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雙心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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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蘇小滿握緊她的手,將錦囊塞進她掌心,“等同心蠱開花,我們就在這竹架下拜堂,請秦越當司儀,柳風彈琵琶,石磊……讓他用左手給我們寫婚書。”
林婉兒笑出了眼淚,在他手背上輕輕咬了一口,像當年被蜜蜂蟄了手,非要他用舌尖舔掉毒刺時一樣:“還要請明心長老證婚,她總說我們是‘藥王穀百年難遇的情劫’。”
“是情劫,也是情緣。”蘇小滿低頭,吻在她頸側的金線印記上,那裏的溫度比別處略高,像藏著一顆小小的太陽。
竹架上的金銀花在夜風中輕輕搖曳,花瓣上的露水滴落,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涼絲絲的,卻甜進了心裏。遠處,秦越和柳風在試劍坪練劍,劍光與月光交織,石磊的鼾聲從隔壁院子傳來,像打雷一樣響,卻奇異地讓人安心。
磨難過後,情話不必說盡,傷痕不必示人,隻需一個眼神,一杯蜜水,一塊帶著微苦的蓮心糕,就能明白彼此心中的千言萬語。金銀花下,兩心相照,勝過世間所有盟誓。
未來的江湖或許依舊凶險,萬蠱門的邪術,毒仙島的詭藥,都可能在某個深夜找上門來。但蘇小滿知道,隻要靜心苑的燈還亮著,竹架上的金銀花還開著,身邊的人還握著他的手,他就有勇氣麵對一切——無論是用手中的劍,懷裏的藥,還是這份刻入骨髓的深情。
月光正好,蜜水正甜,金銀花的香氣漫過書頁,漫過青瓷瓶,漫過兩人交疊的影子,在夏夜的風裏,釀成了一首無聲的詩:
兩心同,不畏邪祟不畏風;
花下盟,共守藥穀共守燈。
鬢邊霜,是你贈我的勳章;
頸側線,是我刻你的永恒。
這便是他們的感情,在磨難中生根,在藥香中結果,比金銀花更堅韌,比同心蠱更長久,在藥王穀的月光下,靜靜流淌,直到地老天荒。
藥王穀的晨霧還未散盡,蘇小滿已帶著三個小藥童站在“濟世堂”的醫書前。他鬢邊的白發在晨光中泛著銀輝,手裏捧著的《禁方正解》卻嶄新如初——這是他和林婉兒用三年時間,將《禁方殘卷》中被誤解的“毒方”重新勘校的成果,書頁間夾著的金銀花幹葉,是兩人逐字逐句核對時留下的書簽。
“‘蝕骨纏魂絲’的解藥,關鍵不在‘殺蠱’,而在‘引蠱’。”蘇小滿用竹筆指著書頁上的圖譜,圖中畫著兩隻交纏的金銀花藤,藤下是用朱砂標注的“雙心共鳴引蠱法”,“去年南疆萬蠱門用此絲害人,林師姐就是用這個法子,讓蠱蟲順著‘情絲’爬出體外,不傷宿主性命。”
站在最前排的小藥童突然舉手:“蘇師伯,那要是沒有‘情絲’怎麽辦?比如……孤家寡人?”
“問得好。”林婉兒端著藥碗走進來,碗裏是給小藥童們準備的“明目羹”,她將碗放在案上,笑著補充,“所以我們改良了方子,用‘同心蠱花蜜’代替‘情絲’——這花蜜是用西崖的‘絕情草’花蜜和東穀的‘合歡花’蜜混合釀成,雖不及‘情絲’強效,卻能引蠱蟲自主離體,適用於任何人。”
小藥童們湊過來,看著林婉兒指尖捏著的透明蜜瓶,裏麵的花蜜泛著淡粉色,甜香撲鼻。蘇小滿看著她從容講解的樣子,想起三年前那個在暗影閣密道裏哭著說“小滿哥別丟下我”的姑娘,如今已能獨當一麵,甚至在《禁方正解》中增補了七處“毒方變良方”的注解,連玄塵長老都讚她“青出於藍”。
“今日的課就到這裏。”蘇小滿合上書,“你們去藥圃實踐‘引蠱法’,記得用竹片代替銀針,別傷了蠱蟲——我們學醫是為了救人,不是為了殺生。”
小藥童們齊聲應著跑開,林婉兒卻留了下來,從袖中掏出一張泛黃的紙:“這是太師父那輩傳下來的‘藥王穀弟子名錄’,最後一頁寫著‘凡我弟子,需守三戒:一戒恃技欺人,二戒見死不救,三戒用醫謀私’。我想著,把它刻在‘試劍坪’的石碑上,讓每個弟子都記在心裏。”
蘇小滿接過名錄,指尖拂過那些模糊的名字,有些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有些卻在某次義診中染病身亡,連屍骨都沒留下。他想起暗影閣閣主用醫術煉製邪蠱,想起南疆萬蠱門用活人試毒,突然握緊了拳頭:“不僅要刻名錄,還要把‘三戒’譜成歌,讓小藥童們每日晨練時傳唱——醫術是用來守護,不是用來作惡的。”
“我已經譜好了。”林婉兒從腰間解下一支竹笛,笛身刻著細密的金銀花藤,“你聽。”
笛聲響起,清越如泉水叮咚,卻帶著金石般的堅定,正是用《藥王穀小調》改編的旋律,配上“三戒”的歌詞,在晨霧中回蕩,竟讓遠處藥圃裏的金銀花都微微搖曳,像是在應和這曲醫道之歌。
蘇小滿看著她專注的側臉,突然明白,所謂“傳承醫術”,不僅是醫書和藥方的傳遞,更是“醫者仁心”的延續。就像太師父傳下名錄,師父傳下《藥王秘錄》,他和林婉兒,也要把這份“守護正義”的信念,傳給這些小藥童,傳給更多行走江湖的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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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崖的‘同心蠱’該開花了。”林婉兒收起竹笛,眼底閃著期待的光,“長老說,這蠱花開時,會結出‘同心籽’,把籽種在藥圃裏,長出的藤蔓會朝著有邪氣的方向生長,就像天然的‘預警鈴’。”
“我陪你去采籽。”蘇小滿拿起案上的藥簍,裏麵放著兩把小銀鋤——是他特意為兩人打製的,鋤柄上刻著彼此的名字,“順便去看看石磊新布的‘護穀大陣’,他說這次用了‘五行相生’的原理,比上次的‘純陽陣’更隱蔽。”
兩人並肩走出濟世堂,晨霧在他們腳下流淌,像三年前暗影閣密道裏的毒瘴,卻再也帶不走他們眼中的光。蘇小滿的左手牽著林婉兒的右手,她的指尖纏著一絲金線——那是“雙心共鳴”留下的印記,如今已化作血脈的一部分,每一次心跳,都在訴說著“守護”與“傳承”的誓言。
走到藥圃東側時,幾個小藥童正圍著石磊新鑄的“醫道碑”嘰嘰喳喳。碑上刻著玄塵長老親筆題寫的四個大字:“懸壺濟世”,碑座下埋著蘇小滿和林婉兒共同煉製的“鎮穀丹”,丹中融入了兩人的精血,能鎮壓百年內的邪祟之氣。
“蘇師伯!林師姐!”小藥童們看到他們,紛紛撲過來,手裏舉著剛畫的畫——畫上是兩個牽著手的人影,一個白發,一個青衣,周圍開滿了金銀花,遠處的藥王穀山門寫著“正義”二字。
林婉兒笑著接過畫,小心地夾進《禁方正解》裏,蘇小滿則蹲下身,摸了摸最小的藥童的頭:“記住,我們學醫,既要能拿起銀針救人,也要能舉起長劍護道。若有朝一日,有人用醫術作惡,用蠱毒害人,你們要像這碑上的字一樣,站直了,別慫。”
小藥童們似懂非懂地點頭,卻把“別慫”兩個字記在了心裏。
陽光穿透晨霧,灑在醫道碑上,照亮了“懸壺濟世”四個大字,也照亮了蘇小滿鬢邊的白發和林婉兒頸側的金線。遠處,秦越和柳風正帶著弟子們演練“純陽劍法”,劍光與藥香交織,構成了藥王穀最動人的晨景。
這便是他們選擇的路——用醫書傳承智慧,用銀針治愈傷痛,用長劍守護正義,用兩心的溫度,點燃永不熄滅的醫道薪火。
未來的挑戰或許會如暗影閣的毒瘴般洶湧,江湖的風雨或許會比斷魂崖的罡風更猛烈,但隻要藥王穀的金銀花還在盛開,隻要“三戒”的歌聲還在回蕩,隻要他們的心跳還朝著同一個方向,這醫道的魂,就永遠不會斷絕。
“走吧,采完同心籽,回來教小藥童們辨認‘絕情草’。”林婉兒牽緊蘇小滿的手,兩人的身影在晨光中漸漸遠去,隻留下藥簍裏的銀鋤輕輕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像在續寫那首未完的醫道之歌——
以我心,傳你心,醫道薪火永不停;
以我劍,護你劍,正義花開滿人間。
藥王穀的金銀花,開得正盛。
藥王穀的山門在晨光中露出焦黑的斷柱——那是三年前暗影閣突襲時留下的痕跡,斷柱上還能看到骨劍劈砍的深痕。蘇小滿站在斷柱前,左手按在焦黑的木頭上,掌心的溫度似乎能融化殘留的戾氣。他身後跟著秦越、柳風、石磊,還有三十餘名藥王穀弟子,每個人手裏都提著工具:藥鋤、竹篾、麻繩、還有裝著新采草藥籽的布囊。
“先清碎石,再立山門。”蘇小滿的聲音平靜卻有力,鬢邊的白發在風中微動,“秦越帶十人去‘濟世堂’整理醫書,把散落的典籍分類歸架,注意防潮;柳風帶五人去‘煉藥房’,把炸毀的丹爐殘骸清出來,能用的零件留著,明心長老說或許能重鑄;石磊,你帶剩下的人跟我修山門和護牆,竹篾和夯土都備好了嗎?”
“早備妥了!”石磊扛著一根碗口粗的竹梁,斷臂處的布條已被汗水浸透,卻笑得露出白牙,“後山砍的楠竹,長老說比以前的槐木還結實!”
林婉兒提著食盒從穀內走來,裏麵是剛蒸好的“茯苓糕”,還冒著熱氣:“歇會兒再幹吧,墊墊肚子。清雲長老說今日日頭毒,特意加了薄荷粉,解暑。”她將糕點分到每個人手裏,走到蘇小滿身邊時,悄悄塞給他一個油紙包,裏麵是兩枚裹著金銀花蜜的糖糕——那是他最愛吃的味道。
“你怎麽來了?”蘇小滿接過糖糕,指尖觸到她發燙的耳尖,“靜心苑的藥圃不用照看?”
“藥圃有小藥童盯著呢。”林婉兒蹲下身,用帕子擦去他鞋上的泥,“我來看看山門的圖紙,你畫的‘八卦護陣’,竹梁的位置是不是得再往東南移三尺?那裏是風眼,能借山風增強陣力。”
蘇小滿低頭看著她手裏的圖紙,上麵用朱砂標注著陣眼位置,竹梁的擺放角度精確到寸。他想起三年前自己畫護陣陣圖時,林婉兒還在旁邊笑他“畫得像蜘蛛網”,如今她卻能精準指出陣眼偏移——這場劫難,讓她從隻會在藥圃裏采花的小姑娘,變成了能與他並肩規劃護穀大陣的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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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你的。”蘇小滿揉了揉她的頭發,將糖糕塞進她嘴裏,“甜嗎?”
“甜。”林婉兒的臉頰泛起紅暈,轉身去幫柳風清點煉藥房的殘骸,留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弟子們看著兩人的互動,都忍不住笑起來。秦越抱著一摞醫書從濟世堂跑出來,書頁間夾著的金銀花幹葉簌簌掉落:“師兄!《藥王秘錄》的孤本找到了!就是封麵被熏黑了,清雲長老說用薄荷水擦一擦就能恢複!”
“太好了!”蘇小滿眼睛一亮,那本秘錄是師父臨終前藏在石壁暗格裏的,裏麵記載著“回陽九針”的完整版,三年前暗影閣突襲時他一直以為遺失了,“快送去給明心長老,讓她小心修複。”
“知道了!”秦越抱著醫書跑遠,藥簍裏的銀針叮當作響,像在為失而複得的典籍歡呼。
日頭漸高,石磊帶著弟子們開始夯土築基。他雖然少了左臂,卻用右臂掄著石夯,每一下都砸得地麵微微震顫,夯土聲與弟子們的號子聲在山穀裏回蕩:“嘿喲!加把勁喲!護穀牆喲!堅如鐵喲!”蘇小滿站在一旁指揮竹梁定位,柳風則在煉藥房的廢墟裏翻出半塊沒被炸碎的聚靈陣盤,正用銀針小心翼翼地挑出嵌在紋路裏的碎石。
“師兄!這陣盤還能用!”柳風舉著陣盤跑過來,盤身的藍光雖然微弱,卻在陽光下流轉,“隻要重新刻上聚靈紋,煉藥房的丹爐就能恢複聚靈效果!”
“好!”蘇小滿接過陣盤,指尖拂過磨損的紋路,“等護牆修好,我們就去後山采‘星辰砂’,用它重鑄陣盤,威力比以前還能強三成。”
林婉兒不知何時摘了一束野雛菊,正插在山門斷柱的裂縫裏,黃色的花瓣在焦黑的木頭上顯得格外亮眼。她回頭朝蘇小滿笑:“等山門修好了,我們在門楣上掛一串金銀花藤,長老說金銀花能驅邪,以後壞人看到就不敢來了。”
“好,都聽你的。”蘇小滿望著她忙碌的身影,突然覺得鬢邊的白發也沒那麽刺眼了。他想起三年前在暗影閣密道裏,自己曾絕望地以為再也回不到這片山穀,而現在,斷柱在重生,典籍在回歸,夥伴們在歡笑,連風裏都帶著金銀花的甜香——原來所謂重建,從來不是簡單的修牆蓋屋,而是讓破碎的信念重新凝聚,讓失去的希望再次生根。
夕陽西下時,新的山門框架已初具雛形。竹梁搭成的“人”字形屋頂在餘暉中泛著暖光,弟子們坐在新築的護牆上啃幹糧,石磊用右臂夾著酒囊給每個人倒酒,秦越和柳風正爭論《藥王秘錄》裏“回陽九針”的第七針該紮哪個穴位,林婉兒則靠在蘇小滿身邊,數著天上的星星:“你看那顆最亮的,像不像靜心苑窗台上的夜明珠?”
“像。”蘇小滿握緊她的手,掌心的薄繭蹭著她的指尖,“等山門修好了,我們就把夜明珠掛在門楣上,晚上也亮堂堂的。”
“嗯。”林婉兒的聲音帶著困意,頭靠在他肩上,“明天我想去藥圃東側那塊地,把去年埋下的金銀花籽挖出來,長老說今年雨水好,說不定能長出新苗呢。”
“好,我陪你去。”蘇小滿低頭,在她額頭印下一個吻,“睡吧,明天還要幹活。”
夜風拂過山穀,新築的護牆上,弟子們的鼾聲此起彼伏,與遠處的蟲鳴交織成曲。蘇小滿望著滿天星辰,想起師父說過的“藥王穀的天,永遠是亮的,因為有一代代弟子的心火照著”。他知道,重建之路還很長,斷柱要重立,藥圃要重開,醫書要重抄,防禦要重固,但隻要身邊的人還在,隻要這顆守護之心還在,藥王穀就永遠不會真正倒下。
第二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進藥王穀時,弟子們發現,焦黑的山門斷柱上,那束野雛菊開得更豔了,而蘇小滿和林婉兒早已帶著藥鋤,在藥圃東側的土地上,埋下了第一粒新的金銀花籽。
殘垣之上,新生的嫩芽正破土而出,帶著藥香,也帶著希望,在風中輕輕搖曳。
藥王穀的重建,才剛剛開始。而屬於他們的故事,也將在這片重生的土地上,繼續生長,如同那漫山遍野的金銀花,生生不息。
靜心苑的窗台上,曬著一排整齊的藥草:薄荷、艾草、金銀花,還有幾束罕見的“絕情草”——葉片泛著淡紫,是南疆萬蠱門特有的解毒藥材。林婉兒跪坐在竹席上,正用銀剪將晾幹的“合歡花”剪成碎末,指尖捏著一片花瓣,對著陽光仔細端詳:“這花蕊的絨毛要摘幹淨,否則混入丹中會引發心悸……”
“又在琢磨《千金方》裏的‘合歡散’?”蘇小滿端著一碗剛熬好的“凝神湯”走進來,藥香混著窗台上的草藥香,在晨霧中漫開。他將湯碗放在石桌上,看著竹席上攤開的醫書,書頁間夾滿了她手繪的藥草圖,旁邊用朱砂小字標注著“花期”“藥性”“禁忌”,比藥房裏的老藥童還要細致。
“嗯,”林婉兒抬頭,鼻尖沾著一點合歡花粉,像隻偷蜜的小蜂,“昨天石磊在後山試練‘純陽掌’,不小心震傷了內腑,明心長老說‘合歡散’能安神解鬱,正好拿他當‘藥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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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滿失笑,捏了捏她的臉頰:“小心被他聽到,又要嚷著讓你賠他一壇金銀花酒。”他彎腰翻看她的醫書,在“斷腸草”那頁停住——上麵用紅筆寫著:“與金銀花蜜同服,可解其七分毒性,餘毒需以‘雙心共鳴’逼出”,旁邊還畫了個小小的笑臉,標注著“小滿哥親測有效”。
三年前暗影閣之劫後,林婉兒便跟著明心長老係統學習醫術。起初她連最基礎的“望聞問切”都辨不清,常常把“風熱感冒”診斷成“風寒入體”,急得躲在藥圃裏掉眼淚。蘇小滿便每日陪她研讀醫書,從《本草綱目》到《藥王秘錄》,逐字逐句講解,甚至帶著她去後山試藥,用自己的身體演示“毒發征兆”,嚇得明心長老直罵“胡鬧”。
“今日要去‘煉藥房’看秦越重鑄丹爐嗎?”林婉兒將剪好的合歡花粉收進瓷瓶,貼上標簽,上麵寫著“林婉兒製·三月初六”,字跡娟秀卻透著韌勁。
“嗯,他說新鑄的‘聚靈鼎’今日開爐,讓我們去觀禮。”蘇小滿幫她整理散落的藥草,指尖拂過一片“絕情草”葉子,“不過你昨晚為了配‘絕情丹’熬到深夜,要不今日歇一日?”
“不行!”林婉兒立刻搖頭,將瓷瓶小心翼翼地放進藥箱,“那丹爐是用煉藥房廢墟裏的殘片重鑄的,還加了石磊在後山采的‘星辰砂’,據說能同時煉製三爐丹藥——我得去記下藥性流轉的規律,以後遇到大規模疫病,就能批量製藥了。”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藏著兩顆浸了藥汁的星辰。蘇小滿看著她鬢邊別著的金銀花簪子——那是他用後山的竹根雕的,簪頭刻著一朵小小的花苞,如今已被她摩挲得光滑溫潤。他突然想起三年前在暗影閣密道裏,她趴在他背上虛弱地說“小滿哥,我以後也要學醫術,再也不想隻能躲在你身後”,如今這願望,正像窗台上的金銀花藤,一點點爬滿了竹架,開出了細碎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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