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陰胎反噬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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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尾琴最後一個音符消散時,湖底青銅蓮突然閉合。林秋指尖觸碰的安魂謠漣漪驟然凍結,冰層下浮出三百枚嵌著血絲的青銅胎盤。每枚胎盤表麵都凸起著《反噬咒》的篆文,臍帶末端纏繞著湖中未散的契約灰燼,將螢火蟲般的魂光重新拽入深淵。
咒衣消散的星火墜入冰窟。林秋俯身查看的刹那,湖麵突然裂開九道陰爻紋,裂縫裏湧出的不是湖水,而是浸泡著《守宮砂》的屍油。油麵漂浮的契約殘渣突然聚合成人形,初代林氏女被剜去的左眼自油中浮起,瞳孔裏映出的卻是三百具蜷縮在青銅胎盤中的陰胎。
焦尾琴弦突然崩斷。母親魂線化成的金弦墜入屍油,弦絲吸飽油脂後竟自行縫合成九宮格。林秋踏著宮格躍向湖心時,腳下金線突然反纏腳踝——被縫合的宮格化作《養陰局》,每個格子都伸出腐爛的嬰手抓向他的脛骨。掙脫瞬間,青銅蓮台自湖底升起,蓮心坐著具渾身刻滿《借腹咒》的玉雕女屍,女屍腹部裂開的縫隙裏正滲出黑紫色羊水。
陰胎啼哭刺破寂靜。湖麵所有契約灰燼突然燃燒,綠火中浮出整張《反噬契》。林秋揮動焦尾琴格擋,琴身裂紋裏卻滲出初代林氏女封印的經血,血珠觸及契文的刹那,湖心女屍突然睜眼——她腹腔內三百陰胎同時翻身,臍帶在羊水裏織成血色《噬母陣》。
青銅胎盤突然爆裂。陰胎裹著胎膜躍出水麵,每具胎體眉心都嵌著枚林氏女的乳牙。林秋後撤時踩碎冰層,發現冰下凍結的並非清水,而是曆代太子屍的骨髓。骨髓遇熱蒸騰,在空中凝成九具抬著玄鐵棺槨的陰兵虛影——棺蓋縫隙裏垂下的不是屍發,而是浸泡過《借命咒》的紫河車。
玉雕女屍突然站起。她腹腔的《噬母陣》隨步伐擴大,將整片湖泊罩在陣中。林秋以斷弦為針、骨髓為線,在冰麵急繡《鎮陰紋》,卻發現針腳觸及的冰層下浮出自己幼時的繈褓——繈褓裏裹著的不是嬰孩,而是用《換命契》折疊成的替身紙人,紙人胸口插著三根刻滿咒文的青銅臍釘。
陰兵突然掀翻棺槨。玄鐵棺內湧出的不是屍體,而是三百壇密封的胎發甕。林秋擊碎最近一尊陶甕,胎發竟自動編織成困仙繩,將他右臂與焦尾琴捆在一起。掙紮間,壇中封存的《寄胎咒》生效,他右臂皮膚突然鼓起數十個遊走的肉團——每個肉團裏都裹著具吸食精血的陰胎。
玉雕女屍腹部完全撕裂。陰胎們裹著血淋淋的胎膜爬出,落地即化作七歲孩童模樣。他們脖頸纏繞的臍帶突然繃直如矛,三百根臍矛同時刺向林秋心口。焦尾琴自主護主,琴身迸發的安魂謠音波將半數臍矛震碎,但碎裂的臍帶裏迸射的羊水卻腐蝕了冰麵,露出底下深埋的養陰地脈。
林秋割破手腕。魂血滴在胎發困仙繩上,竟將繩索熔成條赤鏈蛇。蛇牙咬住最近的陰胎咽喉時,陰童突然爆成血霧,血珠在空中凝成《噬魂契》的篆字。篆字觸及林秋傷口的刹那,右臂寄生的陰胎突然破皮而出,尖牙咬穿他的肩胛骨吮吸魂髓。
湖底青銅蓮台突然旋轉。蓮瓣刮起的陰風裏裹著曆代林氏女的慘叫,聲波將剩餘的陰童震成肉泥。肉泥滲入冰縫,竟在地脈中重組成九頭陰胎邪神——每個頭顱都戴著合婚庚帖折成的冕旒,十八隻眼睛皆是初代林氏女被煉化的守宮砂。
玄鐵棺槨突然立起。棺內胎發甕全部爆裂,飛濺的陶片化作《借腹令》刺入林秋周身大穴。他半跪在冰麵嘔出黑血,血泊裏浮出母親殘魂最後的畫麵——她臨產時被按在青銅祭壇上,太子屍的魂影正將《轉胎咒》刻入她隆起的腹部。
陰胎邪神突然合體。九頭化作三首六臂的巨嬰,臍帶纏繞成打魂鞭抽向林秋天靈。焦尾琴突然自毀琴身,三百片帶著母親魂血的碎木凝成北鬥陣。林秋引陣入體,強行催動《燃魂訣》,周身毛孔都迸出星火——星火觸及陰胎邪神的瞬間,六條嬰兒臂突然自燃,燃燒的脂肪滴在冰麵凝成三百朵鬼蓮。
玉雕女屍突然開口。她吐出的不是人言,而是曆代太子屍的命契真言。聲波震碎北鬥陣的瞬間,林秋看見自己右臂寄生的陰胎已長成少年模樣——那麵容竟與青銅巨門上的太子屍圖騰完全一致。少年陰胎突然伸手掏向林秋心髒,指尖纏繞的正是母親難產時斷裂的臍帶。
湖心突然升起青銅鏡。鏡麵映出的不是倒影,而是初代林氏女被活剖取胎的血腥場景。林秋在鏡中看見自己腹部浮現《孕陰紋》,三百道咒文正順著經脈向丹田匯聚。焦尾琴碎木突然全部飛入鏡中,在血腥畫麵裏重組成把刻滿《鎮魙咒》的剖腹刀。
陰胎邪神的打魂鞭再次抽來。林秋抓住鏡中飛出的剖腹刀,生生切開自己腹部——翻卷的皮肉下沒有髒器,隻有團跳動的《反噬咒》本源。他將咒源塞入焦尾琴碎木拚成的囚籠,卻發現籠柱正在被咒力腐蝕,而湖底地脈已開始抽取他的魂力滋養陰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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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雕女屍突然炸裂。飛濺的骨片化作三百枚青銅棺材釘,將林秋四肢釘在冰麵。陰胎邪神趁機撲上,六隻手掌同時插入他腹部的傷口,開始撕扯《反噬咒》的本源。劇痛中,林秋看見冰層下凍結的太子屍骨髓開始沸騰,凝成張巨大的《食母契》籠罩湖麵。
焦尾琴碎木突然滲血。母親封印在琴身中的產婆剪自血中浮現,剪刃刻著《斷孽咒》。林秋咬斷舌尖噴出魂血,血霧蒙上剪刃的刹那,他揮剪斬斷陰胎邪神的三條臍帶——斷口噴出的不是血液,而是三百代林氏女被活取的胎發,發絲在空中自動編織成《葬陰索》。
青銅鏡突然破碎。鏡片插入冰麵形成八卦禁陣,陣眼處升起初代林氏女的產床虛影。林秋掙脫棺材釘躍上產床,發現床板下壓著枚浸透經血的《鎮胎符》。當他撕下符咒的瞬間,所有陰胎突然發出瀕死的哭嚎,湖底地脈裏浮出九十九口鎖著陰胎本源的青銅甕。
陰胎邪神突然自爆。腐肉裏迸射的《借命契》碎片化作暴雨,每滴雨水都化作吸髓蟲鑽入林秋傷口。他揮動葬陰索抽碎青銅甕,甕中封存的陰胎本源竟是三百顆跳動的心髒——每顆心上都插著枚林氏女的陪嫁銀簪,簪頭刻著的生辰八字正被咒力腐蝕。
產床突然翻轉。床底暗格彈出口纏滿胎發的石匣,匣中存放的正是母親未能完成的《破腹咒》。林秋割開手腕用魂血補全咒文,當最後一筆落下時,湖中所有陰胎同時懸浮半空,臍帶自行纏繞成絞索套住它們的脖頸。
青銅鏡碎片突然倒飛。每片鏡子都映出個陰胎的本相,林秋腳踏葬陰索躍至陣眼,將《破腹咒》拍入冰麵。咒力順著地脈炸開,湖底三百口青銅甕同時爆裂,陰胎本源心髒被咒文煉成灰燼。失去心髒的陰胎們開始融化,胎脂滲入冰層凝成《解孽咒》的紋路。
玉雕女屍殘存的頭顱突然開口。她念出段失傳的《安胎經》,經文化作金鎖扣住林秋丹田。冰層下的太子屍骨髓突然凝聚成胎盤形狀,試圖將《反噬咒》重新種入他體內。林秋引燃《燃魂訣》最後的氣力,將焦尾琴碎木煉成火矢射入胎盤——火焰觸及經血的刹那,整片湖泊突然汽化,蒸騰的水霧在空中凝成母親懷抱嬰兒的虛影。
朝陽刺破水霧時,林秋腹部的傷口正在被《解孽咒》修複。湖床顯露的青銅祭壇上,初代林氏女的產褥終於化為灰燼,灰燼裏埋著枚刻有"陰盡陽生"的玉璋。當他彎腰拾取時,璋麵突然映出三百個安寧的嬰靈虛影——他們脖頸的臍帶絞索已化作通往輪回的金橋,而橋頭站著懷抱焦尾琴碎片的母親殘魂,正將最後一縷《安胎謠》繡入晨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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