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天山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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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寒風呼嘯,空曠冰冷的巨大天池,濟顛和成君寶被眼前的奇異景色驚呆了,隻見瀑布竟被冰封,淩空高掛,垂簾數十米,猶如一卷懸掛的銀簾,形成了一幅“冰潭銀簾”的奇景。
這時成君寶指著瀑布後麵的峭壁對濟顛說:“濟前輩,快看,那裏似乎有個洞口。”濟顛順著成君寶指的方向望去,在那銀色垂簾之後的確有個類似洞口的黑影,他不禁說道:“還好這裏正值嚴冬,瀑布冰封,我們才能透過瀑布,如此輕易地發現這洞口,否則此行必定空手而歸。”成君寶點點頭,此時又一個難題突兀而出,他思忖著如何才能進入這冰封古洞呢?
濟顛來到瀑布下,冰凍的瀑布上懸滿了倒垂的冰錐,不過稍一用力它們就會被折斷,而這懸冰脆林之下卻是堅硬如石的千年冰層,濟顛皺著眉頭說:“難道要用掌力將封住洞口的堅冰擊碎?若真是如此,恐拍攜我二人之力也未必能夠成功……”成君寶也無奈地搖了搖頭,說:“裏層的千年堅冰要想擊碎談何容易……更何況如何才能懸在半空運功拍掌呢?這些冰錐根本無法借力。”
濟顛皺著眉頭來到瀑布邊的峭壁前,他抬頭往上望去,發現這邊冰壁盡管光滑,但是若要攀到峭壁之上,倒確實存有落腳之處,如此一來,想要攀上冰崖,對於輕功出色的人物來說也並非沒有可能。成君寶當然也發現了,對濟顛說:“濟前輩,待晚輩先上去看看。”隻見他一躍而起,蹬踩著峭壁,幾下跳躍,輕鬆攀上了山崖,到達了瀑布的頂端,濟顛讚許地點了點頭。
成君寶在峭壁邊探出頭,順著瀑布往下看去,冰麵晶瑩剔透似乎沒有任何的異樣,巨大的冰湖在陽光的照射下泛出耀眼的銀光,好壯美的景色!他觀察了一下周圍的地形,俯下身去,雙腳運勁卡在兩塊被冰層封凍的石塊之中,探身下垂,試圖接近洞口的冰麵,果然被他發現了。
在接近洞口的一側冰層上,竟然有一處與地麵垂直的裂縫,可供一人側身而入,進去就能踩著堅冰到達躲在冰層之後的洞口。由於裂縫外麵被荊棘般的冰錐覆蓋,裂縫裏麵也是泛著銀光的冰壁,所以不接近根本不可能發現這個通道。
成君寶興奮地向濟顛揮了揮手,濟顛笑了,他知道成君寶已經找到了通道,於是他也登上了峭壁,兩人來到洞口上方的峭壁前,一前一後鷂子翻身,已然鑽入了裂縫,順利進入了洞中。
濟顛和成君寶順著山洞貓著腰慢慢向前行進。山洞很深,越往裏越窄小,最窄處僅容一人側身而過,由於天寒地凍,所以這幽深的山洞裏並不太潮濕,一路還算平坦。因為他們有了之前蒙麵人的經曆,就顯得格外當心,慢慢摸索著向山洞深處走去。走著,走著,感到有種不斷上坡的感覺,洞內的溫度越來越低,空氣也越來越稀薄,兩個人就這樣竟然走了一個時辰,也不知洞的盡頭在何方?正在此時,遠處出現了微微亮光,終於要出洞了,兩人顧不上興奮,快速向前行去。
成君寶在前,濟顛在後,兩人一躍而出,這裏竟然是個巨大的冰洞,從洞頂零星的小洞透過的微微陽光,經過冰壁的反射,把整個山洞照的十分明亮。隻見四周保留了大量完整的冰川遺跡,銀光閃爍,有圍椅狀的古冰鬥,狀似綿羊脊背的羊背石以及各種類型的冰磧,再看那積雪的岩縫中竟傲然盛開著幾朵雪蓮花。
原來通過西小天池瀑布後麵的山洞,濟顛他們已經來到了博格達雪峰的腳下,這博格達雪峰是東部天山第一高峰,峰頂冰川積雪,終年不化,世稱“雪海”,有天山明珠之稱,難怪山洞如此幽深,通過時會覺得地勢越來越高,而空氣越發稀薄。
他們的目光停留在了一間冰屋上,來到冰屋前,成君寶招呼了一聲,沒人應答。他們小心翼翼地走進門,隻見屋內空空蕩蕩,再看床上躺著一人,臉色發青,身上傷痕累累,流出的鮮血竟然也結成了冰,顯然已經斷氣,這人正是當年的天下第一殺手追魂奪命司徒峰。
濟顛上前仔細查看了司徒峰的傷口,和那些蒙麵人使用的長刀相當吻合,可以斷定,司徒峰是命喪於那長刀之下。他不禁歎了口氣,說:“唉,我們還是晚到一步啊……”
“什麽人!”隻見一個披著白色鬥篷的姑娘已飄然入室,手中揮舞銀鞭,向兩人抽來,濟顛和成君寶急忙閃身避開,“啪啪!”鞭子抽在地上,濺起陣陣冰屑。“姑娘請住手,有話好說。”說話之人正是成君寶,隻見他騰空而起,連翻幾個筋鬥,已經躍開長鞭的攻擊,來到了那姑娘跟前,同時牢牢抓住了她揮擊鞭子的手,這一突然的變化,不僅那姑娘驚得花容失色,連濟顛也佩服不已。眾所周知,隻要近身,鞭子便無法施展威力,北去無蹤成君寶能隨機應變,在一招內就發現空隙,近身擒住對手,其武功造化已經達到一流高手的境界。
那姑娘雖然被擒,仍然狠狠地瞪著他們,厲聲問道:“你們是什麽人,為何殺我爹爹?”成君寶一聽,忙鬆開手,抱拳說道:“姑娘誤會了,原來是司徒前輩的女兒,失禮了,我們是遠道而來拜訪司徒前輩的,誰知……”說著他看了看濟顛。濟顛也上前說道:“姑娘息怒,令尊不是我們殺的,如真是我們幹的,為何要去而複返呢?況且令尊身中刀傷,而我們並不以刀為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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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見他們言之有理,剛才憤怒的神情變成了悲傷,她緩緩地走到司徒峰的身邊坐下,對他們說:“對不起,我錯怪你們了,家父已不在人世,請回吧。”說完她默默地看著司徒峰的遺體,兩行熱淚流了下來。濟顛走上前問道:“姑娘,你沒有見到凶手?”那姑娘搖了搖頭,忽然抬起頭問:“你們為何要找我爹爹啊?他老人家已經退隱江湖好多年了,為什麽還會惹上殺身之禍啊?”她越說越傷心。濟顛想了想說:“姑娘有所不知,最近江湖上發生了一些命案,作案的手法與令尊當年的催魂奪命手極其相似,所以……”“所以你們就懷疑是我爹爹所為。”濟顛無語,那姑娘接著說:“我一直陪在爹爹身邊,這幾年他退隱江湖,從來沒有離開過這博格達山,所以你們說的命案肯定和我爹爹沒有關係。”
成君寶問:“姑娘適才從哪裏回來?”姑娘覺得眼前兩人並無歹意,就將今日的事情詳細說了遍。今天她和往日一樣來到雪峰腳下,準備去牧區。突然發現遠處有幾個蒙麵人在牧區周圍轉悠,形跡非常可疑,於是她催馬揚鞭,想過去問個究竟。可是對方看見她趕來後立刻向山裏退去,東躲西閃,想要擺脫她,就這樣雙方僵持了將近一個時辰,忽聞一聲口哨音,他們隨即相繼四處散去,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等她回來發現司徒峰已然被害。聽了她的敘述,濟顛和成君寶似乎明白了,原來扶桑人用的是調虎離山計,兩人更堅定了原先的判斷:司徒峰可能就是那群扶桑蒙麵黑衣人殺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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