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的草叢中，兩隻狗愜意地躺在那裏曬太陽。
    一隻狗汪汪道：“大哥，源樹生物似乎出命案了，時間正好是我們找常總的時間，會不會波及到我們？”
    一隻狗看了下自己的爪子：“廢物，居然被自己的手下給幹死了！沒事，監控壞了，他們不會看到我們。”
    “那關於組織的實驗數據怎麽辦？”
    “再從長計議吧，實在不行就自己查吧。”
    這兩隻就是變成狗的寧楚和可以切換人狗形態的殺手黑狗，昨天他們混進了源樹生物中，聯係了在其中的暗線，詢問了點源樹生物最近內部的動態。
    在臨出發的時候，寧楚聽到了一點響動，提醒了兩人，於是黑狗抱著寧楚從窗戶上離開了。
    幾分鍾後，張姐來到了辦公室。
    不過想到昨天，寧楚就覺得有點奇怪，在離開的時候，她似乎在空氣中聞到了一股子奇怪的氣味，但味道很淡，又很快就飄走了，她並沒有在意，現在常總死了，她才又想了起來。
    這是一種什麽味道呢，有點似曾相識，似乎是在夜店裏聞到的味道。
    柳朝闕過來的時候，最高興的是王律師，天知道他晚上睡覺的時候，接到領導的電話，一轉頭就看到領導站在你床頭的驚悚感，要不是陳青鬆立馬就把燈給打開，讓王律看到了他的影子，王律師不得嚇死，還以為見到了真正的阿飄。
    他不知道阿飄，不，陳總是怎麽從刑警的監視下來到這裏的，他也沒想著報警，畢竟他也知道自己的雇主並不是普通人。
    萬一他一打電話，刀就橫在了他脖子上，他不得英年早逝啊。
    “陳……陳總，你…今晚來這裏，是……是有什麽事嗎？”
    “你要引導司曼問問題，這件事情隻有她能解決。”
    他眼神複雜地看向司曼，他承認這個小姑娘看起來想法很多，還很有親和力，但他實在不覺得有她，這案子就這麽快破了？
    不過陳總的閃現心理陰影還是很大的，他可不想再來一次。
    柳朝闕並不知道王律師盯著她的背影有什麽複雜的心理。
    隻是柳朝闕一出現，周滿的手機就叮了兩下，他道：“是關於常總以及趙家浩恩怨的。”
    眾人又看向了司曼，王律師：“壞了，還真被老板說中了。”
    關於常總的信息，隻要是gajg想查，那一切信息都會變得一目了然。
    常總的事情其實也簡單，從小就生活在胡市，小的時候家裏就很有錢，他自己腦子也很機靈，從小就沒碰到過什麽挫折，大學畢業後直接進入源樹公司，因為家裏的關係，年紀輕輕就少走了很多彎路，一路升上總經理的位置。
    他這人算是靠著女人上位的，大學的時候就傍上富婆，幾年後他離婚，得到了一大筆錢，他花著這些錢在上一家公司打點，很快就到了經理的位置，結果一直沒有得到晉升，待了三年，他就換了家公司，又在這邊爬到了經理的位置。
    大概是在源樹工作三年之後，機緣巧合下他認識了趙家浩的姐姐趙姣月，他對她展開瘋狂的追求，送花送禮物，開著豪車接送，那時候轟動整個公司。
    姐姐在1月後接受了常廣元，卻在相處了一年後意外離世，醫院開具的報告上說她死於心髒病發。
    之後他將趙姣月的家人接過來住了一年，隻是他們相處似乎太好，聽鄰居說經常有砸門的聲音，有時候沒把住聲還能聽到造孽啊這三個字，問他們卻又閉口不言，諱莫如深的樣子。
    這種症狀一直持續到趙姣月家人搬離常廣元家中，隻是沒想到三年之後，趙姣月的家人也離奇死亡，趙家浩一直覺得常廣元是殺害自己家人的凶手，可卻沒有人願意替他申訴，又因證據不足，他打的官司被駁回了。
    趙家浩這些年修過車，搬過磚，因為學曆不高，賺的都是辛苦錢，連間10平米的蝸居房都租不起，在他最無助的時間，卻是常廣元幫助了他。
    他把他安排到了源樹，有了工位，也有了一套房子，隻是那房子說是房子，但說是金屋藏嬌的金屋也不一定，而趙家浩表麵是員工，實際上算是情人也說不定。
    經常有員工看到趙家浩偷偷摸摸地去常總辦公室，本以為是職場霸淩，結果是職場騷擾。
    不過撞見的員工很快就被常廣元警告了，趙家浩也求她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別人，女孩本就和趙家浩玩的好，又擔心他是不是被迫，一身正氣的小姑娘想著幫他，趙家浩卻說自己是自願的。
    最後這事倒真的除了小姑娘一個人也沒發現。
    隻是這世界上咋有不透風的牆呢，雖然這件事情過後，他們做的更隱晦了些，但被早就認出常總是個同的許路遠猜測出兩個人的關係，一番論證之後，威脅著趙家浩與他在一起。
    之後的事情倒是和許路遠說的差不多，就不一一贅述了。
    “那趙家浩是真的有充足的殺人動機了。”聽完兩人的恩怨，柳朝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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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恰好，趙家浩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且他這次出差到漠市也不是自己要求的，而是領導安排的，以及我們追蹤他的通話和文字，並沒有發現任何有關本次案件相關的字眼，除了發現那作案用的硫酸，他也正好領用了100。”
    王律師細思極恐，或許查到最後，發現指向趙家浩的證據會越來越少，就和他的敗訴一般。
    “即使有充分的殺人動機，沒有證據，抓了人也得放回去。”周滿揉揉眉心。
    柳朝闕深深地歎了口氣，她怎麽有點不想參與這個案子了呢，如果凶手真的是趙家浩，那他算是報仇了吧，三年前那死去的雙親，四年前死去的姐姐。
    在舉目無親的情況下，他隱忍了這麽久，每天看著令人抗拒的臉對著自己做這些事情，最後還能用自己的方法脫罪，即使真的查明真相了又如何，他會被槍斃，還是十年監禁，謝謝常總的正義，她們給伸張了，那他的正義呢，隻有他自己在伸張。
    柳朝闕的心情低落了下來，一隻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帶著溫熱以及壓力，她抬起頭，眼神空洞地看向周滿：“怎麽了？”
    “繼續辦案吧，如果你覺得太不公平的話，給他找個好律師吧，而且。”他笑了笑：“常總的罪，法律會審判的，但這不是他人隨意審判別人的理由，孩子，要相信我們的gj啊。”
    “如果人人都可以拿起武器來伸張自己的正義，那可能走在街上都會被人射殺。”
    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也沒人說趙家浩是凶手啊。”他嘀咕了一句。
    行，柳朝闕打起精神來，那就找出趙家浩不是凶手的證據吧。
    “常總是隻有趙家浩一個情人嗎？”王律師突然問道。
    “那倒不是，在學校的時間，常總就是個有名的花花公子，後來被富婆看上，這才斷了他的桃花，在追趙姣月的時候也收了心，沒在和他的那些個紅顏聯係，直到他姐姐死後的三年後，他才斷斷續續地找了些女朋友，有時候連踏三條船，是個十足的時間管理大師。”
    對於這種花邊新聞，作為劉子陽的好朋友的徐寶瑩就很有經驗，常總出事之後，她一直給自己發消息，但作為警察的基本素養，並沒有透露關於他的任何消息。
    直到需要查證常廣元生活資料時，他才想起了一直活躍著的徐寶瑩，好說歹說，以三頓午飯的代價，獲得了這一長串的聊天記錄。
    看著劉子陽照著聊天記錄逐字解答的樣子，王律師不免一笑：“這麽說常廣元這情人也很多嗎？她們真的不會相互之前有聯係。”
    他不是渣男，實在不理解這種時間管理大師還不翻車的類型。
    “或許還真有。”柳朝闕道：“我記得有人建了個群專門貼出渣男的。”
    她開始翻動著群聊，有次和聞夏聊天的時候有提到過這個，然後她加進去之後，因為不敢在裏麵說話，加上聊天經常99+就開了免打擾，也不知道她現在有沒有被當成機器人踢出群聊。
    周滿刷的一下就看向了她，真的沒想到她連這種群都有涉獵，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雖然不是渣男，但意外的有些緊張怎麽回事。
    “哦，找到了。”她翻到了那個群聊，幸運的是她還在那個群，更幸運的是，最新一條更新的渣男名字及事跡就是常廣元，他的情人們評價他是有錢精致老男人，經常pua，而且如果提分手的話，會讓人以為自己的原因，稀裏糊塗的淨身出戶。
    是個非常厲害的話術大師，而且是根爛黃瓜，目前還沒病。”
    柳朝闕：“……”
    周滿：“……”
    王律師：“真有這個群啊，這群裏還真的有常總。”不確定再看看。
    然後他看見柳朝闕就這麽在這個群裏打出了：“姐妹們，你們知道這個渣男有老婆嗎？”並po出來了常廣元的那個圖片鏈接。
    “你說這個啊，這人有老婆不是公認的嗎？隻是這人有老婆還玩的開，有些情人都不是自願的，隻是他……懂得都懂。”
    後麵的消息停了很久，直到……
    “那你這人也混同圈嗎？”
    一下子，群裏就炸出了好幾個潛水的。
    “不是，這……鳥語花香。”柳朝闕都解析不出來這一長串亂打的是什麽話。
    “這人兩頭通吃啊，1還是0啊？”
    “估計是1吧，玩的這麽花的，不過也可能是0。”
    “女的玩不了，又玩男的嗎？這能折騰的了嗎？”
    ………
    直到叮叮聲結束，柳朝闕才回複道：“是0，能告訴我他妻子知道他在外麵玩的花，或者說有沒有見到過他的情人？”
    或許是柳朝闕分享的大瓜撐到了一眾群友，很快最新聯係人那欄出了好幾個紅點點，她全加了之後。
    她們就發來了消息。
    不擔心被罵的原因，主要是她用的小號加的群。
    幾人愣愣地看著那些截圖和文檔，實在是說不出話來了，有人整理了下常總妻子私下裏找那些情人談話的時間線，甚至每條都貼心地附上了超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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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看完，不得不感慨常總妻子是個能忍的。
    或許她是男人pua的最深受害者也說不定。
    常總的妻子在常總出事的時候就聯係了，做了筆錄，一切都很正常，看起來也是溫婉的性格，如果沒有看到這些聊天記錄，以及視頻的話……
    明明是個火爆脾氣，還經常和常總吵架。
    他們還真以為這個妻子是個關心丈夫，連降壓藥都給丈夫常備著。
    現在這妻子還算是常總攀高枝，家裏就一個獨生女，結婚之前人模狗樣，用著個好皮囊，裝著個溫文爾雅，結果結婚之後，自老丈人離世後，這人就開始暴露本性了，先是也不歸宿，不過妻子留了心眼，找到了證據，本想離婚的，結果常總pua能力一通洗腦，就成了現在時不時鬧幾下，然後又消停的狀態。
    然後常總還家暴，喝了酒就打人，夫妻對打，打完人拉到醫院，是雙雙負傷。
    有次打完之後，常總直接送去了icu。
    不過因為是常總動手，所以算他家暴。
    幾個月後常經理變成常總，差不多成了副把手的位置，常年的默契，讓他們即使家裏一團亂麻，在外人麵前依然一團和氣，加上常總還收購了妻子手底下的公司，如果打官司離婚的話，最多是淨身出戶。
    幾人開車駛進常總妻子所住的小區，然後得知早上的時候妻子已經出門了。
    她們聯係了妻子的朋友，並沒有得知妻子的行程，在苦尋幾個商場無果後，隻聽砰的一聲，最大的商場冒出了滾滾濃煙。
    幾人拿著滅火器加入了撲滅火災的隊伍，柳朝闕則戴上防護服，在幾人不注意的時候衝進去救人。
    隻是等到她們撲滅火災的時候，並沒有看到熟悉的妻子。
    第二天在商場的廢墟下，幾人找到了麵目全非的焦屍，dna鑒別出來，就是常總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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