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抱著個抱枕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卻沒想到房間裏變得安靜了下來。
    她本能地往邊上看去，結果發現房間裏悄無聲息地進來了兩個。
    “嗝。”章竹煙嚇了一跳。
    看清是誰後，她有些緊張地問道：“爹？”
    “哼。”在這些女兒麵前，柳州衡的架子十足，他板著臉，一臉嚴肅地道：“怎麽？為了個男人哭成這樣，成什麽樣子？”
    “可是爹啊，我真的不能放棄他，一想到我要和他分開，我不能成為他的妻子，他的身邊有別的女人，我就會感到窒息，我不想他成為別人的新郎。”
    “可你們差十歲！”
    “可是我媽媽和您也差十歲。”
    柳朝闕下意識地看向柳州衡，他有點尷尬，嘟囔道：“你媽媽和你能一樣嗎？”
    “怎麽不一樣？隻要他還沒有結婚，還沒有另一半，我們的愛就是自由的，我們的愛就是世俗能夠接受的。但就算是世俗不能接受又怎麽樣呢？
    我愛他，我可以在心裏默默愛他，但是心是沒法控製的，我無法控製他心動，也無法控製自己的占有欲。
    當我的愛溢了出來，那麽我難以忍住將之宣之於口。”
    “妹妹乖，如果那男的真的有老婆，你別喜歡他了，喜歡別人的，這樣真的不道德，別看你爹三妻四妾的，但你看他愛他的妻妾嗎？不，他不愛她們，他隻是想要個兒子。”
    章竹煙想要看看在這個父權還十分興旺的時候，是哪個勇士能夠當麵指責父親的不是，甚至將他痛批的一無是處，卻沒想到淚水糊住了她的眼。
    讓她的視線都變得模糊了起來。
    柳州衡也很尷尬，畢竟被說中了，想要發火，無能狂怒，但是說話的人是柳朝闕，他不敢。整個臉都有點扭曲了起來。
    隻能哀嘁嘁地祈求她不要再說了。
    好在柳朝闕隻是帶了一嘴，她的重點並不是在這。
    “但我們父親的想法並不是個例，或者說絕大多數男人娶妾都是這種想法，以前混亂的時候，妾就是一個贈送的禮物，如果你是挑擔子一頭熱，那你嫁進去可能就是生育的機器。”
    柳州衡冷汗都下來了，而章竹煙也臉色發白，她不斷地和係統確認，自己並不會生下孩子後，這才冷靜了下來。
    “不對。”她恍然製止：“周清言沒有夫人啊。”
    “那就奇怪了，妹妹幾歲？可有18？”
    “你妹妹才15呢。”柳州衡有些複雜地道。
    “才15，可你的周哥哥可都25了，在這樣的年紀，以前早有妻子了，就算現在新式的思想，但不能調戲未成年人，這點他怎麽沒新起來呢？”
    柳州衡一種被醍醐灌頂的樣子，很是讚同地點點頭：“新的律法說女子18才成年呢，而你現在還是未成年。”
    “還有妹妹，即使你成年了，那他都28了，28都沒個女朋友，他怎麽就看上了你了？你有什麽特別的，能夠讓他一直等待著，就和畫本男主一般，等待著你的降臨，這世界可不是什麽人做夢的產物，你也不是這個特殊的人。”
    “爹是男人，爹能不了解男人嗎？別看他現在對你好，心裏指不定懷著什麽不好的想法呢，且這男人啊，可忍不住不找女人，就算他說自己一直都是單身，那也不可全信，那要麽就是其他人都看不上，要求很高，要麽就是別人看不上他。”
    柳州衡忍不住道。
    兩人對視一眼，哼了一聲。
    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掩飾不住的嫌棄。
    章竹煙自己都嘔死了，但是這任務在這裏，還是得硬著頭皮上啊。
    隻是，她看著站在柳州衡旁邊的……女人，這人是誰，怎麽和她爹一起來的。
    她想到了他爹找來了類似教練的女人，想要管教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柳朝闕並不知道這人心中別樣的想法。
    隻是覺得這人一陷入戀愛啊，真就理智沒了，希望她清醒過來的時候，能夠不尷尬吧。
    柳州衡也不是會勸人的主，沒說兩句，就又變成了充滿爹味的指教。
    好不容易她把氣氛變回原樣吧，這兩人又沒話說了。
    看一個快要被自己爹給氣哭了，一個快要被自己女兒給氣死了，柳朝闕歎了口氣決定換個話題。
    “算了，不說這個了，孩子主要是腦筋軸，等她緩過來就好了，我們大人勸也不管事。”
    柳朝闕道：“那男的我還沒見過，先見過再說，我給她掌掌眼。”
    “你可以嗎？”章竹煙有些疑惑地看著柳朝闕：“還有你是誰啊？”我們認識嗎？
    “她，你不知道？”柳州衡一拍大腿：“這是你三姐。”
    “你是我三姐？”醞釀好的憂傷章竹煙還來不及收，就這麽表情複雜地看向柳朝闕：“三姐，你在外麵吃了不少苦了吧。”
    不然怎麽這麽瘦啊。
    “啊？哈哈，沒有。”她矢口否認。
    “是吃了很多苦。”父女倆頭回站在了同一戰線，他對著章竹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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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煙，你不知道，你三姐啊，參加了好多戰役，身上的軍功都是拚出來的，現在還跟著領導去打仗呢，擱以前得是個巾幗大將軍，可威風是威風，也很危險，現在打仗不是刀劍無眼了，打仗都是大炮子彈，這東西好躲？一點都不好躲。”
    說到這個，男人身子就一個激靈：“沒想到柳家最有種的人是你三姐啊。”
    柳州衡雖然很怕柳朝闕，但和為她驕傲並不衝突。
    柳朝闕扯了扯嘴角，倒也不必。
    “三姐這麽厲害啊。”
    她收獲到自己最小妹妹崇拜的目光，雖然很是受用，但是一想到這人是章竹煙，就控製不了麵部表情，很想笑。
    憋住，得把馬甲給死死按住，不然就看不到小煙子這副生動的表情了，她演起來也很尷尬。
    真是難為她了，還得演一個癡情女人，她剛才還看到了她猶豫的表情，但又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過了幾分鍾，柳州衡出去了，留下了她們兩人，房間裏沉默了很久，柳朝闕就坐在一邊看著窗戶發呆。
    “你在看什麽？”章竹煙就盯著她這個神秘的三姐看到了現在。
    “在看你的圍牆那邊的情郎啊。”柳朝闕笑道。
    “三姐~”
    “哎，不知我有沒有榮幸聽聽你們的愛情故事？”
    三姐是個自來熟，明明不說話的時候，這麽高冷，一說話就感覺親切的不得了，這難道是什麽血脈的聯係？
    見了鬼了。
    “所以你們就是隔著牆認識了，然後他還給你介紹外麵的世界？你就這麽喜歡上他了？”柳朝闕有點難以理解。
    “姐，不止這樣，我在他的談吐中，我感受到了他的學識，我很欣賞他，我漸漸的也喜歡上了他。”
    “那除了他呢？”
    “什麽意思？”
    柳朝闕深呼了口氣：“意思是除了他，你還見過別的優秀的男性嗎？”
    章竹煙眨著眼睛，一臉無辜地道：“隻他一個就夠了啊？”
    她知道症結所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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