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赤色の芸術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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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這個故事發生在林曉偉初中時期。
……
“阿偉,你瘋了吧?”
午休時間,食堂裏,阿凱的筷子差點掉進紫菜蛋湯裏,瞪大眼睛看著對麵的林曉偉,嘴裏含糊不清地說:“藝術節上演奏《拳皇》?你咋不直接上去打一架呢?”
一旁的魏大蛇一口吞下半個饅頭,咽得有些急促,猛拍胸口才緩過來,皺眉道:“趙穎偉老師能讓咱們演這種東西?別做夢了,她最喜歡那種主旋律歌曲,不然去年咋會讓高二那幫人唱《歌唱祖國》?”
“是啊,別說演奏了,光是‘遊戲’這兩個字就能讓她皺起眉頭。”阿凱搖頭,低聲道,“咱們這要是申請上去,怕不是直接被剝奪報名資格。”
然而,林曉偉隻是神秘一笑,把筷子一放,掃視著兩個死黨,壓低聲音道:“所以啊,我們要騙她。”
阿凱和魏大蛇一怔,異口同聲:“騙她?”
“你們聽說過‘紅色旋律’嗎?”林曉偉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折得整整齊齊的紙,展開後,紙上赫然寫著三個大字:
《紅色旋律》
阿凱愣了一下,伸手拿過來看了看:“這啥?從哪弄的?”
“我編的。”林曉偉得意地一笑,指著那幾個字說道,“這名字聽著夠紅不?”
魏大蛇嘴角抽搐了一下:“確實挺紅的……”
“趙穎偉老師最喜歡‘正能量’的東西,咱們就給她個‘紅色旋律’,讓她以為我們要演奏一首特別符合她期待的曲子。”林曉偉眨了眨眼,“等到真正上場的時候……哼哼。”
阿凱倒吸一口涼氣:“你小子膽子太大了!”
“瘋了吧?”魏大蛇拍了一下林曉偉的肩膀,盯著他認真道,“你咋知道趙老師不會現場把電源拔了?”
林曉偉攤開手:“所以我們得做好萬全準備。隻要音樂一響,觀眾被燃起來,她就算想拔電源,也得考慮全場觀眾的反應。”
阿凱和魏大蛇對視了一眼,心裏說不出的刺激感油然而生。
魏大蛇咬了咬牙,忽然大笑:“幹了!”
阿凱深吸一口氣,拍了拍桌子:“瘋就瘋一把!”
林曉偉滿意地點點頭:“那第一步,我們得先找個能幫我們排練的音樂老師。”
魏大蛇摸著下巴:“咱們學校就一個音樂老師——王櫟。”
三人沉默了一秒,然後齊齊望向窗外,透過食堂的玻璃窗,音樂教室門前,一個胖胖的身影正推了推眼鏡,抱著一摞樂譜慢吞吞地走進教室。
“走!”
三人風風火火衝出食堂,直奔音樂教室。
……
音樂教室裏,王櫟正坐在鋼琴前,低頭整理著樂譜,聽到腳步聲抬起頭,看著站成一排的三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你們幹啥?”
“王老師,我們真誠地請求您的指導!”林曉偉上前一步,眼神熾熱。
“絕對不是為了摸魚!”魏大蛇舉手保證。
“也不是為了逃避晚自習!”阿凱補充。
“更不是為了騙趙老師!”林曉偉脫口而出,話一出口,三人臉色瞬間變了。
王櫟眯起眼睛:“你們說啥?”
“咳咳,沒什麽。”魏大蛇連忙笑道,“是這樣的,王老師,我們想參加這次藝術節表演,演奏一首曲子。”
“嗯?”王櫟來了興趣,“你們想演奏啥?”
“《紅色旋律》。”林曉偉一本正經地說道。
王櫟若有所思:“這名字倒是挺正經的……是紅色經典曲目?”
“呃……可以這麽理解。”魏大蛇一本正經地點頭,“紅色,象征著燃燒的鬥誌。”
“旋律,象征著激昂的音符。”阿凱順勢補充。
王櫟盯著三人,眯起眼睛:“你們是不是在騙我?”
“怎麽可能!”林曉偉連忙搖頭,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我們是發自內心想參加藝術節,希望用最燃、最激情的音樂點燃全場!”
王櫟沉默了一會兒,終於歎了口氣:“行吧,反正你們想學音樂,我也不好拒絕。”
三人狂喜。
“不過……”王櫟話鋒一轉,冷冷地說,“你們必須利用午休、晚自習,還有打掃食堂的時間練習,不能耽誤正式課程。”
三人頓時愣住。
“晚自習?”魏大蛇的臉垮了下來,“那可是我們打遊戲的黃金時間……”
王櫟扶了扶眼鏡,語氣不容置疑:“要麽練,要麽滾。”
林曉偉深吸一口氣:“練!我們練!”
魏大蛇和阿凱對視了一眼,也隻能無奈地歎氣:“行吧,拚了。”
王櫟點點頭,露出一抹微笑:“好,從今天開始,正式訓練!”
……
第一天的訓練,就像一場戰鬥。
中午,三人趁著全校同學吃飯、打鬧的空隙,悄悄摸進了音樂教室。王櫟已經在裏麵等著了,雙手抱胸,眼神犀利。
“既然你們想練,那就得有點覺悟。”他掃視著三人,“你們以前誰學過樂器?”
林曉偉自告奮勇,貝斯鋼琴都行。王老師讓林曉偉試了一下貝斯,但是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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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差得遠啊”王老師歎氣道。
其他兩個人見林曉偉的水平老師都看不上,於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魏大蛇硬著頭皮舉手:“我小時候學過電子琴,五歲學的。”
“然後呢?”
“六歲就放棄了。”
阿凱的情況也差不多,不盡如人意的水平。
王櫟扶額歎氣:“好家夥,你們三個這三腳貓功夫,你們這種基礎還敢搞搖滾?”
林曉偉硬著頭皮道:“王老師,您不也說了嗎?音樂就是要燃燒熱血,我們雖然底子薄,但絕對拚勁十足!”
王櫟冷笑了一聲,直接丟過來幾份樂譜:“行,那從最基本的指法開始,林曉偉,你練吉他,阿凱學貝斯,魏大蛇負責鼓。”
魏大蛇驚了:“為什麽是我打鼓?”
“因為你最壯。”
“……”
於是,三人的秘密訓練正式開始。
午休時間,趁著同學們吃飯,他們溜進音樂教室。
“阿偉,d和g怎麽換得那麽慢?”王櫟皺眉。
“手……手不夠長啊!”林曉偉咬牙按弦,手指頭都快抽筋了。
晚自習,他們借口肚子疼,悄悄摸去練習。
“魏大蛇,你別敲得跟工地打樁一樣!”
“可是鼓不就該用力敲嗎?”魏大蛇抓著鼓棒,滿臉委屈。
甚至連打掃食堂的時間,他們都用上了。
“阿凱,你幹啥呢?”打掃的大媽看著阿凱拎著拖把,一邊甩著手腕,一邊低聲哼著貝斯旋律。
阿凱一臉認真:“練手感。”
大媽:“……”
然而,危險一直潛伏在暗處——趙穎偉老師的懷疑。
這天晚自習,林曉偉三人剛溜進音樂教室,趙穎偉就推門進了他們班。
她環視一圈,發現三人的座位空空如也,眼神頓時眯了起來:“這三個家夥,又去哪鬼混了?”
班裏一片沉默。
趙穎偉冷笑了一聲,拿出手機,撥通了林曉偉的號碼。
音樂教室裏,電話鈴聲驟然響起。
“糟了!”林曉偉臉色一變,猛地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直接摁掉。
“怎麽了?”阿凱一臉緊張。
“趙老師的電話!”
三人頓時感到脊背發涼。
趙穎偉可是學校裏最精明的老師之一,要是被她發現了真相,那他們的計劃就完蛋了!
林曉偉深吸一口氣,迅速打開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
“趙老師,肚子疼,在廁所呢。”
幾秒鍾後,趙穎偉回了一條短信:
“是嗎?那我就在廁所門口等你。”
“……”
三人互相對視,冷汗直流。
“完了,我們要被抓了……”魏大蛇咬牙低聲道。
“別慌!”林曉偉忽然靈機一動,看向王櫟,“王老師,快,您幫我們頂一下!”
王櫟無語地扶額:“你們這群小子……”
但他最終還是走到門口,衝著走廊探了探頭,然後輕咳了一聲:“趙老師?”
走廊盡頭,趙穎偉果然站在那裏,雙手抱胸,臉色嚴肅。
“王老師?”她皺眉道,“你看見林曉偉他們了嗎?”
王櫟推了推眼鏡,笑得一本正經:“哦,他們幾個啊,在找我輔導音樂。”
趙穎偉眼神微眯:“音樂?”
“對啊,您不是同意他們表演《紅色旋律》嗎?他們很刻苦,連晚自習時間都在加練呢。”王櫟笑著說,“不錯的學生。”
趙穎偉狐疑地看著他,總覺得哪裏不對,但又挑不出毛病,隻能點點頭:“是嗎……行吧,那我等會再來。”
隨著趙穎偉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三人頓時癱坐在地上。
“嚇死我了……”阿凱捂著胸口,一臉劫後餘生的表情。
魏大蛇擦了擦額頭的汗:“剛才我都感覺腦袋要被趙老師擰掉了。”
林曉偉長舒一口氣,衝著王櫟豎起大拇指:“王老師,牛!”
王櫟搖了搖頭,歎道:“你們這群臭小子,給我好好練!要是演砸了,我可不會再幫你們!”
“明白!”
三人相視一笑,拳頭在空中輕輕一碰,火熱的訓練繼續燃燒!
……
經過兩周的秘密訓練,三人終於漸入佳境。
林曉偉的吉他換弦速度明顯提升,指法也逐漸流暢。阿凱的貝斯終於不再“手忙腳亂”,能夠精準跟上節奏,而魏大蛇……依舊敲得像工地打樁,不過至少不會亂敲一氣了。
但問題依舊存在。
“你們的節奏還是太散了。”
王櫟扶著眼鏡,看著三人練習後氣喘籲籲的模樣,毫不留情地指出:“搖滾不是光靠激情就能演奏好的,拳皇的講究的是力量感和推進感,你們的節奏如果不穩,到時候在台上會直接崩掉。”
魏大蛇擦著汗,不服氣地說道:“老師,我已經在盡量控製力度了啊!”
“但你要學會聽隊友的節奏。”王櫟指了指林曉偉,“吉他是主導,你的鼓要跟著他的節奏推進,而不是自己想怎麽敲就怎麽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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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大蛇撓了撓頭,皺眉道:“可這跟我之前玩的架子鼓節奏不太一樣啊。”<,不是流行歌。”王櫟歎了口氣,“你們知道為什麽拳皇97和98的音樂會讓人血脈僨張嗎?”
三人對視了一眼,同時搖頭。<節奏大多是高速16分音符加上強烈的鼓點推進,尤其是像《esaka》《arashi no saxophone》這種曲子,鼓點是整首曲子的脊梁骨。”
他敲了敲琴鍵,緩緩道:“如果鼓崩了,那整個演奏都會垮掉。”
魏大蛇一怔,忽然明白了什麽,重重點頭:“我懂了,我得跟著他們,而不是自己亂來。”
王櫟滿意地笑了:“對,接下來,我們再來一次。”
音樂教室裏,伴隨著鼓點的穩固,吉他與貝斯的旋律終於逐漸融合在一起,那個熟悉的,逐漸成型。
……
距離藝術節還有三天。
趙穎偉在辦公室整理節目表時,忽然皺起了眉頭:“奇怪,《紅色旋律》怎麽沒給我交曲譜?”
她拿起手機,撥通林曉偉的號碼。
這次,林曉偉沒能及時掛斷。
“林曉偉。”趙穎偉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語氣危險,“你們到底在練什麽?”
林曉偉渾身一僵,額頭冷汗直冒:“趙……趙老師,我們當然在練‘紅色旋律’啊!”
“那你把樂譜發過來。”趙穎偉冷笑。
“呃……”林曉偉腦子瘋狂運轉,忽然眼前一亮,脫口而出:“趙老師,我們想保留驚喜!等到正式演出的時候,保證讓您滿意!”
趙穎偉:“……”
她沉默了幾秒,緩緩道:“好,如果到時候出了什麽岔子,你們就等著放學留堂吧。”
林曉偉咽了咽口水:“絕對不會的!”
掛斷電話後,三人對視了一眼,同時鬆了口氣。
魏大蛇拍著胸口:“嚇死我了,我剛剛都以為咱們計劃要暴露了。”
阿凱苦笑:“趙老師真是太敏銳了。”
林曉偉長出一口氣,握緊拳頭:“不管怎樣,已經撐到這一步了,咱們絕對不能失敗!”
……
藝術節當天,禮堂裏人山人海。
台上,前幾個節目依次表演,氣氛漸入佳境。
趙穎偉坐在台下,目光時不時掃向後台,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林曉偉他們,到底在搞什麽鬼?”
終於,輪到“紅色旋律”上場。
幕布拉開,林曉偉、阿凱、魏大蛇三人站在舞台中央,身後是王櫟特意幫他們調整過的音響設備。
趙穎偉抱胸而立,心裏想著:“要是他們演得不好,就等著受罰吧。”
舞台大屏幕亮了起來。
“neogeo”
“snk”
“the king of fighters ’97”
一串熟悉的畫麵閃過,台下一片寂靜。
然後,音樂響起——
《esaka》
“呯——!”
魏大蛇的鼓點如同炸雷般炸裂開來,緊接著阿凱的貝斯沉穩地跟進,最後是林曉偉的吉他旋律,以瘋狂而精準的掃弦帶動全場的節奏!
短暫的沉默後,禮堂內猛然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臥槽!!是拳皇!!!”
“太炸了吧!!”
“燃爆了!!!”
全場的男生幾乎瞬間從座位上跳起來,有人揮舞著拳頭,有人激動得大喊,整個禮堂仿佛變成了遊戲廳。
趙穎偉愣在原地,眼睛瞪得滾圓:“這……這是什麽紅色旋律?!”
她猛地站起身,想要衝上去阻止。
但她剛走出一步,就聽見禮堂裏所有的學生,幾乎是發自靈魂地吼出了節奏中的口號——
“ready……go!”
她停住了。
眼前,林曉偉他們已經徹底沉浸在音樂裏,魏大蛇的鼓點穩如磐石,阿凱的貝斯精準而有力,林曉偉的吉他像是在燃燒,每一次掃弦都點燃台下的熱血!
趙穎偉的腳步,緩緩放了下來。
她看著台上的三人,第一次發現——
原來,音樂也可以讓人這麽瘋狂。
高潮來襲,拳皇98的《arashi no saxophone》緊隨其後,整場演出徹底沸騰!
等到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整個禮堂裏鴉雀無聲。
下一秒,掌聲和歡呼聲幾乎掀翻屋頂!
趙穎偉看著台上喘著氣、興奮到極點的三人,最終歎了口氣,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算了,就當沒看見吧……”
演出結束後,林曉偉三人癱坐在後台,興奮得滿臉通紅。
魏大蛇哈哈大笑:“太爽了!老子這輩子都忘不了這場演出!”
阿凱也滿臉興奮:“沒想到會這麽成功!”
林曉偉深吸一口氣,看著遠處禮堂裏仍在歡呼的同學們,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這就是搖滾……這就是熱血!”
遠處,王櫟推了推眼鏡,目光帶著一絲欣慰,而趙穎偉站在禮堂門口,似乎在沉思著什麽。
“算了,下次再收拾他們。”她低聲笑道。
燈光熄滅,但他們的旋律,將永遠燃燒在記憶裏——
屬於他們的熱血,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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