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血色黎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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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中的老教堂尖頂在閃電中忽明忽暗,沈南星攥著浸透雨水的u盤衝進懺悔室。聖母像後的暗門感應到她的體溫自動開啟,潮濕的甬道裏,母親的香水味與二十年前的記憶同時蘇醒。
地下實驗室的應急燈次第亮起,沈南星撞翻的操作台上散落著孕期維生素。當她啟動備用電源,整麵牆的顯示屏突然亮起——母親穿著沾血的白大褂,正在給孕肚注射淡藍色藥劑:"這是最後一次修正,晚晚,媽媽永遠愛你..."
"你終於來了。"陸沉的聲音從通風管傳來,手術刀折射著冷光,"知道為什麽每個沈家女人都活不過三十五歲嗎?"他掀開白大褂,腹部猙獰的縫合線裏嵌著機械子宮,"你母親臨終前剖腹取出的,可不隻是你。"
沈南星摸到實驗台下的引爆器,爆炸氣浪掀翻成排的胚胎培養艙。淡藍色液體漫過腳背時,她看清漂浮的胚胎麵容——每個都是她不同年齡段的複刻,最末端的培養艙裏,浸泡著渾身插管的林語柔。
"檢測到原始母體!"機械合成音突然炸響。三個與沈北月容貌相同的少女破窗而入,她們瞳孔流轉的數據流在空中交織成基因圖譜。沈南星抓起消防斧劈開冷凍艙,林語柔跌出時扯開的衣領下,鎖骨疤痕拚出完整的0427。
"這才是真正的密鑰。"林語柔咳著藍血,將芯片插入主控台,"你母親把反製程序藏在..."話音未落,陸沉的子彈穿透她的眉心,飛濺的腦組織竟含有納米機器人。
全息投影突然覆蓋整間實驗室,母親的身影在爆炸倒計時中浮現:"當三顆心髒同時停止,地磁共振會釋放基因修正波..."沈南星猛然扯開衣領——她與林語柔、沈北月的鎖骨疤痕,在紅光中組成完整的生物密碼。
"姐姐..."沈北月的聲音突然從通訊器傳來,她正躺在三公裏外的急救室,"我的機械心髒還能維持...42秒..."監控畫麵裏,無數患者家屬正衝擊醫院大門,警笛聲與哭喊震碎玻璃。
沈南星顫抖著將電極貼片按在胸口,陸沉的機械臂突然穿透她的右肩。血腥味中,她看見實驗日誌的最後一頁——母親在孕肚上畫的愛心旁寫著:"當女兒們的心跳同頻,將喚醒沉睡的修正天使..."
"你以為能救他們?"陸沉扯斷能源管線,實驗室開始急速下墜,"這些螻蟻的基因早被汙染..."他突然僵住,林語柔的"屍體"正將電極插進他的機械脊柱,納米機器人順著管線湧入主控係統。
倒計時歸零的刹那,沈北月的心電圖化作直線。沈南星將水果刀刺入自己心髒,劇痛中看見三束光波穿透雲層——母親二十年前發射的衛星,終於啟動基因修正程序。
暴雨在晨光中停歇,沈南星躺在廢墟裏,聽著全城此起彼伏的救護車聲。陸沉的機械殘骸還在抽搐,他的電子眼循環播放著童年畫麵——二十年前的孤兒院,七歲的他隔著玻璃,看著沈母抱走繈褓中的南星。
手機突然震動,陌生號碼發來加密文件。點開的瞬間,沈南星瞳孔驟縮——基因修正衛星的發射記錄顯示,當年簽字的負責人,赫然是如今在電視上痛哭的患者家屬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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