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雙生葉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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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河峽穀的暴風雪在黎明前悄然退去,林木木盯著掌心的時空果,晶體內流動的星砂光帶正同步映射著現代知青點的動靜。1962年的母親蹲在老槐樹洞前,用凍僵的手指在雪地上畫出星砂礦脈的走向,袖口露出的龍形胎記與何秀蘭的鱗片紋路如出一轍。
    “當年穀靈族分兩支,一支守溶洞星砂,一支護霜河地火。”母親的係統手環在雪地裏投出淡藍光斑,與林木木的手環形成陰陽魚圖案,“我和你何姨母是雙生血脈,她在現代替我守著時空橋,我在這兒……”她突然咳嗽,鮮血滴在龍血藤根部,藤蔓竟分出嫩芽,葉片上同時顯現出1962年的地火紋與現代的星砂斑。
    係統界麵展開跨時空掃描,顯示兩個位麵的靈植正在通過龍血藤根係交換能量:現代溶洞的星砂開始具備地火絨的燃點,而1962年的地火絨葉片上,漸漸析出能抵禦時空亂流的星砂結晶。林木木摸出從現代帶來的山胡椒種子,種子接觸雪地的瞬間,竟在凍土上燒出引魂藤形狀的淺坑——那是穀靈族血脈的共鳴。
    “周曉芸的母親當年是實驗記錄員。”母親指向老槐樹洞深處,石壁上用星砂刻著密密麻麻的名單,“她在醫療箱夾層藏的舊報紙,其實是我的‘歸期日記’。1962年那場暴風雪,根本不是天災……”她的指尖劃過“林晚秋”三個字,下方用紅筆寫著:“以女之血,鑄時空錨,吾兒當歸。”
    現代知青點的煤油燈在正午爆出油花,何秀蘭靠在溶洞石壁上,鱗片紋路已蔓延至頸側,手中攥著從1962年帶回的地火絨殘葉。“穀靈的力量快耗盡了。”她將殘葉塞進秦雪梅手中的玻璃瓶,液體接觸星砂的瞬間,瓶壁映出林木木在1962年的畫麵,“告訴她,星砂湖底的祭壇缺了塊‘雙魚紋石’,在陳建軍他爹的檀木匣裏。”
    陳建軍正在木工房雕刻新的引魂藤紋火把,刀刃突然崩出缺口——那是時空橋接不穩定的征兆。他摸出檀木匣,匣底的暗格中躺著塊刻著太極雙魚的碎石,正是何秀蘭提到的關鍵部件。係統界麵在視網膜上閃爍,顯示時空果的儲存空間出現裂縫,從1962年帶來的火絨草正在快速碳化。
    “徐衛東不見了!”周曉芸的軍刀砍在柴房木門上,醫療箱夾層的名單被撕去半頁,“他偷走了星砂結晶液和半瓶時空果原汁,那些東西在亂流中會變成……”她突然看見陳建軍手中的雙魚紋石,瞳孔驟縮,“當年我媽說,這塊石頭能關閉時空橋,難道你想……”
    霜河峽穀的地火在正午突然噴發,龍血藤的根須自動纏上林木木手腕,形成能抵禦高溫的晶甲。母親掏出半支注射器,裏麵裝著1962年的實驗血清:“當年我們用穀靈血和星砂合成過‘永固劑’,能讓時空橋變成永久通道。”她將血清注入龍血藤,藤蔓竟在火雨中開出雙色花,花瓣分別指向現代溶洞與1962年的老槐樹洞。
    係統界麵突然彈出警告,顯示徐衛東正利用偷來的星砂結晶液,在現代暗河搭建臨時傳送陣。林木木眼前閃過畫麵:徐衛東的蛇皮袋裏裝著1962年的糧票、現代的驅蟲粉,還有張寫著“黑市收購星砂”的紙條,落款是個熟悉的圖騰——與周曉芸醫療箱裏的舊報紙相同。
    “他在幫當年的實驗組織!”母親的手環突然發出蜂鳴,顯示1962年的實驗基地方向有大量能量反應,“那些人想通過時空橋偷走星砂礦脈,當年他們就是用這種方法……”她的聲音突然哽咽,指向老槐樹後被掩埋的石碑,上麵刻著與陳建軍檀木匣相同的圖騰,卻多了行小字:“雙生葉脈斷,時空橋自毀。”
    現代溶洞內,何秀蘭突然化作半透明龍形,用身體堵住暗河方向的裂縫:“林木木!把雙魚紋石嵌進祭壇!徐衛東想引亂流衝毀橋接!”她的鱗片開始剝落,每片都化作星砂飛向祭壇,“告訴秀蘭姐,她醃菜壇底的山胡椒種子,該種在霜河的老槐樹下了……”
    陳建軍握著雙魚紋石衝向溶洞底層,周曉芸的軍刀突然橫在他麵前,刀刃上反射著星砂湖的藍光:“我媽當年就是死在這塊石頭上!”她的軍大衣下露出與石碑相同的燙傷,“實驗組織的人說,隻要毀了橋接,1962年的災難就不會影響現代……”話未說完,暗河方向傳來玻璃碎裂聲,徐衛東的身影帶著星砂結晶液衝了進來。
    霜河峽穀的龍血藤突然劇烈震動,林木木看見現代的何秀蘭正在崩潰,鱗片化作星砂消散。她咬咬牙,將時空果原汁滴在母親的手環上,兩個手環突然融合,在虛空中展開完整的上古祝由科陣法。母親趁機將雙魚紋石塞進老槐樹洞,石碑上的圖騰瞬間亮起,與現代溶洞的祭壇形成共振。
    “橋接穩固了!”秦雪梅的聲音從時空橋傳來,她舉著修複的氣象圖,圖上的靈氣波動點連成雙魚形狀,“徐衛東的傳送陣被星砂反噬,現在他被困在1962年的暴風雪裏!”她鏡片後的眼睛映著龍血藤的雙色花,“但橋接代價太大,何秀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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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代溶洞內,何秀蘭的身影漸漸凝實,鱗片紋路退成淡青色,腰間的牛皮袋裏掉出個小陶罐,裏麵裝著1962年的地火絨灰——那是她用最後一絲穀靈力量帶回的物資。“記住,霜河的老槐樹每隔三十年開一次花。”她摸著林木木腕上的龍血藤晶甲,“下次帶點現代的抗生素,1962年的痢疾,比我們想的更嚴重……”
    暮色降臨霜河峽穀,林木木看著母親用星砂在老槐樹洞刻下新的坐標,突然發現她的發梢已泛起銀白,與秦雪梅鏡中自己的倒影一模一樣。時空果的儲存空間裏,現代的山胡椒種子與1962年的地火絨正在共生,種子外殼竟長出龍形的保護鱗。
    “該回去了。”母親將半枚銀飾塞進她掌心,飾麵上新刻了行小字:“雙生葉脈連,母女跨時空。”龍血藤的根須自動縮成手環形狀,纏繞在兩人腕間,葉片上的光斑拚出“母健子安”與“子歸母望”。
    回到現代知青點時,陳建軍正在修補時空果的裂縫,檀木匣裏的雙魚紋石已與祭壇融為一體。周曉芸蹲在醫療箱前,用紅筆在“林木木”名字下畫了個完整的五角星,旁邊寫著:“橋接完成,實驗體23號數據同步——她和她母親,都是穀靈族最後的雙生血脈。”
    深夜,林木木躲在柴房檢測係統,發現龍血藤的根係已貫通兩個時空的靈脈,現代倉庫裏的火絨草正在自動吸收1962年地火的熱量,而1962年的霜河峽穀,山胡椒種子在老槐樹洞發芽,葉片上竟帶著星砂的熒光。
    竹籬笆外傳來腳步聲,陳建軍的身影停在窗前,往縫隙裏塞了個小布包,輕聲說:“何秀蘭在溶洞發現的,1962年的實驗日誌殘頁。”布包打開,裏麵躺著片龍血藤葉,葉脈間刻著:“當雙生花同時綻放,時空橋將出現第三個出口——通向真正的‘歸期’。”
    山風掠過兩個時空的屋簷,帶著星砂的冷冽與地火的灼熱,吹得煤油燈明明滅滅。林木木摸著腕上的龍血藤手環,聽見係統機械音第一次帶著溫度:“跨時空物資采集已開啟,宿主可隨時通過龍血藤根係傳送——但請記住,每一次穿越,都會在兩個位麵留下不可逆轉的葉脈。”
    而在1962年的霜河峽穀,母親望著老槐樹新長出的枝葉,葉片上的光斑正拚出下一次采集的坐標:野人穀最深處的溶洞,那裏沉睡著真正的上古祝由科典籍,還有,屬於雙生血脈的最終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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