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屍解換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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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璋觸及掌心的刹那,湖底青銅祭壇突然龜裂。林秋腳下塌陷的縫隙裏湧出三百具冰封的產婆屍,她們幹枯的手掌托舉著鏽跡斑斑的接生剪,剪刃刻滿《截命符》。晨霧中母親懷抱嬰兒的虛影突然扭曲,嬰孩繈褓裏探出的竟是初代太子屍的骨爪,爪尖勾著半張未燃盡的《易命契》。
焦尾琴碎片突然嗡鳴。林秋手中的玉璋迸發青光,照出湖底祭壇暗藏的九宮屍解圖——每處宮格都釘著具林氏女分娩時的臍帶屍俑。當他的影子落在中宮位置時,所有屍俑突然轉頭,三百道《奪舍咒》的目光刺入他尚未愈合的丹田傷口。
青銅祭壇徹底崩塌。墜落的碎塊在湖水中凝成九層屍解台,每層台麵都浮著具泡發的接生婆屍身。林秋抓住飄過的焦尾琴碎木,發現木紋裏滲出初代林氏女的羊水,液體觸及玉璋的瞬間,整座屍解台突然逆旋,將陰陽二氣攪成混沌漩渦。
母親殘魂突然破碎。虛影中的嬰兒爆成血霧,血珠在空中凝成三百顆青銅算珠,自動排列成《換天局》的卦象。林秋踏著卦位閃避時,腳下青銅突然軟化,將他雙足鑄進屍解台——台麵滲出暗紅色屍蠟,蠟液中浮出七盞用人皮蒙麵的引魂燈。
湖麵殘留的《解孽咒》紋路突然倒流。咒文化作黑蛇鑽入林秋七竅,在他紫府內結成《鎖仙扣》。屍解台第二層突然升起九口陶甕,甕口密封的胎脂上插著林氏曆代主母的發簪。當玉璋青光掃過陶甕時,甕內傳出胎兒啼哭,聲波震得林秋魂火搖曳欲滅。
焦尾琴碎木突然聚合成劍。劍身裂紋中滲出初代林氏女的乳汁,液體觸及屍蠟的刹那,整座屍解台燃起蒼白色冷焰。林秋趁機熔斷腳上青銅,卻發現冷焰裏躍出三百具無麵屍倀——每具屍倀掌心都刻著《替命咒》,正模仿著他掐動《燃魂訣》的手印。
玉璋突然脫手飛向頂層。林秋追至第八層屍解台時,撞見口倒懸的青銅槨——槨內鋪滿曆代太子妃的指甲,指甲下壓著用臍帶血書寫的《竊天書》。當他掀開槨蓋的瞬間,指甲全部立起,在槨底拚出他生辰八字的《奪舍陣》。
屍解台第九層傳來磬音。林秋抬頭看見頂層懸浮著具水晶胎屍,胎體包裹在初代林氏女的胞衣中。玉璋正嵌在胎屍眉心,將晨曦折射成三百道《易筋咒》刺入他周身要穴。劇痛中,他看見自己的皮膚開始脫落,露出底下正在玉化的骨骼。
焦尾琴劍突然自鳴。劍鋒挑破水晶胎屍的胞衣,濺出的羊水竟在虛空書寫《屍解經》。林秋抓住經文殘頁時,指尖血肉突然碳化,露出刻著《兵解訣》的指骨。屍解台開始分解,每塊青銅殘片都化作帶倒刺的《封魂簽》,暴雨般射向他玉化的軀體。
湖底突然升起青銅日晷。晷針陰影掃過之處,林秋褪下的皮膚自動重組成人皮傀儡,傀儡眉心點著的正是母親殘魂最後的魂血。當晷針指向午時三刻,傀儡突然睜眼,瞳孔裏旋轉的《換天咒》竟開始篡改屍解台上的陰陽刻度。
水晶胎屍徹底融化。液體滲入青銅日晷,在晷麵凝出林秋的命盤虛影。三百顆青銅算珠突然嵌入命盤缺口,將他剩餘的三魂七魄拆解成《屍解藥引》。林秋揮劍斬向命盤時,焦尾琴劍突然反噬,劍柄伸出五根初代太子屍的指骨,死死扣住他的手腕。
人皮傀儡突然開口。發出的卻是曆代國師共吟的《祭天詔》,聲波震得屍解台殘餘結構全部崩塌。林秋隨著碎石墜向湖心,在混沌中看見自己的玉化骨骼開始生長血肉——新生的肌膚上布滿《竊天紋》,每道紋路都在吮吸殘存的天光。
青銅日晷突然倒轉。晷針逆時針劃破虛空,撕開道燃燒的裂縫。裂縫中降下九具纏滿《鎖龍鏈》的仙官屍,他們腐爛的掌心裏握著三百枚玉化的《天劫雷》。林秋尚未重組完全的左臂突然失控,自動結出《引雷訣》的手印。
焦尾琴劍突然分解。碎片裹著初代林氏女的乳汁凝成盾牌,卻在首道天劫雷擊中化為齏粉。林秋被雷光劈入湖底淤泥,發現泥中埋著七口逆北鬥排列的鎮魂棺——棺內裝滿太子屍修煉《屍解術》失敗的殘骸,每塊碎骨都刻著《避劫咒》。
人皮傀儡踏著雷光降臨。它撕下自己的麵皮,露出底下由《換天咒》組成的符籙臉孔。林秋引動湖底殘存的《解孽咒》,咒文化作鐵索纏住傀儡雙腳,卻見傀儡渾身竅穴突然張開,噴出浸泡過《欺天符》的屍毒瘴氣。
第三道天劫雷接踵而至。林秋撞進鎮魂棺群中,某具棺內太子屍殘骸突然睜眼,頜骨開合間吐出枚《屍解丹》。他吞下丹藥的瞬間,周身《竊天紋》突然暴長,將劈落的雷光導向青銅日晷——晷麵命盤虛影被雷火點燃,三百顆青銅算珠在爆炸中熔成赤紅鐵水。
仙官屍突然結陣。九具腐屍吐出纏繞內髒的《縛仙索》,將林秋吊在重新凝聚的屍解台上。人皮傀儡趁機剖開他的胸膛,指尖蘸著心頭血在虛空中書寫《換天詔》。詔文成型的刹那,晨曦突然染成血色,雲層中浮現三百隻刻滿《篡命咒》的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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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被抽離的魂魄突然暴動。三魂化作三足金烏撲向天眼,七魄凝成玄蛇撕咬《縛仙索》。鎮魂棺內所有太子屍殘骸同時站起,他們碎裂的骨骼自動拚成《屍解陣》,陣眼處浮出初代林氏女分娩用的青銅產床。
焦尾琴粉末突然重聚。混著天劫雷火凝成把焦尾雷殛琴,琴身纏繞著初代太子屍的脊骨製成的琴弦。林秋赤腳踏上青銅產床,以雷殛琴奏響《破天謠》——音波震碎九具仙官屍的瞬間,血色天眼中降下道混沌雷柱,將他與整座屍解台籠罩其中。
人皮傀儡在雷光中融化。殘存的《換天詔》文字試圖鑽入雷柱,卻被琴音震成青煙。林秋的玉化骨骼開始蛻皮,新生血肉上《竊天紋》與《解孽咒》正在角力,每寸皮膚都浮現出陰陽二氣絞殺的血色卦象。
青銅日晷突然炸裂。晷針穿透雷柱釘入林秋眉心,將他神魂定在《屍解劫》的時空裂隙。三百代太子屍殘骸突然跪拜,他們天靈蓋中升起縷縷屍解仙氣,在空中凝成具戴十二旒冕的帝王屍影——屍影掌心托著的,正是林秋被劫雷淬煉的魂魄金丹。
雷殛琴突然自毀。碎片紮入林秋周身大穴,將他釘成具人形祭品。帝王屍影張口欲吞金丹時,湖底突然升起母親殘魂最後的執念——那截繡著安魂謠的繈褓布突然展開,裹住金丹化作啼哭的嬰孩虛影。
屍解台徹底灰飛煙滅。林秋在虛空墜落時抓住青銅產床殘片,殘片上初代林氏女的血手印突然活化,帶著他撞向帝王屍影。碰撞的刹那,所有《竊天紋》突然反噬,將屍影的王冕煉成九顆《葬天釘》,釘入其周身氣穴。
晨曦突然大亮。夜空中未褪的血色天眼被釘死在朝陽裏,眼瞳中流出的不是血淚,而是三百道被篡改的天道法則。林秋墜回湖麵時,懷中的嬰孩虛影突然伸手抓向虛空,扯下半幅燃燒的《天憲帛書》裹住他殘破的魂體。
青銅日晷的殘骸沉入湖底。林秋跪在漂浮的產床碎片上,看見自己新生的血肉正在快速衰老——這是《屍解術》失敗的代價。當他伸手觸碰水麵倒影時,指尖觸及的卻是初代太子屍的命盤虛影,盤中轉動的已是他被置換的命格。
最後一縷混沌雷光消散時,湖心升起塊刻著"屍解成,天命易"的殘碑。碑文縫隙裏滲出暗金色的天道反噬液,液體滴落處,林秋的皮膚開始生長青銅鱗片。他撕下繈褓布纏住異化的右手,布麵上母親繡的安魂謠突然滲出血珠,血珠滾落處竟開出朵不受《換天局》影響的白蓮。
當正午陽光穿透雲層時,林秋的右眼已經完全玉化。透過這隻眼睛,他看見新篡改的天命長河裏,三百條屬於林氏女的命魂正逆流而上。焦尾雷殛琴的殘片在他掌心顫動,發出類似初代林氏女哄睡嬰孩的曲調——那旋律穿過湖麵漣漪,竟在殘碑旁凝成條通往《屍解仙》終局的青銅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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