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衝刷著廢棄教堂的彩繪玻璃，沈南星蜷縮在懺悔室的長椅下，沈北月冰涼的指尖正搭在她劇烈跳動的頸動脈上。妹妹的生命監測儀已經黑屏三小時，但詭異的是，她皮膚下的血管正泛著幽藍熒光，像某種生物電流在流動。
    "姐姐...心髒好痛..."沈北月突然弓起身子，病號服領口被扯開，鎖骨下的條形碼正在滲出發光液體。沈南星用手機閃光燈照亮那串數字，驚覺代碼的排列規律與陸氏藥劑的防偽標識完全一致。
    突然，告解室的木板牆傳來規律的叩擊聲。沈南星摸到第三塊地磚的鬆動邊緣，撬開後的暗格裏躺著一本蒙塵的彌撒經書。當她翻開夾著幹玫瑰的書頁，褪色的手術同意書飄落在地——患者簽名處是母親的筆跡，而手術日期竟是她記憶中的十歲生日。
    "原來那天不是闌尾炎手術..."沈南星攥緊同意書，耳邊回響起母親臨終時的囈語，"要保護好你的卵巢..."牆角的聖母像突然發出齒輪轉動的輕響，暗門後湧出刺骨的寒氣。成排的冷凍艙在藍光中顯現，每個艙體都標注著"沈"姓族譜的日期。
    最末端的艙體突然爆裂，淡藍色液體裹著少女軀體滑出。當看清那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沈南星的手機跌落在地——少女胸口的手術疤痕，正是她十二歲車禍時留下的形狀。
    "初次見麵，姐姐。"少女睜開琥珀色瞳孔，機械關節發出細微摩擦聲，"我是0427e，你的第五代替代品。"
    突然響起的爆炸震碎彩窗，沈南星護著妹妹滾到祭壇後方。陸沉的白大褂在硝煙中翻飛，他手中的基因檢測儀正發出刺耳鳴叫："檢測到端粒酶共振峰值，啟動回收程序！"
    沈北月突然暴起，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撞向陸沉。兩人滾下台階時，沈南星瞥見妹妹後頸皮膚裂開，露出金屬脊椎的冷光。當她試圖上前，機械少女突然拽住她腳踝："別過去！她早就不是人類了！"
    教堂地磚突然塌陷，三人跌入隱藏的水道係統。渾濁的汙水漫過腰際時，沈南星摸到牆上的熒光箭頭——形狀竟是她七歲時畫在母親實驗室的白兔。順著標記遊到岔路口，生鏽的鐵門需要虹膜驗證，而識別屏幕顯示的備選身份讓她如墜冰窟："沈北月，訪問權限等級：母體監管員。"
    "小心背後！"機械少女突然將沈南星撲倒，子彈擦著發梢嵌入鐵門。林語柔舉著冒煙的槍從汙水裏站起，護士服上的彈孔正在滲出藍血："把原始母體交出來，陸總會留你妹妹全屍..."
    沈南星撞開鐵門時，撲麵而來的福爾馬林味勾起童年陰影。成排的玻璃罐裏漂浮著人體器官，每個標簽都標注著沈家族人的姓名。當她找到標注"沈南星"的腎髒標本時，手機掃描顯示器官細胞仍在分裂。
    "這是端粒酶激活的副作用。"機械少女扯開自己的腹腔，露出機械子宮內跳動的胚胎，"我們這些替代品，就是用來收集你家族的生命數據..."
    突然亮起的投影中，母親正在給昏迷的陸振廷注射藥劑："...當南星十八歲時啟動反製程序..."畫麵突然插入實時監控，全城的醫療中心正在發生暴動，康複患者們瞳孔泛著相同的琥珀色。
    "你以為自己在救人？"陸沉的聲音從廣播傳來，"那些"奇跡康複"的患者，都是你的基因受體..."
    沈北月突然發出非人的嘶吼，皮膚如蛻皮般剝落，露出下麵精密的機械骨骼。她的電子眼鎖定沈南星："檢測到原始母體，執行清除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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