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遺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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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撤離暗流】
    漁村碼頭的廣播聲混著海鷗鳴叫,沈南星攥著小海的手腕擠在撤離隊伍裏。監察組員正用金屬探測器掃描漁獲,當儀器掃過某筐熒光海螺時突然爆鳴。穿防護服的人迅速封鎖攤位,沈南星瞥見海螺縫隙滲出藍液,在陽光下凝成dna鏈狀。
    "姐姐,貝殼在發燙!"小海從衣領拽出平安扣,劣質紅繩突然斷裂。貝殼墜入潮濕地縫的刹那,監察組長的對講機炸響:"東灘發現異常生物體征!"沈南星趁機抱起小海鑽入礁石群,男孩口袋裏掉出的蠟筆畫被海浪卷走——畫中燈塔燃著幽藍火焰,與遠處廢墟的鏽跡遙相呼應。
    【茶室密語】
    阿珍的茶室彌漫著昆布焦香,沈南星用茶匙攪動碗底沉澱的熒光粉末。"這是珊瑚孢子。"阿珍突然開口,皺紋在蒸汽中舒展,"二十年前你母親撒在燈塔廢墟的。"她推開茶櫃露出暗格,泛黃的航海日誌扉頁印著母親字跡:"當第七次潮汐漲滿,孩子們會找到回家的路。"
    小海忽然蹲在牆角敲打地磚,空心的回響驚起塵埃。沈南星撬開鬆動石板,防水匣裏躺著半枚實驗員胸牌——照片上的阿珍年輕得陌生,工號旁印著"0427項目保育員"。
    【熒光童謠】
    監察組的無人機掠過漁村上空,沈南星裹著漁網匍匐在曬魚架下。小海蹲在旁邊用貝殼粉塗鴉,稚嫩童聲哼著古老漁謠:"...珊瑚燈,燈塔明,七個娃娃找娘親..."曲調突然與記憶中的搖籃曲重疊,沈南星渾身戰栗——這是五歲高燒時母親在病床邊的哼唱。
    "姐姐看!"小海用沾滿熒光粉的手指戳向廢墟方向。暮色中的燈塔殘骸竟亮起微光,裂縫間透出的藍色與貝殼粉末同色。沈南星摸出青銅鑰匙,金屬紋路在掌心發燙,仿佛感應到某種召喚。
    【廢墟秘道】
    鏽蝕的鐵門需要兩人合力才能推開,陳墨突然從陰影中閃出:"監察組在燈塔裝了生物識別器!"他舉著改裝過的信號屏蔽儀,屏幕閃爍的波紋與沈南星的心跳同步。三人擠進狹窄旋梯時,小海突然指著牆縫:"媽媽在這裏畫過畫!"
    手電照亮青苔覆蓋的塗鴉,褪色顏料勾勒出孕婦懷抱嬰兒的輪廓。陳墨用棉簽蘸取樣本,試劑瞬間變藍:"這是你母親研發的熒光標記劑,遇dna會變色。"棉簽突然自燃,灰燼中顯露出"銷毀"的鋼印。
    【記憶囚牢】
    塔頂控製室積滿鳥糞,沈南星在操作台夾層找到盤老式磁帶。陳墨的便攜播放器傳出沙沙聲後,突然響起母親顫抖的錄音:"...保育計劃失控了,珊瑚在模仿人類繁殖..."背景音裏混雜著嬰兒啼哭與機械轟鳴。
    小海忽然撲向鏽跡斑斑的望遠鏡,鏡頭對準的防空洞入口處,成群的熒光海螺正組成箭頭形狀。陳墨的相機捕捉到詭異畫麵:每隻海螺的螺旋紋路都在同步閃爍,如同某種生物摩斯密碼。
    【血色直播】
    手機突然震動,蘇瑾的社交賬號詭異更新。直播畫麵裏她站在燈塔廢墟,舉著破碎的試管:"家人們看!這就是能永葆青春的..."藍液潑向鏡頭的瞬間,沈南星認出她身後的控製台——正是母親錄音中出現過的設備。
    "是預錄的全息投影!"陳墨調出定位數據,"信號源在..."話音未落,整座燈塔劇烈震顫。小海撞開的暗門後露出向下階梯,鹹腥海風裹挾著機械嗡鳴湧出。沈南星在台階縫隙撿到半片貝殼,內側熒光紋路組成血色箭頭。
    【深淵回響】
    防空洞深處的實驗室浸泡在海水裏,成排培養艙隨潮汐起伏。沈南星涉水靠近最近的艙體,漂浮的標簽顯示"0427e保育員",照片竟是二十年前的阿珍。陳墨突然驚呼:"這些珊瑚...在發光呼吸!"
    幽藍光芒自艙內亮起,珊瑚枝椏包裹著類人形生物。小海將掌心貼在玻璃上,珊瑚突然劇烈收縮,露出被纏繞的女子麵容——與蘇瑾直播中一模一樣的臉,腹部隆起處泛著詭異紅光。
    "第七個孩子..."阿珍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她舉著老式漁槍,"該回家了。"暗門在潮聲中重重閉合,海水開始急速上漲。陳墨的儀器顯示氧氣含量驟降,小海卻蹲在水邊用手指畫畫:"姐姐,路在這裏..."
    【微光抉擇】
    沈南星順著小海塗鴉的熒光箭頭潛遊,裂縫盡頭竟是開闊的海底洞穴。成片的發光珊瑚組成基因鏈穹頂,中央石台供奉著破損的玻璃皿——殘留的液體正與她體內的端粒酶共鳴。
    陳墨的防水相機突然自動拍攝,閃光燈驚動珊瑚群。千萬光點匯聚成母親的全息影像:"南星,保護好最後的..."畫麵被潮湧攪碎,沈南星攥住玻璃皿殘片浮出水麵。監察組的探照燈刺破夜幕,阿珍站在快艇上舉起漁槍:"把珊瑚之心交出來!"
    小海突然躍入海中,熒光軌跡在他身後織就逃生路線。沈南星在最後時刻看清玻璃皿底的刻字:"當母親們選擇寬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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