗片從手腕擴展至肩頭,"阿爺說過,見蟒神瞳仁者,需獻出血蛻或火鱗——"她話未說完,巨蟒的信子已掃過頭頂,帶起的毒霧瞬間腐蝕了三棵蛇皮樹。
    陳建軍的引雷哨率先響起,霧中凝聚的雷球砸在巨蟒頭頂,卻隻激起層鱗粉。巨蟒吃痛甩尾,掃落的鱗片竟在空中凝成小蛇,撲向最近的徐衛東。林木木的鐮刀本能揮出,卻發現蛇影在觸碰到她腕間雷紋時煙消雲散——這是【蛇影核】特有的幻術。
    "別攻擊虛影!"秦雪梅的懷表突然發出強光,鏡麵映出巨蟒真正的位置,"它藏在霧障之後,用幻術製造分身!"她將靈泉濃縮液潑向霧麵,竟顯露出直徑十丈的巨蟒真身,七枚鱗片上分別刻著不同的雷紋,中央空白處正是【蛇影核】的位置。
    "看鱗片排列!"陳建軍突然掏出檀木鑰匙模具,上麵的雷紋與巨蟒第三片鱗片完美重合,"是巫族的北鬥陣,每片鱗對應一枚靈植核!"他的聲音混著蟒嘯,"當年我娘說,取核需按‘雷紋歸位’的順序!"
    林木木瞬間會意,腕間三道雷紋與巨蟒鱗片上的紋路共鳴,係統界麵自動生成取核路線:從尾椎處的【雷雲紋】開始,逆時針點亮至頭部的【蛇影紋】。她抓起何秀蘭的火鐮,鱗片摩擦聲中躍上蟒背,山椒火種在鱗片間隙炸開,竟燒出可供攀爬的凹槽。
    "小心第七片鱗!"周曉芸突然大喊,醫療箱裏的骨刀自動出鞘,"1965年王醫生就是栽在那裏,那是蟒神的逆鱗!"刀刃上的陳年血跡在霧中發出熒光,與巨蟒鱗片上的雷紋形成共振。
    巨蟒在此時發出怒吼,尾椎處的毒霧突然凝結成實體,將陳建軍困在其中。林木木聽見他的悶哼,指尖無意識地按在檀木匣上,竟觸發【檀木共鳴】——清晰"看"見巨蟒七寸處藏著的青銅鑰匙碎片。
    "建軍!用引雷哨攻擊尾尖第三片鱗!"她的聲音被蟒嘯撕碎,火鐮已砍到第六片鱗,距離中央的【蛇影核】隻剩半步。何秀蘭突然撲上來,用鱗甲擋住蟒神甩來的毒牙,鱗片剝落處露出底下新生的雷紋,與林木木腕間的如出一轍。
    "別管我!"何秀蘭的血珠滴在火鐮上,山椒火種突然升級為【蟒火】,竟能灼燒蟒神的逆鱗,"阿爺說過,壯家女兒的血能喚醒蟒神記憶...1965年祭典那晚,我阿爹就是用命換了王醫生的霧隱核!"
    真相如毒霧般蔓延,林木木終於明白為何何秀蘭總在月圓夜消失——她是巫族蟒神的血脈後裔,每片鱗片脫落都是在繼承先祖的記憶。此刻,巨蟒的動作突然頓住,瞳仁裏映出1965年的祭典畫麵:何秀蘭的父親跪在蟒神麵前,將火鐮刺入自己心口,換取霧隱核的存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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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蘭,接著!"陳建軍的引雷哨劃破霧障,青銅鑰匙碎片精準嵌入巨蟒第七片鱗,觸發的雷暴竟在蟒神頭頂形成小型漩渦。林木木趁機將火鐮刺入【蛇影核】所在的空白鱗片,係統界麵轟然炸開:
    【靈植核共鳴進度:47】
    【獲得物品:蛇影核可破除幻術迷霧)】
    【解鎖能力:蟒鱗視看穿100米內幻影)】
    【特別提示:三鑰共鳴度提升至52】
    巨蟒在核體離體的瞬間軟化成霧,露出中央石台上的第四具石棺。棺蓋刻著與何秀蘭鱗片相同的紋路,開啟後,裏麵躺著具穿著壯族服飾的骸骨,頸間掛著火鐮的原型——正是何秀蘭手中那把的母版,刀柄處嵌著半枚蛇影核。
    "是我阿爺。"何秀蘭跪在石棺前,指尖撫過骸骨腕間的鱗紋手環,"1962年知青點初建時,他就知道雷紋持有者會來,所以自願成為蛇影核的載體。"她抬頭時,眼中的豎瞳已消失,隻剩淚光閃爍,"阿爺說,三蟒歸位之日,就是壯家靈脈重生之時。"
    係統日誌同步更新,1965年祭典的真相逐漸清晰:當年林晚秋林木木之母)集齊前三枚靈植核後,為阻止靈脈暴走,與陳母、王醫生、何秀蘭的父親約定,各自成為三鑰七核的載體,將自己的生命與靈植核綁定,換取知青點二十年的平靜。
    "你母親...林晚秋,是第一任雷紋持有者。"周曉芸終於說出藏了二十年的秘密,從醫療箱取出最後件物品——半片染著雷紋的蛇蛻,"1962年她在蛇沼取核時,被蟒神咬掉半片腕骨,這是她留給你的信物。"
    蛇蛻觸碰林木木腕間雷紋的瞬間,係統界麵閃過無數畫麵:母親在山神廟前將檀木匣交給陳母,在霧林深處用雷紋鑰匙開啟方舟,最後在蛇沼與蟒神簽訂契約,將未出生的女兒定為下任雷紋持有者。
    "所以我一出生就帶著雷紋。"林木木摸著發燙的蛇影核,終於明白為何係統會在她進山後激活,"而陳建軍、秀蘭、周曉芸,你們的家族都在守護三鑰七核,等待我來重啟靈脈。"
    陳建軍突然指著石棺底部驚呼:"看!有字!"用山椒火照亮後,隻見棺底刻著巫族預言:"雷紋九轉,三蟒同悲,方舟載魂,靈脈歸位。"所謂九轉,正是指收集七枚靈植核後,雷紋將從三道進化為七道,而三鑰持有者檀木、火鱗、骨刀)將與巨蟒共享生死。
    歸程經過蛇沼邊緣時,秦雪梅突然停步,從帆布包取出片沾著靈泉的鱗片:"這是巨蟒褪下的逆鱗,能暫時屏蔽毒霧探測。"她的目光落在何秀蘭逐漸愈合的鱗傷上,"其實你早就知道自己是蟒神後裔,對嗎?每次月圓夜消失,都是去蛇沼吸收祖先記憶。"
    壯家姑娘低頭看著新長出的半透明鱗片,突然笑了:"阿爺說,蟒神的血會在雷紋持有者到來時蘇醒。"她望向林木木,眼中閃著異樣的光,"現在我終於明白,為何我總在你采山椒時心跳加速——那是靈植核與蟒神血脈的共鳴。"
    是夜,知青點的灶台密道裏,五人圍著火塘分析新獲得的線索。陳建軍用檀木匣複製出蛇影核鑰匙碎片,發現鑰匙柄上的雷紋竟與林木木腕間的完全同步。周曉芸的骨刀在蛇影核的映照下,顯露出刀鞘內側的小字:"三鑰歸位之日,即是三蟒殞命之時。"
    "所以重啟靈脈需要犧牲三鑰持有者?"徐衛東的聲音帶著顫抖,他終於不再惦記糧票,"王醫生、陳大嫂、秀蘭的阿爹,他們都是因為這個死的?"
    周曉芸沉默許久,才從醫療箱底層取出張泛黃的生死狀,上麵有四個簽名:林晚秋、陳素梅陳建軍之母)、王秀英王醫生)、何大壯何秀蘭之父)。落款日期正是1965年7月15日,雷紋持有者集體失蹤的那晚。
    係統界麵突然彈出【人物羈絆升級】:
    何秀蘭羈絆度82):解鎖"蟒神血脈"可召喚小型毒霧屏障)
    周曉芸秘密揭露度65):解鎖"巫族骨刀精通"攻擊附帶靈脈毒素)
    陳建軍信賴度85):解鎖"檀木心竅"可短暫免疫幻術控製)
    當火塘的山椒火即將熄滅時,林木木突然看見係統界麵的"位麵交易"頻道再次亮起,這次傳來的不是文字,而是段動態畫麵:青銅巨門緩緩開啟,門後漂浮著七艘金色方舟,每艘船頭都立著位雷紋持有者,而中央那艘,正是她母親林晚秋的身影。
    "下一個靈植核在...野人穀最深處的雷池。"秦雪梅的氣象圖已完全被金色紋路覆蓋,"那裏是靈脈的核心,也是1962年你母親失蹤的地方。"她望向陳建軍,"你母親留下的檀木匣,其實是方舟的導航核心,隻有雷紋持有者的血才能激活。"
    深夜,林木木獨自來到山神廟,將蛇影核嵌入浮雕的蛇瞳位置。金光閃過,壁畫突然動了起來:三蟒盤繞著升起的方舟,雷紋少女站在船頭,向下方的知青點拋出七條藤蔓,每條藤蔓末端都係著不同的靈植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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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係統日誌同時更新:
    【主線任務進度:43】
    【警告:靈脈能量溢出度達67,野人穀即將出現空間裂縫】
    【特別提示:第44次滿月前需收集第五枚靈植核——雷池核】
    離開神廟時,林木木看見何秀蘭正對著月光蛻皮,新長出的鱗片上竟浮現出雷池的地圖。陳建軍蹲在她身邊,用檀木條為她雕刻鱗甲護腕,木屑落在地上,自動排列成三蟒環繞的圖騰。
    霧靄中的蛇沼傳來最後聲蟒鳴,像在為逝去的守護者哀悼,又像在為即將到來的靈脈重啟歡呼。林木木摸著腕間新亮起的第四道雷紋,知道下一站雷池將更加危險——那裏有能焚盡靈魂的天雷,有封存二十年的母親記憶,還有,三鑰七核最終的歸位考驗。
    當晨霧再次籠罩知青點時,廚房飄出何秀蘭新做的山椒臘肉粥,混著陳建軍刨檀木的清香。徐衛東難得安靜地擦著火鐮,周曉芸在藥廬調配著新的抗毒藥劑,秦雪梅則對著異變的氣象圖露出微笑——他們都清楚,在雷池等待的,不僅是第五枚靈植核,更是解開所有謎題的關鍵鑰匙。
    係統界麵的倒計時仍在跳動,【44次滿月】的數字格外刺眼。林木木望向野人穀深處,那裏的雲層已呈現雷紋狀,正如母親留下的童謠所唱:"雷紋繞腕七七轉,方舟載魂歸故園。"而她,正帶著三鑰持有者的信任,一步步走向靈脈的核心,走向那個關於母親、關於知青點、關於整個巫族命運的最終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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