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屍甲生紋逆陰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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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墳裂縫滲出的金蠟在暴雨中凝固成碑,林秋抹去碑麵屍蠟時,指腹突然傳來刺痛。雙生姊姊冰冷的右手正死死攥住她手腕,五枚紫黑色指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甲麵浮現出反向旋轉的八卦紋。當指甲刺破皮膚時,林秋發現流出的血珠竟在碑麵寫出"亥時棺鳴"的讖語。
"喀嚓——" 姊姊的指甲突然齊根斷裂,斷甲落地即生根,瞬間長成五棵血槐。樹皮剝落處露出暗紅木紋,紋路與守夜人掌心的胎記完全吻合。血槐根係鑽入新墳裂縫時,墳頭突然塌陷,露出下方由無數指甲編織成的甬道。
甬道四壁的指甲仍在緩慢生長,甲縫滲出黑色屍蠟。林秋舉著火折子前行,發現某些指甲上刻著微型符咒——正是當年活祭時釘入死者天靈蓋的鎮魂符。當火光照亮甬道盡頭時,數以萬計的指甲突然同時轉向,甲尖指向某塊刻著"甲戌"二字的青磚。
青磚被撬開的瞬間,地下湧出腐臭的膿血。血水中浮著七具蠟屍,每具屍體的指甲都長逾三尺,在膿血表麵刻出北鬥七星陣。當林秋的胎記血滴入陣眼時,蠟屍的指甲突然暴長,刺穿彼此咽喉形成人形拱門。拱門中央垂落的舌苔上,粘著片刻滿倒生鱗片的指甲。
指甲嵌入拱門頂端的凹槽時,整條甬道突然翻轉。林秋墜入暗室,摔在由人類指甲鋪就的地麵。暗室穹頂懸掛著三百六十盞指甲燈籠,每盞燈芯都是截仍在蠕動的指骨。當她的影子投射到西牆時,牆麵的指甲突然脫落,露出後麵封存的三十六口懸棺。
最靠近的懸棺突然棺蓋滑落,棺內湧出腥臭的綠色黏液。黏液退去後,露出具指甲長滿棺內壁的女屍——她的十指指甲螺旋生長,在棺底刻出《飼魂錄》失傳的"屍甲篇"。當林秋觸碰某個字符時,女屍的指甲突然斷裂,碎片在空中拚成守夜人的側臉。
"叮!" 某片指甲擊中暗室銅鈴,所有懸棺同時震顫。棺蓋縫隙伸出密密麻麻的指甲,像蜈蚣腳般爬滿四壁。林秋退到牆角時踩碎塊地磚,裂縫中突然伸出隻指甲凝聚的巨手,掌心紋路正是她在祖墳見過的星象圖。
巨手攥住林秋的瞬間,暗室突然傾斜。她順著指甲滑梯墜入更深層的墓室,摔在由指甲編織的吊床上。墓室中央的青銅鼎盛滿黑色液體,表麵浮著層正在生長的指甲。當鼎內液體映出她的倒影時,倒影的指甲突然暴長,穿透水麵直刺她的雙目。
側頭躲閃時,三根影指甲刺入身後石壁。真實的石壁突然滲出鮮血,血珠順著指甲紋路組成警告:"子時甲生,飼魂歸位"。林秋割破手指將血抹在影指甲上,染血的倒影突然具象化,長出與她完全相同的紫黑色指甲。
當兩個"林秋"指甲相觸時,墓室突然亮起磷火。火光映出牆壁夾層裏的秘密——數百具屍體被釘在牆內,每具屍體的指甲都穿透磚石生長,在墓室頂部交織成巨大的胎盤狀結構。胎盤中央垂落的臍帶,竟完全由螺旋生長的指甲擰成。
臍帶突然收縮,將林秋拽向胎盤。掙紮時扯斷的指甲碎片突然活化,像蝗蟲般啃噬青銅鼎。鼎身破裂後湧出腥臭的羊水,水中浮著個指甲包裹的胎兒。當胎兒的眼睛睜開時,林秋發現自己雙手的指甲開始逆向生長,甲根滲出黑色屍蠟。
胎兒突然裂成兩半,露出裏麵蜷縮的守夜人。他的皮膚表麵覆蓋著鱗片狀的指甲,每片指甲都刻著個生辰八字。當守夜人抬起右手時,林秋的指甲不受控製地刺向自己咽喉,卻在即將見血的瞬間被雙生姊姊扯住——她的斷指處正在生出青銅色的新甲。
"當——" 姊姊的青銅指甲與守夜人的屍甲相撞,迸發的火星照亮墓室穹頂。林秋這才看清胎盤結構上布滿星紋,每個星位都嵌著片刻符的指甲。當守夜人扯斷三根臍帶時,對應的星紋突然熄滅,墓室開始劇烈震動。
地麵裂開深不見底的甲淵,淵壁布滿仍在生長的指甲。林秋抓住垂落的臍帶向下滑降,發現越往深處指甲顏色越深,某些甲片上甚至保留著死者生前的記憶殘片。當她的胎記擦過某片刻著"癸未"的指甲時,突然看到母親被守夜人釘入棺槨的畫麵——母親的指甲正以詭異速度生長,穿透棺木刻下求救信號。
甲淵底部是座由指甲堆砌的祭壇,壇中央豎著塊逆生鱗片碑。碑文記載著恐怖秘術:取死人指甲養於血親指上,待甲生逆紋時可改陰陽續命。當林秋的鮮血滴在碑麵時,所有指甲突然停止生長,碑底滲出黑色液體凝聚成鏡麵。
鏡中映出驚悚畫麵:守夜人正將某個嬰兒的指甲連根拔起,浸泡在混入屍蠟的血水中。那嬰兒的右腳胎記與她完全一致,被拔去的指甲正在血水裏扭動生長,逐漸形成微型北鬥七星陣。鏡麵突然破裂,飛出的碎片劃破林秋臉頰,血珠濺在祭壇瞬間引發連鎖反應。
指甲祭壇開始解體,每片指甲都化作黑蛾飛向穹頂。黑蛾群撞碎胎盤結構後,露出隱藏的青銅棺槨。棺蓋表麵布滿指甲刻出的星象圖,某些星辰位置鑲嵌著帶倒刺的青銅釘。當林秋試圖觸碰"天樞"位的釘子時,棺內突然傳出指甲抓撓聲,頻率與她的心跳完全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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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嚓!" 棺蓋被內部力量震飛,噴湧的黑霧中伸出隻指甲凝聚的龍爪。爪心握著的正是雙生姊姊缺失的那魄,此刻被七枚指甲釘在掌心。當林秋用青銅指甲斬斷束縛時,龍爪突然潰散成指甲暴雨,每片擊中她的指甲都攜帶著某個死者的臨終記憶。
墓室突然響起鍾鳴,所有指甲停止運動。守夜人從穹頂裂縫緩緩降下,他周身皮膚正在龜裂,露出下麵由無數指甲拚湊的真身。當他的心髒位置顯現時,林秋瞳孔驟縮——那裏嵌著枚青銅鏡,鏡中映出的正是她自己被釘在祭壇上的畫麵。
雙生姊姊突然發出非人嚎叫,她的指甲完全轉化為青銅質地,甲麵浮現出完整的《屍甲飼魂訣》。當守夜人撲向林秋時,姊姊的指甲突然離體飛出,在空中結成囚籠困住守夜人。每根青銅指甲都刺入他真身的生辰命門,釘住那些正在生長的屍甲。
地麵突然升起七十二根指甲柱,柱麵浮現血色讖語:"醜時甲落,魂歸幽冥"。林秋拽著姊姊跳上最近的石柱,發現柱頂刻著她們真實的生辰。當兩人血液浸透刻痕時,整座墓室的指甲突然集體脫落,在深淵底部鋪成通往地麵的階梯。
攀爬至地麵時,暴雨更甚。林秋發現每滴雨水中都裹著片微型指甲,落地即生根長出黑色荊棘。荊棘叢中突然亮起無數幽綠瞳孔,那些被屍甲術改造的山獸正緩緩逼近,它們的利爪上長滿反旋的八卦紋指甲。
當第一隻山獸撲來時,姊姊的青銅指甲突然暴漲,刺穿其眉心挖出塊帶血的指甲片。碎片接觸空氣即自燃,火焰中浮現守夜人煉製屍甲的密室方位。林秋抬頭望向暴雨中的山脊,某處崖壁正滲出指甲狀的金色紋路——那裏埋藏著逆轉陰陽的最後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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