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年關將至,家家盼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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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儲大白菜的忙碌過後,日子仿佛一下子就慢了下來。北風呼嘯著卷過光禿禿的枝椏,營區裏也一天比一天冷。家家戶戶的窗戶上都糊上了厚厚的紙,或者釘上了塑料布,煙囪裏也開始冒出嫋嫋炊煙,驅散著嚴寒。
    時間悄然滑入臘月,年味兒,就像那早晨窗戶上的霜花一樣,一點點地在軍屬大院裏彌漫開來。
    雖然物資依舊匱乏,但“年”這個字,對中國人來說,總有著特殊的意義。再苦再難,年總是要過的,而且要過得像個樣子。
    軍嫂們的話題,也逐漸從家長裏短、誰家男人立功受獎,轉向了過年的準備。
    “哎,你們家今年分了多少肉票啊?夠不夠包頓餃子?”
    “布票攢夠了嗎?想給孩子扯塊新布做身衣裳,哪怕是罩衣也好啊。”
    “聽說供銷社要來一批處理的糕點渣子,得早點去排隊搶,不然連渣子都撈不著!”
    “男人單位過年發啥福利啊?去年發了袋處理的雜麵,也算不錯了。”
    蘇麥子去水井打水的時候,總能聽到這樣的議論。她一邊搖著轆轤,一邊聽著,心裏也盤算著自家的年該怎麽過。
    這是她來到這個時代的第一個新年,雖然對所謂的“年味兒”沒有太深的執念,但入鄉隨俗,總不能太寒酸。而且,想到顧沉舟……不管怎麽說,現在他們也是一家人,總得像個家的樣子。
    好在,顧沉舟的津貼和各種票證還算豐厚,加上他時不時能從“特殊渠道”比如部隊打獵分得的野味、或者上級發的慰問品)弄回點東西,家裏的底子比大院裏多數人家要好上一些。
    蘇麥子把家裏的票證仔細清點了一遍:肉票、布票、糧票、糖票、油票……零零總總一大堆。她按照重要程度和需求排了個序,心裏大致有了譜。
    首先,吃的方麵不能含糊。過年嘛,總得吃點好的。餃子是必須的,豬肉大蔥餡兒或者白菜肉餡兒都行,得管夠。還得準備點年夜飯的菜,燉隻雞如果能弄到的話),或者燒條魚更難),再炒幾個像樣的素菜。零食方麵,能買到點瓜子花生就算奢侈了,糖果更是稀罕物。
    其次,穿的方麵。她自己對新衣服沒什麽要求,舊衣服改改縫縫也能穿。但顧沉舟,是不是該添置點什麽?給顧沉舟織副手套或者做雙棉鞋?她手裏攢下的布票和棉花票倒是夠用。
    還有就是人情往來。雖然她和軍屬大院裏的人關係算不上多熱絡,但過年總得意思意思。關係近一點的,比如之前幫助過她的嫂子,是不是該送點自家做的小吃食?顧沉舟的戰友要是來拜年,也得準備點招待的東西。
    裏裏外外一盤算,需要準備的東西還真不少。
    蘇麥子開始行動起來。她先是把家裏能利用的食材都規劃好,能醃的醃起來,能曬幹的曬起來。上次提議的醃酸菜和辣白菜已經做好了,放在壇子裏,酸爽開胃,到時候也是一道不錯的下飯菜。
    然後,她開始留意供銷社的消息。一旦聽說有什麽緊俏物資到貨,就立刻帶上錢和票去排隊。運氣好的時候,能搶到點花生瓜子,或者處理的點心渣子,也能給平淡的生活添點甜味。
    她還找出顧沉舟換下來的舊軍裝,拆洗幹淨,準備用裏麵的棉花和自己的布票,給即將到來的冬天或者已經到來的孩子)做件厚實的小棉襖。她的針線活算不上頂尖,但勝在細致耐心,一針一線都縫得格外認真。
    顧沉舟看她這幾天忙忙碌碌,跟個小陀螺似的轉個不停,嘴上沒說什麽,但行動上卻有了變化。
    比如,某天他會“順路”從外麵帶回一小捆處理的粉條,嘴上說是“炊事班用剩下的”;又或者,他的口袋裏會多出幾塊水果糖,硬邦邦地塞給她,理由是“開會發的,我不愛吃甜的”。
    還有一次,他甚至弄回來一小塊凍得硬邦邦的野豬肉,黑黢黢的,看著不怎麽樣,但蘇麥子眼睛都亮了。這可是貨真價實的肉啊!過年能添道硬菜了!
    “哪兒來的?”蘇麥子驚喜地問。
    “山裏打的,分了一點。”顧沉舟輕描淡寫,仿佛隻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蘇麥子才不信他說的“一點”,這家夥,總是這樣,做了好事也不肯好好說。她喜滋滋地把肉收好,心裏盤算著是紅燒還是做成臘肉。
    隨著年關越來越近,整個軍屬大院都沉浸在一種忙碌而又期待的氛圍中。家家戶戶窗戶上開始貼上紅色的窗花大多是自己剪的),空氣中偶爾能聞到炒花生或者炸油果子的香味。孩子們也格外興奮,盼著過年穿新衣、吃好吃的。
    蘇麥子看著這一切,心裏也漸漸生出一種奇異的感覺。這種屬於特定年代的、質樸而又熱烈的盼年心情,是她在現代社會從未體驗過的。
    或許,這個年,會過得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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