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拿獎學金，但說好我們隻是合作，不能越界。”她小聲的說著自己的要求，“要是我那個前男友來找我，希望你能幫我演一下謝謝。”
    這樣一段合作就開始了。
    兩人每天在食堂吃最便宜的套飯，在圖書館夜以繼日的學習，兩點一線，每天都很充實。
    她那個前男友還是來了，隻不過不是複合。
    帶著女朋友來的，點了一份豪華的蟹煲，就坐在他們對麵。
    他察覺到於蕊手在抖，直接用手握了上去，“手冷嗎？”
    她垂著頭可憐兮兮的點了一下。
    “我幫你暖暖。”他握住她的手竊喜，很滑很嫩也很小。
    他抬頭仿佛看到周澄鈺牙快要咬碎了，表情中夾雜著不爽，還有吃醋。
    “挺配的，吃苦是福。”周澄鈺給旁邊的女人夾了一隻螃蟹，雙手交疊目光死死鎖定在於蕊身上。
    “小蕊，你要不要吃，我都吃膩了，昨天澄鈺才帶我吃了帝王蟹，這個我不太想吃了。”
    “不，吃。”她一字一頓，但有很明顯的顫音。
    “她享不明白福，放下助人情節，尊重他人命運。”周澄鈺靠在椅子上，略帶嘲諷。
    “小時，我不太餓，我先回去了。”她撒開他的手，實在待不下去。
    張小時看她隻吃了兩口飯，哪能飽，“我送你。”
    “不用。”她站起身背包，沒等他反應，就往前走。
    “清臨大學就是教學生浪費糧食的嗎？”周澄鈺回頭望她，她聞言果然又走了回來。
    她端起餐盤，把飯菜一股腦往嘴裏塞，什麽形象她也不在乎，她硬生生把菜囫圇吞下，拿著幹淨的餐盤走到了收餐處。
    走出去沒幾步，實在梗的厲害，她拍拍胸脯感覺自己要斷氣了。
    實在沒辦法，她對著垃圾桶催吐又全都吐了出來。
    張小時見狀幫她順後背，希望她能好受一些。
    周澄鈺拳頭攥緊，五髒六腑都疼，可是屬於他的位置有別人了，他能做什麽。
    他也很想過去抱抱她，告訴她，他隻是想讓她好好吃飯，不是真的想那樣說她。
    張小時覺得兩人就是在互相傷害，這種不健康的感情他見多了。
    最後都沒有好結果。
    ……
    啊，當初真該表白，完全是有機會的。
    自己怎麽能那麽君子呢。
    張小時歎氣，在他們互相傷害的時候就該趁虛而入，這個時候的女人最容易動搖。
    可惜他沒有那個勇氣。
    至於原因很簡單。
    他發現於蕊離開了周澄鈺，雖然開的不是幻影，但還是保時捷。
    除了吃飯和他一個水準，其他的他都高攀不起。
    就連她摔掉的畫筆都是三十萬一套。
    更別說她平時用的東西全是定製，當時他隻有一個想法，他養不起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也養不起他。
    她就像裝扮遊戲裏的娃娃，什麽都有但沒有自由。
    一切都是搭配好的東西。
    後來，下半學期，她幾乎每周都要回家，說是要回家看奶奶。
    除去兩人每周的課程，見麵的時間加起來不超過十二個小時。
    唉，想這些有什麽用，睡覺吧，明天還要幹活。
    樓下，客廳的衣服已經清空了。
    藍染無所謂的上樓，直接睡覺。
    ……
    “老婆，我突然想起來你大學的時候，那次回家被車撞了，那個場麵血淋淋的，我至今難忘。”周澄鈺睡不著，又找話來聊。
    “哪有那麽嚴重。”她靠在他肩上，用手摸他的喉結，“是我自己沒有時間觀念，回家差點遲到，不怪誰的。
    話說回來，是不是你讓奶奶發的話，每周五下午六點前必須回家吃飯，然後周末必須待在家裏。”
    “是。要不是怕你被詬病，我早就和他搶……反正我不想讓你和張小時相處太久，就使手段讓奶奶發話，讓你回家。”
    他的手在她腰上打轉，“媽給你配的車你也不開，虧她還在油卡裏充了四十多萬。”
    “沒人告訴我嘛。”她也後悔啊，蹬自行車哪有開車方便。
    她回想當時被撞的那天，反正是周五，下午第一節課結束，大學英語老師拖堂聽完了練習音頻，又布置了作業 。
    等走出校門口坐地鐵已經三點四十，兩個小時的地鐵，還要騎二十多分鍾的自行車。
    六點準時開飯，她不想遲到惹大家不高興，特別是奶奶。
    她不想犯錯，何況現在和周澄鈺關係很僵，她更要小心翼翼。
    要認清楚自己的身份。
    眼看要遲到，她不得不騎快一些，沒想到就那麽巧，被車撞了。
    不算太嚴重，但全身擦破皮的地方很多，到處都在流血，司機想送她去醫院，她拒絕了，她隻想回家。
    她很堅強的把車扶起來，又騎了十分鍾，終於到了小區。
    她一邊臉上全是血，怎麽刷臉都刷不過，無奈之下隻能讓保安開門。
    保安看她那樣嚇了一跳，趕忙拿紙給她擦擦，她擺手隻讓他先開門。
    她拖著受傷的身體，走了幾百米，到了一戶獨棟別墅，按上指紋，又走了一小會兒，猶豫著按響門鈴。
    她急促的站在門口，看著碎掉的手機屏幕，原來已經遲到了十幾分鍾。
    家裏的阿姨開門，看著血淋淋的她立馬驚呼出聲，“小姐，你這身上怎麽全是血。”
    她示意自己沒事換好鞋，對著客廳的大家道歉，“不好意思我回來晚了。”
    她忐忑的準備接受批評，沒想到被大家手忙腳亂的攙扶著坐到醫務室。
    很快醫生來了，幫她消毒包紮。
    她一個勁的道歉，感覺給大家添麻煩了。
    周奶奶讓大家出去，隻留了周澄鈺一個人。
    她當時很想抱著周澄鈺大哭一場，但不合適，所以她沒哭，也沒喊疼。
    結果奶奶一進來訓了她兩句，她哇的就哭出來了，還說再也不要和奶奶說話了。
    後麵又厚著臉皮讓奶奶陪她睡覺，說自己害怕。
    “你當時一聲不吭不喊疼，隻知道道歉，我感覺我呼吸都是疼的，我伸手想抱你，還被你拒絕了，我想你以前受委屈了會咬我，受傷了會對著我喊疼，傷心了會抱著我大聲哭，但是當時你什麽反應都沒有……”
    周澄鈺說著感覺心都在縮緊，一陣一陣的抽搐，酸楚。
    “那你當時沒懷疑我被撞傻了嗎？”她緩和氣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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