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錢囊寶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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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南方還沉寂在秋意濃濃之期,位於北方的京城卻已下了一場大雪,天空不時飄起朵朵雪花,遠處高聳的城牆上已然銀妝素裹,好一派北國風光。天氣固然寒冷,然而街市上依舊車水馬龍,川流不息,熱鬧異常,尤其是飯館、茶樓裏跑堂發出特有的京腔韻味吆喝聲與街市上各種方言的嘈雜聲交織在一起,煞是美妙,盡顯都城之繁華。
竹少青還是第一次來到京城,不過他無暇瀏覽京城的壯美景觀,僅僅添置了一些冬裝,就隨著濟顛、霍日寧等人,風塵仆仆來到了位於京城東郊的金錢幫總寨。
天下第一大幫——金錢幫,勢力範圍甚廣,在江湖“東會西洞,南教北幫”中,象征著北方霸主的地位和作用,其他小幫小派都想方設法巴結、依附,為自己的生存謀求靠山,加上金錢幫獨有的幫派名稱令它名聲遠揚。
竹少青對金錢幫雖是耳熟能詳,但也隻是停留在傳聞上,過去從沒有接觸過金錢幫的人,這次為了找他,金錢幫竟然興師動眾,委派幫中最為得力的哼哈二將親自出馬,著實令人費解。難道他們的目標真的是紫竹劍譜?竹少青離開華山後,一直沒有停止過思考這個問題,不知對方的真實意圖究竟如何?不過一路上多日的接觸相處,他發現不論是濟顛還是霍日寧都是豪氣衝天的俠義之士,應該不至於把自己推入險境,再說既然已經來到金錢幫,就先摸清對方意圖後再見機行事。
金錢幫總寨是一座規模相當的宅院,宅門上方篆刻的“金錢幫”三個大字與門前的一對威風凜凜的麒麟獸相互映襯,更加彰顯豪門氣派。一進門,竹少青眼前一亮,小橋流水,亭台樓閣,簡直就是一派江南水鄉風光。在這揚揚飄雪之下,掩映出北方難得一見的江南奇景。庭院深處,更是曲徑通幽,廊回路轉,有著很多的房間及大小亭廊,好像迷宮一般。
竹少青一時方向難辨,隻能跟在濟顛他們在後麵,一行人終於來到了聚財廳。隻見這聚財廳無比寬敞,天頂、立柱皆金光閃閃,整個大廳畫棟雕梁,傲氣萬丈,與庭院內的江南風光又是截然不同。大廳四周掛著名家筆墨,擺放著精致古玩,大多都是無價之寶的傳世之作,尤其是那鎮宅之寶——小金山,更是引人注目,這樣考究的裝飾,應該能和皇宮媲美了。
大廳之上坐著一個人,看上去六十多歲,兩鬢斑白,而頭發卻泛出黃金般的色彩,他衣著華麗,腰佩寶玉,手指上戴著晶瑩剔透的翡翠扳指,毋庸置疑,這就是金錢幫幫主吳赤海了,江湖中人稱他為“錢囊寶袋”,看來一點也不為過。
吳赤海見濟顛一行進了大廳,忙起身迎接,一邊走上前一邊說:“有勞兩位聖使了,快請坐。”
濟顛和霍日寧忙走上前說:“屬下不敢,多謝幫主。”隨後濟顛指著身後的竹少青對吳赤海說:“幫主,這位就是您讓我們去找的華山派弟子,叫竹少青,他的一手清風劍法出神入化,不愧為少年英雄,幫主真是好眼光啊。”
“哈哈哈哈!”吳赤海一陣大笑,很是得意,說,“好,兩位聖使馬到功成,重重有賞!”
“多謝幫主!”兩人隨即入座。
待濟顛等坐定,小鬧仙吳菲兒跳了出來,拉著吳赤海的手邊搖邊說:“錢袋爹爹啊,菲兒這次也出力不小,要賞,要賞,哈哈。”
吳赤海一向十分寵愛女兒,所以看到女兒撒嬌自是十分開心,他摸著吳菲兒的頭笑著說:“哈哈,我的寶貝女兒,爹爹知道你功勞最大了,說吧,你想要什麽?”
“嗯,菲兒要他!”說著,就順手指向竹少青,在場眾人無不驚愕,竹少青更是目瞪口呆。吳赤海定了定神,說道:“乖女兒,這位哥哥是爹爹請來的客人,爹爹沒辦法賞賜給你的。”
“不行,菲兒就要嘛。”吳菲兒開始撒起嬌來,手也沒閑著,拉著吳赤海的胳膊,搖得直晃悠,她說,“錢袋爹爹神通廣大,一定有辦法的。”
吳赤海無奈,隻得板起臉,厲聲說道:“不準胡鬧,你先回房休息去吧。”吳菲兒見父親好像真的發火了,也不敢再多糾纏,隻能噘起嘴巴,離開了大廳。
吳菲兒離開後,吳赤海忙對竹少青說:“竹少俠,小女不懂事,請多包涵。”
竹少青忙說:“哪裏,哪裏,吳幫主太客氣了。”
吳赤海再次從頭到腳端詳了下竹少青,說道:“果然是少年英雄,氣宇軒昂,能得到我幫天幹聖使的表揚,江湖上的後生可不多啊,哈哈。”竹少青有點不好意思,吳赤海轉而問道:“竹少俠將清風劍法練得如此了得,一定是得到華山門主,人稱獨步七星高尋風的真傳吧?”
竹少青說:“吳幫主過獎,我的清風劍法是太師父清飛群傳授的。”
“啊!”眾人皆是一驚,江湖上眾所周知,五嶽壇主清飛群十幾年前就已經不再收徒,關門弟子正是當今華山的掌門高尋風,可為何會傳授他武藝呢?難道這與他是紫衫客後人有關?隻聽吳赤海直接地問道:“不知竹少俠與武林盟主紫衫客竹群冠有何關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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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少青對這突然一問也是一怔,金錢幫是敵是友還不甚了解,而且此處人多口雜,先避而不答為好。
吳赤海似乎看出了竹少青心境,喝令除濟顛和霍日寧留下外,其餘全部退下。然後笑著說:“少俠請放心,現在並無外人,但說無妨。”竹少青看吳赤海尚無惡意,心想對方既然能找上華山,且能夠一下點出自己與紫衫客有關係,可能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不如透露一點給他們,說不定能有幕後黑手的線索。想到這裏,就如實地說:“我就是紫衫客的孫子。”
眾人又是一驚,雖然這是意料之中的,但是沒想到竹少青一下子就承認了。吳赤海忙笑著說:“原來竹少俠是武林盟主的孫子啊,果然是將門虎子,竹少俠如不嫌棄,就在蔽幫暫住幾日,意下如何?”
竹少青想:我要走,你們真會放我走嗎?不過現在正合我意,你們趕我走,我都要想辦法留下來呢。想到這裏,他也就順勢附和,“多謝吳幫主,那就打擾了。”
“哈哈哈,客氣,客氣。”吳赤海笑著說,“老夫最喜歡結交江湖上的好漢了,今天舟車勞頓,不妨先回房休息。”說著他叫來一名侍衛,說:“你把竹少俠帶到‘水雲居’去休息。”
竹少青向眾人一抱拳說:“那在下先告辭了。”
“請!”眾人也抱拳還禮。
待竹少青走後,濟顛和霍日寧把華山之行完完整整地向吳赤海匯報了一遍,當得知竹少青與霍日寧大戰一百多回合不分上下時,吳赤海驚訝不已,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更是反複確認,竹少青是不是隻是用了清風劍法。
霍日寧不好意思地把如何用計才製服竹少青也說了出來,並告訴吳赤海竹少青有著十分雄厚的內力,但是他並不會使用,所以目前在交戰中還不能體現其真正的實力。
濟顛覺得竹少青有此怪異內力,應該有奇遇,眾人點頭稱是,又不約而同地聯想到了紫衫客。
聽完後吳赤海陷入了沉思,他對濟顛和霍日寧說:“兩位聖使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濟顛上前說道:“幫主,還有一事稟報。”
吳赤海問:“什麽事?”
“幫主,您還記得我出發前,您給我的一封書信嗎?是交給開封鏢局總鏢頭趙驚弓的。”
“對,有這事。”吳赤海記起來了,忙問道,“後來怎樣?”
濟顛搖了搖頭,說:“我們還是晚了一步,趙總鏢頭一家三十一口也慘遭滅門。”
“哐!”吳赤海一拳重重地砸在桌子上,那紅木的桌子,頓時裂為兩段。
濟顛忙說:“幫主息怒,不過此行我們還是發現了重要的線索。”
“哦?說下去。”
接著,濟顛就把如何探聽到凶手殺人方法及凶手可能是遠在天山的追魂奪命司徒峰說了一下,吳赤海沉思了一會對濟顛說:“有勞天幹聖使與石小二一起上天山一探究竟,不過一定要萬事小心。”濟顛說:“是,幫主!”隨後兩人離開了聚財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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