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陰胎睜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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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時的血菌孢子在青銅鍾骸上爆開,林秋後撤時踩碎了滿地血月殘片。九口新生戲箱突然滲出暗紅菌絲,菌絲纏繞成血色胎盤,表麵浮凸著《飼魂錄》缺失的"蠱胎篇"。最駭人的是胎盤深處傳出的心跳聲——每聲搏動都暗合林秋被篡改的命格軌跡。
    "九香化胎,血菌噬魂——"
    菌絲胎盤突然裂開七道肉縫,血菌蠱判官從粘液中立起。他的身軀由無數蠕動菌管編織而成,頭頂生長著九層人皮傘蓋,每層傘骨都懸掛著飼魂人煉化的菌繭。當傘蓋旋轉時,菌管突然噴射出混著孢子的陰香,香霧中浮現出林秋出生時的產房幻象。
    醜時的陰風卷起產房血影。林秋被孢子侵入鼻腔,眼前突然重現自己降生場景——接生婆的剪刀沾著屍油,父親用長命鎖壓住啼哭,而本該是胎盤的位置竟埋著半截青銅鬼麵。最恐怖的是母親產褥血裏遊動的菌絲,正悄然鑽進嬰兒的囟門。
    寅時的露水凝成胎怨。幻象突然扭曲,林秋看見自己臍帶被剪斷時,血菌蠱判官竟從產床陰影裏伸出菌管。那些菌絲順著臍帶血逆行,在他心髒位置種下陰契蠱種。此刻寄生在胸口的蟲皇突然暴動,蟲足刺穿皮肉抓出血色菌絲。
    卯時的晨霧漫過蠱殺陣。林秋撕開胸前皮肉,扯出三根帶倒刺的菌管。菌管斷裂處噴出綠色膿液,落地竟化作九百隻血眼菌蟲。蟲群振翅時發出的嗡鳴暗合《陰司香典》控屍咒,林秋的蟲甲突然不受控製地反向生長,鱗片邊緣開始腐蝕自身血肉。
    辰時的日光照出胎蠱真相。血菌蠱判官傘蓋下突然垂下菌絲瀑布,每根菌絲末端都拴著人皮符咒。符紙貼滿林秋全身時,他驚覺這些竟是自己被篡改的命格碎片。最中央的符咒突然裂開,露出裏麵包裹的陰胎雛形——那是個渾身長滿菌斑的嬰兒,眉眼與自己七分相似。
    巳時的熱浪炙烤人蠱鬥。陰胎突然睜眼,瞳孔裏旋轉著九重血月。林秋的蟲皇血脈突然逆流,七竅滲出混著菌絲的汙血。危急時刻,他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向傘蓋,血珠接觸菌絲的刹那竟激活母親留在長命鎖裏的淨魂咒。
    午時的日晷影如斷臍刀。淨魂咒化作金線纏住陰胎脖頸,林秋趁機扯下命格符咒。符紙脫離皮膚的瞬間,血菌蠱判官傘蓋突然收縮,九層人皮傘骨如獠牙咬合。林秋翻身滾進菌絲胎盤,發現底部嵌著半塊青銅鬼麵——正是產房幻象中出現的那截殘片。
    未時的鍾聲震蕩蠱髓。當林秋觸碰鬼麵時,胎盤突然劇烈收縮,菌絲將他裹成血繭。繭內浮現出更恐怖的記憶殘片——母親臨盆時曾被九香冥侍擄走三日,歸來時腹中胎兒早已被替換。真正的林秋本該是死胎,此刻寄生在他體內的蟲皇,竟是母親用血菌蠱術強續的命!
    申時的暴雨衝刷身世謎。血繭被蟲皇撕開缺口,林秋渾身裹滿粘液爬出。血菌蠱判官傘蓋已完全綻放,中心花蕊處浮現出母親受刑的虛影——她被菌絲貫穿四肢吊在半空,腹部被剖開露出蠕動的蠱胎。林秋的怒意引動蟲皇暴走,蟲甲突然增生出帶毒刺的菌刃。
    酉時的殘陽染紅弑母局。菌刃斬斷傘骨時,花蕊處的母親虛影突然開口:"臍血化符,破傘焚根!"林秋割破腹部舊傷,蘸取滲出的臍帶血在虛空畫出焚蠱符。符咒觸及傘蓋的刹那,九層人皮突然自燃,火焰中傳出九百個飼魂人的哭嚎。
    戌時的月光浸透蠱淵。血菌蠱判官在烈焰中解體,菌管崩裂處飛出無數發光孢子。林秋揮刃劈砍時,最大那顆孢子突然裂開,露出裏麵沉睡的陰胎本體。更恐怖的是陰胎手中攥著的血玉鎖——正是父親當年未能送出的長命鎖,鎖芯裏封著林秋真正的命魂。
    亥時的更漏催發逆命劫。陰胎突然啼哭,聲波震碎剩餘孢子。林秋耳孔滲出黑血,驚覺哭聲竟能操控蟲皇血脈。他反手將菌刃刺入耳蝸,用自殘劇痛保持清醒,趁機撲向陰胎搶奪血玉鎖。指尖觸及鎖身的瞬間,整座血月廢墟突然塌陷。
    子時的深淵湧現舊產房。林秋抱著陰胎墜入虛空,落地竟是記憶中的產房。血菌蠱判官的殘骸在產床上重組,九根菌管正源源不斷給陰胎輸送養分。當林秋舉起血玉鎖時,鎖芯突然射出光柱,照亮產房角落的暗櫃——裏麵整整齊齊碼著九個貼滿符咒的胎盤陶罐。
    醜時的陰風揭開陶罐秘。林秋打碎陶罐,發現每個罐內都封著殘缺嬰兒屍骸。最中間的屍骸心口插著青銅鬼麵殘片,而罐底刻著母親的字跡:"九香替命,留兒一線"。此刻他才徹底明白,自己竟是母親用九具陰胎煉化的活蠱人!
    寅時的露水凝成弑親刃。血菌蠱判官趁機將菌管刺入陰胎天靈蓋,陰胎雙目突然迸射血光。林秋的蟲皇血脈開始反噬,皮膚下鼓起無數遊走的菌包。他發狠咬破陰胎手腕,吮吸帶著菌絲的血漿,用最原始的蠱術爭奪控製權。
    卯時的晨光劈開生死局。當兩股血脈在體內廝殺時,林秋突然將血玉鎖按進胸口。鎖芯刺破蟲皇內囊,噴出的金血竟能淨化菌絲。陰胎發出尖嘯,周身菌斑褪去露出原本麵目——那竟是個女嬰,眉間生著與母親相同的朱砂痣。
    辰時的日晷指向真相門。血菌蠱判官突然發出母親的聲音:"九香冥侍第三位,血菌蠱判官在此歸位!"林秋駭然看見判官殘骸融入女嬰體內,菌絲重新編織出少女身形。她手中長出的菌刃,正是母親當年用的接生剪刀模樣。
    巳時的熱浪炙烤因果鏈。當菌刃刺向林秋咽喉時,女嬰突然停滯。她胸口浮現出血玉鎖虛影,鎖芯裏封存的記憶噴湧而出——母親當年為保胎兒,自願將魂魄煉入血菌蠱,而真正的判官本體,始終是那個承載著母女雙魂的陰胎......
    午時的鍾聲震蕩終局。林秋握住菌刃刺穿自己心口,蟲皇金血混著臍血澆灌女嬰。血玉鎖迸發強光,女嬰體內傳出母親最後的歎息。當光芒消散時,血月廢墟上隻餘九朵猩紅菌菇,最大那朵菌傘表麵,緩緩浮現出"九香冥侍"第四位的胎記——"屍佛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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