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星跪在老教堂的告解室裏，指尖撫過聖母像底座斑駁的刻痕。沈北月蜷縮在長椅角落，羽絨服下滲出的血跡在晨曦中泛著詭異的藍，那是陸氏特製的追蹤劑特有的熒光反應。
    "向左三寸，用力按下去。"沈北月虛弱的聲音混著咳嗽，她脖頸處的條形碼在晨光中若隱若現。當聖母像底座彈開的瞬間，塵封的檀木匣裏躺著的不是聖經，而是母親生前最愛的珍珠發夾，夾著微型膠卷的金屬卡槽泛著冷光。
    教堂後門突然傳來鐵鏈墜地的聲響，沈南星將妹妹推進神龕下的暗格。陸沉的白大褂下擺掃過彩繪玻璃的殘片，消毒水味裏混著若有若無的玫瑰香——正是婚禮當天林語柔用的那款香水。
    "你妹妹的造血幹細胞正在衰竭。"陸沉擦拭著手術刀，刀麵映出沈南星蒼白的臉，"隻有我能提供適配的骨髓，就像三年前..."
    沈南星猛然想起醫療記錄上"供體不明"的標注，胃部翻湧起腥甜。聖母像後的暗格裏，沈北月突然劇烈抽搐，暗紅的血從鼻腔湧出，在雪白的大理石地麵繪出基因螺旋的圖案。
    "想要她活命，就交出密鑰。"陸沉的金絲眼鏡泛著冷光，他掀開西裝內袋的冷凍管，管壁上結霜的標簽顯示著"0427Ω"——正是母親在錄像中提到的終極樣本。
    突然響起的警笛聲打破對峙，沈南星趁機撞翻燭台。燃燒的蠟油引燃帷幔，濃煙中她摸到暗匣裏的膠卷盒，金屬表麵的刻痕與珍珠發夾的紋路完美契合。當警方的強光手電穿透彩窗，她看見陸振廷的保鏢正在與便衣警察交火，流彈在聖像上擦出火星。
    "去地下墓穴..."沈北月咳著血沫，將染血的十字架塞進她手心，"母親把數據刻在..."
    爆炸聲震碎最後的彩窗，沈南星背著妹妹滾下旋梯。陰冷的地道裏，二戰時期的應急燈忽明忽暗，牆上用血畫的箭頭指向某個鑄鐵門，門鎖正是婚禮當天陸沉送她的婚戒形狀。
    "這是父親設計的生物鎖。"沈北月的聲音越來越輕，"需要我們的..."她突然昏厥，腕間的醫用標簽顯示血小板數值已跌破危險線。
    沈南星顫抖著將婚戒嵌入鎖孔，齒輪轉動的刹那，暗門後湧出刺骨的寒氣。成排的液氮冷凍罐在藍光中森然排列，每個罐體都標注著沈家人的生辰八字。當看清03號罐裏的物體時，她跌坐在結霜的地麵——罐中懸浮著連體嬰兒的殘軀，胸口的縫合線組成"0427"的暗碼。
    "很震撼吧？"陸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手術刀抵住她震顫的脊椎，"這才是沈家真正的傳承——用雙生子的基因缺陷培育永生密鑰。"
    突然的槍響震落頂燈殘片，林語柔舉著冒煙的手槍出現在硝煙中："南星，帶著北月從西側通道走！"她染血的護士服下露出防彈背心，胸牌上"特別調查科"的鋼印在火光中一閃而逝。
    地下河的寒水浸透骨髓，沈南星拖著妹妹在排汙管道爬行。沈北月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瞳孔擴散前最後的囈語令人膽寒："密鑰在我們身體裏...要同時提取兩個人的端粒酶..."
    警方的直升機轟鳴聲漸近時，沈南星在妹妹的內衣夾層發現縫著的牛皮日記。母親的字跡在應急燈的藍光中跳躍："1989年7月23日，明德在胚胎期分離手術中私自保留北月的幹細胞，這才是所有悲劇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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