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祠堂牌位自燃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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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綢碑在月光下蒸騰起猩紅霧氣,碑麵倒計時觸目驚心。林秋拽著青銅部件衝進祠堂時,正撞見村民們將裹屍布祭品堆在祖宗牌位前。最上層的裹屍布突然蠕動,露出半張守夜人青灰的臉,布料褶皺間滲出黑色屍油,順著供桌流進香爐。
    "時辰到了......" 前排老者突然撕開招魂幡,被篡改的生辰化作磷火飄向牌位。林氏列祖列宗的牌位突然震顫,最中央的曾祖母牌位"哢嚓"裂開,裂縫裏湧出浸泡著青銅鈴的屍水。當屍水漫過供桌邊緣時,所有牌位同時騰起幽藍火焰,火舌舔舐處顯露出被血綢掩蓋的真實姓名。
    雙生姊姊的胎記突然發燙,她伸手觸碰燃燒的牌位,火焰竟順著指尖爬上小臂。燃燒處皮肉透明,顯露出血脈中遊走的青銅微粒。最末端的空白牌位突然浮現林秋姓名,當火焰吞噬姓名的瞬間,祠堂梁柱傳來鎖鏈斷裂聲,懸在正廳二十年的"貞烈流芳"匾額轟然墜落。
    匾額碎片中迸出七枚青銅釘,釘入地麵組成北鬥陣。陣中青磚化作血泥翻湧,升起九盞青銅燈台。燈油是凝固的屍蠟,燃燒時釋放的煙霧在空中凝結成林氏族譜,每個被修改過的生辰都在滲血。當林秋的血滴在煙霧族譜時,整座祠堂突然傾斜四十五度,供桌下的暗格彈出口纏滿符咒的樟木箱。
    箱內是七百張褪色的庚帖,每張都記載著林家女子真實的生辰八字。最底層壓著塊焦黑的牌位殘片,殘片上"林秋"二字正被屍油重新勾勒。當姊姊的青銅斷甲觸碰殘片時,祠堂所有燃燒的牌位突然調轉方向,火焰在牆麵投射出守夜人操控命格的星象圖。
    "快看房梁!" 燃燒的牌位灰燼飄向屋頂,在榫卯結構間拚出帶血的星軌。林秋踏著供桌躍起,胎記觸碰到星軌的刹那,整座祠堂如同被無形巨手擰轉,地麵青磚如鱗片般翻起,露出下方由人骨鋪就的八卦祭壇。祭壇中央豎著七尺高的青銅燈樹,每根枝椏都掛著刻滿哭喪調的人皮燈籠。
    燈籠突然同時熄滅,黑暗中有無數綢緞摩擦聲。林秋劃亮火折子的瞬間,照見守夜人正站在燈樹頂端,他手中握著的正是母親被血綢包裹的牌位。當牌位表麵的裹屍布層層脫落時,露出的竟是一截晶瑩的指骨,骨頭上篆刻著雙生子換命的全部咒文。
    "還差最後三具......" 守夜人將指骨按進燈樹頂端,整座祭壇突然下沉。地底傳來機括運轉聲,三百具青銅懸棺從四壁滑出,棺蓋縫隙滲出黑色液體。液體流過祭壇紋路,顯露出令人膽寒的真相——每道凹槽都對應著林家女子的死亡軌跡,最新那道血槽正朝著林秋腳下延伸。
    姊姊突然捂住心口,青銅斷甲自動飛向燈樹。當指甲刺入第七盞燈籠時,燈籠內封存的記憶噴湧而出:二十年前中元夜,守夜人將雙生子臍帶血抹在祠堂牌位,用自燃的牌位灰燼在族譜上改寫命數。畫麵中燃燒的牌位灰燼,竟與此刻祠堂飄落的灰燼完全重合。
    祭壇突然劇烈震動,所有懸棺同時開啟。棺內屍體穿著與林秋相同樣式的殮衣,她們被綢緞包裹的麵部突然同時轉向林秋,三百張嘴裏傳出相同的屍語:"戌時三刻,魂歸星位"。屍語共鳴震得青銅燈樹出現裂紋,裂紋中伸出無數裹屍布觸手纏向林秋腳踝。
    血綢碑突然飛起,碑底尖刺貫穿祭壇。碑文與屍血混合後顯出新內容:需以燃燒的牌位灰燼重寫族譜。林秋抓起供桌上燃燒的牌位,將火星甩向懸棺群。火焰接觸屍液的瞬間,整個地下空間化作火海,燃燒的屍體們突然擺出星宿陣型,火光中浮現出祠堂的立體虛影。
    虛影顯示祠堂房梁暗藏夾層,林秋踩著懸棺躍起,青銅指甲插入裂縫。夾層內堆滿焦黑的牌位殘骸,最深處供奉著巴掌大的青銅祠堂模型。當模型感應到林秋的血氣時,微型牌位突然自燃,火焰在模型地麵燒出暗道標記——正是祭壇底部隱藏的煉魂室。
    煉魂室的青銅門刻滿燃燒的牌位圖案,門縫滲出帶著火星的灰燼。林秋用血綢碑撞開門的刹那,熱浪裹著燃燒的紙錢湧出。室內中央立著三丈高的青銅鼎,鼎內沸騰的屍油中浮沉著九十九塊燃燒的牌位,每塊牌位都連著根血綢絲線,絲線另一端消失在屋頂的星圖之中。
    鼎身突然浮現母親被煉化的場景:守夜人將她的牌位投入鼎中,血綢絲線從鼎內伸出,操控所有祠堂牌位自燃。當林秋的胎記觸碰到鼎耳時,鼎內突然伸出焦黑的手臂,攥著塊未燃盡的牌位殘片——上麵"林秋"二字正被火焰重新書寫。
    "喀嚓!" 鼎蓋突然閉合,將林秋的半截衣袖夾入其中。沸騰的屍油突然凝結,鼎內傳出指甲抓撓聲,頻率與祠堂地麵的震動完全同步。姊姊的青銅斷甲突然暴漲,刺穿鼎身時帶出大團蠕動的血綢,綢緞上浮現的星象顯示:牌位自燃是為激活祠堂底部的葬星陣。
    煉魂室地麵塌陷,露出深埋的青銅星盤。星盤每個凹槽都嵌著塊燃燒的牌位殘片,殘片上的火星沿著凹槽流動,逐漸拚出完整的北鬥九星。當第九顆隱星被林秋的血點亮時,祠堂地麵突然裂開巨縫,十八具纏著血綢的青銅棺槨破土而出,棺身上的鎮魂釘正在隨牌位燃燒節奏自動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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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中央的棺槨突然炸裂,飛出的青銅碎片在空中組成渾天儀。當儀器與星盤重合時,祠堂所有燃燒的灰燼突然懸浮,在空中拚出母親臨終前的場景:她咬破手指在牌位背麵寫下真實生辰,卻被守夜人用血綢覆蓋。灰燼畫麵消散時,祠堂各處同時傳來牌位爆裂聲,飛濺的木屑在空中組成逃生星路。
    星路盡頭是祠堂後院的枯井,井口此刻噴湧著裹屍布與火星。林秋縱身躍入時,井壁的符咒突然活化,咒文如蝌蚪般遊向她的胎記。當墜至井底時,下方並非淤泥而是燃燒的牌位灰燼,灰燼中升起九根青銅柱,柱麵浮現三百年來所有自燃牌位的記錄。
    某根銅柱突然倒下,砸碎地麵露出血池。池中浸泡的牌位正在融化,金字漂浮成新的讖語:"焚名斷運,灰燼通天"。當林秋將血綢碑投入血池時,所有融化的金屬突然凝聚成劍,劍身刻滿被焚燒過的女子姓名。握住劍柄的瞬間,祠堂方向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衝天火光中,守夜人操縱著燃燒的牌位群如流星般砸向枯井。
    姊姊的青銅斷甲化作盾牌,與牌位流星相撞迸出萬千火星。火星墜落處,地麵顯露出青銅星盤的完整陣圖。當林秋將星盤陣圖印刻在劍身時,血池突然沸騰倒灌,裹挾著所有燃燒的秘密湧向祠堂——真正的葬星陣眼此刻才完全顯現,竟是那口二十年未挪動的祖宗銅鍾。
    子時的更鼓在火海中回蕩,銅鍾表麵的銅綠突然剝落,露出內部刻滿燃燒牌位的鍾壁。當林秋揮劍刺向銅鍾時,鍾內傳出三百個女子的哭嚎,聲波震得劍身出現裂紋。血綢碑突然飛至劍柄處,碑文與哭聲共鳴,在祠堂廢墟上展開巨大的命理圖譜。圖譜中央,守夜人正將最後三塊燃燒的牌位按向自己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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