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二 陰險的陳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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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次宮宴之後,時間過得很快,一晃三年都過去了,裴朝長到了十八歲。
    在現代是一個人的成年,但這裏隻是悄無聲息地過去。
    家中並沒有催著他找媳婦,可能前頭還有個二十幾了還是個光棍的裴迷度頂著。
    也是奇了怪了,在這個早婚的時代,裴迷度居然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
    關鍵是王妃雖是給他張羅婚事,但裴迷度不同意,張羅了好幾年,也還是沒多大進展。
    裴朝當了個紈絝子弟,功名去考了,隻是在考舉人的時候,被人抬了出來,好在救援及時,他活了下來。
    自那以後,裴迷度說什麽都不讓他去赴考了,如果想當官的話,他也給他捐個官當當。
    柳朝闕倒有點羞恥,主要是被臭號熏出來這件事……
    所以她都十八了還隻是個秀才,哎,給穿越人丟人了。
    平日裏沒事做的時候,要麽看點遊記,去風月場所漲漲見識,給自己的老本行潤潤色,咳,就是寫話本。
    她偷偷拿出去賣,倒也換了不少的銀兩。
    隻是每次去花樓的時候,看著那群在舞台上翩翩起舞的靚麗少女,她總會免不了流下淚來。
    為了錢把自己賣了,她無法救風塵,多看一眼,也拯救不了什麽。
    那被掩蓋住的花屋子,到底會做什麽,誰都知道,看著往日那群冠冕堂皇的“君子”,來了這裏,也是滿眼欲望。
    她深深地歎了口氣,台上環佩叮當,再看會兒吧,都是花了錢的。
    “你又去醉春樓了?”
    裴迷度不僅有當官的嗅覺,還有一隻狗鼻子,裴朝感覺自己都洗了很多遍了,為什麽還能嗅到來自花樓的脂粉氣息。
    裴朝洗的確實幹淨,但裴迷度會打聽啊。
    一聽裴府的那個紈絝小少爺又跑去勾欄聽曲了,這地方就跟屁股上粘了的黃泥巴似的,你說什麽都沒做,誰信啊。
    “對啊,嘶,裴迷度,你屬狗啊。”
    裴朝感覺自己嘴角的一塊肉都被他咬掉了。
    “不許去。”裴迷度認真地道。
    “哦~那我去南風館?”裴朝覺得自己琢磨出了答案,就是南風館那邊,似乎都沒有如裴迷度,慕梨他們一般的容貌的男子,總覺得他去不像是占便宜的,而是被占便宜的那方。
    刻意做出的獻媚的姿態,讓她有種古怪的反胃感,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
    而一想到南風館來的多的一般是男子,總覺得很變態啊。
    “那我呢?朝朝?”裴迷度表情受傷:“我又算什麽,一個可有可無的……工具?”
    喂喂,別說的咱們好像都魚水之歡了好嗎?
    裴朝有些無力,王妃的態度“曖昧”,讓柳朝闕總覺得她和裴迷度之間有內情,加上這王妃還是續弦,如果她想的是讓裴迷度沉溺男色,被父王發現和他兒子搞在一起的是另一個兒子,那會大發雷霆吧。
    所以,即使厭惡去青樓消費的自己,柳朝闕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去,好在就算是大堂,她還是有瓜果吃的,她就和吃自助餐似的,雖然一定不會回本,還是盡量把肚子吃飽。
    偶爾有一些文人騷客,即興為那些風塵女子作詩作詞,柳朝闕也算是不虛此行。
    “迷度,你有想過沒有,如果我們這般被王爺發現,不僅是我,你也會被他厭棄,我年少不懂事,耽於情愛,隻覺得有情飲水飽,但當我長大,忽然發現,除了這個,我們要考慮的更多。”
    “十五歲的時候我便害怕世人的目光,隻覺得隻要藏的深點,仔細些,就不會被人發現,忐忑而又刺激地活著,可到了十八歲,我知道紙包不住火,終有一天,我們的關係會被世人所知曉,到那時候,等待我們的是萬劫不複。”
    “我們這關係,或許一開始就是錯了。”
    “如果你不一邊說話,一邊摸我胸膛的話,會更加有說服力點。”
    柳朝闕訕訕地放下了摸胸肌的手,哎,罪過,誰說家花沒有野花香的嗎~
    她家這朵花,是越開越豔咯。
    “不過這事你放心。”裴迷度想到了之前裴王爺同他秘密談話的事,裴朝確實不是裴王爺的兒子,但其真實身份,並不是現在能公布的。
    前皇後之子,宮變後皇後將兒子交給娘家的裴老爺,帶著假的兒子逃走。
    被賊子追殺,死在山崖,屍骨無存。
    這一直是朝堂上的禁忌,皇帝也因此再無立皇後之兆,而朝中無一反對,即使是最刺頭的將軍,也不會觸皇帝的黴頭。
    “難不成我還真不是裴老爹親生的?”
    裴朝一針見血,裴迷度差點以為自己無意中說出了什麽。
    “算了,我不想知道我是誰了。”柳朝闕擺手:“你就說我我那個身份,能不能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
    “大概是可以的吧。”裴迷度想,就是可能他們得另一種的偷偷摸摸了,話說要不要找國師合作,那男人對裴朝也有種特殊的感情。
    作為情敵,他其實並不想求那個人,但也隻有那個人才有能力,讓眾臣都能接受,正牌王爺或者皇帝有男妃這件事了。
    想到他安排人跟著裴朝去了花樓,還發現了另一撥人也在監視裴朝。
    最後確認這人來自國師府的時候,裴迷度靈魂震蕩。
    “今天裴朝看了幾眼的舞女給我記下來,把青樓買下來,以後不許做那醃臢事,平白汙了他的眼睛。”竹林中他的身影若隱若現,似乎他的聲音也變得幽遠了起來。
    “是……”
    “嗬,假裝自己是一個流連花叢的浪客,不知裴郎,倒底是為了什麽?”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他皺了下眉頭,難不成有人已經近水樓台先得月了?”
    身在王府的裴迷度:那確實是很近了。
    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柳朝闕又恢複了之前的沒心沒肝,她本也不喜去花樓,平日裏就關在房間裏,琢磨點聖賢書,雖然不科舉了,但是這些東西,還是有些做人做事的道理在的。
    其實也就是古代沒多大娛樂活動,賭這東西,她是一點都敢沾,看話本,話本多是窮酸書生奢求小姐瞎眼的產物,或是能力強大的女妖,千年的修行,結果就倒在了一個什麽都不是的男人身上,是越看越窩火,越看越酸牙。
    能找到比較清新脫俗的話本,比在現代找本小說都不易。
    她自己寫吧,也沒有那麽快,最後還是看經典著作來的輕鬆。
    這一日,國師邀約。
    柳朝闕正好宅出毛病來了,欣然前往,國師大人並沒有要點卯上班的苦惱,每天做的也就是泡泡茶,看看天,發現有幹旱跡象,再出來降降雨,得皇帝一聲稱讚,可能還肩負阻止皇帝亂用藥,或者是在皇帝昏庸的時候,怕他殺的人太多了,起來敲醒他的作用。
    裴朝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個畫麵,光風霽月的陳青鬆招招手,桌案上擺著一套茶具,杯子裏熱著茶。
    大概是很好的茶吧,柳朝闕喝了一口,並沒有品出什麽味來,隻是心頭燥熱,感覺陳青鬆的嘴唇似乎很好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