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劍指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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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眉婆婆不緊不慢地在玉泉鎮上晃了一大圈後,心想:該看到老身的,應該都看到了吧。於是她揚鞭策馬,沿著北上的官道出了小鎮,身後揚起一陣塵土。與此同時,剛才還平靜無奇的小鎮,不知什麽時候鑽出了各路人馬,紛紛跟了上去。朱穎穎不禁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地說:“好長的尾巴啊,唉,老婆婆你這是何必呢?這下可要自個兒當心了。”
    然而有些人卻依舊留在了玉泉鎮上,那便是金錢幫。盡管白眉婆婆現身於玉泉鎮,但金錢幫自有自己的行事規矩,竟然沒有跟著白眉婆婆而離開,他們仿佛覺得要找的東西應該還在華山。
    金錢幫天幹聖使濟顛,人稱“千杯不醉”,這不僅是指他的酒量好,還是暗指他超人的判斷力,即使再迷霧重重,他也能找到突破口。所以,從一開始他便認為白眉婆婆不可能無緣無故來到華山,而且華山自視名門正派,以悠久的豪門底蘊及華山清風劍法而自傲,所以對《紫竹劍譜》自然不會垂涎,那麽唯一來到華山的目的可能就是為了找個安全的地方修煉武學或者暫存劍譜。僅僅憑著紫衫客與清飛群多年的交情,華山門肯定也不會拒絕這個請求,更何況這是關係到武林存亡之大事。
    為了進一步掌握情況,濟顛就令千麵神偷石小二獨自來到華山先行探聽情報,最關鍵的是要他弄清最近華山門主高尋風是否收留過什麽人?此計果然厲害,不出濟顛所料。石小二以逃脫朱穎穎追捕為幌子,在華山上轉了一圈,終於探知竹少青確在華山,並正在麵壁思過……
    根據石小二的回報,濟顛認為竹少青很可能就是紫衫客的後人,由於幫中尚有要事,他就讓地支聖使霍日寧先來華山與石小二接頭。所以,街頭那出瞎子偷竊隻是逢場作戲罷了,那錢袋裏裝的正是金錢幫給石小二的指令。
    次日一早,霍日寧和石小二便一同登上華山,拜見華山門主高尋風,以探虛實。華山弟子將兩人引入鎮嶽宮。霍日寧見到高尋風說:“在下金錢幫地支聖使霍日寧,拜見高門主。”“客氣,客氣。”高尋風看了看他,說道:“地支聖使果然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霍日寧忙回禮:“不敢當,高門主劍法超群,輕功蓋世,晚輩望塵莫及。”“哈哈哈。”高尋風一向愛聽奉承,自然十分得意,請兩人入座。
    雙方相互恭維後,霍日寧見時機成熟,就直接切入正題:“在下得知高門主近日得一高徒,可喜可賀啊!”高尋風一聽忙提高警惕,眼前這兩人似乎來者不善,他應付道:“哈哈,沒想到遠在京城的金錢幫消息如此靈通,竟然連我門新收一名弟子的家務事也了如指掌啊!”霍日寧忙說:“不敢,隻是略知一二,實不相瞞高門主,由於本幫吳幫主十分喜歡結交江湖上出類拔萃的青年才俊,所以也很想見見您那位高徒,不知可否?”
    高尋風搖著頭笑道:“哈哈哈,讓霍少俠見笑了,我那徒兒隻是資質頗佳,但是沒有什麽過人之處,感謝貴幫吳幫主錯愛。”霍日寧笑著說:“高門主客氣了,能夠成為華山弟子,那絕對不可能是泛泛之輩,不知高門主能否給我們吳幫主這個麵子?”顯然他們是衝著青兒來的,高尋風心裏嘀咕著:應該盡快打發走他們,免得橫生事端。於是他臉色就暗沉下來,說:“霍少俠,收徒乃華山家務事,就不勞吳幫主費心了。今日本門還有要事,恕不能久陪,還請海涵。”不等霍日寧回複,就轉過身對身旁的馬超說:“超兒,送客。”“是,師父。”馬超走到霍日寧身邊,擺出一副送客的模樣。霍日寧見對方下了逐客令,也不便多生枝節,畢竟這是五嶽壇總壇,況且今天來的目的已經達到,看來自己要找的人應該還在山上,就等濟顛到來再商議如何行動。隨後便一抱拳說:“高門主,打攪了,在下告辭。”帶著石小二退出了鎮嶽宮。
    霍日寧邊走邊尋思著該如何讓高尋風交出人來,正當他們走到半山腰的時候,忽見一個黃衫俏影正往山上趕來,不錯,那就是朱穎穎。朱穎穎也感到納悶,咦,那兩個下山之人怎麽這麽麵熟啊,走近一看,走在前麵的正是前日在鎮上揮金如土的金錢幫闊綽公子,後邊那個不就是偷那錢袋的千麵神偷石小二嗎?他們兩人怎麽會在一起?朱穎穎愣了一下,而後似乎明白了什麽,指著石小二笑道:“哈哈,千麵神偷被抓住了,還是金錢幫的人厲害啊。”石小二正要說什麽,被霍日寧製止了,他對朱穎穎說:“這位姑娘好眼力啊,在下金錢幫地支聖使霍日寧,請教姑娘芳名。”“啊!”朱穎穎大吃一驚,原來這個在順來酒館揮金如土的人就是金錢幫天幹地支雙聖使之一的地支聖使。她定了定神說:“什麽芳名不芳名的,我叫朱穎穎。”石小二在霍日寧耳邊低語一番,“就是她和華山那小子認識。”“嗯。”霍日寧問道:“那麽朱姑娘此行匆匆上山可是要找人?是不是要找那個剛投入華山門下的新弟子?”“是啊。”朱穎穎不假思索地回答。霍日寧歎了口氣,“唉,我們也很想和結識這位少俠,但是華山門主高尋風十分嚴厲地拒絕了,所以,我想姑娘還是不要去了,去了也見不到,還不如隨我們一起下山,再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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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穎穎聽他這麽一說,想了想,似乎也有道理,更何況自己還和高尋風交過手,想必上去準是吃閉門羹,既然天下第一大幫金錢幫也想見竹少青,應該比自己有辦法,所以她就說:“好吧,你們都見不到,我恐怕也見不到了,就和你們一起下山,看看有什麽好辦法。”“好,請。”
    朱穎穎跟著霍日寧住進了山腳下的客棧,一待就是兩天。朱穎穎這時才發現,原來石小二也是金錢幫的人啊!這幾天,霍日寧對朱穎穎十分照顧,朱穎穎很是開心,吃了好多美味佳肴,但就是不見金錢幫有什麽動靜,她就問霍日寧:“霍兄,我們什麽時候上華山啊?快想辦法吧。”霍日寧說:“快了,石小二已經去接天幹聖使去了,等他老人家一到我們就商量對策。”“喲,玩的這麽大!連天幹聖使都要來!”朱穎穎又有點想不通了。因為天幹地支兩大聖使是金錢幫幫主錢囊寶袋吳赤海的左膀右臂,在幫中地位僅次於幫主,兩人同時出動,且到一個地方做同一件事,實屬罕見,碰上別人聽到此事,也會吃驚的。
    這時遠處走來一個老頭,右手拿著一隻香噴噴的狗腿在啃,左手提著一壺酒,走路一搖一擺向這邊而來。他披頭散發,衣服破破爛爛,簡直像個叫花子,看上去似乎還有點瘋瘋癲癲的。再看他身後,一個比自己年齡稍小的小女孩,紮著許多小辮子,穿著羊毛皮衣,十分可愛,蹦蹦跳跳,哼著山歌,而且竟然石小二也跟在他們身後。朱穎穎想:難道那乞丐就是濟顛?怎麽與霍日寧的行頭截然不同啊,一點不像金錢幫的人。
    霍日寧見他們走來,忙迎上前向那小姑娘行禮:“屬下參見小姐。”“霍哥哥免禮吧。”那小姑娘手上玩弄著布製小偶人,頭也沒抬一下,說完就跑進屋裏去了。小姑娘又是誰呢?竟然金錢幫的地支聖使霍日寧要畢恭畢敬向她行禮?朱穎穎眨巴著眼睛看著他們。霍日寧絲毫沒有在意小姑娘的無禮,轉過身來招呼濟顛:“濟大哥,終於等到你了。”濟顛大笑,說:“哈哈,我來遲了,這些天有勞老弟了。” 說完,一行人都進了屋,霍日寧把朱穎穎介紹給他們認識,然後就開始商量如何上華山見竹少青。
    談話間,朱穎穎才知道,原來這個一起來的小姑娘是金錢幫主吳赤海的女兒吳菲兒,由於性格十分倔強,經常喜歡纏著人不放,江湖中人也給了她一個雅號“小鬧仙。”難怪金錢幫的天幹地支兩聖使會對她如此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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