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禦前四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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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日來多起轟動朝野的命案相繼頻發,影響之大、範圍之廣是朝廷始料未及的,也給百姓平靜的生活帶來了一縷恐慌。如恐懼繼續蔓延,定會引發社會震蕩,所以當今皇上頒布聖旨,委派朝中名聲赫赫的得力幹將“禦前四傑”前往調查一係列的血案,要求務必盡快破案。
    據說“禦前四傑”由四名大內精英組成,各個身懷絕技,能在偵破案件中發揮各自擅長,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幾年來他們抽繭剝絲,破獲不少奇案、怪案,在朝野具有很高的聲譽。
    就在濟顛一行三人離開沒多久,兩匹駿馬踏著星月飛也似地往天山山門方向奔馳。忽然他們發現前方雪地裏橫七豎八躺著幾具屍體,正是來到了濟顛他們發現扶桑殺手屍體的地方。“不好!怎麽回事?”隻見兩人當即勒住韁繩翻身下馬,蹲在屍體邊仔細地查看起來。其中一人看了一會便站起身來沿著山道走了幾步,似乎在分辨雪地中的足印,還不時揀起樹枝這裏插一下,那裏劃一下,似乎在丈量著什麽,不一會,隻聽他對邊上的另一個人說:“這裏剛才應該有三匹馬路過,其中兩個男的曾下馬查看過屍體,他們中一個比較年輕,二十多歲,另一個年紀較大,可能接近六十,不過兩人武功都十分出色,特別是那年輕人,應該是當今武林的高手之一,絕對不是泛泛之輩,目前他們都已經下山,距離現在應該不足一個時辰。”說完他看了下仍然在那查看屍體的同伴。“嗯。”另一個人似乎也有所發現,說:“這些人的確一一查看過這些屍體,而這些屍體死亡時間應該是三個時辰之前,也就是說,離開的那些人應該不是凶手。另一方麵,死者都是身穿統一黑色服裝,而且這些屍體並非中原人士,如判斷沒錯的話,應該是扶桑來客,他們的死法和四大鏢局滅門血案一樣,被類似催魂奪命手的武功所殺,現在看來情況越來越複雜了。”
    錯綜複雜的案情,猶如迷霧一般,並不是一蹴而就的,往往線索就是破案的關鍵所在,但尋覓線索的過程是十分艱辛的,尤其是甄別線索。
    眼前這兩位正是朝廷派來調查四大鏢局滅門血案的禦前四傑中的老二和老三。那精通醫理,擅長解毒,能根據屍體留下的線索進行判斷的是四傑中的老二畢文輝;而那查看雪道,對足印研究頗深,能根據有限的痕跡判斷出對方大體特征的正是老三龐威。
    鏢局滅門血案發生後,他們就馬不停蹄對現場進行勘驗,從中提取有價值的痕跡,並根據凶手殺人的手法,亡者脖子處均留有鷹爪似的傷口開展調查。他們發現目前所有疑點都集中在司徒峰身上,所以除了金錢幫外,“禦前四傑”也將突破口放在了司徒峰上。為了查明真相,隻有先找到司徒峰。他們幾經周折,才獲悉司徒峰在天山,於是風塵仆仆一路趕來。
    沒想到的是竟然在前往天山途中發現了這些扶桑來客遭此毒手,並且凶手還是用相同的作案手法致他們於死地。畢文輝站起身,擦了擦手無奈地說:“看來,我們有可能還是晚到一步了。”
    龐威迷茫地看著畢文輝問道:“二哥,那麽我們現在怎麽辦?”
    畢文輝翻身上馬,說:“既然已經千裏迢迢來到這裏,就一定要弄個明白,走吧,我們必須盡快上山尋找到司徒峰,看看還有什麽蛛絲馬跡。”龐威也覺得找到司徒峰後可能一切問題才能迎刃而解,於是立刻上馬跟了上去。
    穿過山門,前麵豁然開朗,博格達雪峰赫然在目。他們沿著天池岸邊行走,很快就看到一個新堆的冰土,走近一看是新立的石小二墳堆,上麵寫著金錢幫天幹聖使濟顛立。畢文輝推測道:“看來離開天山的那些人應該是金錢幫的。”龐威讚同地點點頭,說:“可是這千麵神偷石小二究竟是死於何人之手呢?難道也是司徒峰幹的?”
    畢文輝不知道怎麽回答,無奈地搖了搖頭,說:“現在石小二身亡,如果是司徒峰殺的人,那麽從雙方經過火拚,金錢幫卻已從天山全身而退來看,說明司徒峰應該是凶多吉少,他如果沒有死,一定還在附近,我們要盡快找到他,搞清真相。”
    畢文輝和龐威覺得,如果司徒峰確是命案凶手而且已然死亡,天山之行就能終結懸而未決的鏢局滅門案。整個事件就演變成:金錢幫為四大鏢局報仇而殺了司徒峰,石小二在火拚中被殺,這就成了江湖恩怨仇殺,朝廷自然不會再插手予以理會,並以凶手司徒峰已死來結案,至於扶桑來客被殺的案件可另案處理。不過他們還是隱隱覺得這件案子沒有這麽簡單。
    畢文輝和龐威繼續向前,由於龐威對足跡的研究可以說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盡管冰麵光滑,但是隻要略有痕跡他也能立即察覺,所以他們非常順利地追尋著濟顛他們的足跡,攀上西小天池瀑布鑽進了後麵的山洞。
    當來到了博格達雪峰深處的冰洞時,他們頓時傻眼了,他們看到了又一座新墳,那竟是司徒峰的墳墓,本來期待看到的司徒峰橫屍荒野的場景並沒有發生,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塊新立的墓碑,竟然還是司徒峰的女兒為父親立的碑。“這又是怎麽回事?”他們走進小屋,環顧四周看到屋內十分簡陋,僅發現幾條鞭痕,其他都完好無損,並不像有過惡戰的跡象,且司徒峰的女兒也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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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威此時抓耳撓腮,顯然已經被眼前的線索弄得有點糊塗了,他說:“這洞中由於冰霜很重,地上的足跡很難看清,隻是能夠依稀發現舊的痕跡非常雜亂,應該有過搏鬥,不過是在好幾個時辰之前,但究竟是什麽樣的人就無法判斷了,而最新的痕跡就隻有剛才山道上見到過的那兩個男的足印和一個女子的足印,如此再根據所立墓碑判斷,這女子應該就是司徒峰的義女司徒踏雪,也就是雪道上沒有下馬的那第三匹馬上之人了,可是既然雙方經過火拚,均有身亡,為什麽這裏的新痕跡中隻有那三個人的,而沒有司徒峰的一點痕跡呢?難道他一點都沒還手就被殺了?過去的天下第一殺手就如此不堪一擊?”畢文輝說:“最為奇怪的是,既然是金錢幫的人殺了司徒峰,那為什麽他的女兒會跟金錢幫走了呢?奇怪啊……”
    畢文輝無法解答,他當即做出一個驚人的決定,開棺驗屍!他要把司徒峰的屍體挖出來看看,究竟他是怎麽死的?因為根據龐威的分析,司徒峰應該不是金錢幫的人殺的,而且為了結案,他也要親手證明司徒峰的確已經死亡。
    經過一番挖掘,當屍體呈現在他們麵前時,仍然可以清楚地看到一道道致命的刀痕,畢文輝馬上就聯想起了山道上扶桑殺手的屍體,難道是與扶桑人血拚後的同歸於盡?不過他們的死亡時間倒的確是相當的接近,相互之間不會超過半個時辰。
    雖然這次天山之行頗有收獲,但是留下的都是一些自相矛盾,稀奇古怪,疑點重重的線索,憑借畢文輝和龐威的能力,自然無法從中作出正確的判斷。所以他們再次掩埋了司徒峰,決定即刻回到京城將這次天山之行所掌握的情況全部完整地稟報給大哥王耀駿。
    王耀駿是禦前四傑中的老大,是“四傑”中的領軍人物。他以心思縝密,判斷果敢,擅長推理分析而聞名,他能根據蛛絲馬跡,層層剝繭,找出最重要的線索,往往在偵破重大案件時起關鍵作用,深得皇上的器重。所以,禦前四傑中的其他三位兄弟對大哥也極為敬重。既然已經這麽決定,畢文輝和龐威無暇留戀天山美景,匆匆騎上馬,踏上返回京城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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