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卜星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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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鳴所見者,乃一鸚鵡嘴龍也,此當為「火山大師」最後之一師弟,「卜星大師」是也。
是時「卜星大師」,慵懶俯臥於巨石之上,悠然自得。
「卜星大師」身覆厚鱗,鱗以不規則之式排列,自其背至尾,複有一排中空之管狀刺毛,刺毛於日光下微閃光芒。其尾輕拍於地,似驅那惱人之小昆蟲焉。
俄而,彼似覺有物將至,輕抬首視之,見一若隱若現之人影,道士模樣也。彼固不知,亦無從曉何謂之道士,然仍止其悠然之休,起身而立。非獨因來者令其覺新奇,亦因自道士之身,察得熟悉之氣息也。
段天鳴先拜謁,繼而問之曰:“君可是「卜星大師」乎?”
「卜星大師」頷之,乃問曰:“汝可是自未來而來乎?於吾等之世界,未嚐見汝這般生物也。”
天鳴頷之,言己大抵來自七千萬年之後,借恐龍一族之上古祭壇而至。
卜星大師曰:“原來如此。”言罷,複臥矣。
天鳴問曰:“君不欲知恐龍一族之未來乎?”
卜星大師閉目,淡淡言曰:“諸生物之存或亡,皆循時間之規律與世界之法則也。龍之一族,未來存焉,亡焉,皆為注定之結局,即便吾知其果,亦無能改其大勢,與其徒增煩惱,不若享此刻之樂也。”
天鳴曰:“《天論》有雲:「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應之以治則吉,應之以亂則凶。」大師不愧大師,於七千萬年前已深諳此理矣。”
卜星大師仍閉目而笑曰:“吾於汝等此種生物全無所知,汝等之名言亦弗能解也。吾但循此世界之法則而已,此法則無須誰人論之。論「天」本即蚍蜉撼大樹之舉,且著述以育人,實迂腐至極也。”
《荀子》一書雖非道教著述,然遭此恐龍這般嘲諷,天鳴心亦有不悅,乃問曰:“既大師以為經典與書籍無用,然君憑何經營、發展門派,教化徒子徒孫乎?”
卜星大師笑而反問曰:“汝見吾門派招牌或亭台樓閣乎?”
天鳴搖首。
卜星大師又曰:“那汝見吾周遭有吾之門徒侍衛乎?”
天鳴複搖首。
卜星大師遂曰:“既如此,汝又安知吾有門派與弟子乎?”
天鳴曰:“吾自七千萬年之後之世界,於「火山大師」處聞之,當世最強大之三位恐龍大師,乃「火山大師」、「巫??大師」與「卜星大師」也,各經營其門派「神火宗」、爻摩會與厲猖道。莫非此等曆史記載與說辭皆為假乎?”
「卜星大師」曰:“曆史常傳些風言風語,曆史之編撰者每主觀添些物事。於彼等眼中,火山大師與巫??大師皆有門派,遂想當然以為卜星大師亦必有門派與門徒。年輕人,有一事汝當記之,任何觀點也好、著述也罷,可有客觀性乎?”
天鳴一時語塞。
卜星大師續曰:“但凡書,但凡論點,皆為人所寫,為人所提,既為人所提,便是主觀性者,即非客觀也,既非客觀之物,何以對其深信不疑乎?”
天鳴曰:“即便為主觀,亦非全為空穴來風也,必有恐龍追隨君也。”
卜星大師曰:“必言有恐龍追隨吾,吾亦弗否認,然吾亦稱不上彼等之師父,彼等但來吾處,表其疑惑,或關乎人生道路,或關乎武功心法。吾所為者,唯答其些疑問與吾之看法而已。至於汝所言厲猖道,吾思當為曾拜訪吾之恐龍,自發抱團而立一組織,冠以吾名號罷了。若有幸汝能見彼等,極易看清此事之本質也。彼等所修之武功、心法,皆全然不同,且與吾之武功了無關聯也。”
天鳴曰:“君之影響潛移默化,雖君未直接開宗立派,然間接令彼等聚於一處也。”
卜星大師亦弗否認,然令其感興趣者,乃另一事也。
卜星大師曰:“年輕人,吾可問汝一問題乎?”
天鳴曰:“大師請講。”
卜星大師曰:“吾乃此時代最後之一隻鸚鵡嘴龍,後世不複有鸚鵡嘴龍此種族矣,然吾自汝身察得鸚鵡嘴龍之氣味,且與吾之氣味全然相同。汝可曾於未來,掘吾之墳墓乎?”
天鳴釋曰:“吾之脊椎嚐因戰鬥而斷,後夥伴於化石中尋得基因匹配之鸚鵡嘴龍脊椎骨化石,而後移植於吾身,無論吾之友或吾自身,皆未曾盜君之墓也。”
卜星大師笑曰:“汝無須緊張,即便汝真於未來盜吾之墓,吾亦弗怪罪於汝,反之,吾尚感激汝。生命本為天地所生,終當歸於天地。歸塵土之吾已百無一用,若有朝一日能助他人生命,實乃快事一樁!此亦為一種傳承也。”
天鳴聞後,對卜星大師深表感激。
卜星大師曰:“然觀汝身體狀況,似不佳也。汝身中混有多股錯綜複雜且相互排斥之力,此當令汝備受煎熬。”
天鳴曰:“誠如是也。”遂將己全身經脈骨骼如何損毀,及借吸血鬼與梁驛宗之力助己重新站起之始末告之於卜星大師。
卜星大師曰:“原來如此。然汝本可不涉另兩股力量即可複身體,唯汝不知如何為之耳,汝欲知解決之法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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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鳴自然欲知,彼無時無刻不欲複正常之身體,且己唯一之姐姐亦飽受吸血鬼力量之侵蝕,此亦其來上古遺跡之目的也。
卜星大師曰:“生命之力源於天地,天地之力源於陰陽,所謂陰之力,乃大地之力也,而陽之力,則來自於遙遠之太陽。
恐龍之力尚無法直從太陽汲取,唯能從大地汲取。而大地之陰之力,亦分內外。表層之大地之力即外陰之力,而深層之大地之力乃內陰之力,內陰之力與陽之力類,極為強大,有時會衝破外陰之阻隔,噴發至地麵,即火山之熔岩也。吾修行數十載,於骸骨子師父處頓悟,終習得內陰之功法,而後融入皮肉血液,直至入骨。此股力量,此門功法,乃吾之絕技——「步行火山」。雖汝僅移植吾之脊柱,然其中蘊含之力足以解汝目前身上所有之頑疾,唯汝尚不得要領,吾信汝於初得吾之脊椎骨時,已能使出吾些許之力,然尚止留於表層,未能發揮全然之力也。”
天鳴趕忙虛心請教治愈之法。
卜星大師謂天鳴曰:“汝莫急,吾將吾之內功心法傳於汝,汝依此心法修行,便可解汝體內所有相衝突之力,汝體內所受之傷亦能痊愈。然初時唯可徐徐複汝之身體,而後方能漸增汝之功力。故汝需有十足之耐心也。”
天鳴抱拳應曰:“道家之人極重修行,弟子必謹遵大師之指點而修煉!”
卜星大師乃滿意頷之。
於是,卜星大師與天鳴俱閉目,以體內之精神之力相交流焉。
卜星豁火訣隨之婉婉道來
靈心入靜幽,雜念皆拋丟。
盤坐息徐調,意沉向九幽。
地熱初萌動,足底暖泉流。
炎息循脈走,徐徐過膝頭。
氣聚丹田守,微光火如豆。
耐心待時久,炎力漸濃稠。
尾閭啟炎途,艱難意未休。
夾脊緩攀登,汗水浹背流。
玉枕關前叩,誌堅意赳赳。
破關入泥丸,靈明綻星眸。
炎息布宮樓,身輕意態悠。
舌尖引火遊,任脈暖韻收。
呼吸炎息揉,筋骨力漸遒。
皮膜受熱透,堅韌性情留。
炎力周身周,拳風焰氣浮。
近敵身先炙,觸之敵心憂。
修煉歲月酬,根基固若丘。
與人相較謀,炎威展鴻猷。
但懷仁德優,莫為惡事謀。
聲名江湖留,俠義心中鏤。
功高誌愈柔,謙遜意韻稠。
傳承後世求,武道精神酬。
歲月長悠悠,此訣耀千秋。
豪傑誌不休,威名萬古留。
段天鳴依著卜星大師所授,閉目凝神,漸入佳境以修《卜星豁火訣》。
初入時,周遭一片混沌,唯覺絲絲熱意自足底隱隱升騰,仿若大地深處最微弱的呼喚。他依訣引導,試圖將這縷熱意匯聚於丹田。然此熱意初起,便如頑皮幼童,肆意遊走,所經之處,經脈似被蟲蟻齧咬,酸脹刺痛之感紛至遝來。段天鳴眉頭緊蹙,牙關緊咬,汗水潸然而下,身子也不禁微微顫抖,可他心中知曉,此乃修行必經之途,唯有堅守。
少頃,那縷熱意竟緩緩馴服,依著他的心意流向丹田。一時間,丹田處仿若燃起了一簇微弱的火苗,雖光芒黯淡,卻讓段天鳴心生希望,周身的難受之感也褪去不少,隻覺一片清明開闊,仿若置身於春日暖陽之下,暖煦煦的氣息將他包裹。
可未及他過多沉醉,隨著繼續深入修煉,那股熱意愈發濃烈狂暴。當他試圖引導其衝擊經脈關竅時,仿若滾燙的岩漿在體內奔湧,灼燒著每一寸血肉、每一根經絡。四肢百骸似被重錘敲擊,痛苦難耐,體內氣息也橫衝直撞,不受控製,似要將他的身軀撐破。段天鳴麵色蒼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身軀蜷縮成一團,喉嚨間發出陣陣悶哼。
但他心底有個堅毅的聲音在呐喊,絕不能放棄!強忍著蝕骨之痛,段天鳴再次凝神聚力,以頑強的意誌重新駕馭那股熱流。一次又一次,他在痛苦與清明的邊緣徘徊掙紮。
時光悠悠而逝,段天鳴在這精神世界裏不知度過了多少日夜。每一次難受至極的煎熬,都伴隨著短暫的豁然開朗;每一回短暫的舒暢,又緊接著更為猛烈的衝擊與痛苦。可他宛如那懸崖峭壁上的青鬆,任憑風雨吹打、霜雪欺壓,始終紮根堅守,不屈不撓地在這艱難的修行之路上蹣跚前行,向著那功法大成的未知之境,執著地邁進。
……
在那深邃無垠的精神世界裏,段天鳴矗立其中,四周混沌之氣翻湧,仿若置身於宇宙初開的鴻蒙之地。他剛經曆了功法修煉中那數不盡的舒緩與脹痛、平和與混沌的奇妙交融,身體極度虛弱,每一絲力氣都像是被抽離殆淨,腳步虛浮,氣息紊亂。然而,命運沒有給他絲毫喘息之機,另一個自己陡然出現。
那“另一個段天鳴”身著與他一模一樣的道袍,衣袂獵獵作響,眼神中透露出的決絕與冷酷讓人心寒。隻見其雙手舞動,條條鎖鏈鏗鏘作響,在這寂靜的精神世界中發出刺耳的金屬碰撞聲,那鎖鏈之上閃爍著幽冷的光,仿佛擇人而噬的毒蛇,正蓄勢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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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天鳴心中明了,這是一場關乎自己功法能否突破桎梏、邁向更高境界的關鍵之戰。若不能戰勝眼前這“另一個自己”,此前所有的修煉都將付諸東流,自己也將永遠被困在這功法的瓶頸之中,再難寸進。但此刻身體的虛弱,讓他的心中難免泛起一絲憂慮與不安,猶如置身於狂風巨浪中的孤舟,飄搖不定。
還未等段天鳴從這複雜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另一個自己”已然發動了狂風暴雨般的攻擊。那鎖鏈如黑色的閃電,在空中劃過一道道致命的弧線,帶著呼嘯的風聲,朝著段天鳴的要害之處狠狠刺來,招招奪命,不給一絲一毫喘息的機會。
段天鳴身形急閃,腳步踉蹌地躲避著這淩厲的攻勢。每一次鎖鏈的擦身而過,都帶起一陣刺骨的寒風,讓他的肌膚生疼。他的眼神緊緊盯著那舞動的鎖鏈,試圖尋找反擊的破綻,但“另一個自己”的攻擊密不透風,根本不給他任何喘息的餘地。
轉眼間,精神世界的景象陡然變幻。在一片空曠之地,無數高樓大廈拔地而起,直插雲霄。這些建築並非實體,而是由精神力凝聚而成,散發著虛幻而又危險的氣息。段天鳴心中一凜,他知道,“另一個自己”這是要施展曾經的絕招——“秉司武間”。
隻見那鎖鏈如同靈動的蟒蛇,沿著高樓大廈的外壁蜿蜒而上,瞬間將這些建築纏繞得嚴嚴實實。隨後,鎖鏈的末端閃爍出森寒的光芒,那是鋒利無比的刃尖,在微光中閃爍著死亡的氣息,朝著段天鳴疾射而來。一時間,段天鳴仿佛被無盡的死亡陰影所籠罩,退無可退。
“我怎麽會被曾經的自己打敗!我一定要超過曾經的自己才行,我的夥伴們還等待著我的回歸!大哥還需要我去尋找,而淩進還等著我親手去解決!”段天鳴在心底怒吼著,眼神中閃過一絲堅毅的光芒。他強忍著身體的虛弱與疲憊,再次運起那正在修煉的心法。刹那間,一股劇痛從他的四肢百骸傳來,猶如千萬根鋼針同時紮刺,深入骨髓。但段天鳴緊咬牙關,沒有發出一絲痛苦的呻吟。
隨著心法的運轉,一股熾熱的力量在他的體內逐漸匯聚。這力量如同沉睡已久的火山即將噴發,熾熱、狂暴且充滿了無盡的破壞力。終於,在那千鈞一發之際,段天鳴體內的熔岩之力如同決堤的洪水,洶湧而出。
一道耀眼的紅光閃過,那撲麵而來的鎖鏈刃尖被這股強大的力量直接擊退。巨大的衝擊力讓“另一個自己”也不禁後退了幾步,臉上露出一絲驚愕的神情。段天鳴趁此機會,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試圖恢複一些體力。
然而,“另一個自己”並沒有就此罷休。短暫的驚愕之後,他再次操控著鎖鏈,發動了更加猛烈的攻擊。這次,鎖鏈的攻擊更加變幻莫測,時而如蛟龍出海,時而如群蛇亂舞,鋪天蓋地地朝著段天鳴籠罩而來。
段天鳴身形閃動,在這密如蛛網的鎖鏈攻擊中穿梭躲避。他的眼神愈發堅定,心中暗自思忖:“看來眼前的自己隻有鎖鏈和「秉司武間」的功法,還不會進入忍者模式,既然如此,經過十多年成長的我就算是從實戰經驗上也是領先的!”在躲避的同時,他仔細觀察著“另一個自己”的攻擊節奏和破綻。
突然,他發現“另一個自己”在一次鎖鏈揮舞的過程中,由於用力過猛,右側肋下露出了一絲短暫的空當。段天鳴眼神一亮,毫不猶豫地合身撲上。他調動體內剩餘的力量,匯聚於右腿之上,朝著那空當之處狠狠擊去。
這一踢擊,凝聚了他全部的希望與力量,帶著呼嘯的風聲和熾熱的氣流,直擊目標。“砰!”的一聲悶響,段天鳴的腳掌重重地擊中了“另一個自己”的肋下。但他卻並沒有感到絲毫的喜悅,因為他發現,自己的拳頭仿佛擊中了一塊堅硬無比的鐵板,一股反震之力傳來,讓他的手臂瞬間麻木。
“另一個自己”被這一擊激怒,眼神中透露出更加瘋狂的殺意。他猛地一甩鎖鏈,將段天鳴緊緊纏住。隨後,用力一拉,段天鳴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朝著他飛去。在這危急時刻,段天鳴急中生智,他雙腿猛地一蹬,借著這股拉力,身體在空中快速旋轉起來,同時,他用盡全力,將體內的熔岩之力朝著鎖鏈釋放而去。
熾熱的熔岩之力瞬間將鎖鏈包裹,那原本堅硬無比的鎖鏈在這高溫之下,漸漸開始軟化、變形。“另一個自己”見狀,臉色大變,急忙鬆開了鎖鏈。段天鳴趁機掙脫束縛,落在地上。
此時的段天鳴,力量幾乎散盡,身體搖搖欲墜,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沉重的喘息聲。但他的眼神依然堅定,死死地盯著“另一個自己”,沒有絲毫退縮之意。
“另一個自己”也同樣不好過,剛才的一番激戰,讓他的精神力也消耗巨大。他的臉色略顯蒼白,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但那股殺意卻絲毫未減。
兩人就這樣對峙著,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突然,“另一個自己”發出一聲怒吼,再次朝著段天鳴撲了過來。這一次,他的攻擊更加瘋狂,完全不顧自身的防禦,大有同歸於盡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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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天鳴深吸一口氣,他知道,最後的決戰時刻來臨了。他不再保留任何力量,將體內所有的熔岩之力全部調動起來,匯聚於全身。一時間,他的身體周圍泛起一層熾熱的紅光,仿佛燃燒的戰神。
在“另一個自己”即將攻到身前的那一刻,段天鳴動了。他迎著那撲麵而來的攻擊,主動衝了上去。兩人瞬間撞在一起,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
在這激烈的碰撞中,段天鳴隻感覺眼前一片白茫茫,什麽也看不見。一股巨大的衝擊力讓他的身體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他掙紮著想要爬起來,但身體卻像是沒了筋骨的肉條,再也動彈不得。
“可惡,難道我經過了10年,就連過去的自己都無法戰勝嗎!”段天鳴的心中湧起一股絕望。但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模糊不清,周圍的混沌之氣也漸漸消散。
“這是怎麽回事?”段天鳴心中充滿了疑惑。還沒等他弄清楚狀況,一股強大而溫暖的力量從他的體內湧出,瞬間傳遍了他的全身。他的血液開始沸騰,那是吸血鬼的血液,他知道心法開始讓吸血鬼的力量消退了,但是這個過程十分的煎熬!緊接著,蝦蘭托繼續的壓製吸血鬼血液的梁驛宗功法也因為心法的力量在崩潰,這是一種全身筋骨不斷崩裂的感覺,段天鳴再無法忍受,強烈的哀嚎聲從他口中喊了出來,蜷縮在地麵上動彈不得,很快就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醒了過來。
這個時候他發現,他的傷勢在心法的作用下,開始迅速恢複,原本虛弱的身體也逐漸充滿了力量。
在與“另一個自己”的激戰中,他的心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錘煉,從而使得心法突破了最後的瓶頸,成功進階。
隨著心法的進階,段天鳴的實力也得到了質的飛躍。他站起身來,望著眼前逐漸消散的精神世界,心中感慨萬千。這場與“另一個自己”的生死之戰,讓他深刻地認識到了《卜星豁火訣》帶給自己的提升!
如今,功法已然突破,他深吸一口氣,眼神中透露出堅定的目光,大步邁出了這精神世界。
段天鳴處上古結界之空間內,仿若曆經十餘年之久,似修煉亦達十餘年時光。幸功夫不負苦心人,終克己身殘疾,且脫吸血鬼能力之束縛,破蝦蘭托所施壓製吸血鬼能力之桎梏也。
彼得以堂堂正正而立,複為真我矣。
時空回轉,複歸至與卜星大師所處之地。
卜星大師告之曰:“汝之《卜星豁火訣》修煉法門已開,然欲修至圓滿之境,尚需時日漫長,然今汝已可複歸本真矣。”
段天鳴對卜星大師感恩戴德,言必不負大師教誨,定使《卜星豁火訣》於澤馬裏亞大陸重煥榮光。
卜星大師卻搖首,重申己之哲學思想,言大道至簡,授汝此功,非為令此武功於日後之澤馬裏亞大陸興風作浪,唯望助天鳴重擁自由耳。
卜星大師所追者,乃順自然而行,弗為逆天改命之事,亦弗阻天鳴之所為,蓋一切因果自有定數,無論來日澤馬裏亞大陸興衰若何,皆與之無涉,彼亦弗顧恐龍一族之未來也。卜星大師信段天鳴能與此間與之相見,乃冥冥中自有安排,故願授天鳴此功,且信澤馬裏亞大陸之發展,弗因聖提亞洛教會之興衰而滯或變,或可言,其興盛抑或毀滅,皆為天意,彼弗與天爭,其思想實類道家,所求者乃無為大道與純粹自由也。
卜星大師遂不複多言,轉頭弗理段天鳴,續悠然安寢矣。
段天鳴複恭敬向卜星大師行禮,而後上古遺跡之力攜天鳴離此七千餘萬年前之遙時遠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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