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最後的試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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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盯著祭壇頂端那枚懸浮的幽藍鑰匙,它的表麵流轉著星子般的光,像把能捅破蒼穹的利器。
    係統在識海瘋狂刷屏:【警告!
    檢測到靈魂共振頻率!
    這他媽真的是遊戲道具嗎?】
    程教授的鋼筆尖還抵在祭壇邊緣的符文上,那些暗金色的紋路突然開始發燙,在青銅台基上爬出細密的火星。"靈魂之鑰的激活條件..."他的聲音混著金屬摩擦的嗡鳴,"是承受記憶的重量。"
    話音未落,整個空間突然像被揉皺的紙。
    紫霧裏浮出個穿墨綠長袍的虛影,他的臉半明半暗,左眼角有道閃電狀的疤痕——這是幻影學者,我在新手村就見過的終極考官,沒想到會在最終試煉出現。
    "隻有證明你們能背負最鋒利的記憶,"他的聲音像冰塊砸在鐵砧上,"這鑰匙才會認主。"
    我的後頸瞬間繃成弓弦。
    沈墨的手已經按上腰間的戰術刀,周清羽的治療杖泛起淡金色光暈,連向來冷著臉的柳如煙都把匕首轉得呼呼生風。
    可不等我們反應,眼前的景物突然扭曲——
    我站在熟悉的辦公室裏。
    熒光燈刺得人眼睛發疼,工位隔板上還貼著去年的便利貼,"林悅方案重改第三版"的紅筆批注在a4紙上張牙舞爪。
    "你這種廢物也配留在項目組?"頂頭上司張總把策劃案拍在我麵前,咖啡潑在"用戶留存率提升方案"幾個字上,墨色暈開像團爛泥,"我要是你,現在就卷鋪蓋滾去廁所哭。"
    周圍響起稀稀拉拉的笑聲。
    我望著自己身上皺巴巴的襯衫——這是穿越前最狼狽的一天,被罵到淩晨三點,連實習生都能對我指手畫腳。
    喉嚨突然發緊,指尖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哭啊?"張總的臉突然湊近,瞳孔裏映著我發紅的眼眶,"你這種沒本事的,除了哭還會什麽?"
    係統突然炸響:【宿主注意!這是記憶具象化攻擊!快找破局點!】
    我死死攥住桌角。
    指甲蓋陷進木頭縫裏,疼得清醒了幾分。
    穿越後的畫麵突然湧進來——沈墨在暴雨副本把外套披給我時繃緊的下頜線,周清羽用治療術幫我包紮時說"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柳如煙雖然嘴硬,卻在怪物撲過來時替我擋了那一刀。
    "我會的可多了。"我抬起頭,眼淚還掛在睫毛上,卻笑得很凶,"比如在虛擬世界裏砍翻二十隻毒尾蠍,比如帶著全服最刺頭的戰隊通關死亡回廊,比如..."我猛地拍開張總伸過來的手,"讓曾經踩我的人,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辦公室的景象像被風吹散的霧。
    再睜眼時,我正跪在祭壇前,掌心全是冷汗。
    沈墨半蹲著看我,眉峰皺得能夾死蚊子:"發什麽呆?"
    我剛要回嘴,餘光瞥見他身側的空間也在扭曲。
    他的瞳孔突然失焦,像是被拽進了另一個世界。
    沈墨的幻象裏,我看得見卻碰不著。
    那是間泛著冷光的實驗室,監控屏幕瘋狂跳動著亂碼,穿白大褂的男人正瘋狂敲擊鍵盤——是沈明遠,沈墨的父親。
    他的額角滲著血,左手按在胸口,那裏的襯衫已經被染紅。
    "爸爸?"年輕的沈墨從門外衝進來,十四五歲的模樣,眼眶通紅,"醫生說你不能再工作了!"
    沈明遠回頭笑了笑,他的臉和現在的沈墨有七分相似,隻是多了幾分溫柔:"小墨,幫爸爸把第三行代碼調出來。"他咳得彎下腰,"這個漏洞...會害死很多人。"
    "你明明知道自己心髒不好!"小沈墨吼著去拉他的胳膊,"遊戲而已,值得嗎?"
    "不是遊戲。"沈明遠抓住兒子的手,按在電腦主機上,"這是另一個世界的心跳。"他的聲音越來越輕,"如果有天你拿到靈魂之鑰...替我看看,他們過得好不好。"
    幻影學者的聲音突然變成沈明遠的音色:"你是否有勇氣,繼承我的遺誌?"
    成年沈墨的喉結動了動。
    他望著幻象裏的父親,眼神從慌亂逐漸變得堅定。
    我看見他抬手,像是要觸碰那個正在消散的身影,最終卻握拳抵在胸口:"我會完成您未竟的事業。"
    話音剛落,沈墨的幻象"轟"地碎成光點。
    他抬起頭時,眼底還泛著水光,卻衝我扯了扯嘴角——那是他獨有的,比冰山融化還珍貴的笑容。
    周清羽的嗚咽聲從另一側傳來。
    我轉頭時,正看見她跪在地上,懷裏抱著個染血的布偶。
    那是她的治療師玩偶"小羽",我在資料裏見過,是她第一個隊友送的。
    "對不起..."她的眼淚滴在布偶褪色的耳朵上,"當時我太害怕了...我該衝上去的..."
    那是三年前的副本。
    怪物潮湧來的瞬間,作為治療師的周清羽因為恐懼躲進了安全屋,她的隊友為了保護她被撕成碎片。
    布偶上的血,是隊友臨死前扔給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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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懦夫。"我衝過去想抱她,手卻穿過了幻象。
    周清羽突然抬頭,像是聽見了我的聲音。
    她顫抖著摸上布偶的眼睛,那裏縫著隊友的最後一句話:"小羽要永遠勇敢。"
    "我來了。"她輕聲說,像是對空氣,又像是對記憶裏的人。
    她站起身,治療杖在掌心綻放出最明亮的光,"這次,換我保護你們。"
    幻象消失的刹那,周清羽撲進我懷裏。
    她的眼淚把我戰術外套的領口都打濕了,卻笑得比任何時候都燦爛。
    最讓我意外的是柳如煙。
    她的幻象裏沒有刀光劍影,隻有間飄著藥味的病房。
    病床上躺著個和她有七分相似的女孩,手腕上纏著紗布,床頭擺著束已經枯萎的百合。
    "姐..."女孩的聲音像片薄紙,"我就知道你會來。"
    柳如煙的眼眶瞬間紅了。
    我這才想起,她資料裏提過有個抑鬱症的妹妹,半年前自殺未遂。"小棠,我不是說過..."她的聲音發顫,"我不是故意要凶你..."
    "因為你怕。"幻影學者的聲音響起,"怕關心會成為她的負擔,所以用冷漠武裝自己。
    就像你對林悅。"
    柳如煙猛地轉頭。
    幻象裏,我正蹲在她腳邊,替她撿起被怪物拍飛的匕首。
    那是上個月的地穴副本,她為了救周清羽被毒蛛劃傷,我不顧毒霧衝過去給她上藥,被她罵"多管閑事"。
    "她不是拖油瓶。"幻象裏的我說,"她是想和我們並肩的人。"
    柳如煙的手指緩緩撫過幻象裏的我。
    她轉回頭時,眼淚順著下巴砸在地上:"小棠,姐以後會好好說話。"她看向我,目光不再像從前那樣帶刺,"林悅,對不起。"
    當最後一縷幻象消散,祭壇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所有符文同時亮起金色光芒,像條活過來的龍,在台基上盤旋著湧進靈魂之鑰。
    那枚鑰匙緩緩下降,停在我掌心,涼意順著血管往四肢百骸鑽。
    "記住,"程教授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靈魂之鑰既是希望,也是危險。"
    我抬頭看他:"為什麽?"
    "趙總監不會輕易放過你們。"他沒再解釋,轉身走向回廊,鋼筆尖在石壁上敲出清脆的響,"該撤離了。"
    沈墨已經在檢查戰術背包,周清羽在給大家補護盾,柳如煙默默把我的匕首遞過來——刀刃上還沾著她剛才幻象裏的"眼淚"。
    我們剛要動身,地麵突然劇烈震動。
    "小心!"沈墨把我拽進懷裏。
    頭頂的石屑簌簌落下,紫霧裏浮出成片的黑影。
    那些影子逐漸凝實,露出尖銳的獠牙和泛著幽光的眼睛——是幻影守衛,比之前遇到的任何一隻都要強大。
    我的手指無意識地攥緊靈魂之鑰。
    它在掌心發燙,像在回應某種召喚。
    沈墨的呼吸噴在我耳側:"這次,我們背靠背。"
    周清羽的治療光陣已經展開,柳如煙的匕首在指尖轉了個漂亮的花。
    我望著他們,突然笑了。
    管他什麽趙總監,什麽幻影守衛。
    我們可是連記憶裏最疼的疤都能揭下來踩碎的人。
    這點麻煩——
    不過是下一場副本罷了。
    地麵的震動像有巨錘在岩層下敲打,我被沈墨護在懷裏的那刻,瞥見程教授的背影正往回廊深處縮——他什麽時候挪到陰影裏的?
    剛才靈魂之鑰激活時他還站在祭壇邊,這會兒連鋼筆敲擊石壁的脆響都沒了。
    "二十隻,不,三十隻!"周清羽的治療杖在頭頂撐起半圓光盾,盾麵映出紫霧裏翻湧的黑影,"它們的氣息比普通幻影守衛強三倍!"
    我咬著牙把靈魂之鑰塞進戰術腰帶的暗袋,指尖在護腕上快速敲擊,係統的數據流在視網膜上炸開:【檢測到高階影衛,弱點在喉管處的星芒紋路,攻擊頻率每七秒一次——但宿主需完成「團隊協作擊殺五隻」才能解鎖軌跡預測權限。】
    "沈墨!"我拽住他戰術背心的下擺,"帶柳如煙繞後,影衛的弱點在喉結位置的星紋,用你的電磁刀破防!"他的瞳孔瞬間縮成狼一樣的豎線,反手把腰間的戰術刀拋給我,刀鞘上還帶著他掌心的溫度:"用這把,淬過破影粉。"
    柳如煙的匕首擦著我耳尖飛出去,精準釘穿最前排影衛的膝蓋——那是她剛才幻象裏妹妹病房的百合花瓣形狀刀墜,在幽光裏晃出一道白影:"林悅,左邊三隻交給我!"她的語氣沒了從前的刺,倒像把磨利的劍,隻等見血。
    周清羽的光陣突然膨脹成籠罩全隊的穹頂,治療光斑像下雨似的砸在我們腳邊:"我能維持三分鍾護盾,沈隊破防後我補治療!"她懷裏的布偶"小羽"不知何時被她塞進了胸袋,褪色的耳朵露出來,像是隊友在說"看,你現在多勇敢"。
    我握緊沈墨的戰術刀衝上前,刀刃劃開影衛手臂時發出刺啦的電流聲——破影粉奏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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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怪物的身體像被撕開的幕布,露出下麵半透明的星芒紋路。
    係統在識海狂叫:【擊殺進度15!
    宿主注意,影衛首領即將出現!】
    "小心頭頂!"沈墨的電磁刀擦著我發梢劈下,藍色電弧將撲過來的影衛劈成兩截。
    我借著他的力道翻身,刀尖挑開另一隻影衛的下巴——星紋在喉管處明滅,我想起幻象裏被張總羞辱的自己,想起沈墨為父親紅了的眼眶,想起周清羽攥緊的布偶和柳如煙落下來的眼淚。
    "這些垃圾也配擋我們?"我反手捅進影衛喉管,怪物的嘶吼變成刺耳的電流聲,"我們可是連最疼的疤都敢揭開的人!"
    當第五隻影衛在刀下碎裂時,係統提示音終於響起:【權限解鎖!
    正在分析怪物行動軌跡——】
    但沒等我看清數據流,回廊深處突然傳來鋼筆敲擊石壁的脆響。
    我猛地轉頭,隻看見程教授的墨綠長袍一角消失在轉角,他剛才站的位置,石壁上多了道新刻的痕跡——是沈明遠實驗室電腦屏幕上的亂碼圖案。
    "程教授?"我喊了一聲,回音撞在石壁上,隻撞出沈墨的低喝:"林悅!
    右邊!"
    我旋身揮刀,餘光卻瞥見那道亂碼在靈魂之鑰上投下陰影。
    程教授說"靈魂之鑰是希望也是危險"時,眼底閃過的光,和沈明遠最後看兒子的眼神太像了——
    他到底是來幫我們,還是...
    "軌跡預測已加載!"係統的提示讓我回神,我盯著蜂擁而至的影衛群,嘴角扯出狠戾的笑。
    管他什麽立場。
    先把眼前這些怪物,砍成渣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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