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屠南也是上癮了，每天都帶著江潯往地牢深處跑。
    整的那群犯人苦不堪言，因為沒一個活著從審訊室出來的。
    他們大多都是一些其他宗門派來的探子，或者是之前白雲門的人被帶回來又不聽話的。
    屠南壓根就沒想從他們嘴裏問出些什麽來。
    折磨，也是為了讓他們恐懼，恐懼，則是屠南修煉的方式之一。
    一連半月下來，江潯和屠南的話題也多了許多，不再拘泥於刑罰上。
    似乎是一直以來沒人陪她說話，她像是倒苦水一般，和江潯喋喋不休。
    “當年從北荒逃出來，要不是大哥，我和阿墨早就死了。”
    屠南坐在江潯牢房裏，一邊和江潯碰杯喝酒，一邊說道。
    基本上是和江潯說了說他們從北荒逃亡的事情。
    當時屠南和屠墨都被妖族給抓了，把兩人折磨得很慘。
    但就是不弄死他們。
    每天不是鞭打就是用魂釘紮他們的神魂。
    其中一隻妖獸還從側麵砍掉了屠南一半的大腿，當著屠南的麵生吞了。
    這也是她大腿上蛛網刺青的來源。
    她的大腿事後被恢複之後，上麵留下了非常醜陋的傷疤，為了遮蓋那傷疤，屠南就刺上了蛛網紋身，把那傷疤遮住。
    這也是導致屠南心裏變態的原因。
    而那些妖獸自命不凡，不屑於人類交合，否則屠南怕是早被糟蹋得不成人樣了。
    “當時你們境界還很低吧？”
    江潯點點頭，裝出一副心疼的樣子看著屠南。
    在昏暗的燈光下，屠南看著江潯的眼睛，再加上沒有用靈力揮發的酒精，想起那些事情，眼眶也紅了。
    點了點頭。
    “我和阿墨都隻有築基而已，如果當時我是金丹，我腿上也就不會留下傷口了。”
    “那屠宗主是怎麽救的你們？”
    “大哥被妖獸追擊，一路逃亡，誤入了北荒的一個秘境，在裏麵得到了魔功，恰逢當時的北荒一片混亂，到處都是死人，大哥他就吞噬這些死人的氣息，快速地提高了自己的境界，連頭發都白了。”
    “當時大哥把自己的境界提升到了化神期，在一位神秘前輩的幫助下，把我們給救了出來。”
    “神秘前輩？”江潯聞言皺眉。
    “這我就不知道了，大哥沒說，我們也不知道是什麽人。”屠南搖了搖頭：“總有一天，我們會殺回北荒，讓那些妖獸付出代價！”
    屠南說著，握著酒杯的手下意識用力，直接把酒杯捏了個粉碎。
    “誒，你這是幹嘛，手沒事吧？”
    江潯見狀放下酒杯，抓著屠南的手仔細看了起來。
    看到江潯這反映，屠南一愣，一時間都忘了把手抽回來。
    “還好，沒事。”江潯揉了揉屠南的手：“注意點，別把手劃破了。”
    “...我是合體境，你認為酒杯能傷到我？”屠南聞言啞然失笑。
    “害...聽了你的故事，把你當成小女孩了。”江潯聞言笑道，放開了屠南的手。
    “她動心了她動心了！”
    司雨嫣在江潯的神識裏激動地說道，剛才屠南看江潯的那個柔情的眼神她見過！
    就是尹寧玉看江潯的眼神！
    “噓，別急別急，別破壞我節奏！”
    江潯連忙說道。
    “還有人會把我當成小女孩呢？”屠南聞言不禁笑道。
    這些年哥哥把她當成殺人機器，弟弟也整天忙於殺戮，兄弟姐妹的感情早就變了，屠南隻能從屠妧身上找到家人的感覺。
    沒想到江潯會說出這樣的話。
    “合體境怎麽了？合體境也是女人。”江潯又拿出一個酒杯放在屠南麵前，給她倒了杯酒：“其實拋開你的經曆不談，我還是很羨慕你的，有哥哥，有弟弟，還有侄女，最起碼你有家人啊，我的家人早就一個不剩了。”
    “你的家人呢？”屠南不禁問道。
    “我出生就沒見過我爸媽，是被野狼拉扯大的。”
    江潯開始放屁了。
    “野狼？”
    屠南聞言瞳孔微微放大。
    “是啊，那野狼似乎把我當成它生的了，從小用動物血喂養我，讓我吃生肉，算是給我拉扯到七八歲吧，後來野狼被獵人殺了，我當時連人話都不會說，遇到了合歡宗的渃嵐宗主，見我天生媚骨，把我帶上山了，教我認字說話，把我養大成人。”
    “那這麽說來，渃嵐算是你媽？”屠南聞言笑道。
    “呃，可以這麽說吧。”江潯點點頭。
    真實情況是，江潯從小在天機城的一戶小康家庭長大，後來於妍帶著合歡宗的人下來招募弟子，江潯被於妍和洺凝的顏值所吸引，八歲的江潯死皮賴臉的非要跟著她們上山。
    在君天陵的提醒下，洺凝把江潯帶上了山。
    被帶上山後，渃嵐看出他天生媚骨，於是把他留下了。
    至於他的父母親人，早就壽終正寢了。
    得益於江潯是修仙者的身份，還是風光大辦呢。
    “難怪你對合歡宗那麽在意。”屠南點點頭，喝下杯子裏的酒，江潯又立刻給她添上，和她一起碰杯喝下。
    “你說這人啊，活在世上實在是太不容易了，要不是為了報答渃嵐，我也不想活這千年呐。”江潯一杯酒下肚，感歎道。
    “要不是為了向妖獸報仇，我早就在被大哥救出來後就去死了，就是這種仇恨，支撐著我活到了今天。”屠南也感同身受的點了點頭，手放在自己大腿的紋身處，咬著牙道。
    “那，你們天霧宗一直發展勢力，就是為了打回北荒嗎？”
    江潯看著屠南問道。
    “沒錯。”屠南重重點頭：“想要打回北荒，至少需要五個聖人，甚至可能需要一位至尊，這兩件事實在是難辦，不然早就殺回去了。”
    難怪君天陵和司雨嫣她們也一直沒有出手，原來如此...
    “為何不考慮和十大宗門聯手對抗北荒呢？如果是對付妖獸的話，我想他們不會不答應吧？”
    “哼。”屠南冷哼一聲：“你以為他們真的是什麽好人嗎？天霧宗成立之後不久，大哥立刻想辦法聯絡了天外島的人，他們不但不提供幫助，不答應聯手，還把我們天霧宗定義成了魔教！”
    “既然他們都這麽認為了，那我們就當這個魔教給他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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