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試探顧沉舟,旁敲側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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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現了“紅旗公社青年農場”和“許建國”這兩個關鍵信息後,蘇麥子心裏既激動又忐忑。激動的是,調查終於有了突破口;忐忑的是,這個突破口直接將顧沉舟也卷入了當年那段可能存在問題的曆史中。
    她更加迫切地想要弄清楚真相,也更加小心翼翼,不敢打草驚蛇。
    直接去問顧沉舟關於“張蘭”或者“青年農場”的事情,風險太大。蘇麥子決定,還是得用老辦法——旁敲側擊,試探口風。
    她需要一個合適的契機,一個能讓她自然而然地提起相關話題,又不會顯得太刻意的機會。
    機會很快就來了。
    這天晚飯後,顧沉舟難得沒有看文件,而是坐在炕邊,擦拭著他那雙穿了很久、但依舊保養得很好的軍用皮靴。
    蘇麥子坐在他對麵,假裝整理針線笸籮,眼睛卻時不時地瞟向他。
    “說起來,”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語氣隨意地開口,“前兩天我在舊報紙上看到一篇報道,說的是好幾年前豫省黃泛區抗洪搶險的事情,裏麵好像……還提到了你的名字?”
    顧沉舟擦靴子的動作頓了一下,抬起頭,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意外她會關注這個。“嗯,是有那麽回事。”他應了一聲,語氣平淡,似乎並不想多談。
    “那次搶險很危險吧?”蘇麥子繼續“好奇”地問道,“報紙上寫得驚心動魄的,說你們好多戰士都差點被洪水衝走。”
    “軍人的職責罷了。”顧沉舟低下頭,繼續擦靴子,語氣裏聽不出什麽情緒。
    蘇麥子看他這副不想多說的樣子,心裏暗暗著急。不行,得想辦法讓他多說點!
    她眼珠一轉,換了個角度切入:“那篇報道裏,好像還提到了一個叫……許建國的?是不是就是咱們三營的許副營長啊?”
    這次,顧沉舟擦靴子的動作徹底停了下來。他抬起頭,目光銳利地看向蘇麥子,眼神裏帶著一絲警惕和審視:“你看報紙倒是看得仔細。問這個幹什麽?”
    蘇麥子心裏咯噔一下,知道自己可能問到點子上了。她連忙掩飾道:“沒什麽,就是覺得挺巧的,沒想到你們那麽早就認識,還一起經曆過生死考驗。戰友情真是偉大!”她趕緊戴上一頂“高帽子”。
    顧沉舟盯著她看了幾秒鍾,似乎在判斷她話裏的真假。最終,他移開視線,淡淡地說道:“嗯,我和老許是老戰友了。”他承認了,但語氣依舊平淡。
    蘇麥子心裏暗喜,趁熱打鐵:“那……那個叫紅旗公社青年農場的地方,是不是就是你們當時搶險的地方啊?聽著像是個……農場?”
    顧沉舟的眉頭幾不可查地皺了一下。他越來越覺得蘇麥子今天的問題有點多,而且問得……似乎太有針對性了。
    “是又怎麽樣?”他反問,語氣裏帶上了一絲不耐煩,“你對這個地方很感興趣?”
    “也不是,”蘇麥子連忙擺手,心裏飛快地轉著念頭,找了個理由,“就是……我有個遠房親戚,好像當年也下鄉去了豫省,具體哪個地方記不清了,我就想問問,說不定……”她故意說得含含糊糊。
    這個理由雖然有點牽強,但也能解釋她為什麽會對那個地名感興趣。
    顧沉舟聽了她的解釋,眼神裏的警惕似乎放鬆了一些,但依舊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道:“那個地方很偏僻,條件也很差。你親戚要是在那裏,日子恐怕不好過。”
    “是啊,所以才瞎打聽一下。”蘇麥子見好就收,不敢再繼續追問下去,生怕引起他更多的懷疑。她巧妙地轉移了話題,“對了,你這靴子都穿多久了?鞋底都快磨平了,我看看能不能給你換個新底。”
    顧沉舟似乎也鬆了口氣,不再糾結剛才的話題,把靴子遞給她:“隨便你。”
    這次旁敲側擊的試探,雖然沒有直接問出關於“張蘭”的信息,但蘇麥子也並非一無所獲。
    首先,她確認了顧沉舟和許建國確實在那個“紅旗公社青年農場”有過交集,而且關係匪淺老戰友)。
    其次,顧沉舟對提及那個地方和那段經曆,似乎有些……回避和警惕。這更加印證了蘇麥子的猜測——那個地方,那段曆史,一定隱藏著什麽秘密!
    最後,顧沉舟並沒有完全起疑,她那個“遠房親戚”的借口,似乎暫時蒙混過關了。
    雖然離真相還有很長的距離,但蘇麥子感覺自己像是在黑暗中摸索著前進,終於抓住了一根可以指引方向的繩索。
    接下來,她需要更加小心,更加耐心地去尋找關於“紅旗公社青年農場”和“張蘭”的更多線索,拚湊出完整的真相。
    而顧沉舟,看著蘇麥子低頭認真檢查靴底的樣子,心裏卻也泛起了嘀咕。這個女人,今天到底是怎麽了?真的隻是隨口問問嗎?還是……她知道了什麽?
    兩人之間,似乎又多了一層無形的、心照不宣的隔閡與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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