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祭壇上空逐漸消散的全息文件，沈墨兩個字在視網膜上烙下刺目的光痕。
    通訊器突然震動，係統光屏彈出醒目的紅色警告："虛空之境剩餘關閉時間：005959"。
    "姐，看這個。"周清羽的通訊器屏幕轉向我，《幻境奇譚》官方直播競技賽的宣傳頁正在閃爍，"全服團隊賽，冠軍能上全球玩家熱度榜。"
    我喉嚨發緊。
    上回在迷霧森林被罵"拖油瓶"的彈幕還在眼前晃——"這種操作也配組隊？要不是她，孤影早過b級本了"。
    可當我看見宣傳頁下方的"洗清汙名"任務提示時，指尖突然發燙。
    "報名。"我按下通訊器的確認鍵，"這是我們的機會。"
    柳如煙靠在祭壇石柱上擦匕首，刀尖在石麵劃出火星："你確定？
    上回直播事故的錄像還在論壇頂置。"
    "所以更要贏。"我摸了摸頸間的石頭，它涼得反常，"係統說這次能開"臨時增幅"，三小時內操作精度提升30。"
    報名現場擠得像被塞進罐頭的沙丁魚。
    全息屏幕上滾動的彈幕比人群還熱鬧——"拖油瓶來湊什麽熱鬧建議直接取消資格"。
    我捏著參賽牌穿過人群，後頸能感覺到幾道灼人的視線。
    "林悅！"張主播舉著迷你攝像機擠過來，鏡頭掃過我時，彈幕瞬間被"晦氣"刷屏。
    他倒是笑出了虎牙："聽說你要挑戰s級資格賽？
    需要我給觀眾朋友們預告下戰術嗎？"
    "戰術？"我對著鏡頭扯出個笑，"大概是讓某些人閉麥的戰術。"
    彈幕炸成一片"狂什麽等著哭"，我卻在係統提示音裏勾了勾嘴角——"臨時增幅"已激活，視網膜上的怪物行動軌跡正浮現出淡藍色預判線。
    資格賽副本是"三頭犬的熔火洞"。
    進入傳送門的瞬間，硫磺味嗆得我眯起眼。
    三頭犬的咆哮震得岩壁簌簌落石，中間那顆頭正蓄著能融化盾牌的火焰吐息。
    "清羽，給煙煙套盾！"我拽著周清羽往左側岩縫閃，係統預判線在犬爪落點標出猩紅印記——它要拍碎我們腳下的石台。
    柳如煙的匕首擦著我的發梢飛出去，精準釘入中間狗頭的眼睛。
    那畜生吃痛甩頭，火焰吐息擦著周清羽的肩甲燒穿岩壁。
    我借著爆炸氣浪躍上犬背，手裏的短刃順著係統提示的"弱點"猛刺——那是它頸後三片鱗甲的縫隙。
    "叮！"金屬交鳴比犬吠更響。
    我愣了下——係統預判的弱點位置，竟和現實分毫不差。
    "林悅！
    右邊頭要噴毒霧！"周清羽的聲音帶著顫音。
    我反手甩出兩枚閃光彈，在毒霧擴散前拽著她滾進犬腹下的陰影。
    柳如煙的匕首已經紮進右邊狗頭的耳後，血珠濺在我臉上，燙得像星星。
    當最後一顆狗頭砸在地上時，副本倒計時停在"000123"。
    "我宣布——"裁判的聲音混著電流雜音，"孤影戰隊以s級評價通過資格賽！"
    張主播的直播間炸了。
    我盯著通訊器裏他漲紅的臉，聽他幾乎喊破音："看這個位移！
    看這個弱點追擊！
    這是拖油瓶能打出來的操作？
    我張某人直播五年，今天算開眼了！"
    彈幕開始刷屏："這操作絕了之前的視頻是不是被剪過？悅神帶帶我"。
    我抹了把臉上的血珠，突然覺得這味道甜得發苦——原來被認可，是這種感覺。
    可這份甜隻維持了三小時。
    初賽成績公布時，我盯著全息屏幕上的"5860"，耳朵裏嗡鳴作響。
    柳如煙的匕首"當"地紮進桌麵："他們改了數據。"
    周清羽的手指在屏幕上顫抖："我們的評分從98.7降到32.5，副本時間被改成45分鍾......"
    我調出係統解析界麵，綠色代碼流裏果然飄著幾串亂碼。"是李峰。"我咬著後槽牙，"上回在"亡者回廊"，他故意引怪物撞我，被煙煙捅了一刀。"
    柳如煙挑了挑眉："那小子記仇。"
    "但他沒想到。"我指尖在虛擬鍵盤上翻飛，係統解析能力正順著亂碼追蹤源ip，"我能解析他的篡改程序。"
    第二天比賽前，我站在公開頻道的發言區，敲下一行字："躲在後台改數據的耗子，敢不敢正麵和我打一場？"
    彈幕瞬間炸成"瘋了作死"。
    可我知道，李峰此刻一定在屏幕前捏碎了鍵盤。
    果然，半小時後係統提示音響起："檢測到異常數據流，來源ip：233.xx.xx.17"。
    "找到了。"我對著通訊器笑，手指在鍵盤上敲出破解指令。
    代碼流在眼前交織成網，我看見李峰的篡改程序像被扒了皮的蟲子，在解析光下無所遁形。
    "叮——"
    全息屏幕突然閃爍。
    當"孤影戰隊 第1名"的金色字體重新亮起時，整個比賽大廳爆發出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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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彈幕區被"贏了！反轉了！"刷屏，甚至有人刷起了應援特效——成片的藍色蝴蝶在屏幕上紛飛，那是我頸間石頭的顏色。
    我摸著發燙的通訊器，裏麵還存著沈墨昨晚發來的消息："等我。"此刻它又震動起來，是條新消息："做得漂亮。"
    我望著重新置頂的排名，聽見係統在耳邊輕聲："直播熱度已突破千萬。"
    可就在這時，通訊器突然黑屏。
    再亮起時，屏幕中央浮著一行血字："下一輪，你輸定了。"
    我對著空氣勾了勾嘴角。
    好戲，才剛開始。
    我盯著全息屏幕上"孤影戰隊 第1名"的金色字體，耳邊是比賽大廳此起彼伏的歡呼。
    周清羽攥著我的手腕，指甲幾乎要掐進肉裏："悅姐，你看彈幕！"通訊器屏幕被刷得飛快，原本的謾罵早沒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成片的藍色蝴蝶特效，還有一行醒目的id"劉曉彤要當悅神後援"在瘋狂刷火箭——那是價值五千星幣的頂級禮物，此刻正像不要錢似的往公屏上砸。
    "姐姐太帥了！
    我要給你刷滿屏禮物！"劉曉彤的語音留言帶著小姑娘特有的清亮，"上回看你被罵拖油瓶，我氣得把論壇噴子的賬號全舉報了！
    現在他們全禁言了，哈哈！"我被她逗得笑出聲，摸了摸頸間的石頭，它不知何時開始發燙，像揣了顆小太陽。
    柳如煙靠過來，匕首在指尖轉了個花："看來你的粉絲團比我的匕首還鋒利。"她嘴上嫌棄，眼底卻浮著點笑意——這是她這半個月來第一次沒甩臉子。
    通訊器突然震動，係統光屏跳出猩紅警告，字體比之前的大了一倍："警告！
    決賽階段檢測到未知風險，來源非遊戲常規數據層，建議終止參賽。"我手指猛地收緊，周清羽的驚呼混著柳如煙抽匕首的聲響在耳邊炸開。"什麽風險？"我快速調出係統解析界麵，綠色代碼流裏飄著幾串黑色亂碼，像被墨汁汙染的溪流。
    係統沉默兩秒，給出新提示："風險與"虛空之境"殘留數據相關，疑似涉及"設計者權限"。"
    設計者權限？
    我想起沈墨說過他父親是遊戲npc設計者，喉結動了動。
    通訊器裏突然彈出條私信，備注是"神秘用戶"："林晚，別以為贏了初賽就能翻天。
    決賽的舞台，是給真正的玩家準備的。"林晚——這是我穿越前的本名，除了沈墨，沒人知道。
    我捏緊通訊器，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
    係統提示音又響："檢測到私信ip與初賽篡改數據ip部分重疊，建議追蹤。"
    "追。"我咬著牙輸入指令，代碼流瞬間加速，像被風吹散的蒲公英。
    可就在即將鎖定源頭時，亂碼突然匯聚成一隻眼睛的圖案——和虛空之境祭壇上的圖騰一模一樣。"滴——追蹤失敗，目標已啟動最高加密。"係統的機械音難得帶了點波動。
    周清羽碰了碰我的肩："悅姐，官方通知決賽分組了。"她把通訊器轉過來，屏幕上"雷霆巨人"四個燙金大字刺得我眯眼。
    柳如煙的匕首"當"地敲在桌麵："那可是傳說級副本，全服通過的戰隊不超過五支。"她盯著我，目光裏的敵意淡了些，"你...有把握？"
    我望著屏幕上"雷霆巨人"的介紹圖——那是個足有三十米高的金屬巨人，雷光在它周身遊走，每道閃電都能劈開半座山。
    頸間的石頭突然灼痛，我摸了摸，想起沈墨昨晚的消息"等我"。
    通訊器震動，是他新發來的："決賽副本數據我看過，雷霆巨人的核心能源有漏洞。"後麵跟著個加密文件，我點開的瞬間，係統解析界麵跳出綠色感歎號："檢測到高級權限代碼，是否融合？"
    "融合。"我對著空氣笑，指尖在虛擬鍵盤上翻飛，"耗子們不是愛搞陰謀嗎？
    正好，我也準備了份大禮。"
    比賽大廳的廣播響起："請所有決賽戰隊前往準備區。"周清羽攥緊治療杖，柳如煙的匕首在掌心轉得飛快。
    我望著遠處閃爍的傳送門，係統光屏上"雷霆巨人"的倒計時開始跳動。
    下一站，該輪到他們嚐嚐被支配的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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