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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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造分身將鐵劍指向通道入口,刹那間,入口處的金屬塵埃劇烈震顫起來,尚未完全凝聚成形的防禦陣列發出一陣低沉的嗡鳴聲,仿佛正遭受某種擁有更高權限指令的強力壓製。
    劉鎮天神色凝重,眼神瞬間凝聚,迅速將始源劍橫置於胸前。隻見劍身的裂紋之中,金光微微閃爍,並且與那金屬塵埃的震顫頻率悄然達成同步。此刻,他雖身形未動,但神念已然順著這共鳴的力量悄然探出,敏銳地捕捉著每一絲波動的起伏變化。
    “它們來了。” 工造分身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握著鐵劍的手背上,一道青灰色的紋路陡然浮現,如同一道靈動的電流般迅速遊走。
    “並非試探。” 劉鎮天緩緩開口,語氣沉穩,“而是催促。”
    與此同時,諸葛無為已將歸墟羅盤放置在陣心的石台上,並將晶片精準嵌入中央的凹槽之中。起初,羅盤的指針瘋狂抖動,然而片刻之後,竟奇跡般地穩定下來,隨後逆時針劃出三道清晰的弧線,最終停留在一個從未被記錄過的頻段之上。
    “找到了。” 諸葛無為將聲音壓得極低,謹慎說道,“每次攻擊之前,係統存在 0.3 息的指令同步間隙。就在這一短暫瞬間,瞳孔符文會出現停滯,行動也會隨之產生延遲。”
    李利珍站在陣側,將銅鏡平托於掌心。奇怪的是,鏡麵並未映照出人影,隻有一道道如水波般蕩漾的波動紋路,正與羅盤上的數據相互校準。
    “這延遲…… 究竟是漏洞,還是陷阱?” 她輕聲發問。
    劉鎮天並未立刻作答。他緩緩蹲下身子,將始源劍插入匿靈陣的地脈節點之中。劍身猛地一震,裂紋中的金光驟然拉長,瞬間化作一道細長的光線,順著地底的金屬脈絡迅速延伸出去,徑直指向通道的深處。
    三息之後,那道金線微微跳動起來,傳回一段極為短暫的震動節奏 —— 正是機械戰士破壁前的啟動頻率。
    “並非陷阱。” 劉鎮天緩緩收回劍,站起身來,語氣篤定,“是規則。即便它們的係統再強大,也需要一定時間來同步指令。這 0.3 息的時間,足夠我們采取行動。”
    “但我們絕不能暴露。” 一名副將低聲提醒道,“一旦靈力出現外泄情況,匿靈陣便會立即失效。”
    “那就不使用靈力。” 劉鎮天轉頭看向工造分身,“利用共鳴。”
    工造分身微微點頭,隨即將鐵劍輕輕抵在陣心石上。青灰色的光芒從劍身的裂痕中緩緩滲出,順著石紋迅速蔓延開來,與始源劍的金光在地底完美交匯。兩股頻率開始相互疊加,模擬出一道極為微弱、卻又近乎真實的攻擊信號。
    “嚐試一次。” 劉鎮天下達指令,“輕輕觸碰陣邊,將它們引出來。”
    一名副將取出一件低階靈器,指尖微微運轉靈力,小心翼翼地輕輕碰觸匿靈陣的邊緣。
    幾乎就在同一瞬間,通道入口處轟然裂開。三具機械戰士破塵而出,其關節處的青灰色晶體瞬間亮起,瞳孔中的符文急速旋轉,右臂上的符文陣列也隨之浮現,迅速以低頻脈衝鎖定陣中的目標。
    諸葛無為雙眼緊緊盯著羅盤,手指快速掐算著節奏。
    “啟動 —— 同步 —— 攻擊。”
    他話音未落,羅盤的指針猛然一頓。
    “就是現在!”
    劉鎮天果斷抬手,鴻蒙真氣瞬間凝聚成一道無形的波紋,順著始源劍精準釋放出去,巧妙地切入那 0.3 息的空白窗口之中。
    第三具機械戰士的動作瞬間驟停,右臂上的符文凝固在半空之中,攻擊就此落空。它僵立在原地,核心晶體閃爍不定,仿佛程序陷入了死循環。
    “有效。” 諸葛無為的聲音略顯緊張,“幹擾成功。”
    李利珍見狀,立刻催動銅鏡,鏡麵上清晰反射出那具戰士的核心波動。數據流在鏡麵上迅速浮現,僅僅短短一瞬,竟顯露出一行逆向符文 —— 與工造分身掌心的紋路完全相反。
    “它被標記了。” 她低聲說道,“係統判定它為異常體。”
    劉鎮天緊緊盯著那具僵立的機械戰士,忽然抬起劍,劍尖輕輕點在其核心之上。金光緩緩滲入,片刻之後,晶體內部浮現出一道極為纖細的逆向烙印,其形狀竟與工造分身的掌紋完全一致。
    “它們在學習。” 諸葛無為看著羅盤上重新跳動的數據流,嚴肅說道,“剛才的幹擾,已然被錄入防禦協議。”
    劉鎮天緩緩收劍,轉身朝著陣心走去。
    “那就不能再使用同一招式。”
    他蹲下身子,以始源劍為筆,在地麵上迅速劃出一幅圖案。劍鋒所過之處,金光凝聚不散,精準勾勒出一座三段式的陣型:前段尖銳似矛,中段寬闊如盾,後段深邃如淵。
    “破界三鋒陣。” 他的聲音沉穩有力,“前鋒,由工造分身手持鐵劍作為引導,無需攻擊,隻需釋放共鳴頻率,誘使敵人啟動。中鋒,李利珍手持銅鏡,負責捕捉攻擊前的指令波動,並反射幹擾。後鋒,由我主控始源劍,釋放偽指令波,切入延遲窗口,打亂敵方協同。”
    諸葛無為迅速將羅盤數據導入陣圖之中,隻見光紋流轉,三段陣型逐漸變得清晰明了。
    “關鍵並非在於殺敵。” 劉鎮天站起身來,目光掃過眾位將領,“而是要切斷它們的協同鏈。它們依靠係統協同作戰,隻要打亂一次節奏,後續的攻擊便會出現錯位。錯位越多,係統就會越混亂。”
    一名將領微微皺眉:“可是它們會不斷進化,剛才的幹擾已然失效。”
    “那就變換頻率。” 劉鎮天指向工造分身,“他的共鳴並非固定不變。每次激活‘終止協議’,頻率都會發生變化。我們無需使用同一種幹擾方式,而是連續變換頻率,讓它們無法跟上節奏。”
    工造分身低頭看向鐵劍,劍身裂痕中的光點微微跳動,其頻率比之前加快了半拍。
    “我可以做到。” 他的聲音很輕,“但每次變換頻率,體內的核心就會愈發活躍。長此以往……”
    “我明白。” 劉鎮天打斷他的話,“但你既不是它們的鑰匙,也不是它們的程序。你是人,你的意誌,比任何係統都要更加穩定。”
    說罷,他抬手將始源劍插入新陣的中心節點。
    金光與青灰色的紋路同時從劍身的裂痕中湧出,在陣圖上交織成一張緊密的大網。兩股力量的比例,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均衡 —— 精確的一比一。
    諸葛無為看著羅盤,忽然低聲說道:“它們的係統…… 正在進行重組。”
    劉鎮天並未回頭,堅定說道:“那就趕在它們完成重組之前,先打亂一次它們的節奏。”
    他抬手,大聲下令:“全軍保持靜默,將靈力壓製到最低限度,僅通過機械共鳴來傳導指令。破界三鋒陣,布陣!”
    瞬間,九道光柱從地麵衝天而起,不再像九宮陣那般均勻分布,而是巧妙地聚集成三團。前鋒的光柱最為明亮,直直指向通道入口;中鋒的光柱次之,環繞在銅鏡周圍;後鋒的光柱最為暗淡,卻深邃無比,將始源劍完全籠罩其中。
    工造分身站在前鋒位置,將鐵劍橫於胸前。掌心的紋路與劍身產生共鳴,青灰色的光芒緩緩流轉。
    李利珍手持銅鏡,穩穩立於中鋒位置,鏡麵朝前,紋絲不動。
    劉鎮天坐在後鋒位置,將始源劍橫放在膝蓋上,雙目微微閉合,神念已然與劍身的裂痕完全連接在一起。
    通道入口處,金屬塵埃再次劇烈翻湧,比之前更為密集,也更加有序。三道裂口正在逐漸形成,比之前更深、更寬。
    “來了。” 諸葛無為低聲說道。
    劉鎮天緩緩睜開雙眼,聲音平靜:“等它們出來。”
    第一道裂口被撕開,機械戰士的輪廓逐漸浮現。其關節處的晶體亮起,瞳孔中的符文開始旋轉。
    工造分身緩緩抬起鐵劍,劍尖微微顫動,一道低頻共鳴波迅速擴散開來。
    那戰士的動作微微一頓,仿佛正在識別信號。
    第二道裂口開啟,又一具戰士破出,右臂上的符文陣列隨即浮現。
    工造分身迅速調整頻率,共鳴波驟然升高半度。
    兩具戰士同時鎖定前鋒,瞳孔中的符文加速旋轉,攻擊指令開始同步。
    李利珍手中的銅鏡微微轉動,鏡麵精準捕捉到那一瞬間的波動。
    劉鎮天手指輕輕點在始源劍上,一道偽指令波已然蓄勢待發。
    就在兩具戰士即將發動攻擊的千鈞一發之際,第三道裂口突然發生扭曲,金屬壁麵劇烈震顫起來,竟從中硬生生擠出第四具戰士 —— 體型更為龐大,核心晶體呈現出暗紅色,雙瞳中的符文層層嵌套,猶如深邃的深淵。
    它並未鎖定工造分身,而是直接抬頭,空洞的雙眼直直望向後方的陣位,準確無誤地望向劉鎮天。
    劉鎮天的瞳孔瞬間一縮。
    那戰士緩緩抬起右臂,掌心浮現出的並非符文陣列,而是一道旋轉的逆向齒輪,中心刻著與始源劍裂紋完全相同的紋路。
    它緩緩開口,聲音並非機械音,而是低沉且帶著回響的古語:
    “你不是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