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密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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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衝刷著青灰色墓碑,沈南星蜷縮在母親墓穴旁,婚紗上的血跡被雨水暈染成詭異的花紋。手機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幽藍的光,定位地圖上跳動的紅點顯示陸沉的車隊正在逼近墓園。
    "你母親留給你的東西,在玫瑰園第三塊地磚下。"陌生短信突然彈出,發件人號碼竟是三年前去世的父親生前所用。沈南星攥著被雨水泡皺的醫療記錄,指甲摳進林語柔臨終前塞給她的u盤接口。
    墓園值班室的掛鍾指向淩晨三點,沈南星摸黑撬開生鏽的鐵柵欄。母親最愛的白玫瑰叢下,第三塊地磚的縫隙裏卡著半枚翡翠玉墜——與她頸間自幼佩戴的殘玉完美契合。當兩半玉墜合並的瞬間,內置芯片投射出全息影像,母親的身影在雨幕中浮現。
    "南星,如果看到這段錄像,說明陸家已經對你下手了。"全息影像裏的沈母正在整理實驗日誌,鏡頭突然劇烈晃動,"他們在胚胎基因鏈裏嵌入了端粒酶激活劑,所有流產的胎兒都是實驗產物..."
    刺耳的刹車聲撕裂雨夜,沈南星將玉墜塞進婚紗暗袋。陸沉的黑傘出現在墓園入口,傘骨尖端閃爍著可疑的金屬冷光。她貼著墓碑潛行,冰涼的雨水順著脊椎流進傷口,喚醒三年前實驗室爆炸時的灼痛記憶。
    "你逃不掉的。"陸沉的聲音混著雨聲傳來,傘麵抬起露出陰鷙麵容,"你體內每個細胞都刻著陸氏的標記。"
    沈南星撞翻祭祀台,香爐灰迷住追兵視線。在繞過第七個墓碑時,她突然踩到鬆動的石板——地下竟藏著通往沈氏老宅的密道。潮濕的隧道牆壁上,熒光塗料標記著兒童塗鴉,正是她七歲時畫在母親實驗室牆上的小兔子。
    密道盡頭的老宅書房落滿灰塵,沈南星擰開暗格裏的保險箱。泛黃的實驗日誌嘩啦啦散落,夾雜著的孕檢報告讓她瞳孔驟縮——報告顯示母親懷的是雙胞胎,而出生記錄上隻有她一個人的信息。
    突然,書房吊燈亮起。陸振廷拄著蛇頭拐杖站在門口,身後跟著五個穿防化服的男人:"沈小姐果然比你母親聰明,可惜..."他掀開西裝內袋,露出半截胚胎儲存管,"你妹妹還在我手裏。"
    沈南星抓起硯台砸向窗戶,玻璃碎裂聲引來夜巡的保安。混亂中她撞開側門,卻迎麵撞進某人懷抱——林語柔渾身是血地倚在牆邊,胸口的彈孔還在滲血:"快走...北月在地下冷庫..."
    手機突然收到實時定位,地圖顯示陸氏醫療大廈地下三層。沈南星混入淩晨換班的護士隊伍,在更衣室順走白大褂。當電梯降至b3時,森冷寒氣裹挾著福爾馬林味撲麵而來,成排的冷凍櫃讓她想起婚禮那天地窖裏的胚胎培養皿。
    "身份驗證通過。"虹膜掃描儀綠光閃過,沈南星盯著屏幕上自己的員工信息——權限等級竟是最高機密。冷庫深處傳來機械運轉聲,她貼著牆根挪動,在轉角窺見駭人畫麵:數十個圓柱形培養艙裏懸浮著人臉模型,每張臉都是她與林語柔的融合體。
    "姐姐..."微弱的呼喚從角落傳來。沈南星撬開03號冷凍櫃,渾身結霜的少女蜷縮其中,右臂條形碼與醫療記錄上的實驗編號完全一致。當她撥開少女額前碎發,露出的胎記與母親日記裏的描述分毫不差。
    "他們用我們的卵子培育了上百個實驗體..."沈北月咳出冰碴,掌心托著半枚芯片,"這是母親...藏在...我基因鏈裏的..."話音未落,警報聲炸響,冷庫大門開始急速降溫。
    沈南星拖著妹妹衝向應急通道,防化服追兵的腳步聲在金屬走廊回蕩。在拐彎處,她撞見正在移植胚胎的陸沉,手術台上的胎兒胸腔裂開,露出機械心髒的冷光。
    "你以為逃得掉?"陸沉舉起基因檢測儀,屏幕顯示沈南星的端粒酶活性已突破臨界值,"從你出生起,就是最完美的母體..."
    突然,冷庫傳來劇烈爆炸。沈北月用最後的力氣按下自毀鍵,火光中浮現母親的全息影像:"去老教堂...那裏有逆轉基因的密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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