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傻了，我不把你欺負的孩子都能打醬油。”周澄鈺知道她是在緩和氣氛，不想自己因為以前的事自責。
    “哼，想得美。”她傲嬌的翻身，“所以後來你給我配了司機。”
    “嗯。”
    “我還以為是奶奶配的。”
    “又是奶奶，你為什麽這麽聽奶奶的話，又那麽怕奶奶。”
    “又不矛盾，我有些時候很討厭你，有些時候又很愛你，一樣不衝突。”
    “嘖嘖，誰有時候還喜歡撒嬌和奶奶睡，26歲了，我的寶貝，還要和奶奶睡。”他調侃。
    “要你管，你就是心裏不平衡，嫉妒。”
    “那當然，奶奶從來不回我消息，你每天發語音騷擾她，她還秒回。”
    “你胡說奶奶明明和我說她回了你的。”
    “哦哦哦，事事有回應事事沒著落，不是讓我滾犢子，就是說自己打牌很忙，要不怪我剛剛發消息影響她的牌麵了，害她輸錢。”
    “那也是回了你的。”於蕊轉動他的婚戒，劃出兩道顯眼的劃痕，“你少抹黑奶奶。”
    “奶奶這個歲數是見一麵少一麵了。”奶奶的願望大家都知道，四世同堂，周澄鈺似是無意的說道。
    於蕊摸摸自己的肚子，男人不爭氣有什麽辦法。
    周澄鈺用手覆上她的肚子，又是那種很熟悉的感覺，她不知道怎麽形容。
    但是有點困了。
    “我愛你。”周澄鈺靠在她耳邊呢喃，見她好像睡了過去也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他以前做了很多錯事，對她撒過氣，說過再也不會求她複合這種話。
    每一次別人都說，是他太慣著她了，他有錢什麽樣的找不著。
    說她家已經落魄，還依舊一副大小姐脾氣，幹脆把她徹底甩了，讓她知道誰離不開誰，沒有錢她能幹什麽。
    可是沒有錢，她真的幹得出來吃糠咽菜，清高是她刻在骨子裏，即使她不顯露，但不代表沒有。
    第一個想徹底把她清高的骨肉踩碎的人是他爺爺。
    周理很壞，於蕊在他家期間，他不僅讓她早上起來準備早餐，晚上回家還要準備晚飯，還要打掃衛生，更是一分錢都不花給她。
    他想要於蕊求他，有求於人才更好控製。
    那時候周澄鈺還沒住在爺爺家，他每天早上來接她，晚上把她送回家，偶爾吃個晚飯再走。
    可是他能感覺到，於蕊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她總是會拖延時間。
    而且她很瘦，感覺風一吹就倒，推他也沒什麽力氣。
    那天照例，兩人逛完公園，準備回家。
    到家後，於蕊依舊說她有點累想先休息一下，便上了樓。
    他和爺爺在樓下談一些公司的事。
    一個小時，菜上了。
    他坐在餐桌前等她，她來，也是什麽都沒吃，說自己減肥不吃。
    他沒多管，她的確愛美，減肥也不奇怪。
    他隨口說了一句，這個阿姨手藝不錯，便感覺於蕊的表情很微妙。
    爺爺笑著說，以前很笨經常切到手炒的也不好吃，但是隻要他不滿意，這個菜就要做十遍二十遍，自然就炒的好了。
    晚上他被分手了，不知道為什麽。
    他生氣，冷戰了幾天。
    細細一想不對，她手上總是貼著創可貼，每次問她都說是裝飾。
    他感覺不對，所以回爺爺家招呼沒打，直接回去。
    他上樓，果然發現有人在炒菜。
    他推開門就看見阿姨一巴掌扇在於蕊臉上，然後把菜摔在地上，“重做！你這樣炒老爺子怎麽吃！”
    她沒說話，默默的收拾，那種感覺，代入過後真的很窒息。
    寄人籬下沒有人撐腰，不敢反抗，因為除了這裏她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隻能默默忍受。
    她啊，隻要沒看到可以依靠的人，是絕對不會哭的，所以大家欺負她的時候總是覺得很新鮮。
    他當時是第一次打女人，衝過去把那個阿姨一巴掌扇倒，她的眼神裏有驚恐有後怕還有嫉妒。
    說是阿姨其實也就二十多歲，之前還想過勾引他。
    他不傻自然看得出來。
    他本以為於蕊會高興，但她隻有被揭穿的窘迫，她把自己鎖在房間裏，一聲不吭。
    他質問那個阿姨，讓於蕊做飯這種情況到底多久了。
    她說大概四十多天了。
    他又問是第幾次扇於蕊耳光。
    她本想狡辯，但也怕再次被打，支支吾吾的說，每天，偶爾碰著一天會有兩回。
    她解釋是老爺子下的命令，還說不準讓她吃飯，要讓她一直幹活，直到肯服軟為止。
    但是她很倔，一直都不服軟，即使給她安排淩晨打掃衛生，她也默默接受，打掃完繼續做飯，然後去學校上學。
    他真的快崩潰了，他什麽都不知道，甚至讓她跑步鍛煉身體，給她零食吃還笑她吃太快品不出味道。
    他真的完全沒考慮過她的感受，難怪她漸漸的不吃他給的東西了。
    也不想搭理他。
    他也在欺負她。
    他去找於蕊，她好像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她笑著無所謂的說，“我早就說過了，我們不合適，你現在把我當保姆就行了，我們互不打擾。”
    他伸手擦掉她臉上的粉，是紅腫的巴掌印，她很快的把臉捂上，後退幾步，“少爺你快回家吧。”
    “原來每天，你畫那麽精致的妝是為了遮巴掌印？你每天在吃什麽？有吃的嗎？”
    “有啊，有很多吃的，別誤會了，我在這裏很好。”
    “好什麽？你當我智商250，跟我去醫院，好好做檢查。”
    “我不去。”她掙紮著，但還是被他整個扛起，“你沒力氣反抗不了。”
    到醫院結果很明顯，嚴重營養不良，輕微厭食，要好好調理，不然會更嚴重。
    於蕊拿著病例單，看著周澄鈺拿著海鮮粥蹲在她眼前喂她，她眼淚嘩嘩的往下掉。
    她伸手張開懷抱期待周澄鈺能抱抱她，周澄鈺沒有抱她，反而讓她先吃東西。
    她失落的小口的吃著粥，吃了一半她就不吃了，說想吐。
    周澄鈺摸摸她的頭，把碗放到一邊，“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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