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魂溯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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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封魔劍的嗡鳴漸漸消散,密室中隻餘眾人粗重的喘息聲。林深俯身拾起太陰鏡,鏡麵倒映出他疲憊的麵容,卻在瞳孔深處泛起一抹幽藍——那是鎮魂珠裂痕中滲出的九幽氣息。蘇晚察覺到他的異樣,軟劍上殘存的青絲輕輕纏住他的手腕,純陰之力如涓涓細流注入他體內:“阿深,你的氣息...在與劍共鳴。”
青陽子拄著顫抖的玉杖靠近,渾濁的目光掃過幽冥封魔劍:“此劍雖暫時平息,但九幽殘魂未滅。當年初代掌門留下的手記曾言:‘欲解九幽劫,須溯本源明。’或許答案,藏在玄清門最古老的禁地之中。”老人枯槁的手指指向密室頂部,那裏不知何時浮現出一道若隱若現的太極圖,陰陽魚的魚眼處閃爍著微弱的金光。
趙峰撓著腦袋,將九霄印扛在肩頭:“還等什麽?咱們直接殺進去!”他的話卻被林深抬手製止。鎮魂珠突然劇烈震顫,醫典自動翻開,空白的紙頁上滲出暗紅字跡:“禁地通幽,一念神魔;陰陽同源,虛實難測。” 林深望著字跡,想起紅衣女子臨終前的詛咒,心中泛起不祥的預感。
當夜,林深獨自來到玄清門後山的斷崖邊。月光如霜,灑在刻滿古老符文的石碑上——這裏正是禁地的入口。鎮魂珠的幽光與石碑產生共鳴,地麵緩緩裂開一道縫隙,露出深不見底的階梯。就在他踏出第一步時,蘇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不是說好生死與共嗎?”她手持軟劍,發絲間係著新續的青絲,在風中輕輕搖曳。
石階兩側的壁燈自動亮起,昏黃的光芒中,壁畫如活物般流動。林深看到初代掌門身披黑袍,手持幽冥封魔劍與九幽聖主對峙;又看到無數玄清門弟子化為行屍,被劍上的鎖鏈牽引。“這不是真相。”蘇晚突然開口,指尖點在壁畫上,純陰之力注入後,畫麵扭曲重組——原來初代掌門是為了封印九幽聖主,才甘願以自身為容器,將聖主殘魂封入劍中!
“所以...我們一直都在守護著一個謊言。”林深握緊拳頭,鎮魂珠的裂痕處滲出的黑氣順著手臂蔓延。就在這時,深處傳來陰森的笑聲,九幽聖主的虛影從牆壁中浮現:“愚蠢的螻蟻,以為知曉過去就能改變未來?玄清門的每一代傳承,都是我複蘇的養料!”
虛影揮動手臂,無數鎖鏈破土而出。林深運轉玄清心法,醫典化作金盾抵擋,卻發現鎮魂珠的力量竟在被虛影吸收。蘇晚見狀,軟劍舞出萬千寒芒,斬向鎖鏈,同時大喊:“阿深,道家講‘反者道之動’,試試逆轉靈力!”
林深猛然醒悟,強行逆轉經脈中的陰陽二氣。鎮魂珠的幽光與太陰鏡的冷輝突然融合,形成一道銀色光柱直衝穹頂。禁地劇烈震動,壁畫上的初代掌門虛影緩緩睜開眼睛,將手中的幽冥封魔劍擲向林深。劍在半空分解成無數符文,融入他的眉心。
記憶如潮水湧來。林深看到初代掌門臨終前的囑托:“若有朝一日九幽再現,唯有純陽之體與太陰之力,方能重鑄封魔劍。但切記...劍成之時,亦是執劍者隕落之刻。”劇痛中,他的身體開始透明化,鎮魂珠與太陰鏡化作流光沒入體內。
“阿深!”蘇晚的哭喊被九幽聖主的狂笑淹沒。虛影張開巨口,試圖將林深吞噬。千鈞一發之際,林深引動體內新獲得的力量,大喝:“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金色的符文從他周身迸發,與九幽之力轟然相撞。
當光芒消散,林深單膝跪地,手中握著重新成型的封魔劍。劍身不再是陰森的黑色,而是流轉著金藍交織的光芒,劍柄處的陰陽魚栩栩如生。九幽聖主的虛影發出不甘的怒吼,漸漸消散:“你以為封印我就能高枕無憂?血蓮教的真正謀劃...在...”
聲音戛然而止。蘇晚衝上前抱住林深,卻發現他的身體依舊在虛化。林深虛弱地笑了笑,將封魔劍遞給她:“記得...陰陽平衡...”話未說完,整個人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在禁地之中。
蘇晚握著劍,淚水滴落在劍柄上。青陽子、趙峰等人趕到時,隻看到泣不成聲的少女和懸浮在空中的封魔劍。劍身上浮現出最後一行符文:“九幽未絕,輪回不止;陰陽同命,再會有期。” 而在玄清門之外,血蓮教的殘黨望著天空中出現的血色陰陽魚,露出了詭異的笑容——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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