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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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山之上朱穎穎險遭陸淵羞辱,幸而被竹少青救下,令她對竹少青更是增添了幾分好感,但是她怎麽也想不通為什麽華山門主高尋風不僅看出自己的劍法,還認識自己的父母,更可氣的是還一怒之下將自己趕下華山……朱穎穎心裏覺得很不開心,她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到竹少青,於是便氣鼓鼓地回到了玉泉鎮上。
    她邊走邊想,腦中浮現出父母的身影,如今自己也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回家了,如再不回去,恐怕爹媽以後就要不準她再出來玩了,可是朱穎穎還是十分想再見到竹少青,她覺得這小子又傻又可愛,人也不壞,越想越喜歡,便決定在華山腳下再逗留幾天。
    朱穎穎來到了玉泉鎮上著名的順來酒館,點上幾個小菜,回想起剛才的事,臉不禁又紅了起來,心想,還好那呆子救了我,要不就闖大禍了。這時鄰桌那個闊綽公子的舉止打斷了她的思路,隻見那人叫了滿滿一桌的好菜,有著名的水盆羊肉、華山石雞、蘭家烤肉、秦豫肉夾饃……而且還在不斷地上菜,他一個人吃得了這麽多嗎?再仔細一看,更有意思的是他一個菜隻吃一口,便再要一份,一壺酒喝了一口就又換了一壺,吃過的都給了周圍的乞丐,這可把乞丐們樂壞了,他們都紛紛招呼同伴過來,圍在那人身邊等待難得的豐盛佳肴,但他們並不爭先恐後,因為他們知道,人人都有份。
    再看那人,穿著昂貴的蘇繡,佩戴著精美的玉佩,一看便知是價值連城的寶玉,好富有的人啊!過了一會,他忽然站起轉身要走,店小二急了,忙追趕上去,生怕他吃霸王餐。突然眼前金光一閃,“唰!”一樣東西已經釘在了木梁之上。店小二回頭一看,那不是金子是什麽,忙拿來梯子爬上去取,誰知竟一下子無法拔出。
    朱穎穎見他出手就知此人不同尋常,似乎是家財萬貫的富家少爺,雖然自己江湖閱曆尚淺,但也能看出,這應該是金錢幫的人。她想:如果石小二還沒走遠,他可能會咬一口這塊肥肉也說不定,否則,怎麽對得起“千麵神偷”的名號呢?說不定我跟著這人能找到石小二,奪回飛天索。於是便拋下銅錢跟了出去。
    忽然,那闊綽青年停在了一個街頭賣藝的瞎子麵前,似乎要施舍一點錢給那瞎子,就在他彎腰給錢的一刹那,那瞎子用二胡尖頭一挑,就把那人錢袋挑落,同時伸腳拾回,動作之快,下腳之準,非千麵神偷莫屬,朱穎穎心裏暗暗好笑,哈哈,原來這回你扮成瞎子了。
    那人似乎一點都沒察覺,轉身就走了。朱穎穎心想,真是個大笨蛋,但是又覺得十分奇怪,看那人在酒館露的那手功夫,決不是普通的浪蕩公子,而且身手不凡,怎麽可能沒有發現錢袋被偷呢?自言自語嘀咕了一聲:“奇怪。”就一躍上前要抓石小二,石小二一見她跳了出來,就知道冤家來了,忙扔下二胡,拾起錢袋,飛也似的撒腿就跑。
    朱穎穎緊追不放,石小二見甩又甩不掉,隻得在鎮上團團轉。突然,聽見遠處樹林裏發出一陣長嘯,石小二毫不猶豫地把懷中的飛天索扔在了地上,朱穎穎撿了起來,再抬頭一看,哪裏還有石小二的影子。她覺得越來越奇怪,自己追了他半個月,他都沒有交還,為什麽今天會如此爽快?難道是那聲長嘯?再回頭望望,鎮上又恢複了往時的平靜,金錢幫的闊綽公子也不見了,她隻好掃興地回到客棧。躺在床上回想這一天發生的事,真是與眾不同的一天啊!那金錢幫的公子哥是誰?石小二為什麽這麽輕易就還我飛天索?竹少青怎麽樣了?我現在要回家嗎?不知不覺她竟睡著了。
    往來平靜的街上變得很吵,朱穎穎睜開惺忪的雙眼,發現已是中午了,睡了那麽久。怎麽這麽吵呢?她推開窗,隻見一群身著獸骨鎧甲,手持紅纓槍的娃娃兵正在盤問著路人,他們手中拿著一幅畫像,似乎在找什麽人。這些不是南教教主固不凡的嫡係侍衛嗎,人稱鬼才童子團。朱穎穎很是好奇,提起劍跑到鎮上,湊起熱鬧來。
    她湊近一看,那畫像上竟是一個老婆婆,眉毛雪白,目光炯炯有神,手持一副蛇形神拐,十分威風。“你看到過這個人沒有?”一個鬼才童子問道。“不好意思,小兄弟,姐姐沒看到過。”說著,朱穎穎情不自禁地想去摸摸他的頭,那童子大吼一聲:“大膽,什麽小兄弟,讓開。”一晃人就走遠了,朱穎穎一驚,南教教主的嫡係部隊別看人小,還是挺威風的啊,反正我沒什麽事,就跟著他們後麵玩玩。
    鬼才童子們走進了鎮上的一家小餐館,邊吃飯邊討論起來。朱穎穎也找了張桌子坐了下來,隻聽他們說:“不是有人說在華山附近見過這個老太婆嗎?怎麽鎮上的人都不知道呢?”“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她行動比較小心謹慎吧。”“沒想到燕山已經被燒成灰燼了,害得我們兄弟白跑這麽遠。”“我們一定要搶在其他門派前麵,找到劍譜交給教主。”“對啊,謝長老就要到了,我們要好好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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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教四長老之一的千手如來謝燴也要來啊,好玩。”朱穎穎自言自語著,一回頭,著實嚇了一跳,隻見身後角落坐著的正是畫像上畫的那個老婆婆。
    原來白眉婆婆離開燕山後,覺得隱藏的黑手不會善罷甘休,以及那些想得到《紫竹劍譜》的江湖中人肯定不會因為燕山化為灰燼而放棄,所以她又回到華山腳下的玉泉鎮,隱姓埋名,想在暗中觀察,保護竹少青。
    然而江湖上似乎沒有不走露的消息,這兩天她就發現,武林的目光似乎都被她吸引到華山來了。昨日金錢幫那闊綽公子的舉動自然也在她觀察之下,那闊綽公子正是金錢幫地支聖使霍日寧,江湖上稱他“揮灑自如”。
    白眉婆婆還發現,不隻金錢幫,連青城派二當家莫雨陰,北丐神駝韋漢正也已經到了鎮上。再加上今天南教的鬼才童子團,這樣南教北幫都來了,看來東會西洞應該也快到了。白眉婆婆想:從鬼才童子的話裏可以聽出,他們都已經去過燕山,那一定是通過追尋趙雨的線索找到了燕山,但到那撲了個空,所見到的隻是一片焦土。如此一來,這些人應該就與燕山血案沒有關係了。我一定要找到殺害我眾多姐妹的黑手,那才是真正的最可怕的仇人。
    忽然她想到,這些江湖中人應該還不知道竹少青的存在,他們是跟著自己找到華山的,所以……一個念頭閃過,自己何不引開他們,這樣青兒就能在這放心地練武,等到青兒學會了武藝,加上紫衫客百年內力,就算被這些人發現,到時候應該也能應付自如。
    想著,她便拿起鐵拐向門口走去,朱穎穎大驚,正要提醒那婆婆鬼才童子正在找她,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童子團已經看到她,不過他們也是吃驚不小,竟然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們似乎不想打草驚蛇,紛紛低下頭,立刻收聲悶頭吃起飯來。
    白眉婆婆騎上馬,勒起韁繩,緩緩地向鎮外走去,馬走得很慢,還幾次在路邊的小販前停留,顯然,她想讓鎮上的江湖中人都發現自己,盡管這樣她可能會處於想當危險的境地,但是如果能引開眾人,她心甘情願。再看那幫小鬼,已經付了帳,但不敢輕易貿然行事,隻是悄悄地尾隨在後。
    朱穎穎很是納悶,怎麽會這樣呢?哪裏有人會去自投羅網呢?但是南教的那幫童子軍為什麽發現要找的人卻又不動手了呢?一連串的問號跳了出來,怪啊,怎麽最近盡碰上稀奇古怪的事,朱穎穎想也想不通,直搖頭。她本打算繼續跟上去看看究竟,但是似乎那白眉婆婆是要離開華山啊,自己又舍不得竹少青,隻好回到客棧,決定明天再上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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