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薛寶釵:真不怕他是個藏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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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2.3薛寶釵:真不怕他是個藏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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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家雖然號稱“江南第一家”,內裏其實很虛。
    往前算的話,大周開國之時,金陵甄氏先祖連“元勳”都算不上,隻是皇家的家奴,往下算更可以稱為“家生子”,如果不是因為皇家的名頭,他們隻是“奴幾輩”的。
    曆代甄家家主從未擔任過哪怕是一次上台麵的官職,而且都是在內務府體係中,歸根結底還是皇家給奴才的安排,和朝堂大員根本不在一條線上。
    他們真正崛起,其實是從奉聖夫人開始的。
    這位老夫人雖然掛著太上皇乳母的名義,實際上隻是隨身伺候的女官,原本沒什麽好說,誰也沒想到她天賦異稟,在情報方麵有著異乎尋常的敏銳洞察力。
    最終,她一步步變得不可替代,又被放在金陵作為皇家的眼睛。
    所謂的“甄家”,其實就是這位老太太,其他方麵乏善可陳。
    甄應嘉的體仁院總裁,主管江南三大織造,為內務府掙錢?
    還是甄應貴手裏那個空架子守禦千戶所,一共沒幾個精兵?
    下一代更別說,和賈家一樣,連個能上台麵的都沒有。
    這些事情在整個江南根本不算什麽秘密,稍有身份的世家大族都知道,以此出身和根基,無論如何都沒有可能會入他們的眼。
    或許在平常事情上,甄家確實很有麵子,但主要是外人不想得不償失;林如海被刺牽扯到皇家、牽扯到當今的二皇子,如果還指望甄家如何,那是純粹想多了。
    奴才就是奴才,難道還敢給主子臉色?
    嗯,榮國府賈家的奴才另說。
    所以,林銳在最初計劃的時候,也隻是想著去借甄家、準確說是奉聖夫人的勢,壓根兒沒考慮過讓他們幫忙做什麽實際的事情。
    “不知銳大哥準備怎麽做?”薛寶琴不知道他的考慮,隻是很興奮的看著他,“別的地方我不敢說,金陵地麵上,幫忙辦點兒事情還是沒問題的。”
    “你猜我說不說?”林銳沒好氣的看著她。
    “小氣!”薛寶琴嘟囔著嘴扭頭,甩給他一個後腦勺。
    “你呀,脾氣挺大!”林銳順手一伸,就把她的發髻揉成亂草。
    額.....貌似有些過界了。
    然後發現薛寶釵麵頰羞紅,不好意思的轉頭避開目光。
    “銳大哥,可有什麽需要小妹幫忙的?”她紅著臉輕聲問道。
    剛才的事情全當沒看見。
    “不瞞寶妹妹,我還真有些想法。”林銳笑著點點頭,“久聞薛家‘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的名號,正好我手裏銀子多的讓許多人盯上,妹妹可有什麽教我?”
    “哦?”薛寶釵表情一動,“想來銳大哥已有成算?”
    “談不上成算,隻能說對我有好處,對你沒壞處。”林銳很幹脆的點點頭,因為這事兒對他更重要,“我知道豐字號在南北都有不小的生意,但現在隻有江南的生意還能做吧?”
    薛寶釵表情一僵。
    “銳大哥說的不錯。”良久,她苦笑著點點頭。
    這麽大的事情根本瞞不住人,江南這邊的豐字號各分部之所以越來越放肆,北方部分基本失控算是很不好的“打樣”,再加上薛蟠無能,最終一步步落到這副田地。
    “銳大哥看上北邊的生意了?”薛寶琴反應過來。
    “不錯!”林銳沒有繞圈子,“如今因為各種原因,豐字號在淮河以北的分號已經失控,但名義上還是薛家的產業,現在我手裏有銀子,你們有名義,不如做個交易如何?”
    “是京畿部分吧?”薛寶釵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俏臉卻露出為難之色,“不瞞銳大哥,那邊一共有二十家鋪麵,如今每年能收到的銀子不足兩萬兩,小妹完全談不上任何控製。”
    “無妨。”林銳沒當回事,“地契、房契、身契之類可都有?”
    “自然是有的!”薛寶釵立刻點頭,“先父當初置辦京畿地區產業的時候,安排的掌櫃都是家生子,鋪麵和地產也都是買下的,為的是不牽扯當地的麻煩。”
    比如,看到掙錢就漲房租之類情況。
    “那就行。”林銳滿意的點點頭,“區區幾個奴才而已。”
    大周的律法很有意思,一方麵禁止人口買賣,但對父母因為無力供養而賣孩子的做法予以默認,另一方麵承認“自賣自身”,這就導致所有關於人販子的罪名基本作廢。
    比如拐子,比如香菱。
    所以,主奴關係在民間的“優先級”非常高,主子基本可以對奴才的生死一言而決,雖然名義上說,主家打死奴才也屬於犯罪行為,但同時將“刁奴欺主”類罪名等同於“十惡不赦”。
    薛家在京畿的所有鋪麵有地契、房契和身契,林銳隻要隨便派可靠的人手過去,拿著證據到官府,走一下“規矩”就能辦,基本上直接拉到街上打死便可。
    什麽,這些鋪麵失控多年,早已在當地根深蒂固?
    這就涉及到站位問題。
    任何官員都是封建體係的既得利益者,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可是鐵律,主奴關係也一樣,如果“刁奴欺主”的情況在他們治下,而且被包庇,傳出去可不僅僅是壞名聲這麽簡單。
    區區金銀而已,相比於這一點什麽都不是。
    薛家之所以對整個北方的生意基本失控,根本原因還是自家太無能、薛蟠太廢物,自從親爹死後再未巡視過自家江南以外的產業和生意,這才導致了問題的發生。
    林銳本來就是要回京,對京畿地區生意的掌控遠比薛家簡單。
    至於負責的人選,他也有了計劃,隻是暫時還沒“到位”。
    “既如此,辛苦銳大哥了!”薛寶釵含笑點頭。
    “多少銀子?”薛寶琴毫不猶豫的當“惡人”。
    “五萬兩。”林銳微微一笑,在姐妹倆無語的表情中補充,“黃金,但有一個要求,以前的商業路子不能斷,琴妹妹,這一點要你來保證。”
    “銳大哥,是不是多了?”薛寶釵急忙起身。
    “三兩年就能回本,不多。”這個價格也是林銳深思熟慮過的,“所以我開始就說,此次交易對我有好處,對你們沒壞處,而且還要保證南北商路不斷,普天之下再沒有比薛二叔更可靠的。”
    “既如此,小妹多謝!”薛寶釵認真的躬身萬福。
    “多謝銳大哥照顧生意。”薛寶琴笑嘻嘻的抱拳一禮。
    “行了,現在事情談完,夜已經深了,我就不再打擾兩位妹妹休息。”林銳笑著向兩人還禮,“寶妹妹,該給的東西你收拾好,我得盡快收下;琴妹妹,錢你直接送去就行。”
    薛家姐妹對望一眼後齊齊點頭,目送他離開船艙。
    但緊接著,兩人的“情深義重”就蕩然無存。
    “死蹄子,這就是你說的‘出來散散心’?”薛寶釵一把上去扭住小船娘耳朵,氣的咬牙切齒,“大晚上跑來碼頭,和外男私下裏見麵,萬一傳出去分毫消息,我們倆還活不活了?”
    “哎呀,寶姐姐手下留情,疼!”薛寶琴急忙求饒,“你不是前兩天還和小妹提過,想和銳大哥說說嗎?橫豎都要見,不如這般神不知鬼不覺,省的有什麽麻煩。
    姐姐別忘了,他至今還沒真正脫離危險呢,不論最後的結果如何,江南這邊都拿他沒辦法不假,我們還要繼續在金陵過日子做生意呢,小心些沒害處。”
    薛寶釵表情一頓,緩緩鬆開纖手。
    “這就是你連鶯兒都打發去別的船上,推說隻要我們姐妹說說私房話的原因?”良久,她輕輕擁住小船娘,“傻丫頭,這船上隻留我們倆是清靜,真不怕他是個藏奸的?”
    兩個姑娘夜裏單獨見一個出了名能打的壯漢,確實很有勇氣。
    “我的傻姐姐,你在家裏見得少,小妹在船上見的可就太多了。”薛寶琴伸手理了理亂糟糟的發髻,眼見沒辦法幹脆完全扯開,任由青絲垂到腰際,“這世道想要成事,總得冒些風險。
    自當初大伯走後,原本還有父親撐著,近兩年他的病情一天重似一天,咱們兩家的日子和生意也就一天不如一天,到如今怕是連當初的一半兒都沒了。
    蟠大哥......罷了,不是小妹該說的,我大哥的性子又不適合海上的生意,我一個姑娘家,現在借著父親和大哥的名頭,跟船跑跑還好說,將來萬一......又該如何了局?”
    紅樓中,薛迅死後不久,薛家二房迅速衰敗,薛蝌隻能根據“婚約”,帶著妹妹北上“送親”,問題是懂點兒常識的都知道,成婚都是“接親”,何來“送親”?
    就算如此,薛寶琴的結局恐怕也難說,哪怕是按照最好的可能推算,一個從小跟著家裏跑海路貿易的姑娘,真的願意相夫教子?
    無非是沒有辦法而已。
    “琴妹妹打算在他這裏找條路?”薛寶釵也嚴肅起來。
    “他不是回京麽?”薛寶琴莞爾一笑,“這兩年,豐字號揚州的生意多蒙林大人幫襯照顧,我們伸把手是應該的,寶姐姐以為呢?”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