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珊瑚之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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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礁之縛】
暴雨衝刷著防空洞口的熒光苔蘚,沈南星攥著珊瑚碎片跌坐在礁石堆裏。監察組的探照燈掃過海麵,阿珍的漁槍在三十米外的快艇上泛著冷光。小海突然拽住她的衣角,濕透的蠟筆畫從口袋裏滑出,浪花浸染的線條竟顯現出防空洞三維地圖。
"姐姐,地下有光!"男孩指向礁石縫隙,退潮後的岩壁上布滿貝殼狀凸起。沈南星用青銅鑰匙劃過石麵,苔蘚剝落處露出生物識別屏——虹膜掃描的刹那,鹹澀海水突然倒灌,將三人卷入漩渦中的暗流。
【基因回廊】
密閉艙門在身後重重閉合,沈南星抹去睫毛上的鹽粒。幽藍的應急燈光裏,成排的玻璃柱隨呼吸節奏明滅,每個柱體內都懸浮著珊瑚與人體的共生標本。小海突然撲向最近的立柱,掌心貼在玻璃上:"媽媽在這裏睡覺!"
標本胸前的工牌令沈南星窒息——"0427項目保育員沈明玉",而浸泡在營養液中的麵容竟與阿珍年輕時一模一樣。陳墨的防水相機突然自動對焦,閃光燈驚醒了某種沉睡的機械,整座實驗室響起冰冷的電子音:"初代母體基因驗證中......"
【血色標本】
阿珍的漁槍抵住沈南星後腰時,防爆玻璃映出她扭曲的麵容。"把珊瑚之心放進3號培養艙!"她扯開領口,鎖骨下的疤痕正滲出藍血,"你母親欠我的,該由女兒來還!"
沈南星踉蹌著撞到控製台,沾血的珊瑚碎片嵌入凹槽。全息投影突然鋪滿穹頂,二十年前的監控畫麵裏,年輕的阿珍正將針管紮進孕婦隆起的腹部——那孕婦痛苦的麵容,赫然是沈明玉年輕時的模樣。
"這才是真正的換命契約。"阿珍的槍管微微顫抖,"她用我的子宮孕育你,用你的基因修複我的絕症......"她突然劇烈咳嗽,藍血噴濺在沈明玉的標本柱上,珊瑚枝椏突然暴長穿透玻璃。
【記憶溯洄】
陳墨拽著沈南星滾進通風管道,防水相機卡在鏽蝕的格柵間。小海蜷縮在角落,用貝殼粉在管壁塗抹:"姐姐看,這是媽媽最後的路......"熒光線條在黑暗中延伸,竟與沈南星記憶中的童年塗鴉重合。
管道盡頭的密室堆滿孕檢檔案,沈南星顫抖著翻開1998年的記錄。b超圖像顯示連體嬰的輪廓,診療記錄裏夾著母親的字條:"阿珍的基因排斥反應加劇,必須啟用備用胚胎......"手機掃描出隱藏圖層,沈明玉的字跡力透紙背:"願我的罪孽止於這一代。"
【珊瑚詛咒】
監察組的爆破聲震落頂燈,阿珍在塵煙中舉起變異珊瑚:"你們逃不掉的......"她的皮膚正被珊瑚枝椏侵蝕,機械眼迸出電火花。沈南星突然發現,那些珊瑚的脈絡竟與小海的血管分布完全一致。
"快走!"陳墨撞開暗門,海風裹著鹹腥湧來。懸崖下的天然溶洞中,成片的發光珊瑚如星河垂落。小海突然掙開沈南星的手,赤腳踏進熒光海水:"姐姐,珊瑚在叫我......"
【共生之痛】
監察組的快艇包圍溶洞時,沈南星終於看清珊瑚群的真相——每株珊瑚根部都鏈接著人類骸骨,胸骨上刻著"0427"的編號。小海跪坐在熒光海水裏,後背的胎記正與珊瑚共鳴般閃爍。
"他在釋放端粒酶毒素!"陳墨的檢測儀瘋狂報警,"這些珊瑚是活的生物武器......"阿珍的狂笑混著機械雜音傳來:"當年你母親用我的基因培育珊瑚,現在該讓全世界嚐嚐......"
【血色抉擇】
沈南星攥著半塊珊瑚之心躍入海水,基因共鳴引發的劇痛撕裂神經。當她的血液染紅珊瑚群,小海突然發出非人的尖嘯。熒光海水中浮起千萬光點,匯聚成母親最後的全息影像:"切斷珊瑚神經束,在第七次共鳴前......"
監察組的麻醉彈射穿水麵的刹那,沈南星將青銅鑰匙刺入珊瑚主根。整片海域突然陷入黑暗,阿珍的機械身軀在爆鳴聲中墜入深淵。小海昏倒在褪色的珊瑚叢裏,後背胎記滲出淡藍液體,在月光下凝成基因鏈的形狀。
【餘燼微光】
黎明前的漁村飄著焦糊味,沈南星背著昏迷的小海穿越廢墟。陳墨在碼頭點燃最後的證據,火光中浮現母親實驗室的坐標:"監察組高層也參與了項目,我們必須......"
急救車的鳴笛吞沒尾音,沈南星摸到小海口袋裏的新塗鴉——褪色的蠟筆畫著穿白大褂的自己,正在某個陌生實驗室裏擁抱熒光嬰兒。海風掀起她染血的衣角,露出腰間新浮現的珊瑚狀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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