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教場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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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的回廊縱橫交錯,一般人必定都會迷失在這金錢幫的迷宮之中,索性有霍日寧的帶引,朱穎穎終於來到了竹少青所住的“水雲居”外。她正要進去,忽然聽見裏麵傳出女孩的笑聲,那笑聲是這麽熟悉,不是吳菲兒是誰?
    朱穎穎疾步躍上屋頂,翻身向屋內張望,原來吳菲兒和竹少青正在下棋喝酒,而那吳菲兒輸了棋,正在調皮地耍賴呢。
    “哼!”朱穎穎頓時失望至極,她從屋頂躍下轉身就走,邊走邊嘀咕著,“臭呆子,死呆子,我這麽遠辛辛苦苦來找你,你卻在這尋歡作樂,哼!”霍日寧見她沒有帶人之意,心裏也算鬆了口氣,不過朱穎穎一個人還是出不了金錢幫,於是霍日寧隻好一路跟著她,就這樣,朱穎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天下第一大幫—金錢幫。
    回來路上朱穎穎邊走邊罵,在霍日寧護送下回到了客棧。朱穎穎感到非常失望,但是沒過多久,她又再度彷徨起來,一聲不吭地看著窗外,她不知道自己是應該繼續留下等竹少青,還是回家……
    連續幾天陰沉的天氣終於轉晴,露出了一縷太陽。竹少青習武完回來躺在床上休息,不時想起了朱穎穎,她現在不知如何?無不流露出一股思念之情。他怎麽也不會想到朱穎穎已經來到京城,並且夜探過“水雲居”而憤然離去。
    突然“青哥哥,青哥哥!”的叫聲將他從思索中拉了回來,原來又是吳菲兒來了,她無意中提到吳赤海正在後院教場練功。竹少青想:這是一個難得與金錢幫幫主吳赤海單獨交流的好機會,一來可以試探一下他對自己的用意;二來可以探聽一下金錢幫針對鏢局滅門案的行動,如果真能夠得到更多關於鏢局滅門案的信息,也許會讓自己離謎底更進一步。想到這,他就讓吳菲兒設法帶他去見吳赤海,吳菲兒自然滿口答應。
    金錢幫總寨庭院深深,如同迷宮一般,不認識路的人非迷路不可,吳菲兒從小在這裏玩到大,自然十分熟悉。在她的帶引下,他們不斷穿梭於回廊、假山、竹林間,不一會兒便來到了後院的教場。尚未走近,凜厲的掌風已經依稀可察,竹少青本能地駐足觀看,吳赤海施展的正是他的絕活“三十六路轟雷掌”。這套掌法雖然隻有三十六招,但是招招蘊含精華,十分適合近身搏鬥,難能可貴的是,這套掌法竟是吳赤海年輕時根據自己與黑熊搏鬥的經驗自創的,想當年吳赤海就是憑借這凶悍強勁的掌法打遍東北無敵手,創立了金錢幫,如今儼然已是武林第一大幫。
    “轟!”的一聲,一塊岩石轟然倒下,吳赤海的轟雷掌果然名不虛傳。“好掌法!”竹少青情不自禁喝起采來。然而話一出口,就知不妥,習武之人都知道,別人練武時是不能偷窺的,偷看就會被認為偷師,是武林中之大忌。竹少青頓時滿臉通紅,忙走上前說:“晚輩無意撞見吳幫主練武,請幫主海涵。不過吳幫主掌法剛勁有力讓晚輩大開眼界,好生欽佩!”
    吳赤海見是竹少青,笑著搖了搖手,還沒等他開口,小鬧仙吳菲兒就從竹少青身後蹦了出來,邊拍手邊叫:“哈哈,錢袋爹爹好掌法!青哥哥,這就是我錢袋爹爹的轟雷掌,厲害吧!”
    “啊,原來這就是江湖上盛傳的劈山神功轟雷掌啊,的確厲害!”竹少青在那連連點頭稱是。
    “哈哈哈,哪裏,哪裏,那是江湖朋友吹捧得好。”吳赤海笑著搖搖頭說,“竹少俠是少年英雄,我已經老了不中用了。”忽然,他對一旁的吳菲兒說:“菲兒,爹爹有事要與你青哥哥說,你先回房吧,待會讓青哥哥來找你。”
    “又要我回房啊!”雖然吳菲兒平時喜歡撒嬌,但是近日來發生諸多事情,吳赤海心情也變得異常糟糕,所以,盡管吳菲兒不情願,也不敢違抗父親的命令,惹父親生氣,隻得嘟噥著先回房去了。
    竹少青見吳赤海讓吳菲兒回避,心裏暗暗在想,看來他也想和自己聊一聊啊,正要開口:“吳幫主……”就被吳赤海先打斷了,吳赤海說:“聽霍聖使說,竹少俠劍術精湛,老夫也想見識一下,不知竹少俠願不願意和老夫過上幾招?我們隻是切磋,點到為止。”
    這倒是讓竹少青吃了一驚,不過他並沒有拒絕。竹少青沒有隨身帶劍,吳赤海索性就折下一根樹枝給他當作兵器,竹少青接過樹枝就與吳赤海比劃起來。
    晴空萬裏,屋簷上的積雪慢慢地融化,晌午的太陽照的人暖洋洋的。兩個人在教場不知不覺已走了二百多招,心裏都對對方佩服不已,特別是吳赤海。經過交手,他驗證了濟顛所說一點不假,眼前這個青年,前途不可限量,而且他覺得隨著過招的增多,竹少青應戰顯得越來越成熟和自如,可見他如再多一點實戰經驗的話,絕對可以在江湖上立足。隻可惜竹少青體內那股強大的內力較為紊亂,竹少青現在還無法掌控它,當他運功時,內力就會在他全身遊走,萬一不留神,極有可能會傷到內腑,嚴重的話甚至會震斷經脈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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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少青也對眼前這位年過六旬的老幫主刮目相看,敬佩之情油然而生。雖然轟雷掌隻有三十六路,但是吳赤海能根據形式迅速變幻招式,隨意組合,所以掌路變化遠不止三十六招,盡管自己的清風劍法已經發揮到極致,竟然還無法近身。何況吳赤海並沒有在掌風中加上其雄厚的內力,不然,竹少青手中就算是寶劍也早就被震斷了。
    風馳電掣間,竹少青出其不意,在後撤中一招“西峰倒影”翻身刺去。“妙!”吳赤海話音未落,右手在麵前一擺,以一招“黑熊拂麵” 不僅化解了這次正麵的突襲,而且一掌震開了竹少青手中的“兵器”,“撲哧”一聲,竹少青使的那根樹枝已經深深地插入了積雪之中。
    竹少青一躍而開,抱拳說道:“吳幫主掌法精妙,晚輩自歎不如。”
    “哈哈。”吳赤海笑著說,“竹少俠劍術精湛,後生可畏,不過……”他皺起了眉頭,說,“竹少俠為何體內的內力如此異常?雖然十分雄厚,但是無法在戰鬥中施展,反而全身胡亂遊走,這樣是相當危險的,不知是何原因?”
    “不瞞吳幫主說,其實我並沒有練過內功,我體內遊走的是我爺爺紫衫客傳給我的百年內力。” 趁著這個機會,竹少青打算順水推舟切入話題,想看看吳赤海會有何反應。於是,他接著說:“但是對於江湖上各種流言盛傳的紫杉客絕世武功《紫竹劍譜》,我也僅僅隻聞其名,對此也一無所知。”
    吳赤海似乎聽出了竹少青話中有話,忙開誠布公地說:“哈哈,竹少俠誤會了,傳說中的《紫竹劍譜》乃絕世武學,的確江湖之人都想得之,老夫請竹少俠過府一敘其實本也為此,想見識一下絕世神功的威力,哈哈,慚愧啊!不過老夫向來喜歡結交江湖上的英雄好漢,剛才與竹少俠切磋後,老夫覺得如果真的存在這樣一本秘籍,竹少俠的確是最佳的傳人,但是至於剛才所說的內力異常之事,竹少俠千萬不可大意,否則有性命之憂啊!”
    竹少青不知什麽原因,突然覺得這位天下第一大幫的幫主非常和藹可親,並且對自己很坦誠。忙說:“多謝吳幫主關心,其實晚輩對內功尚一竅不通,由於平日裏並沒有什麽異樣的感覺,隻有在練武時偶爾會覺得不適,所以以前並未在意。”
    吳赤海略有所思,忽然說道:“如果竹少俠不嫌棄的話,是否願意留在金錢幫中呢?老夫願意傳你轟雷掌的內功心法,甚至掌法都可以傳授予你。”
    竹少青一怔,忙說:“晚輩不才,承蒙吳幫主錯愛,但是晚輩畢竟是華山門下的弟子,所以……。”
    “哈哈哈哈。”吳赤海仰天大笑,向竹少青翹起了大拇指,稱讚道,“好!紫衫客好眼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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