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重逢幻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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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朝闕住院的時候,jc叔叔也過來詢問了當時的情況。
    田野本來就不可能安監控,還是在沒什麽人的夜晚,那些堵自己的男人現在都昏迷著,也就柳朝闕現在還清醒。
    柳朝闕告知了他們自己隻是回家晚了,在回家的路上遭人襲擊,若是不還手,都不知道自己會被帶到哪裏去。
    和那些人也並沒有任何矛盾,若是有矛盾的話,也隻有和馮尚戈,隻是幫一個人說話,他就記恨上了自己,到了想要讓自己死的地步。
    警察同誌說暫時了解清楚了,後續的事情還得等他們清醒之後一並處理。
    陳青鬆給她找了個最厲害的律師,並在案發的第四天,有些糾結地走到了她的病房。
    “有件事情我得和你坦白?”
    “什麽事情?”
    難不成他在她不知情的地方犯了什麽錯嗎?還是與她有關。
    “我可以查看你手表上的任何視頻,也就是說,隻要你不脫下這個表,這個表就會記錄你一天發生的任何事情,除非是關機。”
    柳朝闕捂住眼睛,讓他離開:“你還不如不和我說這件事情呢!”
    手表摔在了案發現場,她的手臂上隻有留置針,就算是還好的,她也有點膈應了。
    該說幸好,她怕那手表壞掉,洗澡的時候是放在外麵的嗎?
    但誰知道這手表有沒有拍下她……
    “你可真變態啊。”柳朝闕氣極反笑。
    “不好意思。”
    他走出了病房,默默地把上了門。
    柳朝闕整個人都縮進被子裏。
    “死變態,死變態。”她捂著眼睛,想要刪除這段記憶。
    那些男生的家長來醫院裏鬧了幾回,也不知道她在這個醫院的消息到底是誰泄露的。
    柳朝闕不是在裝傻,就是在陳述自己的無辜和不知情,畢竟她確實是不知情哈。
    對於她們的語言陷阱,柳朝闕一一避開,即使那些人都控製不了情緒,想要打她的時候,柳朝闕適時地害怕。
    在護士來前,她道:“我好好地回家,你們的孩子怎麽會在那個地方?他們的家不像是這個方向的吧?”
    “你們說我和他們約好了,還是什麽挑釁?阿姨,你這話什麽意思,我怎麽一個字都看不懂呢?你這是想要我跟著你說什麽呢?事實就是我好端端地從學校裏回家,在我走過千百遍的路上,碰到了這幾個不速之客,他們一上來就打我後脖頸,我現在能夠心平氣和地和你們說話,也就是我還活著。
    死了,你們是不是還用錢擺平?”
    她們意外地安靜了下來。
    柳朝闕:個法外狂徒。
    等到護士過來的時候。
    “你們一個個圍在這裏幹什麽,不是病人的親屬請離開。”
    “護士姐姐。”柳朝闕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委屈道:“她們一上來就質問為什麽我要把他們兒子打了,可是我不反擊,難不成等他們把我打死啊,他們那麽多人,我能夠逃回家裏都算是我的……我的,幸運了。”
    “我兒子在醫院裏還沒醒呢,你現在能哭能叫的,看起來就沒有我兒子嚴重,這件事情就是你們家全責。”有個聲音尖細的女人大聲道,旁邊應該是她的丈夫吧,隻是一味地附和,“就是。”
    “怎麽?加害者因為比受害人傷的更重,就判定是受害人的問題了?那以後隻要受害人反擊了,就讓受害人下監獄去吧,隻有被打死的才算是絕對的正義!”
    柳朝闕瞪著眼睛,雙眼通紅,卻滿是怒氣:“全責全責,不知道的,還以為法院是你家開的!”
    後頭那些家長說上一句不是,柳朝闕就能懟到他們啞口無言,最後她們也沒收獲點東西。
    手機裏的錄音,全都是不能對簿公堂的。
    承認法院是自己家開的,還是承認在公職機關裏有人?這不是完犢子了嗎?
    那一天,柳朝闕在醫院一戰成名,小女孩就算是哭著,也戰鬥力極強。
    陳青鬆趕到的時候,戰場已經收尾,柳朝闕見到他來,就縮在被子不說話,也就是學習上的事情,以及這個案子的進展,能讓她從被子裏探出頭來。
    “真沒看到什麽尷尬的地方。”陳青鬆試圖挽救形象:“也就是最近的事,我總擔心你出事情,我不在,至少能夠留下個證據。”
    “我看過了,這幾天沒什麽少兒不宜的事情。”
    “你還全看過了?”柳朝闕拔高了聲音。
    “這不是想要找到那晚的錄像嗎?”陳青鬆愧疚又心疼:“都怪我,說好陪你回家的,失了約。”
    柳朝闕:“你全看過了……”她雙目無神,人已經去了一會兒了。
    她相信他說並沒有少兒不宜的事情,但柳朝闕這一天裏,發出一點羞恥的聲音,或者是自言自語一下,都讓她有種不堪回首的感覺,這種記憶自己有就算了,結果有一天說,有人也看完了。
    這和死的時候沒刪瀏覽記錄有什麽區別?
    “走吧~”柳朝闕揮揮手:“讓我緩緩,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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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再一次關上,柳朝闕盯著天花板發呆。
    在確認腦子沒什麽問題後,柳朝闕七天後出院。
    這七天裏,她倒是什麽都不想,反正這初中應該很快就過去了,她也就不用擔心月考的事情。
    享受難得的假期。
    若是她有個沒和現實中的一個同事表白的遺憾,她還得體驗一把牛馬人的生活呢。
    開庭的時候,柳朝闕因為是未成年人,並沒有出庭,隻是在觀眾席那邊坐著,打官司的是陳青鬆聘請的一個金牌律師,以及各方的家長。
    若是那原告不是自己媽媽的話,柳朝闕或許會津津有味吃瓜。
    被告主要是圍繞柳朝闕將他們兒子打成重傷,在開庭的時候,有電話打過來說,自己兒子剛醒。
    在他們說自己兒子要落得終身殘疾的時候,醫院那邊就發來了四人病情好轉的消息。
    等到他們說自己兒子即使是過錯方,但是你們女兒防衛過當,不能把他們兒子打的那麽嚴重。
    原告方就拿出了視頻,證明柳朝闕都是一擊必殺,在半昏迷的情況下完成了反殺。
    他們兒子昏迷,單純因為人小姑娘力氣大。
    加上人已經不太清醒了,當時若是不使出全力,可能下一秒就使不出來了。
    且從攝像上就能看出來,他們先下的手。
    “你們怎麽有這個錄像的?”
    “據原告小姐所說,是因為她獨自走夜路的時候,就喜歡對著手表鏡頭自言自語的習慣,之前沒準備,隻是因為那手表壞掉了,不知道可不可以修?”
    柳朝闕還是在這麽多人麵前,保留了她和陳青鬆的一點顏麵。
    不然說陳青鬆監視自己?她可不想有第二個人知道,她的隱私曾經被人窺探過。
    現在這個借口隻能說她有個奇怪的癖好。
    案件順利結束,柳朝闕全身而退,而那些在法院那會兒身體好轉的男生們,又戲劇性的病情惡化。
    在他們想要找柳朝闕麻煩時,病情又惡化了,等他們不找柳朝闕的麻煩時,他們的病又恢複了點。
    於是他們不敢找柳朝闕的麻煩了。
    拐杖糖,天使蛋糕奶媽)深藏功與名。
    畢竟兒子是他們的命啊。
    柳朝闕也是爸媽的命。
    在柳朝闕度過了一年的初中生活,解決老師帶頭給學生作弊,學生偷班費將柳朝闕卷入自證風波,以及班主任被造謠桃色新聞後。
    她順利地一下子就跳過了高中,來到了高考100天倒計時。
    柳朝闕:腦袋空空,感覺有種自己要死的感覺。
    難不成她還是逃脫不開再次高考的命運嗎?
    她覺得這不是遺憾,她高考考的很好了,反正她不想再經曆一次了。
    隨著時間越發接近,班級的氣氛也變得格外緊張,除了幾個看起來無所謂成績的人還能悠閑地跑到外麵曬太陽,這樣好的天氣,她隻能埋頭在書海之中,越看越絕望。
    不是因為她學渣,隻是因為她緊張。
    考不好怎麽辦?還沒有第一次考的好怎麽辦?
    她發現,原來重生真的也不是什麽很好的獎勵。
    你享受了她的好,也得同樣體會她的苦。
    人生重走一邊,也不見得會比以前好。
    從考場裏出來,柳朝闕隻覺得自己雙眸已經無光了。
    成績出來那一刻,倒是有點出乎意料,柳朝闕意外的數學高了好幾十分,英語也一舉超過了江天雲,考到了130分。
    即使有理科成績拖後腿,柳朝闕還是能選擇不錯的,這次她選擇了藥學。
    這一刻,前程似錦,未來未定。
    散夥飯還是在那個餐廳裏吃的,她擠在了老師中間,依然與以前相同,隻是旁邊多了個陳青鬆。
    見她夾了好多次那蛋黃酥。
    “你喜歡嗎?”如果喜歡的話,回去的時候看看哪裏有買。
    記憶中被她吃了一盤的糕點,似乎也沒有記憶中的那般好吃了。
    那些屬於年少的記憶,或許也隻能存在她的年少。
    隻是她不再穿黑衣黑褲,而是穿著一件假兩件的粉白衣服,拍照時,依然找不好角度,但她足夠亮眼。
    站在喜歡老師旁邊的她恬淡溫柔,為這段青春,留下了完美的句號。
    “這是我的聯係方式,你一定要加哦。”
    “這是我的。”
    哦,還沒結束。
    她再也不是那高中的簡單符號,而是鮮活的,存在她們記憶中的那個叫柳朝闕的人。
    “謝謝……再見。”男孩羞澀的笑意,與記憶中的重疊。
    坐在車子上回家的柳朝闕終於回應了他的最後告別。
    “再見。”
    有的人覺得夢境太過美好,從而不想麵對現實的殘酷,於是她永遠地留在了這裏。
    柳朝闕本以為她隻要完成了這些遺憾,她就能返回到現實中,隻是第二天一睜眼,卻發現自己還在那個破小的房子裏。
    和媽媽確認,她現在上初中。
    “又回來了……”
    一次重生是饋贈,兩次重生是驚喜,三次四次重生就是驚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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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朝闕直接跳過驚喜,變為驚恐了。
    任誰好不容易安穩度過高考,發現自已又開始經曆中考高考,是不崩潰的。
    這次陳青鬆沒有在。
    柳朝闕不想再經曆一場言語暴力,快速地解決了那暴力的源頭,每天堵在廁所門口,把人套麻袋打一頓。
    然後平時的時候唯唯諾諾。
    那一棍棍的,說沒什麽遷怒是不可能的。
    幼兒園時一通電話舉報那些人不規範經營,還找人把湖填了,源頭都除了,也就發生不了別的事情了。
    就是竹筍炒肉少不了的。
    高中時,直接掀桌說腸胃不舒服還吃這些東西,你是不怕自己病情複發啊,直接懟的人不敢吃了。
    麵對曾經喜歡的,她將人堵在校園外,說一句:“我喜歡你。”
    反正肯定收獲一句,“不好意思,你不是我喜歡的人。”
    然後她就翻車了。
    “你真的喜歡我啊?”
    “那可以在一起嗎?”
    啊???
    她就這麽稀裏糊塗地找了一個男朋友。
    最後以談戀愛影響學習,分了。
    高考過後,哭唧唧地說現在畢業了,不影響學習了,可以複合嗎?
    他真的是,我哭死。
    然後她沒有回複直接又重生了。
    “所以其實我什麽都不幹才能解決這個循環?”柳朝闕看向一直沒出現的邊城。
    這次他成為了他們的美術老師,初中的。
    “是的,你隻要將你以前走過的路再走一遍就行。”
    明明知道自己朋友會生病,而她有能力救他,卻不能救,柳朝闕極為痛苦。
    “就算你不救,他依然會康複的,而你救了,就回不來了。”
    “有能力拒絕校園暴力,卻要隱忍。”柳朝闕看著那馮尚戈的臉就想揍人。
    “你不也是抗過來了,而且他按照走向也是要輟學的。”
    但是那些傷害已經深深刻在了她的腦海中,直到現在也忘不掉。
    知道江天雲真的喜歡她,柳朝闕看向他的眼神都有點躲閃了。
    雖然但是,這個美人關,倒是還能過。
    畢竟再怎麽美人,也比不上她的學習。
    “你要控製分數……”
    “stop。”柳朝闕終於受不了了:“我不是天才,還不會控製分數。”
    算了。
    她崩潰,這幻境愛咋咋地吧。
    她想要趕快結束這一趴,回去將那些遺憾補平。
    隻是再一睜開,她卻回到了那個詭異的大學城。
    “回來了……”她呆站在原地。
    到頭來,什麽遺憾都沒平。
    “這隻是個幻境。”陳青鬆安慰。
    “是啊,隻是個幻境。”她所看到的都是假的,但為什麽她會那麽心痛呢。
    或許,
    遺憾才是青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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