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靈泉血戰,魔蹤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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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裂山崩,鬼氣衝霄!
    誰也沒想到,幽冥道竟然會用這種方式發動突襲!無數身披黑色甲胄、氣息陰森的鬼兵衛如同潮水般從地底裂縫中湧出,悍不畏死地撲向守護靈泉的百草穀眾人!
    “結陣!守住!”石敢當長老須發怒張,手中巨斧揮舞如風,每一斧劈出,都帶著開山裂石的威勢,將衝在最前麵的幾名鬼兵衛連人帶甲直接劈成兩半!黑色的血液和破碎的內髒四濺,場麵血腥無比。
    百草穀的弟子們雖然大多不擅爭鬥,但事關宗門根本,此刻也都爆發出了驚人的勇氣。他們依托著“百草禦魔陣”的防禦光幕,將自身的法力、符籙、甚至是一些蘊含著特殊藥力的毒粉、迷煙,一股腦地傾瀉向那些鬼兵衛!
    一時間,靈泉周圍光華亂閃,爆炸聲、喊殺聲、兵刃碰撞聲、以及鬼兵衛那非人的嘶吼聲響成一片!青綠色的陣法光芒與森然的黑色鬼氣激烈碰撞、湮滅,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焦糊味和刺鼻的邪氣!
    雲驚鴻身處陣法邊緣,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慘烈景象驚呆了。這些鬼兵衛,實力明顯比昨夜的黑衣人高出一大截,而且悍不畏死,仿佛沒有痛覺一般,即使被斬斷手臂,甚至被洞穿身體,隻要沒有傷及要害,依舊會瘋狂地撲上來!
    “小心!”旁邊一位百草穀的師兄大喊一聲,猛地將雲驚鴻推開!
    嗤!
    一柄沾染著黑色邪氣的骨矛,擦著雲驚鴻的身體,狠狠地釘在了他剛才站立的位置!
    雲驚鴻驚出一身冷汗,連忙道謝:“多謝師兄!”
    “別分心!這些鬼東西厲害得很!”那位師兄臉色凝重,手中掐訣,數道青藤憑空出現,纏向一名試圖突破陣法的鬼兵衛。
    雲驚鴻不敢再大意,握緊墨紋劍,將體內恢複不久的真氣運轉起來,警惕地注視著戰局。他知道自己的實力在這種規模的戰鬥中微不足道,但也不能坐以待斃。
    戰鬥異常慘烈。“百草禦魔陣”雖然精妙,但在如此眾多鬼兵衛不計傷亡的衝擊下,也開始搖搖欲墜,光幕變得越來越暗淡,甚至出現了裂痕!不斷有鬼兵衛突破防禦,衝入陣中,與百草穀弟子展開近身搏殺!
    百草穀弟子雖然借助地利和人數優勢,暫時還能抵擋,但傷亡也開始迅速增加。不斷有人慘叫著倒下,被鬼兵衛撕成碎片,或是被那陰冷的邪氣侵蝕,化為一具幹屍!
    “頂住!都給我頂住!”石敢當長老狀若瘋虎,巨斧翻飛,所過之處,鬼兵衛紛紛斃命,但他一個人,根本無法阻擋潮水般的敵人。他身上也添了數道傷口,鮮血染紅了灰色勁裝。
    而在靈泉核心區域,木青元穀主和百裏奚長老臉色也無比凝重。他們並沒有參與外圍的戰鬥,而是將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守護九轉還魂草上。因為他們發現,隨著戰鬥的爆發,那些從地底湧出的鬼氣,竟然有一部分不受控製般,被即將成熟的還魂草吸引,緩緩地向其匯聚!
    “不好!這些鬼氣汙穢不堪,若是被還魂草吸收,藥性必然大損,甚至可能變異成毒物!”百裏奚急道。
    木青元當機立斷:“百裏兄,你負責引導靈泉之力,淨化鬼氣!我來布下‘乙木鎖靈陣’,暫時封鎖還魂草周圍的空間,隔絕邪氣!”
    “好!”
    兩位老者立刻行動起來。百裏奚雙手掐訣,引導著地脈靈泉中那精純的乳白色泉水,化作一道道柔和的光帶,環繞在靈泉周圍,不斷消融、淨化著那些試圖靠近的黑色鬼氣。而木青元則取出一麵巴掌大小的古樸木牌,口中念念有詞,將法力注入其中。木牌上青光大盛,一道道蘊含著勃勃生機的乙木符文飛出,在九轉還魂草周圍迅速構建起一個透明的青色光罩,將其牢牢護住。
    就在這內外皆是危局的時刻,忘塵道長卻並未急於出手。他站在靈泉邊,目光銳利如鷹隼,掃視著整個戰場,特別是那些從地底裂縫中源源不斷湧出的鬼兵衛,眉頭緊鎖,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不對勁……”他低聲自語,“這些鬼兵衛雖然悍勇,但似乎……缺少指揮?更像是被某種力量強行驅使的傀儡……”
    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那幾道深不見底的地底裂縫上,眼中閃過一絲明悟:“真正的敵人,恐怕還在下麵!”
    就在他話音剛落之際!
    “桀桀桀桀……”
    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尖銳笑聲,猛地從其中一道最深的裂縫中傳出!
    這笑聲仿佛帶著某種魔力,讓所有聽到的人都感覺心神不寧,氣血翻騰!實力稍弱的百草穀弟子,更是臉色發白,險些握不住手中的兵器!
    緊接著,一股遠比之前鬼兵衛強大了不知多少倍的恐怖邪氣,如同火山爆發般,從那裂縫中衝天而起!
    黑氣翻滾凝聚,在半空中化作一個巨大而模糊的黑色人影!人影看不清麵容,隻能看到兩點猩紅如血的凶光在黑暗中閃爍,散發出令人窒息的威壓!
    “幽冥道護法,‘鬼影’在此!九轉還魂草,歸我了!”那黑色人影發出沙啞而充滿貪婪的聲音,僅僅是聲音,就讓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凍結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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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冥道護法!
    木青元、百裏奚、石敢當,乃至忘塵道長,臉色同時劇變!
    幽冥道等級森嚴,護法級別的存在,無一不是修為通天、殺人如麻的邪魔巨擘!其實力,恐怕已經超越了尋常的正道長老,甚至可能逼近掌門級別!
    他們做夢也沒想到,為了一株九轉還魂草,幽冥道竟然會出動一位護法親自前來!
    “不好!”木青元失聲驚呼,“此獠實力深不可測,絕非我等所能抵擋!石長老,立刻帶弟子撤退!能走多少是多少!”
    “穀主!那你和百裏長老……”石敢當急道。
    “不用管我們!快走!”木青元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我與百裏兄,便是拚了這條老命,也要拖住他片刻,為你們爭取時間!”
    然而,那名為“鬼影”的黑色人影卻發出一陣更加刺耳的獰笑:“想走?太天真了!今日百草穀,雞犬不留!”
    說著,他那巨大的黑色手掌猛地朝著下方的“百草禦魔陣”拍去!
    轟!!!
    一隻完全由濃鬱鬼氣凝聚而成的擎天巨掌,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勢,從天而降!
    “百草禦魔陣”那本就搖搖欲墜的青綠色光幕,在這恐怖的一擊之下,如同脆弱的玻璃般,瞬間寸寸碎裂!
    噗!噗!噗!
    主持陣法的數十名百草穀弟子,齊齊噴出一大口鮮血,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不少人直接在半空中就被那狂暴的鬼氣震碎了身體,化為血霧!
    僅僅一擊,百草穀外圍的防禦便徹底崩潰!
    石敢當長老目眥欲裂,發出一聲悲憤的怒吼:“老夫跟你拚了!”他將全身法力灌注於巨斧之中,整個人化作一道土黃色的流光,朝著半空中的鬼影悍然衝去!
    “螳臂當車,不自量力!”鬼影不屑地冷哼一聲,隻是隨意地一指點出!
    一道凝練到極致的黑色指風激射而出!
    嘭!
    石敢當長老連人帶斧,如同被一座無形的山嶽擊中,慘叫一聲,從半空中直墜而下,重重地砸在地上,砸出一個深坑,塵土飛揚,生死不知!
    “石長老!”無數百草穀弟子發出悲呼。
    絕望的情緒開始蔓延。麵對如此恐怖的敵人,他們根本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而那鬼影,在輕易擊潰石敢當後,目光便貪婪地投向了靈泉中心,那即將徹底成熟的九轉還魂草!
    “是時候,采摘果實了……”他獰笑著,巨大的鬼氣手掌再次凝聚,緩緩伸向被青色光罩保護著的九轉還魂草!
    “休想!”木青元和百裏奚同時怒喝!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決死之意!
    他們同時將畢生修為毫無保留地爆發出來!木青元手中的古樸木牌青光萬丈,化作一道粗壯無比的乙木神雷,直劈鬼影!而百裏奚則引動了整個地脈靈泉的力量,乳白色的泉水衝天而起,化作一條咆哮的靈力巨龍,撞向那落下的鬼手!
    這是兩位老者拚盡全力的最後一擊!
    “米粒之珠,也放光華?”鬼影眼中閃過一絲譏諷,巨大的鬼手隻是微微一頓,便輕易地捏碎了乙木神雷,然後與那靈力巨龍狠狠地撞在一起!
    轟隆!!!
    驚天動地的巨響傳來!狂暴的能量衝擊波向四周擴散!
    靈力巨龍悲鳴一聲,寸寸碎裂!木青元和百裏奚同時如遭雷擊,鮮血狂噴,身體如同落葉般被震飛出去,重重地撞在山壁上,生死不知!
    守護九轉還魂草的最後兩道屏障,也被摧毀!
    巨大的鬼手,毫無阻礙地抓向了那株散發著誘人光芒的仙草!
    “完了……”殘存的百草穀弟子們眼中充滿了絕望。
    就連一直站在靈泉邊,似乎在等待時機的忘塵道長,此刻眉頭也緊緊鎖起,似乎沒想到這鬼影護法竟然強悍到如此地步!他手中的木劍微微顫抖,似乎在猶豫是否要出手。他知道,即便自己出手,恐怕也難以抗衡這等邪魔巨擘,甚至可能將自己也搭進去。
    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一直站在陣法邊緣,被這恐怖景象震懾得幾乎無法動彈的雲驚鴻,忽然感覺到手中一直沉寂的墨紋劍,再次瘋狂地嗡鳴起來!
    嗡嗡嗡!!!
    這一次的嗡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劇烈!都要急促!仿佛有什麽東西,在劍身深處徹底蘇醒了!
    一股遠超之前的、冰冷到極致、仿佛能凍結靈魂的幽寒死寂之力,如同開閘的洪水般,從墨紋劍中狂湧而出!瞬間充斥了雲驚鴻的四肢百骸!
    雲驚鴻隻覺得自己的意識仿佛被拉入了一個無盡的、隻有黑白兩色的死寂空間!他看到了星辰的隕滅,看到了生命的凋零,看到了萬物的終結!一股難以言喻的、超越了生死的宏大意誌,降臨在他的身上!
    他的雙眼,不知何時,也變成了如同墨紋劍一般的深邃墨色!瞳孔深處,仿佛有輪回生滅的景象在流轉!
    他手中的墨紋劍,劍身上那原本內斂的紋理,此刻如同活著的血管般,亮起了妖異的、如同冥火般的黑色光芒!劍尖處,一縷縷肉眼可見的黑色死氣,繚繞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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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啊啊啊!!!”雲驚鴻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充滿痛苦和瘋狂意味的嘶吼!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要被這股龐大的力量撐爆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不僅讓殘存的百草穀弟子驚愕不已,也引起了半空中那鬼影護法的注意!
    “嗯?這是……”鬼影那猩紅的目光投向雲驚鴻,當他看到雲驚鴻手中那柄散發著恐怖死寂氣息的墨紋劍時,巨大的黑色人影猛地一震,發出一聲難以置信的驚呼:“不可能!這是……寂滅之力?!這柄劍……難道是……?!”
    他似乎認出了墨紋劍上那股力量的來曆,語氣中充滿了震驚、貪婪,甚至……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他那抓向九轉還魂草的鬼手,竟然微微一頓!
    而就在這刹那的停頓!
    被那股恐怖力量充斥身體、意識幾乎被淹沒的雲驚鴻,仿佛受到了某種冥冥中的指引,又像是身體的本能反應,他高高舉起了手中那柄仿佛已經徹底“活”過來的墨紋劍,朝著半空中那巨大的鬼影,用盡全身的力量,狠狠地一劍劈出!
    這一劍!沒有招式!沒有技巧!隻有最純粹、最原始的毀滅意誌!
    一道無法用語言形容的、仿佛能斬斷時空、湮滅萬物的純粹的黑色劍芒,驟然從墨紋劍的劍尖爆發出來!
    這道黑色劍芒並不巨大,甚至有些纖細,但它所過之處,空間都仿佛被撕裂!空氣、光線、甚至連聲音,都被它吞噬!隻留下一道橫亙天地的、令人心悸的漆黑軌跡!
    “不好!!!”鬼影護法發出一聲驚恐至極的尖叫!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致命危機!他想要躲閃,想要防禦,但在那道仿佛超越了法則的黑色劍芒麵前,他的一切動作都顯得那麽徒勞!
    嗤啦!!!
    沒有任何懸念!
    那道純粹的黑色劍芒,如同切開一張薄紙般,輕易地撕裂了鬼影護法那龐大的鬼氣身軀!從頭到腳,一分為二!
    鬼影護法那驚恐的表情凝固在臉上,他那由精純鬼氣凝聚的身體,在被黑色劍芒斬開的瞬間,如同遇到了克星般,迅速消融、湮滅!連一絲殘渣都沒有留下!
    僅僅一劍!
    威勢滔天、不可一世的幽冥道護法,形神俱滅!
    整個戰場,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個手持黑色魔劍、雙眼墨色流轉、仿佛地獄魔神般的少年!
    就連忘塵道長,也一臉震驚地看著自己的徒弟,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而雲驚鴻,在劈出那驚天動地的一劍後,身體再也承受不住那股恐怖力量的反噬,墨紋劍上的黑光如同潮水般退去,他眼中的墨色也迅速消散,恢複了清明。
    “噗!”
    他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眼前一黑,身體軟軟地向後倒去,徹底失去了意識。
    在他意識消失的最後一刻,他仿佛看到,墨紋劍的劍身上,那流淌的墨色紋理深處,似乎有一個極其模糊的、穿著殘破黑袍、看不清麵容的身影,對著他……微微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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