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弦外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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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熹,安全屋內彌漫著淡淡的粥香。林雅正在廚房忙碌,溫婉則對著電腦屏幕分析昨晚拍到的資料。
秦遠推開陽台門走進客廳,發現白芷已經起來了,正坐在窗邊調試一把新買的古琴。晨光透過紗簾灑在她身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輪廓。
"這麽早?"秦遠倒了杯溫水遞給她。
白芷接過水杯,指尖微涼:"習慣了晨起練琴。"她輕輕撥動琴弦,發出清越的音色,"昨晚的追蹤印記還在,"銀煞"沒有離開江城。"
秦遠在她對麵坐下:"能確定具體位置嗎?"
"範圍太大,需要更精確的感應。"白芷將琴弦調緊,"今晚月圓,音律感應會更強。"
葉清霜揉著眼睛從臥室出來,看到兩人立刻精神一振:"師叔,白姐姐,早上好!"
"去洗漱吧,早飯馬上好。"林雅從廚房探出頭。
花想容推門而入,手裏提著幾個紙袋:"買了早點,趁熱吃。"
眾人圍坐在餐桌旁,氣氛難得的輕鬆。葉清霜狼吞虎咽地吃著豆沙包,含糊不清地問:"白姐姐,你的琴彈得真好,能教我嗎?"
白芷略顯驚訝:"你想學?"
"嗯!"葉清霜用力點頭,"音律功法好厲害,我也想保護大家!"
花想容揉了揉她的頭發:"貪多嚼不爛,先把清微劍法練好。"
白芷卻道:"音律確實適合靈韻之體。如果你真想學,我可以教你基礎。"
葉清霜眼睛一亮:"真的嗎?謝謝白姐姐!"
秦遠看著這一幕,嘴角不自覺上揚。曾幾何時,花想容和白芷還是水火不容的架勢,如今卻能為了教導葉清霜而達成一致。
早餐後,溫婉分享了最新發現:"根據工廠的線索,我查到一艘名為"海魂號"的貨輪,近期頻繁往返於江城和南海之間。"
她調出船舶登記信息:"名義上是運輸海鮮,但冷藏艙的溫度設置異常低,像是..."
"運送活人。"秦遠臉色一沉,"什麽時候啟航?"
"明晚午夜,從三號碼頭。"
花想容皺眉:"時間緊迫,我們得盡快行動。"
"先別打草驚蛇。"秦遠思索道,"白芷今晚嚐試定位"銀煞",如果他能帶我們找到幽冥教在江城的核心據點,就更好了。"
白芷點頭:"我需要一處製高點,方便音波擴散。"
"江城電視塔如何?"林雅提議,"我有個朋友在那裏工作,可以安排。"
計劃就此定下:白芷和秦遠前往電視塔追蹤,花想容帶葉清霜在附近接應,溫婉和林雅繼續監控"海魂號"的動向。
——
傍晚,電視塔觀景台
林雅的朋友小李是這裏的值班工程師,幫忙安排了臨時通行證。觀景台已經關閉,空無一人,隻有璀璨的城市燈火在腳下延伸。
"這裏視野很好。"白芷走到玻璃幕牆前,取出竹笛,"我需要絕對的安靜。"
秦遠點頭,退到角落。小李也識趣地離開了觀景台,隻留下監控設備維持最低限度的運轉。
白芷閉目凝神,竹笛橫在唇邊。一縷清越的笛聲流淌而出,不同於以往的悠揚旋律,這次的聲音幾乎聽不見,卻帶著某種穿透力極強的頻率。
秦遠屏息觀察,發現笛聲所到之處,玻璃表麵竟然泛起細微的波紋!
五分鍾後,白芷緩緩放下竹笛,額頭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
"找到了。"她聲音微啞,"東南方向,距離約七公裏...是一處私人會所。"
秦遠遞上礦泉水:"能確定是"銀煞"嗎?"
"嗯,獨特的頻率波動。"白芷喝了一口水,"會所地下有大型空間,至少三十人聚集。"
她突然晃了一下,秦遠連忙扶住她的肩膀:"沒事吧?"
"消耗有點大。"白芷勉強站穩,"休息一下就好。"
秦遠扶她到長椅坐下,猶豫片刻,還是伸手輕輕按在她的太陽穴上:"放鬆,我幫你調理氣息。"
他的內力溫和地流入白芷的經脈,幫她平複紊亂的氣息。白芷起初有些僵硬,但很快就在這股暖流中放鬆下來。
"謝謝。"她輕聲道,長睫低垂。
兩人距離極近,秦遠能聞到她發間淡淡的檀香。不知為何,他突然想起那天在陽台上的對話,手指微微一頓。
白芷似乎察覺到了什麽,抬眼看他。四目相對,觀景台的燈光在她眸中映出細碎的光點,美得驚心動魄。
"咳..."秦遠輕咳一聲,收回手,"好點了嗎?"
白芷點點頭,耳尖微紅:"我們該回去了,大家等著消息。"
——
安全屋會議
白芷將探測到的會所位置標注在地圖上。溫婉立刻調出相關資料:""清雅軒",表麵上是高端茶藝會所,實際控製人是陳氏集團的子公司。"
"又是陳氏。"花想容冷笑,"他們和幽冥教的關係還真是密切。"
秦遠思索道:"我們需要混進去探查,但那裏的安保肯定很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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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林雅突然說,"清雅軒每周五有古典音樂表演,我認識一位經常受邀演奏的古箏老師,可以推薦白芷代替。"
白芷點頭:"這個身份很適合。"
"我和花想容在外接應。"秦遠看向葉清霜,"清霜這次..."
"我要去!"葉清霜急道,"我能感覺到幽冥教的氣息,可以幫白姐姐確認目標!"
花想容想反對,白芷卻道:"她說得對,靈韻之體確實能感知幽冥氣息,比我的音律感應更直接。"
"太危險了。"秦遠皺眉。
葉清霜抓住他的手臂搖晃:"師叔~我會乖乖的,絕對不亂跑!"
最終,計劃調整為:白芷偽裝成古箏演奏者,葉清霜扮作她的助手;林雅以顧客身份進入;秦遠和花想容在會所外隨時準備接應。
——
次日晚,清雅軒
白芷換了一身素雅旗袍,發髻高挽,妝容淡雅,完全看不出平日的清冷。葉清霜則穿著小號的服務生製服,拎著古箏箱,活像個乖巧的小助手。
"記住,有任何異常立刻發信號。"秦遠再三叮囑,"不要冒險。"
白芷微微頷首:"放心。"
她和葉清霜跟隨侍者進入會所。清雅軒內部裝修極盡奢華,假山流水間點綴著名貴蘭草,身著旗袍的服務生穿梭其中,宛如古代宮廷。
"林小姐,您的琴台在這邊。"經理熱情地引路,"表演八點開始,可以先熟悉下環境。"
白芷不動聲色地觀察四周:"聽說今晚有貴客?"
"陳董事長包場招待重要客戶。"經理壓低聲音,"您演奏完就離開,別多問。"
葉清霜悄悄拉了拉白芷的衣角,小聲道:"地下有東西...很陰冷的感覺。"
白芷會意,趁著調音的間隙,悄悄撥動了一根特殊的弦——那是南海派的秘技,能發出常人聽不見的探測音波。
音波反饋回來的信息讓她心頭一凜:會所地下確實有巨大空間,而且不止一層!更可怕的是,她感應到了至少五十個微弱的生命氣息,應該就是被囚禁的"祭品"。
表演準時開始。白芷端坐琴前,指尖流淌出《高山流水》的旋律。台下賓客推杯換盞,主座上赫然是陳氏集團的董事長陳永昌,而他身旁坐著的正是銀色麵具人!
麵具人今晚換了一身唐裝,但那個標誌性的銀色麵具依舊醒目。他似乎對音樂不感興趣,正與陳永昌低聲交談。
葉清霜假裝整理琴譜,實則豎起耳朵偷聽。
"...明晚準時啟航...祭品已經準備就緒..."陳永昌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
麵具人冷笑:"教主很不滿...進度太慢...那個南海派的女人必須除掉..."
葉清霜手一抖,琴譜撒了一地。她慌忙蹲下收拾,心跳如鼓。
表演結束,白芷優雅謝幕。按照計劃,她應該立即離開,但麵具人和陳永昌已經起身,似乎要去往什麽地方。
"白姐姐..."葉清霜緊張地拉住她的衣袖。
白芷權衡片刻,決定冒險跟蹤:"你先出去告訴秦遠,我跟著他們。"
葉清霜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不行!太危險了!"
"放心,我有分寸。"白芷塞給她一張紙條,"按計劃行事。"
葉清霜無奈,隻好先行離開。白芷則借著夜色的掩護,悄然尾隨麵具人一行。
他們穿過曲折的回廊,來到一處隱蔽的庭院。陳永昌在假山上按了幾下,地麵竟然緩緩打開,露出一條向下的階梯!
白芷正猶豫是否繼續跟蹤,突然感到背後一陣寒意——
"南海派的小丫頭,跟了一路不累嗎?"
麵具人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白芷心頭大震,她竟然沒察覺到對方何時繞到了自己身後!
"銀煞"緩緩摘下麵具,露出一張布滿詭異紋路的臉:"正好拿你當明天的頭祭!"
白芷瞬間拔出藏在發簪中的細劍,但麵具人速度更快,一掌擊向她的後心!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銀光破空而至,直取麵具人咽喉!麵具人不得不撤招閃避,白芷趁機拉開距離。
"秦遠!"
秦遠從牆頭躍下,護在白芷身前:"沒事吧?"
白芷搖頭,兩人背靠背戒備。麵具人獰笑一聲,吹響了掛在頸間的骨哨!
刺耳的哨聲中,數十名黑衣人從四麵八方湧來,將兩人團團圍住!
"看來今晚要收獲雙倍祭品了。"麵具人陰森道。
秦遠握緊白芷的手:"跟緊我。"
白芷感受著手心傳來的溫度,輕輕回握:"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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